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异侠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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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天机僧微叹口气,道:“赵施主以大义说教,老衲无话可说。但当日老衲曾向她二人发下毒誓,今生今世决不做有违她两人心愿之事,这重誓若破,老衲数十年修为,便难成正果了。”
赵子龙一听,心想:师父和火焰仙子,一个欲杀对方,一个欲以戮毒武林向天机憎狠狠报复,均是天大心愿,天机僧左右为难,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道:“既然如此,晚辈既已将信送达,便完成师命的一半,余下的一半,由晚辈自己去达成便了,晚辈就此向大师拜辞。”
天机僧却忽然道:“赵施主且慢,你既然能上此地,便即与老衲有缘,看来这一场魔障之动,老衲已避无可避,也是天数使然吧。”
他话音甫落,便向赵子龙断然说道:“赵施主,空灵师弟赠你之药丸,还留在身边么?”
赵子龙奇道:“空灵大师是谁?晚辈并不认识埃”天机僧微笑道:“赵施主本大有慧根,可惜被桃花魔煞劫数所缠,心迷而意乱,失之交臂而已,你难道忘了向你指示九松岭路径的老和尚么?”
越子龙这才猛然忆起茅棚中的老和尚,原来便是天机僧的师弟空灵大师,据闻空灵善于炼制丹药,他所炼制的丹药是武林至宝,足以起死回生,夺天地之造化,练武之人获之,更可大增功力,胜于苦练一甲子,因此武林中人,不惜万金以求,可惜有缘获赠的,却是万中无一,珍贵之极。
赵子龙却一下获赠三粒,这岂非大降奇缘吗?他当下连忙把空灵僧所赠的丹九掏出,递给天机僧,正俗再开口询问。
天机僧却忽然又道:“老袖这天机庙,只在每年中秋,月光入洞之时,开放一次,留侍有缘人相遇。待月光出洞,彤云密雾,又会自动封闭洞口,非到明年中秋,不会散去。因此这开洞时间,前后不足两个时辰,亦即赵施主在此逗留的时间。”
天机僧说罢,便决然说道:“施主且盘腿坐好,运气调息,我这便替你打通玄关。”
赵子龙一听,不敢相违,便依言盘膝而坐,运功调息,瞬间便已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天机僧把空灵大师的丹九,伸手取出来,压于赵子龙的眉心,以拇指轻按,轻轻揉动。
不消一会,那三粒丹丸便化为烟气,赵子龙但感一股热流,自眉心透入体内,周身游走,异常舒泰。
就在此时,天机僧右掌忽地一伸,便按在赵子龙的背部大穴,赵子龙但感丹田灼热,犹如一盘炭火置于体内,五脏六腑同受火灼,浑身大汗如雨,衣履尽湿,犹如高热大病之人。
过了一会,灼热稍减,蓄于丹田穴位,此时赵子龙试一运气,但觉内力自丹田穴位磅礴而出,运一周天,竟畅通无阻,顿感浑身劲力,远胜以前。
天机僧贺道:‘、恭喜施主,奇经八脉已通,任、督二脉更不在话下,玄关已破,从此功力通玄,足可于江湖驰骋了,这一半乃空灵大师丹丸之力。”
赵子龙知自己巧获奇缘,功力大增,已抵常人苦练一甲子,心中感佩,连忙向天机僧拜道:“大师再造之恩,晚辈子龙决不敢忘。”
天机僧目注赵子龙,微一沉吟,方道:“子龙你奉师命而来,仅是引发一场武林浩劫的契机,而适逢当今天机大势剧变,天下群雄并起,诸侯争战,才是另一场大浩劫的开始,你运命注定经历此两大劫磨,其中的关节,你好自为之,善自把持了。”
赵子龙想了想,心中似有所悟,但又无法于千头万绪中超脱出来,他一阵迷悯,只好道:“是,大师,子龙虽不想涉此江湖恩怨,但我的运命又不容我超然物外,我该如何是好呢??
天机僧微微一笑,道:“你的运命已入天机大势演行大格,岂能回避?不但是子龙你,只怕老衲因己违重誓一半,亦必卷入此漩涡之中了。”
赵子龙道:“这一切均非子龙所愿,我甚痛苦。”
天机僧道:“苦中乐所倚,乐中苦所伏;苦则乐生,乐极则悲发;苦乐何在?你明白么?”
赵子龙若有所思道:“大师乃说,苦与乐皆在一念之间么?又或百忍成金吗?”
天机僧道:“忍只应付一时,并不能脱痛苦。一切忍下,一切仍在,如水注瓶,瓶满之际,不是水溢,便是瓶崩,是时一切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赵子龙道:“那如何是好?”
天机僧道:“忍不如化。”
赵子龙道:“化又如何?”
天机僧道:“化,即达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之境界也。”
赵子龙无言以对。
天机僧见状,知赵子龙到底非空门中人,于此等佛门法度,一时难于参透,便微露玄机,道:“了前因,偿宿愿,勇敢面对命运。到达我无挂牵于心,人无牵挂于我时,便即返朴归真之期了。”
赵子龙道:“如何抵此境界?”
天机僧道:“不矫情,不多情,一切随遇而安。”
赵子龙道:“那子龙是否该去杀火焰仙子?又是否杀得了她?”
天机僧忽然呵呵一笑,道:“杀与不杀,是你一念之间;能否杀,那是你自身的际遇。老僧非仙非神,又岂能预作判断。”
赵子龙沉吟不语,似在思忖。
天机僧见状,忽然又补了一句道:“瓜果生摘,其味苦涩;而待其熟而采之,则方为佳品。你走吧。”天机僧忽地断然道。
赵子龙不敢再逗留,只好起身拜辞。
那小和尚仍送赵子龙出洞。
来到洞口,小和尚道:“你既然下得来,自然上得去了?”
赵子龙点点头,向小和尚多谢一声,便向石壁飞身一掠,贴壁而上。上一半,俯头向下望去,只见云雾迷漫,果然已没了天机庙的所在。
赵子龙此时功力陡增一甲子,他的掌力一沾石壁,身形即飞升而上,比下来时,又快捷了近倍,这是赵子龙玄关已开之故。
他轻轻一弹,身形便跃上九松岭平台,他也不再停留,循原路回去,打算先寻个地方落脚,再打探火焰仙子的下落,他已断定,火焰仙子既然是武林公敌,便该死之极,他杀她便是奉师命替天行道,甚合侠义的本旨。
他取原路下山,但走了许久,却始终见不到第八棵人山的松树,所走的路,也越来越崎岖险峻。山路崎岖,赵子龙倒并不以为意,但寻不着第八棵松树,却不免焦急起来。因为他知道寻不到这棵松树,便很难走出九松岭的地域。
赵子龙也知道,他因心情恍惚,只顾思索自己的运命,已然走错了方向,他本该向西行,便可离开九松岭,再下武夷山去,但他却向东行,因此便改而向山外之山岭走去了。
他走了大半夜,来到一处地方,抬眼一望,双脚忽然顿住,再不想往前迈动。
但见月正当空,满地清辉,群山犹如披上银色披风,对面山腰,飞下一道瀑布,犹如银龙戏水,夜风清凉,流泉声幽,直似千音鸣凑,荡人心魄。
赵子龙不由瞧得陶醉,他年正二十,血气方刚又初涉江湖、心思特别玄幻活泼,目睹此深山美景,不由便感心中一阵激动。
他情不自禁的引吭长啸起来,此时他的内力已极具火候,一声长啸发出,便有如虎啸龙吟,直上九霄,四周群峰,竟相回应。
赵子龙的啸声欲断未绝之际,突然对面山岭之上,也发出一声清啸,劲力虽有不逮,但于静夜之中,倒也清晰可闻。
赵子龙刚离军旅生涯,初涉江湖,正感迷惆寂寞,此时乍听有人回应,心中便不由一阵欣然,他也不及细思了,便向发出清啸的对面山峰飞掠而去。
对面山峰发清啸之人,似乎有意吸引,清啸声悠悠不断。
赵子龙循声掠去,片刻便跃上对面山峰,他抬头一望,心中不由一动。
原来峰上发出清啸之人,竞是一位美女,身穿粉红衣裙,粉脸桃腮,眉目如画,俏立于月色下,恍如仙女下凡。
赵子龙但感这美女孤身一人,俏立孤峰月色下,其状十分清雅冷艳,他的心神不由荡了一荡。
虽然如此,赵子龙却自小师训甚严,于男女间决不敢稍违礼节,他眼见对方孤身一人,心想:不便上前,便纵身回掠,打算悄悄回避。
不料就在此时,一声娇笑却在他耳边响起道:“嘻!既来之,则安之,少侠武功绝世,难道还怕了一个孤身弱质女子么?”
赵子龙年少气盛,闻言身形便不由一顿,道:“我怕什么?”
美女娇笑连连,向他飘移过来,其状有如仙女腾云驾雾。
赵子龙心中不由一荡,但连忙收摄心神,道:“请问姑娘是准?孤身在此深山野岭作什么?好不教人奇怪。”
美女笑道:“你是男子,能上此峰,难道女干便不能么?
这才奇怪碍…当然啦,任我桃花女武功高强,但脱下这身外衣,依然是女人一个呢,嘻。”
赵于龙见美女言语轻佻,心中不悦,暗道:此女莫非乃妖邪狐精一类么?这般转念,俊眉一轩,便欲发作。
不料桃花女似乎窥透了他的心思,格格娇笑道:“少侠似乎以为,我是妖狐一类妖物了?是么?”
赵子龙微哼一声,道:“就算不是,只怕也非正道人家女子。”
桃花却毫不生气,娇笑道:“少侠以为我一个女子,与你同处一峰共赏明月,便有孤男寡女之嫌么?少侠也太迂腐了,须知心正不怕人言,船稳不怕水覆么?少侠若是心胸坦荡,又何惧男女之嫌?莫非少侠害怕自己心不正,做出什么欺负女子之事么?”
赵子龙气道:“我怕什么。”他被美女三言两语,便弄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抬眼细看桃花女,但觉她果然清丽脱俗,仿似与月争辉,相形之下,便感自己似乎真的太迂腐。
桃花女见了赵子龙的神情,不由微微娇笑,她也不犹豫,走上前来,引他走到一块石上,两人并肩而坐。
赵子龙闻到桃花女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气,心中的抗拒念头,不由便失去了,他把桃花女视作仙女似的。
桃花女娇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为何不抬起头来,尽情欣赏?”
赵子龙不由便抬头,忽地与桃花女的美目相触,心头便感一阵异荡,神思也不由恍惚起来。
桃花女又笑道:“中秋赏月,乃风流快活之事,你何必如此拘谨,有负明月仙子的美意。”
赵于龙喃喃说道:“在下不便冒犯仙子。”
桃花女一听,不由呵呵一笑,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仙女么?傻子,真的仙女又岂肯与凡夫俗子并肩而坐?我是一位女子,坐在你身边,陪你赏月,你想如何,便放胆施为好了。”
赵子龙越发迷糊,桃花女也越挨越近,与赵子龙贴身而坐,她的玉手,也搭上赵子龙的肩上了。赵子龙心神摇荡,但感平生从未如此时如此令人迷醉,他只希望桃花女千万不要在此时离开,令他失望。
桃花女也似乎知透他的心意,她玉手一伸,竟抱住了赵子龙的脖子,格格的娇笑道:“少侠,你可是叫赵子龙?”
赵子龙不由便点头承认,他也根本不曾思忖,桃花女怎会知悉他的姓名。
桃花女美目一转,娇笑道:“原来果然是子龙哥哥!你叫我桃花妹妹好么?”
此时赵子龙眼中但见迷人樱唇便近在咫尺,他的心神一荡,不由便向那樱唇凑去,将他雄劲的男子嘴唇,与桃花女迷人的樱唇紧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