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乱世-第17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少商胡估客均在四通市进行各种交易,史载“自葱岭以西,至于大秦(印度),百国千城,莫不欢附,商朝贩客,日奔塞下,所谓尽天地之区已。乐中国土风,因而宅者,不可胜数。是以附化之民,万有余家。门巷修整,闾阖填列,青槐荫陌,绿树垂庭。天下难得之货,咸悉在焉”。此市又近伊水和洛水,水产丰富。“伊、洛之鱼,多于此卖,士庶须。皆诣取之。”由于鱼味鲜美,故其价昂贵,有“洛鲤伊,贵于牛羊”之谚。
在上船之前,近卫军的参谋部已经搜集了大量的和洛阳的资料进行研究和学习,王勇强和近卫军的军官还是对洛阳比较了解地。甚至近卫军的普通士卒和水军中队的水手,每个人也都领到了一个有关洛阳风土人情,风俗习惯,生活禁忌。以及标有洛阳三大市地图地小册字。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面,洛阳应该是一个人口众多,经济繁荣,文化发达的超级大都市,著名地南市街道两边应该是众多的商铺和豪华的驿亭传舍。街道上应该是头戴高冠、身穿华服、脚著木屐、风流翩翩的士族子弟带着高鼻凹目、黄发碧眼的鲜卑奴隶徘徊其间。一些身着奇装异服的外族人牵着背上长有肉瘤的特大牲畜装载着货物沿街叫卖——
每个近卫军队员和船上的水手都带着美好的憧憬来到这里,希望见识一下这个大晋帝国地骄傲。这个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大晋帝国的首都洛阳。他们甚至每个人都带了大量的铜钱,准备来这里大肆潇洒一番。据说在洛阳城西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能让所有男人心动地地方,这些船上地水手,近卫军地军官士卒,各个都留着口水,盼望着那一刻的到来。
然而当他们被岸上地侦查骑兵护送着进入洛阳辖区地时候,洛水两岸破败的房屋,饥饿地人群,还是让这些第一次到大城市的农家孩子那兴奋的心情逐渐冷却下来。
从永康二年(301年)齐王迥起兵攻击当时的篡位皇帝赵王伦开始,洛阳城屡经战火,属于不同势力的数支军队在这里打打杀杀,你来我往,洛阳城头也是旗帜变换,各种势力在这里轮流登场,肆意劫掠。
当年繁华的洛阳南市——四通市,现在也因为战争的原因,早已经变成一堆庞大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了。以前云集在这里地各地商胡估客,四方归附王化的归化民,早已经鸟奔兽散,不知踪影了,庞大的废墟堆上,只留着一些行尸走肉般的流民,他们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望着河里面巨大的舰队,喉咙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犹如一群看着自己食物的野兽。
济南舰队的5大船自从进入洛阳辖区,就放缓了速度,洛河两岸不但有断壁残骸,在洛河的河面下,也矗立着大量的沉没船舶的残骸,济南郡的五艘大船由于吃水太深,为了避免碰到障碍物,大船只能在小船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穿行在船舶残骸组成的水下森林里面,到处在寻找着靠岸的机会。
然而根本无人管理的码头早就年久失修,河道淤塞了。沿着河岸,倒是有几个专门清理出来的供船舶停靠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一个水位的深度让济南郡的大船靠上岸。
在河道里面晃悠了半天以后,眼看前面已经到了浮桥,测量船仍旧没有找到合适的码头,勘测队员无奈的向后面大船上的舰队指挥官宋仪摆了摆手。
“停船,在河道中间停船。”宋仪向后命令道。
他的命令一下达,各船上先后响起船长执行官的高声命令和手拿皮鞭的帆缆长的高声叫骂声,以及值班的士官下锚的呼喊声。沉重的铁锚被人从船头扔到了水中,在水手长的命令下,正在船舱里面踩水轮的水手停止了动作,大船失去了动力,缓缓停住,而后又被水流冲的向下游滑去。
锚链驻渐地被拉紧,终于把大船拉在了河中央,旁边早有小船拉着缆绳向岸边驶去,继续固定大船。
不远处一群停泊在岸边的小船上站起来好多的水手,这些水手跪在船边,瞪着眼睛奇怪的望着大船,嘴里不停的在那里左右嘀咕着,互相还做着手势,他们这群人皮肤黝黑,身穿皮袍,头戴皮帽,满头的小辫披肩,一看就不是内地人地装束。
王舒向王勇强匆匆交待了一下,急不可奈带着王忠等众贾家家将上了小船,由水手护送他们向岸边划去。
不等王舒乘坐的小船靠岸,岸边的侦查骑兵后面闪出一个人来,“处明公别来无恙。转眼间,你我又有数年不见了。”王舒定睛看时,不是别人,正是东郡人度支校尉魏浚。
混天求月票,求订阅,请还在看盗版的朋友来起点支持混天。
正文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三)
第六节:洛阳逞威(十三)
仆东阿魏浚,见过处明公。”
魏浚——东郡东阿人(东郡,泛指京师以东诸郡,东阿:兖州济北国的一个县,在现在山东省聊城市东阿县西。),庶族(魏姓郡望在任城国)。早年寓居关中(陕西省关中平原,关中平原因西有大散关。东有函谷关。北有关。南有武关。为四塞之国。故称关中),担任雍州的小吏,这个人比较有才干,在河间王战败后,被朝廷任命为威武将军,后调往京师任度支校尉。
度支校尉在和平年间是个谁都不愿意干的苦差,这个官职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管理国营农场的农垦局(或者农场局)的局长,在晋朝也就是管理军屯的士家,保管度支军屯粮草,管理运输干线附近的转运仓的一个官员。
但是在战乱年间,由于度支校尉手中有兵,有粮,到也是个不错的差事。
不过魏浚不是来堵济南郡的官船的,他是来永桥码头接收来自凉州进贡的粮草布匹的。外地进京的粮草,分成两部分,税赋直接从偃师南拐入七里涧,到洛阳城东北角的建春门外的“租场”卸货,经过太仓的官员验收后直接入建春门外的常满仓,而后再进入建春门内的太仓。而进贡来的货物要来到南门外的永桥码头,在永桥转运仓卸货,部分货物从御道(当然是走两边)入皇宫,向黄帝供奉。部分粮食被岸上的转运仓收入其中。
而济南郡这些土老冒哪里知道这般多规矩,误打误撞的跑到永桥四通市码头来了。不过幸好管理这里转运仓的度支校尉魏浚和王舒厮熟,“这是大司徒王大人的族弟,青州别驾王处明公。快点回去向左卫将军王大人禀报,这肯定是误会了。”魏浚一边向在岸边做好做战准备的牙门军(西晋各个城门外的守卫力量)解释,一边下到河边要来搀扶王舒下船。
“烦劳魏大人挂念,魏大人这是算到处明今天要到洛阳。专门带兵前来堵截地么?”一离开济南郡的大船,王舒登时又找回了作为华族的自信和潇洒,他轻挥尾。搭上魏浚递过来地手,沿着踏板,飞身下了小船,颔首向魏浚问道。琅琊王家是高门华族,地位尊贵,王家的人在和庶族交往的时候,是不能称名,而只能称字的。
“嗬嗬,处明公说笑了。浚哪里会有那种本事,要真能那样,浚说不定早就进宫服侍当今前后了。”作为庶族的魏浚在王舒面前必须称自己的名(父母之赐),而不能用自己的字(冠礼之时自己所取)。在提醒对方自己是谁的时候,或者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定要用仆字。以示自己地尊敬。
“嗬嗬。进宫?进了公你还打算出来么?”王舒尽情的和魏浚开着玩笑,走上了河堤。他一手挥着尾。一面向跟随在自己身侧的魏浚说道。“听说最近京师的粮食很是紧张,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啊。去年的赋税,到现在为止各地还都没有交上来,户部一边向各地催缴,一边还让我们自己筹措,我现在也是被抽调过来,抽调过去,到处筹集粮草。处明公这次从青州过来,是到驸马爷府(王敦)上去呢?还是到司徒大人(王衍)那里去呢?”
王舒等人下了船,和岸上地魏浚等人逐渐远去。眼看天色将晚,正在另外一个船队那里忙碌地几个官员也收拾起行装,坐上已经装满粮草地大车回城。这个时候不赶紧赶回城去,再晚,城门一闭关,再想进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那也得等明天了。这些官员一走,在也无人前来问一下济南郡的船队地情况,这支庞大地船队就这样孤零零的被遗忘在了洛水河中。
王勇强和宋仪指挥着官兵水手一起固定好大船,并在小船上铺上木板把小船并联在一起,在上面搭起帐篷,安排近卫军和水兵住宿。要不然,光靠他们这5船,就是把船板都铺满,也无法住下这几百人。在刚进黄河地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上岸睡觉,但是越向上游走,越危险,过了济北国补充了小快船以后,他们就主要依靠小船并联上铺木板,进行住宿了。
天驻渐黑了下来,济南郡的几艘大船的桅杆上挑起几串的红灯笼,把洛水河河面照的灯火通明,河面之上几艘大船把10多艘小台围在中央,劳累了一天的近卫军的士兵和水手们在浮在河面的
,支起了炭火炉,架上了嫩羊,搬出了低度的果酒,心爱的乐器,高声唱起了家乡小调。
“平陵东,松柏桐,不知何人劫义公。
劫义公,高堂下,交钱百万两走马。
两走马,亦诚难,顾见追吏心中恻。
心中恻,血出漉,归告我家卖黄犊。”
水手之中,童子军毕业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宋仪征召的民间水手和在岸上抓的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他们这些人中成分复杂,什么人都有,类似这种调侃的小调,非常受这些生活在下层的百姓喜欢。船上的水手,因为过于辛苦,每天船长都会发放一定数量的果酒给这些水手解乏,只要有空,这些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次放松的机会。
不过酒想多喝可是没有,不过水手之间可是有人用各种游戏对分配给自己的那份水酒进行赌博,以获得更多的酒水。然而任何酗酒行为都会得到船长的坚决处罚。
这些士兵在下面吵闹,而军官们则聚集在旗舰的+=聚会,两者互不混淆,军官既不会打搅士兵们的活动,下层的这些士兵也绝对不会去打搅军官们的雅致。
在济南,军官属于一个特殊的团体,他们没有那些议员或者各个商会的成功人士那么大的权利,也没有那些议员和商会的成功人士那么受人尊敬,但是这些军官却享有免费医疗,免费住房等等让普通黄卡居民流口水的待遇。同时被议员推荐进军官学校,也是等于说这是下层人士结交济南上层,进入济南郡主流社会的一个比较简便的途径。
能被议员从上千封推荐信中被选中,足以证明这些军官个个都是出类拔萃,个个都是童子军中的佼佼者,他们不但军事,数学,测绘,简单的几何等功课俱全,还有不少人多才多艺,几个军官凑在一起,就借着月光,吹起了笛子。
悠扬的笛声,压住了平台上人群的喧闹,顺着河面飘向远方,
旁边那个船队自从天黑下来以后,就没有了生息,不管这边是酒还是肉的香味都没有引起那边的注意,倒是济南军官们吹奏的笛子引起了那边船队的注意,这边刚刚奏完,那边船上也响起了一连串的笛声,如鸟奔丛林,又如小溪入海。笛声悠扬,沁人心肺。正当让人回味悠长之时,笛声猛地一转,一阵肃杀之气悠然而起,传来的笛声中竟然隐隐有兵戈之音,
王勇强在旗舰的艏楼之上,不禁扶膝赞道:“不知道对面究竟何人,竟然吹得一手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