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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大隋暴君传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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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史万岁却偷偷过来,神秘地道:“殿下,这韦庄主着实有意思啊!”
    杨广“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史万岁忍不住咧嘴一笑,道:“他适才跟我说,他膝下有一女,想许配给跟你一起的那傻大个叫什么铁柱的!要我帮他作主牵线。”
    杨广听了这件匪夷所思之事,也是骇笑不已,心道难怪刚才张铁柱那幅神情,难怪那个韦义顾对张铁柱的评价如此古怪,连“为人老实”都出来了。
    不过他知道张铁柱家中困苦,一直娶不起媳妇,想了一想便道:“虽有些奇怪,但也是一番美事啊!这韦庄主相貌堂堂,他女儿总不会是个女夜叉吧?我看就这么定了。而且此事不宜拖,你去跟韦庄主说,若是今日时辰恰当,干脆便趁着人齐,将好事办了!你告诉韦庄主我的身份也无妨,我来亲自主持铁柱兄弟的婚礼便是!”
    史万岁没想到这晋王更加离谱,张大了口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时既是府兵制,也没有士卒不得成亲之规定,但是……史万岁摇了摇头,转身找韦义顾去了。
    韦义顾得知那个最先被擒的小兵竟然是晋王殿下,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拜见杨广。听得杨广同意了这门婚事,还要亲自为张铁柱与他女儿主婚,惊喜万分。虽说马上成亲有些仓促,但由皇子主婚,那是何等荣耀!哪里还管得了什么日子好坏,马上着人布置厅堂,做好准备。
    片刻之间,小兵张铁柱与韦家庄韦庄主之女成亲的消息传遍了全庄上下,传到了庄中所有大隋将士的耳中。这件事情本身便很是传奇,这些士卒平日无聊,听到如此新鲜刺激之事,都兴奋地哇哇直叫,整个韦家庄顿时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张铁柱稀里糊涂,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便被抓去沐浴更衣,换了新郎打扮,又稀里糊涂地被拉出来,扯着拜堂成亲,只搞得晕头转向。
    待地拜主婚人的时候,张铁柱赫然发现,主婚的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小广,但韦庄主,据说现在是自己岳父了,却对着小广叫“殿下”!这一下张铁柱彻底地晕了。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所有士卒也到此时才知道,原来晋王殿下竟一直在军伍之中,与他们一起训练。尤其几个与“小广”较熟悉的士卒,都吓得呆住了。
    这一夜韦家庄几乎是彻夜狂欢。新娘早就入了洞房,但新郎张铁柱却被到处拉着敬酒,一直喝到寅时才被送进洞房。
    也亏得张铁柱酒量过人,竟还有四五分清醒。他也不知掐了自己大腿多少次,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此时进得房来,只见新娘静静地坐在塌前的坐椅上,头上仍顶着象征喜庆的红绸子,心忽然“怦怦”跳得厉害。
    这新娘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她便是自己的媳妇儿,便是要跟自己厮守一生之人么?这韦庄主……不,岳父大人如此急匆匆地将她许配给我,该不会……该不会是个大麻子脸吧?
    他怀着既虔诚又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地将红盖头掀开,只见新娘子脸儿小小,眉儿弯弯,笑意盈盈,分明是个美人儿。
    张铁柱却愣住了,因为自己的新娘子看起来竟显得那么脸熟。本来文文静静坐着的新娘子却一把跳了起来,背着手嘟着嘴假装生气地道:“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你……你是阿岳?”张铁柱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结巴着。阿岳,就是那个被他挟持了以冲出乡兵包围圈的侍卫。
    他的新娘子却调皮地笑道:“是阿月,月亮的月,不是山岳的岳。”
第三十章 东宫筵席
    明日有事可能更新不了,因此今日多更新一章3K字,也算对得住大家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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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当空,清风送爽。入夜的长安城一片寂静,三百年古城在黑暗中更显示出其庄严肃穆,巡夜的禁军士卒时不时踩着整齐的步伐,在青石铺就的大街列队而过。更夫敲着梆子,向这座古城的居民报上时辰。尽管是万物滋润的晚春,他仍以其职业性的嗓音拉长了声调,与往常一般毫无变化地喊道:“天干物燥,谨防火烛——”
    只有东宫太子府上,仍是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在太子府后院花园内有一座百尺楼,名为百尺,实则三层,造工精巧,装饰华丽。楼前一株合抱粗的银杏树,树高十丈,枝繁叶茂。太子杨勇今晚便在树下点了巨烛,摆下筵席,与一众幕僚在此赏月玩乐。满桌山珍海味,樽中美酒飘香,还有美艳歌伎奏乐弹唱,献上歌舞,着实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今夕是何年。
    虽说太子之妃身份尊贵,但太子杨勇素来放犷,哪去理会那么多,叫了自己最宠爱的妾侍云昭训来,也不避嫌,当着众多幕僚便一把搂在怀中,手中端着一樽美酒,一边咬着云昭训送到嘴边的香果片,一边以酒送果,含糊不清地道:“诸位都喝!明月当空,对酒当歌,每日都要到朝中处理军国政事,委实令人烦闷,如何比得上如今之快活!”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更应多与臣等同乐。”坐在左首边的东宫学士刘臻喝多了几杯,舌头都有些大了,接着话头就道:“臣今日有一趣事,正好说出来以博殿下一笑。”
    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追问究竟,太子杨勇也“哦”了一声,颇感兴趣地放下了酒樽。刘臻还未说话,自己却忍不住哈哈一笑,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另一位东宫学士刘讷的肩膀,这才道:“此事跟这位刘大人有关。大家皆知,我与刘讷刘大人既是同宗,又均为仪同(隋官号),今日我有事前往城东,忽想起刘讷刘大人住在城东,便想前往拜访。于是吩咐侍从,去刘仪同家。”
    刘讷听到此处,不禁一愣,道:“刘大人今日曾到舍下么?我怎么不知?”
    刘臻哈哈大笑,续道:“且听我说完。我吩咐完之后便在马车中歇息,谁知我那些侍从都是蠢才,也不知我是要寻刘讷刘大人,竟带着我回了自家门口。我下了马车,见到自家大门,心中还想怎么这刘讷刘大人的家门倒与我家有些相似,但也未细想,便大呼刘仪同可出矣?诸位可知接着发生何事?出来一人迎接,我定睛一看,竟是犬子!”
    众人尽皆大笑,都道有趣,又说刘臻的侍从确实是蠢才,哪有回自家还说去刘仪同家的道理?太子杨勇更是乐不可支,笑道:“古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如今刘仪同过自家门不仅不入,而且不识,刘仪同之贤,远胜禹帝啊。当浮一大白。”
    众人又是大笑,都举杯畅饮。只有太子洗马李纲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心道:“明明这刘臻才是真正的蠢才,亏他还好意思在这里叙说。太子殿下也是……也是……竟对这等庸碌无为之人假以辞色,当真无趣。”他心中虽然不满,但见众人都是兴高采烈,却也不好出声,只得低下头去,闷声喝酒。他乃是观州蓨(今河北景县)人,字文纪,北周时为齐王宇文宪参军事,拒绝宣帝诬陷宇文宪的命令,并为宇文宪收尸,入隋之后为太子洗马。他素来志向高远,见太子杨勇原本还中规中矩,近来却日益荒嬉,心中颇有意见,已经多次规谏,今晚本以为太子召见必有要事相商,谁想竟是无聊筵席,坐又不是,走又不是,很是难受。
    “刘大人所述之事果然有趣。”另一名东宫学士唐令则笑道,“太子殿下,臣粗通音律,为解太子心烦,近日着人编排了一出歌舞,今夜良辰美酒,不若叫人表演一番,以助酒兴?”
    众人轰然叫好。唐令则拍了拍手,早有乐官奏乐,丝竹声中,六名歌姬身着盛装,翩翩而出,但见长袖挥舞,时而穿梭,时而聚拢,月光烛影之下,恍若一幅绝美的图画。
    中间一名歌姬皮肤白净,姣美如画,轻启朱唇,婉约唱道:“更鼓惊玉蟾,万里明月辉。把盏醉谱春曲,无端惹寂寥……人间何处无清辉,普照山河共此情,待向华灯溢彩处,应流连今宵!”
    声音清清婉婉,又带点妩媚,只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太子杨勇拍掌大笑道:“好!好一个应流连今宵!”
    李纲再也忍不住,将手中酒樽重重放下,直身起立道:“殿下,臣有事禀报!”他知道此时规谏太子不要行乐难有实效,便干脆议起事来。
    众人笑声嘎然而止。唐令则倒也知趣,赶紧挥手让那些歌姬停了歌舞,都退了下去。太子杨勇脸色一沉,心中暗道扫兴,却又不好发火,只淡淡地道:“文纪有何大事啊?就不能等到明日再议?”
    谁知李纲并不答话,眼角却望着太子怀中的云昭训。
    太子杨勇心中更不舒服了,却不得不对自己的宠妾小声说道:“你先进去,孤迟些再回。”云昭训白了站在对面的李纲一眼,不情愿地去了。
    李纲这才言道:“殿下,我大隋开国以来,圣上励精图治,事必躬亲。诸皇子分封四地,皆有建树。尤其晋王任并州总管,设特区以行新政,定九字方针曰固农本,兴工商,强兵马,深得圣上及朝中大臣鉴赏,贤名渐起。殿下身为太子储君,更应在朝政大事上下足功夫……”
    “文纪之苦心,孤王知道了。”太子杨勇有些不耐烦起来,“怎地扯到孤王的几个皇弟身上了?广弟在并州颇有建树,孤王也有耳闻,此乃好事。你且说是什么事情罢!”
    李纲本觉得晋王得享贤名,似乎对太子不是很有利,有些模糊的想法,便想提醒一下太子殿下,不料被杨勇打断,只好直入主题道:“如今兖州战乱刚定,百姓不得安居乐业,不少编户流徙在外。圣上已派遣特使前往督查追捕,并拟迁徙一批人家到塞外去安家落户,以戍边境。臣以为此事不妥,极有可能激起民变。臣请太子殿下上书进谏,以就地安顿为主,解决兖州流民一事。如此既对百姓有功,亦可增长殿下之威望。”
    太子杨勇虽然率性妄为,却非不知好歹之人,听了李纲之言,不禁陷入沉思。他知道此事若处理得好,确实对自己大有裨益,当即起身走到李纲面前,拉起他的手笑道:“文纪一心为国为民,又爱护孤王,所提之议极好。孤王明日便向父皇上书进谏。”又转身指着一众幕僚,大声道:“尔等亦要见贤思齐,好好地向文纪学些真实本事,都听到了么?”
    众人心中不服,都觉李纲做作,但见太子殿下如此说法,哪敢说些什么,齐声应诺。李纲却听得心头火热,只道:“殿下过誉了。殿下从谏如流,采纳臣之愚见,臣不胜感激,必当尽心尽力,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唐令则见风头都被李纲一人抢走了,自己倒好像成了蛊惑太子殿下之弄臣,哪肯甘心,赶紧起身道:“殿下,臣也有一事禀报,还请殿下定夺。”
    “哦?”太子杨勇素来只知唐令则精通音律,只爱与他喝酒行乐,此时听他也说有政见,大起好奇之心,“你且说来听听。”
    唐令则清咳数声道:“适才李纲李大人所言极是。殿下身为太子储君,岂能被晋王等人抢了风头?臣以为,殿下应广交朝中大臣,以为大援。今左仆射高颖高大人权倾朝野,臣以为殿下应与之多多结交……”
    他这番话说得过于露骨,又以李纲之言先行,倒好像这些建议是顺着李纲的意思展开的一般,李纲听得眉眼一跳,只觉得这太子结交肱股大臣似乎不是很妥当。太子杨勇也听得眉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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