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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孤芳不自赏-第79部分

小说: 孤芳不自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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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走了,身体软软地向后就倒在则尹的臂弯里。
    娉婷吃了一惊:“阳凤!你怎么了?”
    “爱妻,爱妻!”
    两人连连呼喊,侍从忙取来温热的毛巾。阳凤额上覆了热巾,幽幽醒来,眼珠子只管定在娉婷身上,
    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低声叹道:“娉婷,你还活着?老天爷,你总算慈悲了一次。”
    “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怪不得刚才的侍从见了我,一脸古怪神色。”娉婷满脸歉意:“是我不好,没
    信守三天之约在那里等你们。找不到我,你和醉菊都急坏了吧?醉菊呢?快把她找来,也让她早点安心。
    “
    “谁是醉菊?”
    娉婷一怔:“她没来找你们吗?”
    则尹和阳凤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一起摇了摇头。
    娉婷心知不妙,忙问:“既然没有见到醉菊,没有上山救援,就不会发现我失踪,你们又怎会猜想我
    已死了?“
    “我们在山下找到了被狼群啃咬过的碎骨和女人衣裳,里面有阳凤送给你的夜光玉钗,阳凤只道你…
    …“
    “老天啊……”娉婷整个僵住了,捂住嘴,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撕心裂肺悲叫了一声:“醉菊!”
    松森山脉的风暴彷佛在眼前重演。
    恍恍惚惚中,醉菊回眸转身,捏着银针,指尖的银针反射着雪光,越来越亮,好像只凭藉这针,就可
    以照亮天地。
    极亮之后,天地又迅速变暗,娉婷浑身乏力,视野里一阵天旋地转,双膝软了下来,倒在地上。
    阳凤大惊:“娉婷!娉婷!你怎么了?”挣扎着要下床去看,则尹唯恐她摔倒,扶着道:“阳凤小心
    ……“
    “别管我,你快去看她!快去呀!”
    则尹抱起晕倒的娉婷,喝令道:“大夫,把大夫找来!”
    “快快,把最好的老参取出来炖了。”
    “夫人,那是给你的病……”
    阳凤见了娉婷,心疾顿去,病也好了大半,竖起眉道:“娉婷都活着了,我还能有什么病?快去!”
    喝令了一顿,见侍从们听命去炖老参,才稍停了停,她到底也是大病了一场的,觉得心突突地跳,手脚都
    没了力气,又喊住一个小侍女,有气无力道:“去,把我的药也熬一熬,给我送过来。”
    活着。
    还都活着呀。
    孤芳不自赏5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9…11…18 10:58:08 本章字数:8723
    好暖和。
    经历了松森山脉的风雪,在岩石堆和雪地里过了夜之后,才觉得厚厚的棉被真是暖和。
    断了的骨头一直抽搐地痛,再昏沉的人也被疼醒了。
    她睁开眼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腿上的伤口。有人粗粗地帮她包扎了,纱布里散发着草药的香味。
    但总觉得怪怪的,她蹙眉想了一会,伸手探入被窝里,触手就是滑腻的肌肤。
    “啊……”醉菊吃了一惊,吓得忙缩回了手。
    “呵。”房间阴暗的角落传来男人戏谑的笑声。
    醉菊瞪起眼睛:“我的衣服呢?”
    “在雪地里。”
    对了,雪地,阳凤,求救……
    娉婷……
    糟了,娉婷!
    她赶紧摸自己的发髻,空空如也。
    “我的夜光钗子呢?”醉菊着急地问。
    “在雪地里。我还很辛苦地找了一具女尸,和它放在一起。不过,恐怕有大半已经进了野狼的肚子。
    “
    “多久了?”
    “什么多久?”
    醉菊心悬娉婷,连珠炮似的问:“你把我赶进狼群里离现在多久了?半天吗?
    还是一天?你把我的衣
    裳和钗子都留在雪地里了?怎么才可以找回来?我一定要找回来的。“
    “半个月。”
    “什么?”醉菊不敢相信地看着角落。
    番麓从暗处走出来,手上仍旧耍弄着那把精美的轻弩,勾着薄唇:“街上的雪已经化了,你睡了半个
    月。“
    醉菊胸膛彷佛被砸了一锤子,差点呼吸不了,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三天,娉婷说,她会等三天。
    她就在松森山脉的岩区,她的脉息已经不稳。
    “你叫嚷的本事,我已经领教过了。不迷晕你,怎么带你上路?”
    “你……”
    他截住她的话,问:“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不谢谢我?”
    醉菊狠狠盯着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个混蛋!天杀的!该死的!你为什么害
    我?你又为什么救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力竭声嘶骂了小半个时辰,气喘吁吁,腿伤又开始叫嚣似的疼,只得停下来,拥着被子伏在床上喘
    气。
    那番麓脸皮倒不知是什么做的,不管骂得多难听,只是站在那里不在乎地听着。见醉菊听了下来,便
    问:“你骂够了?”
    “还没有!”醉菊悲愤哪里是骂得尽的,霍然抬头,又磨牙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六十岁没牙吃鸡
    蛋的畜生……“
    她向来伶牙俐齿,竟将四国里骂人的话都顺水拈来用上了。
    番麓听着听着,脸上居然渐渐带了笑,环起手来靠在墙边瞅她。醉菊更恨,深吸了一口气,骂得更大
    声。
    番麓笑吟吟听了一会,猛然收了笑容,沉下脸道:“够了,你再多骂一句,我就扯了你的被子。”
    “你……”醉菊一滞,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她倒不怕死,但此刻棉被底下的身子光溜溜的,如果被他扯开棉被看个精光,那是连死了也没面目见
    人的,普天下的女人没几个不怕这种威胁。
    番麓见她这样,不由又邪气地笑起来。
    醉菊沉默了一会,似乎软了一些,冷冷道:“我不稀罕你救命,你还是杀了我吧。”怒气一去,哀怨
    都上了心头,缩在被窝里,别过头去。
    想起娉婷在山上这么半个月,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眼泪不禁涌眶而出。
    心里又存着一些盼头,想着这个坏人既然以为自己就是白娉婷,那么松森山脉上害娉婷的人就会少了
    一批。说不定老天可怜,给娉婷一条活路。
    想到这个,恨不得插翼飞到松森山脉那去看看。可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走?
    这个秘密更是不能告诉这个恶人的。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两腮。
    番麓见她缩成一团,在床上显得更为娇小,肩膀不断抖动,看来是在哭泣,也不在意。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端了一盘饭菜进来。
    “吃点东西。”
    醉菊哪里有食欲,又恨得番麓要死,咬着牙不作声。
    番麓见她不动,知道她想什么,冷冷道:“我不是在求你,是在命令你。乖乖的你就自己吃,要让我
    动手,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醉菊感觉里在身上的棉被让人轻轻扯了一下,吓得翻身坐起来,紧紧抓着棉被,又惊又怒:“你……
    你想怎样?“
    番麓唇角又勾起笑,眼神却异常凶狠:“我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路上每天还要喂你米汤,不知费了
    多少功夫。你真打定主意求死,不如让我先讨回一些便宜来。“
    醉菊见他伸手过来,连忙往床里缩,满眼惧意。
    番麓却只是存心吓唬她,伸出的手半途就缩了回去,环手在胸,仍旧懒洋洋地靠着墙,朝放在床边的
    饭菜扬扬下巴:“给我吃干净了。”
    醉菊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搀了血丝,狠狠地瞪着他,见他似乎又要动手,才不甘不愿地端起碗来,小口
    小口地扒饭。
    她在雪山上饱受饥饿,被迷昏后一直只灌米汤,心头虽然哀切怨愤,但吃了一两口,整肚子的肠子都
    呼唤起来,不禁越吃越香。
    最后不但将一碗白饭吃个干净,连两碟小菜也一点没剩。
    放下饭碗,一抬头,才察觉那恶人一直在旁边审视她的吃相,不由又瞪他一眼。
    她怕番麓真将她的棉被扯走,除了狠狠瞪眼之外,却是不敢再骂出口的。
    “你总是这样瞪镇北王?”番麓忽然问。
    醉菊愣了楞,才想起他仍将自己当成白娉婷。她当然不会向番麓解释清楚,抿嘴道:“不干你事。”
    番麓没再作声,静静打量着醉菊。
    他的视线既无礼又大胆,醉菊纵然里着被子,也有里面光溜溜的身子被人窥见的错觉,忍耐了一会,
    实在受不了,迎上番麓的视线,恶声恶气地问:“你看什么?”
    番麓不答,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才道:“传言都说你长得不美,我看倒也不差嘛。”
    醉菊心里一阵发悸,警惕地看着他,十指将棉被抓得更紧。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变得黏稠起来,让人难以正常呼吸。
    番麓也不走开,就不言不语地盯着醉菊打量。
    醉菊觉得他的目光比狼还可怕,浑身的毫毛都竖起来了,脊梁上感觉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原来自己
    已经不知不觉退到床的另一边,抵着墙壁。
    “这是哪里?”醉菊开口问。
    番麓扯了扯唇角,不答。
    醉菊暗怒:“你笑什么?”
    番麓道:“我正和自己打赌,一炷香之内你会开口和我说话,果然。”邪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你
    怕我?“
    “哼,你想得美。”
    话音未落,番麓猛兽一样扑了上来。
    “啊!”醉菊惊呼一声,被强大的冲力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睁开眼时,眼帘里骤然跳入番麓近在咫尺的脸。
    “你……你干什么?”
    “看你的样子,显然未经人事。”番麓毫不留情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跟了楚北捷这么久,难道他从
    未碰过你?“
    醉菊从小跟着宠溺她的师傅,出入各处都有神医弟子的名头关照着,就连东林王族中人对她也规规矩
    矩,何曾被一个男人这么贴身威胁过。
    番麓热热的鼻息喷在她脸上,比被扔在狼群里更可怕。醉菊又怕又羞,急道:“走开,你快走开!”(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
    “你到底是谁?”
    “白娉婷,我是白娉婷!”
    “白娉婷?”番麓哼了一声,放开她,下了床。
    醉菊恍如死里逃生,松了松气,往墙里贴得更紧。
    番麓是探子出身,人又机敏,最懂察言观色,窥视敌情。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女人,不是白娉婷。
    不管她为何头上插着那夜光玉钗,她不是白娉婷。
    丞相得知白娉婷已死,大喜之下立即升了他的官,让他成为且柔城的城守。
    他冒着死罪,弄虚作假,谎报白娉婷的死讯,满以为奇货可居。
    结果,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番麓满脑子都转着不同的念头,眼角扫了扫正戒备地监视着他的醉菊。
    这个女人不是白娉婷,那她就一点价值也没有。
    再说,这件事如果被丞相知道了,那可是死路一条。
    杀人灭口?
    他的手,缓缓伸向放在桌上的轻弩。
    触到那熟悉的牛筋捆绑而成的把手,他又停了下来。
    杀了她又有何用?如果白娉婷再次出现在世人眼前,就算杀了眼痫这个女人,谎话一样会被拆穿。
    番麓转头,凝视着床上对他充满敌意的女人。
    鸟黑的大眼睛,浓密的青丝,倔强的唇。
    那日为什么会神使鬼差般忽然救了她呢?
    除了奇货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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