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明天下一根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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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号令声突变:“齐步——走!”数息之后,号令声再变:“正步——走!”
瞬间,原本就如一个鼓点的脚步声骤然加强,声声都敲击在人的心头,王元程父子更是张大了嘴巴。
检阅之后,王元程已经不需要老王给他什么意见了,他已经决定了。如果这些人就是训练了一年的农家子弟,那几年后,那些孩子长大成人后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况?
下午,王元程、王佑礼父子和陈海平、三爷单独对谈。
在取得了共同筹资的共识后,接着就谈到了本金的问题,陈海平道:“老东家,我想我们的本金需要三百万两银子。”
王元程惊讶地问道:“三百万两?”
陈海平道:“是的。”
沉吟了一下,王元程道:“不知这三百万两本金要怎么分配?”
陈海平道:“我们占百分之五十。”
王元程笑了笑,道:“少东家,这么说我们得筹措一百五十万两,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一次,陈海平没说话,三爷笑模滋地转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小木盒。把木盒放到桌上,打开,里面是个青黑色的方块状物体。
指着木盒,三爷道:“老东家,您看看这个。”
不用看,闻也知道那是茶叶。把茶叶块拿在手里,王元程大惊。茶叶块很重,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茶块所蕴含的意义。茶叶块重,也就意味着运量大增,而运量大增自然也就意味着利润大增。
三爷道:“老东家,我们管这个叫茶砖。”
轻轻抚摸了一会儿,王元程问道:“这么一弄,运量能增加多少?”
运量增加多少也就是说茶叶的体积缩小了多少倍,三爷道:“十倍不止。”
“这么多!”
“老东家,这个是小菜,我这儿还有一件好东西。”这一次,三爷的笑有点肉疼的感觉。
还有?这还是小菜?王元程今天是一晕再晕。
三爷跟变戏法似的又转身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大锦盒,放到了桌子上。
锦盒打开,王元程不认识锦盒里的东西,他问道:“大东家,这是什么?”
“老东家,这个东西我们叫它毛衣。”三爷一边说,一边把毛衣从锦盒里拿了出来铺展开。
这一件毛衣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件。这一件染了色,紫红色,样式类似蝙蝠衫,袖口和腰部收窄,上部逐渐越来越宽松。领口是大翻领,非常时髦好看。胸前背后都织有图案,胸前是三根竹子,背后是大绞花。
伸手抚摸了一下,王元程问道:“用羊毛织的?”
三爷道:“是的。”
王元程问道:“一个人多长时间能织一件?”
不怪人家有钱,三爷心里佩服,道:“织这种复杂的要十天。”
王元程问道:“难学吗?”
三爷道:“比刺绣简单多了,很容易上手。”
轻轻叹了口气,王元程道:“有此一物,山西父老不穷了,二位真是功德无量。”
陈海平也叹了口气,无奈地道:“老东家,好东西我们还少吗?但老百姓该吃不上饭还是吃不上饭。”
默然片刻,王元程道:“这两件东西都算本金吗?”
陈海平道:“都算。”
“好,大东家少东家,我们成交。”
又商量了些细节,陈海平道:“老东家,其他的股东能不能先不告诉他们细节,您自己先担保他们投入的本金?”
人都是贪心的,而贪心会把人的眼睛蒙住的,什么都说了保不住没有意外,而一旦有意外,看这架势,必定是人头落地。他要找的人家都是他的亲朋,关系盘根错节,要是真出了差错就不好了。
王元程点头同意。
最后敲定,在平遥建立一个商行,由各家派人共同监督所有的花费,但监督归监督,他们没有拦阻的权力。
第五十一章 酒后
一切都谈妥后,王元程就要告辞离去,陈海平最后也没能留住,王元程一定要走。
送走王元程后,陈海平觉得浑身轻松,现在有蒲州大族加入,今后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比如工匠、精铁、设备什么的,让这些人去弄那是再合适不过。
最重要的是不会因为缺银子而耽误计划的实施了。
陈海平轻松,三爷更轻松,尽管还有点肉疼,但毕竟现在什么危机都没有了,更重要的是兄弟真真是了不起,言出法随,什么事说行就行,不打丝毫折扣。
这一刻,家业那点东西,这位三爷那是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兄弟俩单独喝了点小酒,薄暮时分,陈海平晕乎乎地回到了房里。孙茜和绿柳不在,家里只有紫桃,陈海平问道:“夫人呢?”
一边给陈海平脱鞋,紫桃一边道:“小姐和绿柳还在当先生呢。”
小姐已经不是小姐了,紫桃和绿柳却还是按老习惯,每天小姐小姐地叫。这本是非常没有规矩的事儿,但陈海平也不管,所以这方面还是外省打灯笼—照旧。
好为人师是人的天性,对当老师,不论是孙茜,还是这两个丫头都表现出了空前的巨大热情。为了这个,孙茜那是常常连饭都不回来吃,而是和她的那些学生一快吃一口就算了。
当然,孙茜之所以这样,都是他特意纵容的结果。咧嘴笑了笑,陈海平问道:“你怎么不去?”
“哎哟,我的姑爷,您可真是贵人事忙,家里的事什么也不知道,您不知道我和柳绿每次只能去一个?”紫桃娇媚地笑道。
酒意上涌,陈海平打了个嗝儿。
给陈海平脱完鞋,紫桃立刻又爬上炕铺被。
陈海平呆坐一旁,忽然,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开始在眼前晃动,荡漾出了一股股难言的波涛;紧接着,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地掠过了那一世看过的,小丫环给西门庆铺床的那一幕。
不知何时,陈海平的嘴巴贴上了那轮明月。
还好,醉的不深,极尽欢愉之后,他没有沉沉睡去,而是清醒过来。看着身下的梨花带雨,陈海平歉疚地问道:“弄疼你了?”
紧紧抱住陈海平,紫桃道:“不疼,得姑爷垂怜,紫桃高兴。”
婢子这种自称在训练营是严格禁用的,在这个屋里就更不允许,所以紫桃和绿柳提到自己时都称名字。
梨花初放,分外诱人。紫桃的皮肤有些微黑,所以皮肤的光泽就更显眼。手指轻轻沿着高耸的山峰来回滑动,腻骨的呻吟声立刻又起。
小美女初承雨露,陈海平只得忍着,只能过过手足之欲。
经过一年多的日夜熏陶,紫桃虽未经人事,但这方面的经验也已经丰富无比,她知道这是姑爷怜惜自己。
在陈海平怀中腻了一会,紫桃低声道:“姑爷,紫桃也要养颜。”
这一句话不要紧,立刻令这位姑爷的淫心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怜惜之心渐渐被淹没在无边的欲海之中。
这一次是真的累了,炮弹打净,陈海平几乎立刻就沉沉睡去。
紫桃从小就跟着孙茜舞刀弄棒,在训练营的这一年更是练的热火朝天,身体极好,但身体再好,承受过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消耗,紫桃一时半会也是动不了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紫桃勉强起身,打了盆热水,先给陈海平擦了擦身子,然后自己又清洗一下。
清洗过后,紫桃穿好衣服,然后不知不觉又歪在陈海平身旁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海平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推他,叫他。睁开眼睛,看到绿柳小巧可爱的脸蛋就在眼前。
既然已经要了紫桃,那绿柳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不管孙茜在不在,陈海平一把把绿柳搂进了怀里,嘴巴随即贴了上去。
一被陈海平搂进怀里,绿柳的身子立刻就软了,但软了一会儿,绿柳又硬了,她一边推挡着,一边叫道:“姑爷,出事了,出事了!”
陈海平终于清醒过来,他松开绿柳,问道:“出什么事了?”
绿柳喘着气道:“是秀儿小姐和石头大哥。”
该来的总是要来,陈海平觉得脑仁有点疼,他问道:“现在怎样了?”
绿柳道:“石头大哥在后坡上跪着呢,秀儿小姐被三奶奶带回来了。”
陈海平问道:“夫人呢?”
绿柳道:“小姐陪着老夫人和大娘也在后坡呢。”
咣当一声,陈海平直挺挺地仰面倒在被子上,双眼望天,一动不动。
“姑爷你怎么了?”紫桃和绿柳都扑了上来,焦急地喊道。
双臂一翻,一手搂一个,陈海平把紫桃和绿柳都搂进了怀中,然后看着绿柳低声笑道:“绿柳,紫桃已经养过颜了,你呢,你要不要也养颜?”
绿柳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但还是道:“姑爷,晚上吧,现在小姐和老夫人还在等着呢。”
“让她们等会儿,没事的。”陈海平一边嘟囔着,一边寻幽探胜,让两个妮子婉转娇啼。
荒唐了一会儿,陈海平放开了媚眼迷离的两个丫头,事情还得解决啊。
“紫桃身子不方便,绿柳你留下照顾她。”陈海平一边穿鞋下地,一边吩咐道。
紫桃又是一个大红脸,但身子实在不争气,只能闷声大发财,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敢露出头来。
绿柳有些嫉妒,但更高兴,等了一年多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在陈海平穿好左脚鞋之前,这丫头抢到了另一只鞋。
心变了,就什么都变了,现在的绿柳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诱惑,他的两个爪子,十根指头都跟着痒痒。
穿好鞋,绿柳站起身来,陈海平好好的手又变成了禄山之爪。
撕磨了一阵,陈海平半抱着绿柳向外走去,到了大门边,他又把绿柳压到墙上,肆意欺凌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地去了。
第五十二章 条件
站在院子里都能感到从三哥房里传出的低气压,陈海平知道这低气压的源头不是三哥,而是三嫂。
俗话说长嫂如母,他对这位三嫂的感情亦不遑多让。又在院子里踟蹰了一会儿,陈海平这才向正房走去。
大冷天的,门大敞着,这是不过了。进了门,陈海平轻轻把门带上。
屋子里正在冷战,秀儿坐在一旁,小嘴噘着,腮帮子鼓着,一幅不服不忿的劲儿。三哥和三嫂坐在八仙桌的两旁,三嫂的模样伤心欲死,三哥可能是酒还没醒,脑袋一个劲地往下垂。
见陈海平进来,三人的反应各自不同:秀儿是眼睛一亮,精神振奋;三哥不那么明显,似乎是松了口气;三嫂则面带不善,目光有点怒视的劲儿。
陈海平知道为什么。三嫂一定认为自己知道这事儿,而且就是他纵容的。再者,即便他什么也不知道,出了这事儿也会铁定会站在另一边。
这三点都对,即便他没做什么,但这种事没管就是纵容。
“小叔,娘欺负我!”秀儿站起身,嘴一歪,眼泪就淌了下来。
人就在于教育,看到秀儿的变化,陈海平心中不无得意,以前遇到这种事,秀儿就只知道哭,但现在,不仅敢于斗争了,而且还很有策略,会恶人先告状,兼且倒打一耙了。
“胡说,三嫂怎会欺负你?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陈海平沉着脸申斥道。
“小叔你也欺负我!”秀儿哽咽,眼泪由淌变成流了。
“滚,不要在这儿惹人生气!”
秀儿刚要晕过去,却见小叔向她挤眼睛,于是掩面而去,逃之夭夭。
透过现象看本质,三奶奶虽然没有受过这等哲学训练,但这方面的本领不差,清楚不管这个兄弟如何表演,都少不了最后图穷匕见的一幕。
拉过一个凳子坐到三奶奶和三爷面前,陈海平道:“三哥三嫂,你们也别生气了,事情出了就得解决,光生气不行。”
三奶奶冷冷地看着陈海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