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宫廷艳史-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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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病危,他偏衣不解带地亲侍汤药。王凤临死的时候,犹执了他手呜咽道:“王氏无人,汝是一个克家之子,可惜我从前未能留心及汝,致未提携!”说到此地,可巧太后前来问疾,王凤即伏枕叩头,力托太后授以一官。太后回宫,告知成帝,成帝乃授王莽为黄门郎,旋迁射声校尉。叔父王商,也称王莽恭俭有礼,情愿自让食邑。朝延大小官吏,只要一与王莽接谈,回家就上封奏保他。成帝因见众人交口称誉,始尚不信。后来仔细留意,方知不是寻常之辈,乃封为新都侯,进官光禄大夫侍中。
王莽越加谦抑,折节下交,所得俸禄,并不携回私宅,半馈亲朋,半赡贫苦;因此名高伯叔,声望益拢那时成帝优待外家,有加无已,无谭死后,即令王商入代王谭之职;未几王音逝世,复见王商为大司马卫将军;又使王商之弟王立领城门兵。
王商因见成帝耽恋酒色,荒淫无度,也觉添愁,每入见太后时,力请面戒成帝。太后也有所闻,屡次训诫。王商从旁的讥谏,不止一次。熟知成帝乐而忘返,终不稍改。永始二年二月,星陨如雨,连日日食。适值谷永为凉州刺史,入朝白事。成帝无暇召对,仅遣尚书面询谷永,有无封事。
王商暗嘱谷永具疏规谏,谷永惧怕获谴,未敢上渎。王商仗他胆子,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谷永有恃无恐,遂把成帝的短处,知盘揭出。成帝果然大恚,正拟命御史兵收谷永下狱。王商早在暗中留心,急令谷永飞马出都,自去回任。等得御史去捕,业已望尘莫及,只得据实复奏。那时成帝怒亦渐平,又经王商力求,便不追究,每日仍在宫中淫逸如前。
侍中班伯,即班婕妤胞弟,迭请病假,续而又续,成帝催他销假,方才入宫报到。可巧成帝又与张放重敦旧好,方在并肩叠股,一同饮酒。班伯朝拜既毕,站在一旁,并不开口,惟把双目注视一座画屏。成帝呼令共饮,班伯口虽唯唯如命,依然目不转睛地直视屏风。成帝笑问道:“汝在痴看什么?”边说边把眼睛跟着班伯所视之处看去,却见那座屏风上面,并没特别景致,只有绘着一幅古代故事。成帝又笑谓班伯道:“这座屏风,乃是王商进呈,汝既爱不忍释,朕可赏汝。”
班伯听了,便把眉毛直竖,怒气冲冲地奏对道:“臣见此画的事实,直非人类所为,臣恨不得一火焚之呢!”成帝此时酒已喝得糊里糊涂的当口,双眼朦胧大有醉态,因闻班伯说得如此,便将张放推在一旁,走近屏风面前,细细一看,方见屏风上面绘着纣王在与妲己淫乱,妲己身无寸缕,仰面承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成帝忽然看得动兴,忙把手向张放乱招道:“汝快来看!
汝快来看!罢欧徘鹘练纾庀虺傻鬯祷埃溉挥痔冒嗖嗟溃骸辨跷薜溃龄暇粕⒆铀愿嫒ァ4送颊獍慊噘簦彩峭跎探杌孚傻纳钜狻K菹戮贡晃蕹芰簦栈蟮没杌璩脸粒床晃壹疲训啦晃铀眉泼矗俊俺傻鄞耸币蛭醇Ъ旱男翁鋈幌肫鸢噫兼テ鹄矗衷谒涫裘婺恳逊牵豢爸亓钍糖蕖5钋笆狈缭拢凭跤行┒运黄稹K蕴嗖泵嬷壁刹⒉欢炊嗡页希谖赜⑽局啊0嗖琶π欢鳎朴邢采?
成帝道:“汝平日不喜做官,经朕催逼方肯销假;何以今日一闻廷尉之命,喜形于色起来呢?”班伯道:“臣因前受之职,有位无权,实在辜负朝廷;现既得任法官,便可执法维严,以警乱法犯上之徒。”成帝听了,深悔授以此职,却于嬖人等等大有不利。一时又不便收回成命,只得拉了张放回宫,且戒张放道:“班伯执法无赦,汝千万勿撄其锋!”张放冷笑道:“臣任中郎将,权位大于彼僚多多,看他敢奈何我么?”成帝听了,还是连连摇首,似乎不以张放之言为然。
不说他们君臣二人,手挽手地进宫,单说班伯到任接印,亲查狱犯,有罪即惩,无罪即释;不到三天,监中囚犯为之一清。一班廷臣,也敬他正直无私,交口佩服。
一天,班伯正在朝房与各大臣商酌公事,忽见张放衣冠不整,吃得醉醺醺地由宫内出来。班伯有意惩戒他一番,因为捉不着他的错处,无法奈何;不意张放忘记时辰八字,偏来站在班伯的对面,半真半假,故意揶揄,班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急在怀中摸出一包纸张,执在手中,直向张放身旁撞去。张放哪里肯让,不知怎么一来,二人已经扭结一团。各位大臣都来相劝,班伯就用手中的那卷纸张,向张放头上打去。张放不知班伯用意,趁势夺去,撕得粉碎。
班伯见他已经上当,急顾左右差役道:“快将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张放拿下!”
那班差役,素知班伯铁面无私,便把张放拿下。张放被拿,还破口大骂道:“反了,反了你这小子,敢拿天子侍臣么?”班伯把脸一沉道:“汝将圣旨撕碎,已犯大不敬之罪,法应弃市!”说着,吩咐左右,速将张放斩道报来。此时张放一见自己所撕之纸,果是圣旨,也曾吓得发抖,忙求各位大臣替他说情。
各位大臣明知他是成帝的男妾,岂有袖手之理?于是都向班伯说情。班伯道:“既是各位替他说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罢,喝令拖下重责八十大板。当下就有一班执刑差役,奔了上去,一把将张放掀翻在地,剥去裤子,顿时露出一个又白又嫩,粉装玉琢,风花雪月的屁股出来。一声吆喝,一五一十地打了起来。可怜张放自从出生娘胎以来,何曾受过这个刑罚?只把他打得流红有血,挨痛无声。
一时打毕,只得一跷一拐慢腾腾地去向成帝哭诉去了。
不到一刻,成帝视朝,责问班伯道:“张放误撕圣旨,罪有应得;不过汝应看朕之面,饶他也罢!否则他的身上,何处不可责打,为何偏偏打他臀部呢?”班伯应声奏道:“臣正因为他的臀部犯法。陛下还是尊重国家的法律呢?还是怜爱他的皮肉呢?”成帝听了,半晌不答。当下群臣都说张放犯法,班廷尉办得不错。成帝听了,只得罢休。
到了晚上,成帝和张放同床共枕的当口,自然有一番肉麻的说话。次日,太后又下一道手诏交给成帝,说是班廷尉秉性忠直,应该从优待遇,使辅帝德;富平侯张放可令就国,不得再留宫中。成帝虽然扫兴,还不肯马上将张放遣走。丞相薛宣、御史大夫翟方进,俱由王商授意,联名奏劾张放。成帝不得已,始将张放左迁,贬为北地都尉,过了数月,复又召为侍中。王商见了,大不为然,入白太后,太后大怒,面责成帝。成帝俯首无词,再遣张放出为天水属国都尉。张放临行时,与成帝握手泣别。成帝俟他去后,常赐玺书劳问。后来张放母病,乞假终养。及母病愈,成帝又任为江东都尉,不久仍召为侍中。那时丞相薛宣,业已因案夺职,翟方进升任丞相,再谧张放,不应召用。成帝上惮太后,下怕公论,只好赐张放钱五百万缗,遣令就国。张放感念帝恩,休去妻子,情愿终身独宿,以报成帝情好。及成帝宴驾,张放闻信,连日不食,毁瘠而死。
后来晋王羲之有句嘲张放云:“不是含羞甘失节,君王膝下尚无男。”这个挖苦,明明说张放要替成帝生养儿子,大有赵飞燕借种的风味。一语之贬,万年遗臭。
张放死而有知,也该红潮上面呢。此是后话,说过不提。
再说当时丞相薛宣免官的事情,乃因太皇太后王氏,得病告崩,丧事办得不周。
成帝本恨薛宣逼走张放,便用假公济私的手段,坐罪薛宣,免为庶人;翟方进事同一律,连带处分,降为执金吾。廷官都为方进解说,争言方进公正不阿,请托不行。
于是成帝复擢方进为相,封爵高陵侯。
方进字子威,汝南上蔡人,以明经得官,性情褊狭,好修恩怨;既为丞相,如给事中陈咸,卫尉逢信,后将军朱博,巨鹿太守孙闳等人,或因新仇,或因旧怨,先后均被劾去;惟他奏弹红阳侯王立,说他奸邪乱政,大逆无道,总算不避权贵,大胆敢为。成帝既见方进尚能办事,自己乐得燕安如恒。不过年已四十,尚无子嗣,也觉忧虑。
赵家姊妹,又是奇妒,只许自己秘藏男妾,不许成帝别幸宫人。她们的意思呢,不佞倒可以替她们辨白。倘若成帝去幸别个宫人,万一生下一男半女,她们姊妹的后妃之位,便要告终;不过为了自己位置,情愿帝室绝嗣,未免不知轻重。谁知越是防别个宫人,要替成帝生出儿子,那些鬼鬼祟祟暗渡陈仓的把戏,越是来得会养。
第一个是宫婢曹晓之女曹宫,只与成帝交欢一度,便已珠胎暗结,产下一男。
成帝闻知,暗暗心欢,特派宫婢六名服伺曹宫。不意被赵合德知道,矫了成帝之命,竟将曹宫收下廷狱,迫令自尽;所生婴儿,也即设法谋毙,诡云痘症夭折。甚至连那六婢勒毙了事。成帝惧怕合德,不敢过问。
第二个是许美人,住居上林涿沐馆中,每月由成帝召至复室,临幸一次,不久,即已有孕,也生一男。成帝使黄门靳严,带同医生服乳媪,送入涿沐馆内,命许美人静心调养。又恐为合德所闻,踌躇多日,自思不如老实告知,求她留些情面,免遭毒手。当下至少嫔馆,先与合德温存一番,始将许美人生子一事,说了出来。话犹未完,合德便指着成帝哭闹道:“你既每每对我说,并未与别人寝宿,既未寝宿,小儿从何而来?”
成帝被她驳倒,只得直认临幸许美人之事。合德始允将小儿交她抚养,不准许美人与子相见。成帝无法,只索依她。正是:虎毒犹然不食子,狼凶未必肯伤儿。
不知此儿能否保全,且听下回分解。
第56…60章
第五十六回钱可通神嗣君继立病偏遇鬼废后归阴
却说成帝既允婴儿交与合德抚养,便用苇编箧,将婴儿装入其中,送至少嫔馆里。在成帝之意,以为合德自己未曾生育,想将此子据为已有,后日即有皇太后的希望。这种理想,本在情理之中。谁知合德是奉了乃姊使命,仿佛有意要使成帝绝嗣的样子一般,莫说害死一个,又是一个,就是有一百个,一千个,既是蓄心要害死不会讲话的婴孩,那是并不繁难的。于是不到数日,少嫔馆里,忽有一个宫人,携着一只上有封条的苇箧,付与掖庭狱丞籍武,使他埋葬僻处,不准给人知晓。籍武原是合德所保荐的,当然奉命维谨,即在狱楼下面,掘坎埋箧。
这个箧中,自然是许美人所养的骨血。赵氏姊妹未曾入宫以先,都中就起了一种童谣,叫做“燕飞来,啄皇孙,”至是果验。
合德一连毙了两孩,成帝竟致无后,反而便宜了一位刘欣,现现成成地做了皇帝。
刘欣即定陶王刘康之子。刘康自被王凤逼令回国,郁郁不乐,未几病殁。王后张氏无出,只有王妃丁氏生了这个刘欣,由祖母傅昭仪抚养成人,得袭王爵。傅昭仪早年即为王太后,随子就国,向有智略,人臣无不称许她的为人。她闻得成帝无嗣,蓄心已久,想将孙子嗣与成帝,以便入统江山。元延四年春正月,中山王刘兴,系成帝少弟,为冯昭仪所出,由信都移封中山。因为惦记都中皇太后、皇上他们母子二人,乘暇入都朝谒。事为傅昭仪所知,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