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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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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看入神了,老太爷这一看下去,头就没有抬起来过。老大王志辉和老三王志伟都好奇极了,但又不敢现在问老七。
  老太爷看得极慢,好家伙,总算到了最后一页,王志辉和王志伟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但到了最后一页,老爹怎么不动?
  老太爷的眼珠了,凝在了最后一页的邸报上。
  两人又都向王志阳看去,志阳轻轻摇了摇头,王志辉和王志伟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去,看来不是什么坏事。
  许久,老太爷于动了,他把邸报递给身旁的老大王志辉,道:“你们都看看。”
  把邸报递出去后,老太爷站起身,自己的帐篷走去,同时吩咐道:“不叫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这时,天快黑了,兄弟三人到了老大王志辉的帐中。
  王志和王志伟看过之后,都双眼放光,虽然他们都恨不得把那个什么他妈的领政大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依然激动不已。
  王家是大地主,但更是商家。
  王志辉和王志伟看过之后,王志阳接着看,当老太爷派人叫他们过去,王志阳还在沉迷其中。
  灯下,孙承宗呆呆地坐着,他面前放着今天刚到的邸报。
  孙承宗一生都醉心于军事和政治,对经济他懂的不多。今天这份邸报,扎孙承宗眼的不是别的,而是陈海平要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
  可以在外洋航行的舰队是个什么概念?孙承宗用不着多想也知道,到那时,到这支舰队成军,那江南万里海疆,他们拿什么来抵挡?
  守是绝对不行的,唯一应对的方法是也建立一支强大的外洋舰队!
  章程的腿有点软,这都半夜了,他都一动不动站三个多时辰了,自从主子看到今天的那份邸报,他就在这儿站着。
  章程现在对这位主子是越来越怕了,从心里怕,从骨头缝里怕。
  以前可不这样,以前虽然也畏惧这位主子,但没这样。这种状况是崇祯出事后,从坤宁宫回来就这样了,而且一天比一天更厉害。
  懿安皇后不动,章程就不敢动。
  张嫣绝顶聪明,看问题一针见血,而且一有定见,就决不动摇。陈海平为什么要放她们回南京,这个问题张嫣一直都没有想明白,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终于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
  “你想做圣人,那置我朱家,置我张嫣于何地?想做圣人,好啊……”
  章程以为眼花了,他忽然看见脸比冰还冷的主子竟然笑了,虽然那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骄傲和可怕,但毕竟是笑了。
  这一夜,很多人无眠。
  第二天一早,大队又缓缓起行,但有些人没有跟着走,他们踏上了归程,莱州王家就是其中之一。
  骑在马上,王志阳心里跟开了天窗一样敞亮。
  王家的先祖是以造船起家的,后来因为朝廷海禁的政策,王家的造船厂跟其他的造船厂一样,渐渐没落了。
  王家现在也还保留有一家造船厂,但对比先人,那就太惭愧了,他们现在只能建造一些在内河航行的小吨位的船舶。
  有些事是没有来由的,就是喜欢,王志阳就是,他喜欢造船,喜欢造大船,喜欢造大海船。
  这之前,梦想只能是梦想,为此,他不知被哥哥们嘲笑过多少次,也不知被父亲训斥过多少次,但现在,机会来了。
  王家一行老老少少、丫鬟仆妇有近百人,他们迤逦而行,一路游山玩水,丝毫都不担心安全的问题。
  现在这山东的地面上,有一个传说,说是有一支捕快军,人人骑黑马,着黑衣,手拿一根一米长的钢钎。他们那叫一个威风,是见山灭山,遇寨平寨,把以前那些为祸地方的匪类扫了个干干净净。
  听人说,现在要是那个蟊贼天包胆,胆包天,敢犯案,那绝不到半天的功夫,准死在那个沟渠里,穿胸一个大窟窿。
  这虽然有很大的成分是百姓以讹传讹,但也足以让许多贼匪胆寒,何况王家当然也不是全无防范之力。
  大名府的地理位置是个细长条,加在山东跟河南之间,在开州,往西不到五十里就进了河南,往东也是不到五十里,就进了山东地界。
  他们当天就进了山东地界,然后直奔济南府赶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准备
  大街毗邻皇宫,是沈阳城最好的地段,这里景色最宜人,保安最严密,这里当然是贵人们的居所。
  三个月前,范仲淹的十九代孙范家文程也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府邸。
  这一次,范文程不仅在这个全是贵人们居住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府邸,而且还是特别气派的府邸。
  自从在北京城脚下溜达一圈,施施然回来之后,皇太极的威势暴涨。
  女真人还没怎么进化,他们不比汉人,他们不听谁说什么,他们只看谁干什么,谁让他们抢到的东西多,他们认为谁就是老大。
  因为这种没有的落后观念,皇太极春风得意,但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可就倒霉了。
  皇太极早就想收拾这俩脚石,但以前不行,条件不成熟,他还不是绝大多数人眼中的老大,但从北京旅游回来之后就成了。
  皇太极一刻不耽误,他先是以阿敏其失去他所驻守的永宁遵化等地为由,把阿敏给关了了起来,然后又下旨责备其心怀不轨等16罪状,削其爵位,永不叙用。
  皇太极有福气,因为阿敏愚蠢,阿的命运和自己老爹一个样,一点都没有吸取教训,他的老爹爱新觉罗尔哈齐也是被皇太极的父亲努尔哈赤给关到死的。
  皇太极有福气,因为有比阿敏更蠢的。莽古尔泰的鲁莽和愚蠢很少见,天变了都不知道,还像以前那么大大咧咧地。结果,他被皇太极以“酒醉后御前露刃”之罪去大贝勒名号,降为一般贝勒,夺去五牛录属员(占全旗属员的五分之一)罚银一万两。
  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这事天下乌鸦一般黑。那儿都一样。这之后皇太极又对权利架构进行了一系列地改组。进一步加强了自己地王权。
  皇太极地这次改组。除了皇太极自己文程是最大地获益者之一。他被任命为章京之职。
  章京这个职位品级不算太高。但管地事却既多且重。
  日子真是风光。舒心呢这种好日子却在得知袁崇焕于法场被人救下而受到了极大地干扰。又在看到那份北京协议地内容时被彻底摧毁。
  自从北京协议地内容传了回来。皇太极就紧闭宫门。谁也不见。这一转眼已经快小一个月了。
  这小一个月。范文程度日如年惶不可终日。似乎他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将来地命运是什么:他是汉奸大最大地汉奸……
  这不是秘密,原本很多女真贵族贝勒大将也不太在意皇太极的反常举动却引起了整个沈阳城的极大恐慌。
  人们追问大汗这是怎么了,于是自然而然地开始分析原因,分析大汗为什么这么反常?
  原因很显然,和那份北京协议有关,于是又进一步分析,那份协议对大汗的影响为什么这么大?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随着分析越来越深入,人们就越是恐慌。
  就是再冥顽不灵的人也知道这回事情闹大发了,这太可怕了。
  十天前,范文程亲手把一份关于辽东的情报送进了宫里,但至今仍然没有丝毫动静。
  范文程坐困愁城,范府的气氛就跟天天死老爹一样。忽然,家人范福蹬蹬瞪地跑了进来,叫道:“老爷,传旨官来了!”
  范文程一听,精神猛地一震,他腾地站起身来。
  崇祯三年,十月十一日,闭关了二十七天后,皇太极升议政殿议事。
  皇太极即位伊始,施行的是八和硕贝勒共议制,什么事情都由八旗贝勒共同商议决定,但在这个小圈子,皇太极没什么搞头,于是就往这个共议制里面掺沙子,大幅提高固山额真的地位和职权。
  皇太极已经设立了十六位这样的大臣,让他们入则赞襄庙谟,出则办理国事,从而大大强化了自己的汗权。
  范文程来到议政殿时,不仅各旗旗主贝勒都在,这十六位大沙子也在,而且还陆续往里进人。
  最后,议政殿里的人有不下百位之多。可以说,在大金国里能说得上话的女真人都来了。
  当皇太极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皇太极还不到四十岁,而这才一个月不见,但皇太极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却已经有了明显的丝丝白发。
  “大汗……”呆了片刻之后,很多人都想上前慰问慰问,但皇太极一摆手,止住了众人。
  也和这些人废话,摆手之后,皇太极道:“范章京。”
  “臣在。”范文程赶紧走出班列应道。
  范文
  已经是有了在皇太极面前自称奴才的资格,但范文程慎,为了不引起太多的嫉恨,奴才都是私下里,没有外人在的时候甜甜蜜蜜才用的。
  皇太极吩咐道:“范章京,你把我们面临的危险说一说,照实说,不要有任何顾忌。”
  “是,大汗。”明白皇太极的用意,范文程躬身领命之后,面对众人站直身躯,缓缓地道:“诸位贝勒大人,依小人看,我们已经处在了生死关头,而且这个生死关头已经为期不远。慢则四五年,快则两三年,我们就得面对这个生死关口,而且,我们几乎没有机会。”
  因为有了近一个月的心理准备,再加上皇太极的变化实在是太震撼了,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而没有向往常那样讥讽嘲笑。
  “我们的力量和明朝相比实在是太小了,如果不是明朝皇帝愚蠢,他们只要把都城迁往南京,那我们的形势就会非常不乐观。现在,明朝朝廷虽然是被人逼着迁都到南京的,但对于我们而言,后果是一样的严重。”
  “我们原本面对敌人只有明朝,但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则有了三个。第一个就是辽东的袁崇焕,第二个就是占据京城的陈海平,最后一个是迁都南京的明朝。”
  “这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汉吗?”一个固山额真问道。
  先是讨好地了一下,然后,范文程解释道:“虽然都是汉人没错,但这里有着极大的不同。以前袁崇焕在辽东,方方面面都要受到朝廷的掣肘和牵制,但现在他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这就是最大的不同。”
  年纪稍微大些的,虽然嘴里不说,大都知道他们的胜利是怎么来的,而现在也不是制气的时候,谁都没有这个心情,所以没人出来反驳范文程。
  范文程继续道:“而且,果我们以前击败袁崇焕,那对明朝就是莫大的震动,但现在,即使我们能把袁崇焕把辽军彻底打垮,那我们立刻又要面对另一个更强大莫测的敌人。”
  人人心里都感到有点冷嗖的,谁都知道即使真能把袁崇焕把辽军彻底打垮,那他们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把袁崇焕把辽军彻底打垮,他们也残,而以半残之躯,却又要立刻就得面对一个更强大的敌人,这会有好吗?何况,他们又怎可能把袁崇焕把辽军彻底打垮!
  “袁崇焕现在等于是辽东王,人都是有心的,即使袁崇焕没有,他底下的那些人一定有,他们又怎会甘于为人做嫁衣?”济尔哈朗沉声问道。
  “贝勒爷说得好!”又一个谄笑送过去,范文程道:“但正如贝勒爷所言,没人愿意做别人的嫁衣,所以那个陈海平通过一份北京协议和对麾下士兵的优待政策,就已经把袁崇焕和辽军的那些大将逼上了绝路,他们只有尽快从我们手里夺取大量的土地,他们才能生存下去。”
  众人心里一阵绝望。
  数日前,袁崇焕在宁远向全军将士宣布,辽军也要像陈海平那支新军一样,分级,也分甲种兵、乙种兵和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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