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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乱明天下一根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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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除开女儿的态度不论,三夫人对这个女婿还是基本满意的。除了一点,就是女婿是毫没地位的小妾生的,但听了女婿的光辉业绩,三夫人的顾虑也就打消了不少。进而听说女婿的鸿鹄之志后,三夫人的眼睛就变得又弯又亮,一张脸笑得稀烂稀烂的。
第三十二章 遭罪
  雁门关早已不是战地,戍守雁门关的士兵都是军户子弟。
  朱元璋一手创立的明帝国是一个历朝历代都从没有过的朝代,甚至都可以说是一个很变态的朝代。
  为了防止黄袍加身的事件重演,两宋重文轻武,明朝承其衣钵,又继续发扬光大,把重文轻武发展到了相当变态的地步。
  两宋重文轻武是真的重文,但轻武相比明帝国那是很有限的。两宋的文是臣,而明帝国的文则完完全全是奴才。两宋的武只是地位不如文,权力受到很大的限制,而明帝国的武则被操弄成了贱业。
  当军官的在乡邻人前都羞于说自己军官的身份,军户遭受的压榨比普通佃户更重,地位更低,类同贱民。这些军户子弟从军的待遇比募兵要低得多,基本没有军饷,吃的也差,今晚这顿饭几乎是所有士兵从没有吃过的。
  陈海平明显是富家子弟,不仅给他们好吃好喝,更对他们平等相待,陈海平留给这些士兵的印象可想而知。
  早上离去时,全体士兵整队相送。
  一进入代州城门,陈海平看到昨天给他们买香烛祭品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看到陈海平,立刻走上前来,恭谨地道:“姑爷,请这边来。”
  陈海平一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孙国清这么快就决定了。这个老丈人还真好,不难为他,今后一定要好好处处。
  顺着中年人的目光看去,城墙西边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大,车厢里坐四五个人没问题。陈海平一愣,随即他就想到了马车里是何人,这个丈母娘的性子还真急。
  知道了是何人,陈海平立刻下马,随着中年人向马车走去。
  中年人拦住陈海平的马头时,厚厚的土蓝色棉车帘就已经撩了起来。陈海平眼尖,车厢里除了一个中年贵妇,他还看到了戴小蓉。既然戴小蓉在,那孙茜也可能在,登徒子的心登时热了起来。
  到了车前,陈海平双膝跪倒,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头来朗声道:“母亲在上,小婿给您磕头了。”
  “起来,快起来!”三夫人的眼睛立刻又弯了,这个女婿仪表堂堂,走起路来龙行虎步,嘴又这般的甜,这下可以放心了。
  顺着中年人的手势,陈海平站起身来,这时,他看到戴小蓉正笑着望着他,只是那笑容里有着很充分的取笑意味。
  他当然知道戴小蓉笑什么,这个时候,正常人当然不能这么称呼,但他不是正常人。在孙国清面前,他无论如何也拉不下这个脸,但在三夫人面前,他则没什么心理障碍。
  又看了准女婿一眼,三夫人吩咐道:“好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回家吧。”
  孙茜在不在车里呢?由于位置的关系,他看不到另一面。骑马跟在车旁,陈海平支楞着耳朵仔细听着。
  孙府喜气洋洋,门前车水马龙,陈海平看得头皮发麻,心中哀叹连连:这他祖奶姥姥的姥姥的,还叫不叫人活了?
  三夫人的马车没有从前门进,而是从后门悄悄进了孙府,陈海平也想跟着凑个热闹,但被戴小蓉拦住了,她似乎知道这个师弟的心思。
  没办法,陈海平只得走大路,进大门,光明正大地进府。
  动物园的大马猴是什么感觉,陈海平现在知道了,磕头虫是什么意思,他更是有了终身不忘的切身体会。不要说那几位夫人,孙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叔叔伯伯还真多。其实何止孙家,他们家不也一样吗?只多不少。
  每一个长辈都得问好,都得磕头,都得接受垂询。中午吃饭时,陈海平的腮帮子生疼生疼的,吃嘛嘛不香。真是他姥姥的倒了血霉了,这是他幼小的心灵生平受到的第一个严重伤害,我抗议!
  抗议也不行,问好、磕头、接受垂询,这套程序还远没有完成,附近州城县道还陆陆续续有大队人马往这儿赶。
  我的个天呢!想到看过的婚典盛况,深夜躺在炕上,陈海平连哀叹的力气都没有了。但还好,还有好姐夫金子乾这招棋,他已经跟金子乾说好了,明天就禀明老丈人,说是备办的货物都已经齐了,这就得回去,那他也就可以顺坡下驴,溜之乎也。现在,这位登徒子连偷香的心都断了。
  这一夜,陈海平身累心更累,加之又有了个希望,所以睡得倒也安然。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睁眼,他就觉得不对劲。果不其然,见到金子乾时,这位好姐夫像是欠了他八万两银子还不上似的,不敢看他。
  完了,这个跟党走的怂货!
  骂完了金子乾,陈海平又不得不感叹戴小蓉这个师姐还真是聪明,学东西的还真快,现在算是把他做人做事的精髓全学去了。
  他做人做事的精髓就是大方向要绝对正确,但小方向不必,比如戴小蓉,大事绝对尽心尽力地帮他,但在这种能折磨他能看他笑话的小事上,在掭把薪柴与帮他之间,掭把薪柴绝对要比帮他的效果要好得多。
  这就是人性,除非疯子,对什么人都不能绝对顺着。绝对顺着的是奴才,是得不到真正重视的。而且,就在这种小打小闹之中,彼此的感情也会不知不觉地加深。
  当初他就是用这招对付师傅的,效果那是出奇地好,没想到现在让戴小蓉给偷师学去了。不过,是不是应该收点学费呢?收什么好呢?想到这儿,戴小蓉妖娆风流的模样就浮上心头。
  该死,咽了一口涂抹后,陈海平赶紧偷偷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里子。看来他应该准备两碗豆子,一碗红的,一碗黑的。有了善念就拿一粒红豆,有了恶念就拿一粒黑豆,以此来警醒自己,好好修身养性。
  遭罪没好处,是任何人都反感的,陈海平自然尤甚,他在孙家身心都遭了五天大规模的活罪,但却连孙茜的面都没见上一次,你说窝火不窝火?他也不是没想过趁着月黑风高,来个高来高去,陆地飞腾,去偷个香窃个玉什么的,但终究是忍住了。这倒不是怕,而是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这要是给抓个正着,他今后在孙家还怎么呆?
  忍着吧,忍着吧,陈海平每天都念叨着,盼着太阳快点出来。
第三十三章 婚期
  第六天,人潮稀了;第七天,麻雀一两只;第八天,陈海平终于是见到了孙茜。
  见到孙茜是在孙家的祠堂,因为他,一大早,孙家全家都聚在祠堂,向诸位祖先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女婿。
  进到祠堂,一开始,陈海平的心神都在一旁的孙茜身上,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高悬于正堂的横幅上时,他的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横幅上写了四句话,那应该是孙家的家训:勤俭持家,严守本分,不拘小节,通权达变。
  咂摸片刻,陈海平心中感慨万千。
  要是搁在一般人身上,这四条家训,前两条和后两条是有矛盾的,但孙家不是一般人,他们能让这四条家训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陈海平心中轻叹,难怪孙家能培养出孙传庭这样的牛人来,这四条家训几乎是孙传庭一生行事的写照。
  在无官不贪,不贪无官的官场环境下,要想做官,不通权达变是不可能的,所以例行的贪污不能拒绝,但在此基础上还是要严守本分,这就是孙家在官场的指导原则。
  正于青云直上之际,只因看某些人不顺眼,又可能是因为见事不可为,便毫不犹豫地辞官归家,这就是孙传庭由不拘小节的家训而演变来的洒脱和超然。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在一道道皇王圣旨的催促下,孙传庭如果不遵旨,也不公然拒接皇命,那结果就是死。在这种情况下,孙传庭已无通权达变的余地,他只有选择严守本分,遵旨出击,以求胜于万一之间。
  在那种情况下是没有万一的,所以孙传庭死,妻女妾尽皆自杀,孙传庭以举家之死成全了他心中的本分。
  陈海平心中悯然,这几天的不平全都不见了,他恭恭敬敬双膝跪倒,诚心诚意地给孙家的列祖列宗磕了三个响头。
  告祖已毕,从祠堂退出来时,陈海平和孙茜的目光第一次碰到了一起。
  此前,孙茜当然偷看过陈海平,在祠堂里,孙茜也总是躲着他的目光。这一刻,他们的目光碰在一起,是有意,也是无意,但碰在一起,他们的目光没有立刻分开,那就是有意的了。
  那一瞬间,孙茜痴了,从头至尾,她都认为这个要做自己丈夫的男子都是个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家伙,但在那一瞬间,她从这个人眼里看到的不是张扬,也不是火热,而是温暖、慈爱、怜惜……
  陈海平在前,孙茜在后;陈海平在左,孙茜在右。他们之间有两三步的距离,他们目光碰在一起,也是因为陈海平回头。
  正好,失神的那一瞬间,孙茜的脚绊在了门坎上。本来,以孙茜的功底,仅凭本能也不会摔到的,但在前面的陈海平反应太快,根本就没有给孙茜发挥的机会。
  清醒后,孙茜发现自己躺在了这人的臂弯里。
  人人都忍着笑,孙茜闹了个大红脸,身子软绵绵的,还得说谢谢,而就在身子快要直起来时,她又突然感到这人的手掌滑过了自己的丰臀。
  肯定是用了力的,这是个什么人啊!孙茜晕晕乎乎的,怎么走回去的都不知道。
  从宗祠出来后,陈海平被叫进了孙国清的书房。
  孙家还真是民主,除了孙国清和戴定国,孙国清的四位夫人都赫然在座。这次不用磕头了,也不用装人了,陈海平蔫不啦叽地在一旁坐下。
  “海平,婚期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孙国清问道。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陈海平道:“大人,如果可能,小侄想这就把茜儿小姐迎娶回去。”
  这还真是个急茬。
  三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性子随意,一旦答应就不好挽回了,所以也就顾不得礼仪,还没等丈夫开口就抢先道:“不行,这太急了。知道的还好,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孙家出什么事了呢。”
  不论三夫人怎么说,要是没那档子事,孙国清可能都没什么,但那不大不小也算是个心障,说没有就没有,说有就有,三夫人这么一说,就有了。
  孙国清点头道:“是急了点,还是缓缓的好。”
  陈海平道:“我怕今后事多繁忙,所以才想快点把事办了,但确实急了点,是小侄考虑欠妥。”
  “嗯。”沉吟了一下,孙国清道:“这样吧,请人看一下,找个三四月份的黄道吉日把婚事办了。”
  陈海平赶紧道:“一切听凭大人安排。”
  三夫人还是不满意,还想表示一下意见,但让女婿抢先说了这么一句,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戴定国和其他三位夫人眼里都含着笑意,三夫人就气更不打一出来,头一次看这个女婿觉得不顺眼,感觉这人特也的奸猾,女儿跟了他未必有什么好。
  “好了,就这么定了。”说完,孙国清又对陈海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陈海平起身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小侄想明天走。”顿了一下,又对戴定国道:“师傅,您看呢?”
  戴定国道:“你们走你们的,我再呆几天,多暂呆腻了,多暂再走。”
  陈海平明白师傅的意思,都这个岁数了,今晚上炕,明天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起来,老朋友聚一天少一天了。
  心头不是滋味,陈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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