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风-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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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淡淡一笑道:“我也觉得荒唐,马大人以为荒唐么?”
第二三四章 梁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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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升见韩暮三言两语便将自己这边的人引入语言圈套,虽然暗自恼怒但也不得不承认韩暮狡诈机变,口才了得;当下狠狠瞪了那名校尉一眼,这才道:“韩将军倒是好词锋,但是韩将军切莫忘记了,你脚下踩的可是我大秦的土地;在大秦之土则只能按大秦律例办事,韩将军若执意狡辩,未免缺了些风度。”
韩暮哈哈笑道:“风度和尊重从来就是相互的,你不来尊重别人,别人怎会尊重于你?这里是秦国国境,我等不远千里前来出使,本就是为了两国邦交友好,解决纷争而来;但是太守大人带二话不说便扣我副使、听信他人诬告带兵前来,话语中将我等当做细作无疑,还生拉硬拽硬是要给我等安上个罪名,请问阁下的风度何在?”
马俊升被韩暮抢白的脸色铁青,沉声道:“就算你们是误入兵驿,此事我容后再说,但是我来问你,自古秦晋之间往来出使均从扬州经由衮州往东过豫州而至我都城长安,为何这次韩将军偏偏要舍弃宽阔的官道而选择与晋国交界,且近年冲突不断的本郡入境,这是何道理呢?难道这里边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么?”
韩暮哂笑道:“秦国不愧是大国,人才济济,真教人大开眼界。”
马俊升听出他话中讥讽之意,冷声道:“韩将军莫要东拉西扯,此事当有个合理的解释吧。”
韩暮沉声道:“马大人心思缜密,本人自愧不如,这么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都能浮想联翩,难怪大人能成为秦国栋梁,坐拥一郡之地。”
吴天德大声喝道:“韩大人,我家太守敬你是客人,方才客客气气的相询于你,你是否是解释不出来,而胡言乱语的想搪塞过去呢?”
韩暮哈哈笑道:“这件事简直更为荒唐,如果说你们天天都在操心这些事,恐怕你们头上的官帽也戴不久了,食君之俸忠君之事,瞧瞧你们都在想些什么?”
马俊升再也忍受不住韩暮的讥讽,怒喝道:“本官好生相询,你却言语刻薄,狂傲之极,是否以为本官不敢办你呢?”
韩暮嘿嘿冷笑道:“本人深信马大人有这个胆量,只是这件事你问的太幼稚,我不得不讥讽几句,因为你们的智商实在是太低了,我想问大人,你若吃一只鸡蛋该从哪头吃起呢?”
马俊升忍住气道:“吃鸡蛋哪有分从哪头吃起的道理,从哪头吃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韩暮笑道:“无任何区别之处,马大人不管怎么吃都无人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吃。”
马俊升侧目斜视韩暮道:“原来韩将军又在消遣本官,看来韩将军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韩暮奇道:“我何时没把你放在眼里了?我只不过是在举例说明道理罢了,晋国出使秦国本来便有千万条路径可选,不管我如何走,只需到达长安城即可,正如吃鸡蛋一样,我从大头开始吃,抑或是从小头开始吃,再或者拦腰咬上一口,这里边难道有区别么?难道我还要刨根问底的来问清楚怎么吃好吃么?”
马俊升这才明白韩暮所指何事,自己问这事确实有些好笑,又被这小子钻了空子了,一时哑口无言。
身边一位郡吏忍不住高叫道:“实话告诉你吧,有人举报你们四下绘制我大秦地形,又四下里打听附近驻军情况,若不是别有用心,何来如上之举?”
韩暮大怒道:“这位大人还请言语间自重,你可知你方才此言已经伤害到我和我所代表的大晋朝,此事我到达长安后定要报告贵上,并请王丞相为我等讨个说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位郡吏亦不是省油的灯,寸言不让道:“我等官员本就是跟随太守大人治理汝南郡,有人密保,我等当然要前来彻查,这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何罪之有?我秦国大帝和王猛贤相当不会为了此事而来责罚与我,我等也是忠君之事罢了。”
周围各人见他应对得体,不卑不亢,均暗自点头,马俊升也是微微颔首。
韩暮道:“既然如此,请问各位想怎么处置呢?这么大的诬陷罪名,本人实难就此咽下这口气,我以大晋钦差使节的名义,要求诸位认真彻查此事,给本人一个交代;我强烈要求和密告之人当面对质,望诸位大人准许。”
马俊升心道:“这毛头将军,奶味还没退,毕竟幼稚的可笑,把我们全部当雏儿在看待了。”于是开口道:“大人也是官场上历练久了了的,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告密之人我岂能将他抛出,若如此的话,以后谁还敢向我们举报、?”
韩暮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最后一途了,我请诸位搜查我的使团驻地,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马俊升左右人等相视而嘻,均想:这家伙当真是个蠢蛋,本来我们就是愁他们不肯让己方搜查,在无切实可信的证据之下硬来是不现实的,若对方执意不肯,也不好强行搜查,一旦动起手来除了人命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马俊升也暗暗高兴,心道:只要你肯给我搜查,我还怕找不到证据?即便你是清白的,只要我想,我随时能把你变黑。
想到这里,马俊升笑道:“那便依韩将军所请,为了还将军一个清白,便搜查一番吧。”
韩暮伸手道:“且慢!我还有一言说明。”
马俊升当韩暮故作大方让自己派兵搜查,没想到自己将计就计,这一下将韩暮的计划打乱了,又见他出言阻拦,心中窃喜:搞不好这家伙还真有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搞不好自己就要立大功一件了。
“诸位两三千人总不至于一拥而上全部冲进去翻翻拣拣吧,这里边可是有很多贵重物品是献给贵国大帝的,若短少了,倒时候谁也说不清楚。”韩暮平静的道。
“那以你之见,该当如何呢?”马俊升也怕惹上这个麻烦,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动了坏心思,顺手捎带这么一件两件之类的物品,韩暮肯定会咬到自己身上。
“我看这样吧,你方出五十人,我方出一五十人,两人一组搭档搜查,这样相互监督之下,定然井井有条,有我方的人在场监督,万一短少了点什么,也不会怪到大人头上。”韩暮道。
马俊升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原来还真是个厉害货色,这么一来当然是解决了所有的谬误,但是自己想动动手脚,栽赃嫁祸,却也彻底成了泡影,万一一无所获,可就麻烦了。
但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马俊升咬牙道:“那便按照韩将军所言,照此办理吧。”
韩暮再次一挥大手道:“且慢!”
马俊升愕然道:“又怎么了?”
“太守大人,若搜出证据,我等自然束手就擒,毫无怨言;若搜不出证据,该当如何呢?我堂堂大晋使节团岂能受此辱而无动于衷。”
马俊升道:“若搜不出,我亲自设宴款待韩将军一行如何?”
韩暮心道:你倒是说得轻巧。韩暮凝视着马俊升半晌,眼光里尽是戏谑之意,马俊升知道自己这般做派近乎无赖,但他宁愿被鄙视,也不会做出什么承诺来的。
韩暮盯得马俊升将眼睛移开,这才哈哈笑道:“就依马大人所言吧。”
第二三五章 梁祝(七)
马俊升等人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这回他们可不是认为韩暮是真傻了,人家摆明了有恃无恐,这祝公远信上所写的恐怕十成是假话了。
但是既然只是一顿酒宴而已,何不死马当做活马医,马俊升厚颜下令搜查,挑选了五十名士兵和韩暮的北府军中挑出的士兵一一结对,北府军士兵负责监督,而汝南守军则负责搜检,在兵驿内大肆搜查起来。
韩暮早就嘱咐北府兵只需盯住那些搜查士兵的手脚,少了什么不打紧,可别多了什么就麻烦了,所以北府兵们一个个瞪着大眼盯着那些搜查士兵的手脚,一瞬不瞬;那眼光仿佛秦兵长得不是一只只瘦长乌黑老茧纵横的手,而是一只只嫩如凝脂,赛雪欺霜的美女柔夷,倒教这些士兵老大的不好意思。
这一番搜查,可教秦人大开了眼界,韩暮等人带来的礼品个个美轮美奂,南珠玛瑙、宝石黄金、珊瑚玉器、锦缎绫罗,看的这些士兵们个个垂涎三尺,那表情活脱脱就是个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韩暮和马俊升站在兵驿前的场地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一个悠然自得,一个焦急张望,韩暮见马俊升那患得患失的摸样,心中暗骂:“蠢材,想立功也不是你这么个立法,有本事上战场和我大晋士兵开战,那样的功劳才叫军功,窝在自家小院里砸黑砖头,这也算是本事么?”
但表面上却是笑嘻嘻的对马俊升道:“太守大人,瞧您手下这些士兵办事的认真样儿,一时半会怕也不能结束,不如这样吧,我们找个阳光灿烂的地方摆上小几,泡上几杯香茗,边品茶边等如何?”
马俊升只得点头道:“也好。”
韩暮笑道:“本来这些事都是这祝家庄的当地乡绅来准备,只是大人虎威到处,这些家伙都跑的没影子了,也不知是何道理;就连祝员外这当地大户也不来冒个头,真是奇哉怪也。”
马俊升心下恼怒:这祝公远也太不识人情事故,我一郡太守前来,居然连个影子都不见,在公在私都无礼之极;此事看来诬告之嫌已经坐实,八成是害怕见人了。
恼怒归恼怒,毕竟还是要在外人面前维护的,马俊升正色道:“本官向来便有吩咐,绝不讲排场,所到之处从不扰民,此地乡绅当是谨遵我令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
韩暮微微一笑道:“佩服,佩服!”当下吩咐人在院子北口墙根下向阳之地摆上小几,上了两杯茶,端来两碟干果瓜子,两人安坐等候。
马俊升端起香茗品了一口,只觉一股甜香如兰似麝沁入心脾,之后更有一股淡淡的乳香久久不散,在他几十年喝过的茶叶里还没喝过这等香茶,顿时大为感叹道:“唔……好茶好茶,韩大人,这叫什么茶?”
韩暮微笑道:“马太守贵为一郡太守,不会连这种茶叶没喝过吧?这样的茶叶在我大晋只能算是中上之品,名字俗的要命,不提也罢。”
马太守也算是享受了半辈子荣华,第一次被人讥笑,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脸面道:“我大秦官员个个清廉,哪有余钱买这种上品好茶花销?晋国富庶,韩大人自然享受的多,两国国情不同,倒也不可比较而言。”
韩暮笑道:“那是,那是,秦国官穷民富,我大晋官富民也富,确实有所不同。”
马俊升见他得意的样子,恨得咬牙,但自己一向给人精明干练,恬淡清廉的感觉,倒也不会轻易的便被韩暮逼的和他斗富。
“韩大人说笑了”马俊升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的的闲扯,“韩大人说这茶名字俗气,这么好的香茶怎么会俗气呢?”
韩暮笑道:“看来大人是想知道这茶叶的名字了,也罢,我便告诉大人便是,此茶名作《美人吟》听听这个名字,俗的快要吐了,大人以为呢?”
“这《美人吟》三字很好啊,哪里俗了?”马俊升是真的糊涂了。
“这……叫我怎么和您说呢?”韩暮故作神秘,看看周围人等,忽然招招手示意马俊升附耳过来。
马俊升明知此时和韩暮交头接耳甚是不妥,但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