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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大漠烽烟-第339部分

小说: 大漠烽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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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关也难?”

“四爷,”巴剌凑到拖雷耳边,正要说话,拖雷听见脚步声,止住了他。唆鲁禾帖妮领着蒙哥进了大帐,巴剌慌忙退出。

唆鲁禾帖妮知道拖雷一直瞒着她做事,事到如今,她不能再任由丈夫蛮干下去了,便开口规劝道:“王爷,你已四十岁的人了,不当大汗,还不是万人之上的王爷。何苦要自找烦恼,你该转转头了,再不回头,王爷的命就要搭进去了,弄不好,一家人都要一起殉葬了……”

“眼下蒙哥深受三哥信任,可以大义灭亲!”拖雷依然像一口密封的深井,心里的话不愿向家人袒露,他对女人的话很反感,生气地将案上的一柄玉如意摔得粉碎。

“父汗,袭击伯父这么大的事,你都一直瞒着额娘和家人,同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们干傻事,事到如今大汗已经登基,你再一意孤行,岂不是全家人都没有活路了。”

“好小子,如果不是你救了窝阔台,本王……。”拖雷满脸通红,逼视着蒙哥,大吼道。

“儿子死里逃生,你怎么能这样说蒙哥!”唆鲁禾帖妮愤怒了,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向这位四爷发火。

“可……”拖雷理亏地有些口吃。

“父汗,你理智些吧,你出事后,额娘一直默默为你奔走,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听家人的意见。”蒙哥跪在地上抗辩着,他的眼中溢满泪水。

“本王想理智,想听你们的意见,可现在又有什么用,对于我只有杀剐、囚禁一条路了!”也许动了情,他见蒙哥跪在地上,心里有些感动,叹了口气,“起来吧,儿子。让你接你三伯父,对不住你了,父汗这一生悔不过来了。”

蒙哥大哭,唆鲁禾帖妮想拉他,却没有拉动,蒙哥含泪对额布道:“父王,俗话说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一错再错,天不能救。你是伯父的亲兄弟,当了监国,是做过大事的人,儿子不该说你,但儿臣觉得父汗越走越远,如果再不停手,只有死路一条。”

“你以为我还会有路吗?”

“怎么会没路,认命,向大汗认罪,这就是路。”唆鲁禾帖妮反驳道。

“人家早安了心,恨不得砍了本王项上之头,你们不过是在做春梦罢了。”

蒙哥道:“三伯父不是那样的人,他承诺过只要额布住手,就决不伤害你。”

“他讲这话时,还不是大汗……自然想拉拢人,现在刀把子掌在他手上,你还迷信他的鬼话,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抓我!”

唆鲁禾帖妮摇摇头,说:“大汗既派人送你回来,怎会还抓你,这都是你自己瞎琢磨的?!”

“等着瞧吧,你们都会看到我是如何上法场的——”拖雷悲愤地道。

外面脚步踏踏,忙哥撒儿推开议事大帐,进来禀报道:“四王爷,胡土虎大人来了,说是要见你宣大汗旨意!”

“看,怎么样?老三迫不及待了,才几天呀,就准备对我下手了!”拖雷气急败坏地瘫坐在软塌上。

“让大诺颜进来吧。”蒙哥有些愕然,唆鲁禾帖妮对忙哥撒儿命令道。

大断事官胡土虎进了大帐,见唆鲁禾帖妮和蒙哥也在帐内,说道:“四福晋、少王爷都在这。微臣此行想请四爷走一趟。”

“为什么?”蒙哥道。

胡土虎道:“蒙哥少主子应当知道,那日发生汗台被炮击事件,是者台之子干的,现在已有证据表明四王府还有人参与了这一阴谋。大汗有旨,为保证侦破案件不出意外,要微臣带四王爷接受讯问!”

唆鲁禾帖妮见胡土虎来得突然,忙从紫檀炕桌上取过一只银碗,加了一勺炒米、几块酪旦子,提起铜茶壶,在碗内倒进蒸腾热气的奶茶,递了过去,说:“大诺颜,请稍坐,再急,喝杯茶也误不了差。”

胡土虎推开茶杯道:“福晋,不是在下不容情面,二王爷和王叔的旨意,要我不许耽搁。”

唆鲁禾帖妮道:“案子严重吗,有无挽回余地。”

胡土虎悄声道:“四王爷与大汗一母所生,福晋该去问大汗。”

拖雷立着眉道:“你不用去丢人,大不了是个死,最坏也就是五马分尸……”说着拖雷从榻上站起,唆鲁禾帖妮取过栖鹰帽递给他,又怕夜里冷,将一袭青狐皮袍子给他披上,眼里流泪,瞅着丈夫与胡土虎出了王府。

大帐外,夜风呼啸,银钉般星斗稀疏地散落在天宇上,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坠入草原深处,草原上的人认为每个人在天上都是一颗星,人死了就会有一颗星落下来。拖雷望着星空,心情很复杂,他在想,又有一个人死了,那个人是谁?而自己的那颗星又在哪里?也许那颗流星就是自己将死的预兆!他记得额布成吉思汗死前,一颗巨大的殒星从天宇上落下,引起了火灾,连肯特山都发生了山崩,在运送额布回漠北时,车行过鄂尔多斯时又发生山崩,造成了车队无法行进……

“四王爷进帐吧!”胡土虎的话打断了拖雷的沉思,面前这座大帐,距离大汗的大金帐有一箭地远,这是一座黑色毡帐,里面亮着烛光。拖雷知道,这是大断事官审案的大帐,便撩开毡门,跨进帐内,几根蜡烛将帐内照得通明。大帐四角站着几个带刀护卫,大帐靠北一侧,两张八仙桌前坐着铁木格和察合台,二人如哼哈二将般沉着脸,没有动身,望着拖雷进来。

拖雷进了大帐,坐在侍卫指点的一把椅子上,这种局面是十分尴尬的,铁木格昨日还是他的盟友,察合台曾是他的对立面,但终还是亲兄弟,胡土虎则是自己的臣下,可眼下他作为囚犯,将面对的是一场精心安排的审讯。

铁木格的脸红了一下,大汗让他参与审理拖雷一案,使他感到很别扭,这也是他与拖雷决裂后第一次直面这个侄儿,他既不能沉默,也不想过分表现,想到这,便道:“老四,我们奉旨问案,在你监国近一段时间内,发生了多起事件,请你配合说清楚。者台是你的大千户,他去袭击汗储,你在其中做了什么?也遂皇太后是如何被谋杀的?为何活埋木哥?炮击汗台是你的手下人干的,你是否参与策划了?

拖雷瞪着眼睛,望了铁木格一眼,捂住嘴打了个呵欠,说:“者台为我帐下千户,我犯有失察之责。也遂皇太后是木哥害的?处死木哥是我为太后报仇,炮击汗台的事,我丝毫不知道!”

察合台见拖雷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心中有些着急,眸子闪着怒火,拍着桌子愤愤地道:“老四,你说得轻巧,大汗命我等审理此案时,明确地说:老四认罪悔过是他的福分,也是获得谅解的惟一出路。你帐下大千户带数千军队,追杀大汗,长达一个月之久,你身为王爷怎会不知?也遂哈敦明明是你为夺取传位诏书而害,嫁祸木哥何人能信?。”

拖雷将头靠在椅背上,轻篾地望了一眼察合台道:“二哥,那天你因木哥打了弟弟一个嘴巴,木哥现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了,她已被大汗纳入后宫。三哥夺你所爱,你不去讨要,却来烦我,四弟都替你脸红。”

“拖雷,你说这话就该打!女人如肯特山上成群的麋鹿,我们一奶同胞的兄弟却只有四个,你说这话安的是什么心?你不要打马虎眼,你杀木哥无非怕木哥从也遂哈敦手中得到传位诏书,坏了你的好事,才坑杀了她。告诉你,她当时怀中确有《传位诏书》,那是也遂额娘让她藏在身上,不让她交给你,而交给你的三哥。也遂哈敦当时已经看出那具尸体,不是你三哥。你杀了曾救你性命的三额娘,你不是人,你……”察合台被拖雷的一句话,气得火冒三丈,站起身要打拖雷,被铁木格抱住。

拖雷也气呼呼地道:“老二,你要打我?!”

铁木格劝解道:“老四,我与察合台、胡土虎是受大汗之命审讯你,与你并无私怨,你本应如实回答问话,不该无理取闹。像你这样野马般乱踢乱咬,让我等如何向大汗呈报?”

拖雷晃着头,长出一口气,道:“王叔,者台是我的千户,他袭击大汗我很难过,但他与大汗间的恩仇,我也不知端底。三哥来到曲雕阿兰,我们一起助他登上汗位,至于其它,我全不知晓,请王叔据实禀报大汗。”

察合台气恼道:“你三哥对你心存宽厚,你却毫无悔罪之意,难道你真要自绝于大蒙古汗国吗?”

“该认的认,不该认的,大汗来了,也是这个话!”

胡土虎见拖雷并不认罪,蛮横无理,趋前一步道:“拖雷王爷,过去我很敬重你,但大汗有旨让问你,者台没有你的命令,他拿什么调兵,你对这件事如何解释?”

拖雷哈哈大笑,说:“拿什么调兵,怕只能问者台!他是大千户,有兵有权,况且他已经死了,你让本王如何回答?!”

“四王爷,者台是大千户不假,可他是你属下,没有你的旨意,那样多的人马,他从哪里调来的?”

“前些时间钦察军出了点事,本王命他统兵围剿,虽知他却事后去袭击大汗,这也是本王近日才知道的。”

拖雷一边说,胡土虎一边记,见他说完,拿起记录,对拖雷道:“四爷,者台的事,我已照你的话记录下来,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本王不看,那是你写的,也不是我写的。”

“可这是四爷亲口说的,者台擅去杭爱山袭击大汗的后果,四爷该明白你的证词上报大汗,者台一家上百口人都得满门抄斩,者台是你的大千户,他对四王爷忠心耿耿,包括其弟朵豁勒忽也是一样。今天本断事官才看清楚,四爷为自己脱离干系,全不顾部下死活。”

胡土虎不愧为断事官,这几句话说得诛心,拖雷顿时低头无语。

胡土虎又问道:“四王爷,者台之子炮轰汗台,也不是受你指使的?”

拖雷知道胡土虎断案本领,吼道:“阿特尔,斯勤兄弟那天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却来问我,难道说你想让我承认藏匿大炮,炮轰汗台,才好让你们去大汗面前领赏。”

察合台恨恨地道:“拖雷你嚷什么?你一推六二五,倒像似有人冤枉了你?”

“当然也不全是吗,我身为监国,对者台失察,闹得三哥几乎丧命,阿特尔,斯勤兄弟炮轰汗台,我的确不知,但也有为政之失,可杀可剐我都认了。”拖雷虎着脸,翘着二郎腿,一字一板地答着。

“既不怕死,何以推三推四,不敢说真话。”铁木格冷笑道。

“王叔,人往高处走,鸟奔亮处飞,侄儿不怪你,你左右逢缘,见风使舵想自保,侄儿也不怨你,可落井下石,则不该是你所为了!”

“老四,我等是奉命审案,所审的也是你做过的事,你却摆出一副拒不认罪的架式,心里明镜地欺我们无能,嘴上倒说叔叔落井下石。”

“王叔,这不是你请我喝酒之时,你说咋喝就咋喝,就请你原谅吧!”

三人见拖雷执意对抗,不肯认一丁点罪,察合台与铁木格、胡土虎私下核计后,对拖雷道:“老四,既然你不愿说,我们只有把你的态度告诉大汗了,但大汗吩咐过,不认罪,你就住在这里,让你的家人送饭……”

“关就关,杀就杀,反正这条命交给你们了!”拖雷一脸不忿地道。

当晚,胡土虎这位大断事官哭丧着脸,来到汗帐中,坐在雕花瓷墩上,向窝阔台大汗汇报审讯拖雷陷入僵局的情形,当提及察合台几乎要打拖雷这件事,说:“四爷提起木哥,情绪很激动,他说察合台王爷曾因木哥之死打过他嘴巴,说察合台喜欢木哥,却不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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