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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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晚荣来回奔波,还真有些口渴,喝点茶正好。不过沈榷却婉拒了:“孙掌柜,先救人吧。喝茶不急,一时半会也渴不死人。”
虽是平常一句话,却把一个好官地品德表露无遗,陈晚荣对沈榷更增三分敬重。
礼节和爱子的性命比起来,谁轻谁重,自是不用说了。为了爱子的性命,失礼就失礼了,孙正平也不多说,忙道:“沈大人,请随我来!”在头里带路。
陈晚荣和沈榷跟着夫妇二人来到病房。陈晚荣这是第二次进入,于病房里地布置是见怪不怪了,沈榷把屋里略一打量,恨声道:“孙掌柜,你们请了多少道士和尚?得了病,就得医治,而不是搞这些神神道道的事。”
这话很有道理,只是不合时适。在唐朝,方士横行,上自皇帝,下至平头百姓无不是敬若神明,孙正平他们请方士来搞些迷信再正常不过了。
整个唐朝,能如沈榷这般见地的人有几个呢?陈晚荣对这个沈榷又多了几分好感。
孙正平应声虫似的道:“是是是,沈大人说得是,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榷哪有心情去理他,大步走到床前。孙正平和陈晚荣帮忙,挪动孙冬泉,让其侧卧,背对着沈榷。
把红斑一阵打量,沈榷点头道:“下手之人是想骗财,还不想要他的命,用地应该是铁针,用磁石就可以取出来。”
这分析有道理,磁石可以吸铁,却不能吸金银,要是用金针或者银针地话,在没有手术的唐朝,不可能取得出来。要是不能取出来,整出人命了,与“活神仙”地称号不符,名声大受影响,以后再行骗就困难多了。
听了这话,孙正平暗中松一口气,要不是怕耽误救人,肯定是又给跪下来了。孙夫人紧张的打量着沈榷,又爱怜地看着爱子,只是没有出声催促罢了。
沈榷打开药囊,取出磁石,对着红斑。这动作看似简单,沈榷却是神情凝重,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水。
这可是关键时刻,没有人说话,仅有呼吸声。突然之间,一声凄厉如鬼嚎的惨叫声响起,孙正平和孙夫人扑到床头,搂着僵直的孙冬泉,泪如雨下:“儿啊!”
第二卷 发家之路 第七十八章 张网待敌
陈晚荣心头一惊,心想莫非失手了?就在惊疑之际,只听沈榷爽朗的笑声响起:“幸不辱命!幸不辱命!”右手抹拭额头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从磁石上拿下一根细针。
这针做得真是精致,细若发丝,寸许长。沈榷打量着铁针,点头叹道:“真是匪夷所思,下手之人这份功夫不简单呢,这准头要是稍有偏差,人就会给废了。厉害,厉害!”
就凭一根针把人整成植物人,要不是陈晚荣亲见,还真难以想象。无论这人的动机如何,这手本事的确是让人心折,沈榷没说假话。陈晚荣不解的问道:“人怎么没醒过来?”
“晕过去了!”沈榷吐口气解释起来:“这针深入肉中,取出来自然是要受很多苦楚,等醒过来,稍加调养就好了。”
陈晚荣定睛一瞧,孙冬泉胸脯起伏,呼吸平稳,沈榷所言必是不假,拱手道:“沈大人以官身施展妙手,这等胸怀让人叹服。”
“晚荣兄言重了,这治病救人之事,无分官身不官身,会医术就得治,岂能坐视不理?”沈榷虽是淡淡而言,自有一股子让人信服的道理。
孙正平夫妇放下爱子,喜极而泣,冲沈榷拜倒叩头:“谢大人救命之恩,谢大人!”额头在地上碰得砰砰响,一点也不知道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沈榷忙把夫妇二人扶起,宽慰道:“令郎遭歹人毒手,性命虽是无碍。但对身子多有损伤,应该好好调养才是正理。于这调养之道,沈某略知一二,我这就开个方子给你们。”
孙正平夫妇现在于他地话是无不凛遵,一通道谢之后,赶紧研墨。磨好墨,沈榷提笔在手,开出方子。要他们去抓来。孙正平接过,千恩万谢之后,这才出屋叫家丁去抓药。
等到孙正平回转,脸上尽是喜色,手里端着两杯茶水进来,递给陈晚荣和孙正平,请二人坐下。
陈晚荣来回奔波,的确是有些渴了,也不客气,接过茶。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这取铁针极其危险,沈榷高度紧张,这一放松下来感到精神有些疲惫,也坐了下来。
孙正平夫妇二人最关心地自然是爱子的性命,把陈晚荣二人招呼好,又围在床前,盯着爱子,目不转睛。
“爹!娘!”陈晚荣正喝茶间,只听惊喜的呼唤声响起,孙冬泉悠悠醒转。睁开眼看着父母,眼里涌出了泪水。
“泉儿!”孙正平夫妇再也抑止不住泪水,猛的把孙冬泉搂在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孙夫人更是不停的捶着爱子的背。发出砰砰的响声,惊喜过度,才会使这么大的劲。
这是真情地流露,任谁处此之情都会感动无已,陈晚荣放下茶杯,捏着发酸的鼻子。沈榷叹息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三人相拥哭了一阵。|||孙正平帮爱子擦干眼泪。安慰起来:“泉儿,别哭啊。别哭了!快来见过沈大人,见过东家,他们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施以妙手的是沈榷,陈晚荣只是跑跑路,称不上救命恩人。不过,正是陈晚荣施展手段,孙正平他们认清了骗术,这才延医救治,在孙正平他们心目里,一样是救命恩人。
孙冬泉懂事的点头,嗯了一声,挣扎着下床。只是多日未走动,脚一沾地有些虚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慌得孙正平夫妇俩忙扶着。
沈榷站起身,笑道:“孙掌柜,别折腾了。令郎卧床有日,再这么下去,不是让他难受么?”这是正理,陈晚荣忙附和一句道:“是呀!赶紧躺着。”
孙正平非常坚决的摇头:“沈大人,东家,要不是你们忙前忙后的,犬子哪能活命?磕俩头是应该的。”夫妇二人扶着孙冬泉过来。
孙冬泉眉清目秀,容貌还不错,人也机灵,不等孙正平吩咐,跪倒在地上,向沈榷叩头道:“草民谢大人救命之恩!”
沈榷身在官场,给人叩头是常有的事,见怪不见了,半受半扶的应付过去。孙冬泉又向陈晚荣叩头。陈晚荣对这叩头之事最是反感,哪里还能承受,忙闪到一边,拉着他地胳膊扯起来:“快别这样,快别这样!你身子虚,得好好歇着!”
叩头完毕,孙冬泉站起身,仍有些摇晃,孙正平夫妇一左一右的扶着。
沈榷摇手道:“贤伉丽不必再相扶。令郎卧床多日,气脉不畅,血气不活络,现在慢慢的走走,对他有益。”
凡久不活动之人,气血阻碍,不利于身体。活动一番,反倒有益,这是正理,孙正平夫妇虽是不放心,仍是放开手。
失去助力,孙冬泉虽是感觉站立困难,仍是勉力为之,尽然没有摔倒,反倒是越站越稳,摇晃越来越轻微,到最后站得稳稳当当。
这番变化再平常不过了,不过看在孙正平夫妇眼里,仍是喜出望外,好象遇到天大的好事似的。就是天大的好事,也未必能令他们如此兴奋。
沈榷眉头一轩,道:“此事已毕,沈某本拟回衙,只是沈某忝为宁县之主,于此事不得不问个明白。孙冬泉,你把前因后果,如实讲来,本官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平白无故给人害了,这原委不仅陈晚荣好奇,就是孙正平夫妇也是苦思不解,尽皆盯着孙冬泉,等他解疑释惑。
孙冬泉想了想,这才道:“那天。我看屋外有几个人走来走去,很是奇怪,就上去问他们是做甚么地。一个矮胖子就问我。是不是孙家的人?我没想到他是坏人,就回答说是。这矮胖子一把抓住我就走。”
孙正平想都没想,埋怨起来:“泉儿,你不会叫吗?你一叫,我们就来救你。
话是没错,可是孙冬泉的回答让他想象不到:“他地力气很大,抓住我好象给铁箍箍住一样,我连动一下都很难。再说了。他捂住我地嘴,我哪里还能喊叫呢。”
“你说的矮胖子是不是人特别凶狠,带的有剑?”陈晚荣问上一句。
孙冬泉点头道:“是呀,没错,就是他。”
要是没错的话,应该是给陈晚荣擒住地矮胖子,这人的武功不错,孙冬泉落入他的手里,自然是无法反抗。
“东家,你见过这凶人?”孙正平地反应不慢。马上就追问。
陈晚荣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沈榷。沈榷笑道:“孙掌柜有所不知,这人已经给晚荣兄抓住了,现在关在大牢里,只等元凶落网,本官就会处斩。”
“谢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孙正平忙向沈榷致谢。
沈榷手一摆,阻止他,问道:“后来呢?”
孙冬泉接着道:“这个凶人带我到村子东头,那里坐着一个道士,穿的是道袍。很干净,为人也挺随和。人长得也不错,自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说起话来也不凶。和颜悦色的,我一见他就生起好感。”
听他的描述,这个道士一定是个有道高士了,让人生出好感也在情理中。有这想法的不仅仅是陈晚荣,就是孙正平夫妇脸上紧绷地神情也为之一松,大为放心。
沈榷地看法就高明多了,道:“人不可貌相,得察其言。观其行。不能仅凭相貌断定其好与坏!”
这话自然是有道理,只是容貌姣好的人总是有很多便利。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这是人之常情。
孙冬泉对这话极是赞同,声调都提高了许多:“沈大人此言极是!这道士才是最凶恶之人,他问了我几句,取出一根针,就朝我脖子后面扎下去了,从此我失去知觉。等我醒过时,看见这凶人正在施法骗人,本想叫破,可我脖子后面一疼,又人世不知了。我再次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照他这么说,他第一次醒过来,就是请刘神仙给他医治地时候,也就是孙正平说的孙冬泉醒来叫他一声爹,他哭得稀里哗啦地时候。
孙正平夫妇听到这里,不由得搂住爱子,饮泣起来。
一切都明了,这个刘骗子出手把人给害了,又来救治,充当好人,从中骗取钱财,这等手段要不是亲见,还真难以相信。
这胆子,这手段,真是匪夷所思!让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陈晚荣尽管早就猜到了,还是惊诧不已,不住摇头。
沈榷叹息一声道:“沈某于江湖骗术所知者多也,就未如今日之凶恶者!可恶,可恶!”
孙正平卟嗵一声跪在沈榷跟前:“沈大人,请您为草民作主呀!如此恶人,坑害我儿,若不出这口恶气,何以为人?”
爱护子女是每一个父母的天性,爱子遭遇如此之悲惨,孙正平哪能不恨?他是想给爱子出口恶气,而不是心疼被骗的几千两银子。
沈榷扶起他,宽慰道:“孙掌柜请放心,这事本官岂能不管?本官和晚荣兄商议过了,就等着这元凶出现。要不然,晚荣兄怎会到你们家来,他这是来窥虚实的。”
孙正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陈晚荣为了他家的事用心到如此程度,这份情谊非言语所能表达,双膝一软,又要给陈晚荣跪下叩头,幸得陈晚荣手快,忙拉住道:“孙掌柜,你不必往心里去。我是你的东家,我要是不能帮你讨回公道,就不配做你的东家!”
说得很真诚,孙正平感动无已,抹着眼泪,不住点头,激动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沈榷沉吟一阵,道:“这里地事。依本官看,你们得先稳住他。然后,本官带人突袭。把他们一网打尽。家里该布置的还得布置,不要让他起疑。”
这和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