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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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的朝阳终于升起在太平洋上。但它已经不是象征着皇军武运长久的那轮旭日了。
琉球岛上的枪声由激烈变为疏落,由疏落变成零星。日军有组织的抵抗终止了。除了小股部队还进行骚扰外,大批日军象塞班岛上一样,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自杀。
刘建业乘坐的吉普车在泥浆中颠簸而行,时时陷到泥里,要动用履带牵引车才能拖出来。尽管刘建业在陪同巴克纳中
将视察的时候,被倭国人的冷炮弹片打伤了肋部,但是,他还是坚持着不想被送到后方医院去疗养。他想亲眼看到倭国人
的最后结局。但是,伤势对他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车子一跳,他就搞得象刀剜似的。琉球总算是打下来了,美军伤亡大
得惊人,全部人数还没有统计出来,估计在三万左右,还要加上两万多非战斗伤亡,中国方面的伤亡者也至少不低于一万人。回想起在登陆日当天看着美国人不流血登陆时的情景,简直恍若隔世。
那么多的人都死了。一个个鲜活的面孔,有的甚至就当着刘建业的面,登上了去天国的道路。甚至到美国的罗伊盖
格少将宣布琉球已经被盟军占领的当天——这种宣布似乎早了点儿,因为在两天以后牛岛中将才自杀——还有两艘军舰被撞沉。倭国航空兵的第十次“菊水”特攻依然按计划执行。
无论如何,用鲜血写成的戏该落幕了。
刘建业的车子被一条山溪阻住。浊黄的洪水冲刷着山谷。四处可见日军的尸体,尽管,美国人的丧葬连加班加点干活,但是尸体太多,忙不过来,连美军的尸体也顾不上收,对日军和岛民的尸体就只好听之任之了。一些女尸都被美国兵扒光了衣服,以此发泄他们被压抑和扭曲的欲望。
一个倭国军官从对面的山凹里走到溪边,他看来没有受伤,个子很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他已经瘦骨嶙峋,脸上肮脏而阴暗,背有些驼,大概是在坑道和山洞中呆得太久的缘故。
这还是刘建业看到的第一个放弃抵抗的倭国军官,他的军阶是大佐。这位大佐大模大样地走到山溪边上,双膝跪下,
从溪中捧出泥水喝起来。浑浊的泥水从他胡子巴茬的嘴角漏下去。
他喝够了,坐在一块大卵石上,手伸到裤兜中掏东西。周围的士兵都紧张地用枪瞄准他。他苦笑着,掏出烟盒和火柴来。
他叼上烟,企图点着。一根一根的火柴都划光了。烟还没点上。也许是火柴太湿,也许是他手发抖,他的镇定是虚假的。
中国工兵迅速架好了简易桥。吉普车开过溪流,直抵那位大佐。他双手一摊,吐掉没点燃的烟,等着中国人来俘虏他。
刘建业走上前去,拍拍倭国军官的肩膀。刘建业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马尼拉雪茄和ZIPPO打火机,递给大佐一支。这烟还是麦克阿瑟将军送给自己的礼物。
大佐接了过去,点点头。刘建业自己也叼了一支,用打火机把两支雪茄都点上了。
“战斗对你来讲已经结束了。”刘建业说。
“我们被打败了。”大佐回答,他的一口漂亮的中国话使人吃惊。
“你们打得很够意思。”刘建业说。
“如果按我的方案,那会打得更好些。”大佐还有点儿遗憾。
“打得再好也救不了你们的帝国最终的命运。”
“军人只管打仗,其余是政治家的事。”大佐用脚划着圈子。
“倭国的军阀就是政治家。”刘建业猛吸一口烟。
大佐悄没声地说:“打了败仗没话好讲了。”
“你是——”“八原博通大佐。”
吉普车继续开着。一幕幕日军和平民的自杀景象触目惊心。他们就倒卧在路边的泥水里,尸体叠着尸体,被雨水泡得
肿涨起来。迎着刘建业的面,开过一辆接一辆的道奇十轮卡车,车上载满了战俘。他们全部光着身子,只套一条兜挡布,
在雨中发抖。不论是美军还是中国军人都被伪装投降的倭国兵吓怕了,逼着所有的战俘都脱光了衣服。
刘建业随着车队前往美军占领的读谷机场。沿途到处是军人、车辆、器材、帐篷和活动房子。推土机推平弹坑,泥凝
土搅拌机咣咣响。美国的“海蜂”和陆军工程兵部队在3雨中日夜赶工,修复和扩建冲绳的各个飞机场。伊江岛上的长程
跑道已经投入使用,B—29轰炸机从伊江岛上向九州和其他倭国本土列岛飞去,去播种火和死亡。
琉球的战斗尚未结束,美国海军陆战二师的其余两个团就已经登陆。他们从塞班来,第二次到达琉球海面。他们将在
琉球岛休整、训练、演习,准备在九州登陆血战。同样的,第49集团军的所有部队也都已经登陆,他们将与美国人一起在
琉球岛休整、训练、演习,最后杀向倭国本土。
第49集团军的单位散布在各处,刘建业常常一眼就认出来。于是,他只好下车来,到帐篷和活动房子里,去喝一杯老白干,会一会老朋友。后来的人听到岛上战役的艰苦情形,吓得直吐舌头。
大家为活着干杯,为自己干杯,为中国军队干杯,为组国干杯,为姑娘们和媳妇们干杯。
刘建业的酒喝多了,头脑昏沉沉的,说话也G无伦次,说到伤心处就哭起来。他又回想起罗店的凄3冷雨,回想起荡
气回肠的台儿庄,回想起在桂林坚守孤城的日日夜夜,回想起死去的朋友…战争是人类邪恶的冲动,然而,只要世界存在
一天,战争就存在一天,军人就存在一天,爱和死就变成永恒。即便是使用武器的战争消失了,政治上、思想上、信仰
上、经济上、道德上和生活中的战争依然存在,总要有人去效法军人,使用战争的科学和艺术。即使这种艺术像瑞士战略
家安东尼约米尼说的那样:“战争是一种充满了阴影的科学,在这种阴影下,一个人在行动中很难有把握。”
其他的人也喝得酩酊大醉。他们一起唱起国民革命军的军歌,又唱起熟悉的国歌。
忽然,有人唱起了《松花江上》: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梁。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我有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
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哪年;哪月;
才能够收回那无尽的宝藏?
爹娘啊;爹娘啊;
什么时候;
才能欢聚一堂?!
“兄弟,别哭,小鬼子的日子不长了,不用多久,你们就可以回家了,回到你们夜思梦想的家乡了。”刘建业一边听
着略带凄凉的歌声,一边拍着身边泣不成声地军官的肩膀,却不经意间自己也留下了眼泪。
是啊,多久没有回到南京了,自从在火车上最后一次见到南京的山水城林,时间已经过去快要八年了。人生到底能有多少个八年呢?
刘建业又呕吐起来。他为了避免难堪,走进帐篷外面的一条浅浅的山谷。谷3吹醒了他的脑袋。他依在一棵柳树旁,
自己清静一会儿。
沿着山谷走出一群倭国妇女。她们衣服褴褛,形容憔悴,三三两两地走着。她们发现了刘建业,一下子愣住了,几个人拥成一团。
这时候,一个倭国军官从妇女中钻出来,他看见了刘建业,居然还点了一下头。
倭国军官唰地抽出战刀。刘建业闪到树后,用他那柄0。38英寸的左轮手枪对准敌人。他的酒全吓醒了。
敌军官转向妇女,白光一闪,一位妇女就惨叫着倒下,其他妇女也不躲开,任由那军官疯狂地砍杀,只一瞬间,屠杀就结束了。妇女们全部惨死在血泊里。看来,那军官是在帮助她们自杀。倭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民族哇!生有多么美好,
他们却毫不犹豫地选择死。
所有的妇女都死去了。倭国军官也用自己的军刀插进了自己的腹部。
“妈妈,我回来了……”当刘建业走过去,意外的听到这个倭国军官的嘴里呢喃着这样的话G。
战争,摧残和扭曲了无数人的灵魂,但愿这场战争结束以后,世界再没有战争。
在读谷机场,刘建业遇见了约瑟夫史迪威将军。盖格少将没干几天,就被史迪威上将替代。史迪威将军是马歇尔五
星上将的好朋友。史迪威将军从中国离开没有很长时间,马歇尔将军一转手,就把他任命为第十集团军司令官。强大的第
十集团军将作为主力,在九州登陆,史迪威将军会创造远远超过他在缅甸战场的辉煌业绩,向倭国人报复他在北缅撤退中
蒙受的耻辱。他在一九四二年五月曾说:“我们丢脸地进入了地狱,并且一路挨打。我们必须找出其原因,然后打回去。”
今天,这句话也将象麦克阿瑟元帅那句“我一定回来”一样应验。
约瑟夫史迪威将军以琉球盟军地面部队指挥官的名义,向刘建业宣读了由美国新任总统杜鲁门签署的授勋命令,向
他颁发司令官级美国功绩勋章(该勋章被授予授予外国军人时,分以下四级:总司令,司令官,一般军官及外籍军团成员,授予美国国民功绩勋章时不分等级,每次奖励均颁发一枚功绩勋章)。
“刘建业将军,好好指挥你的部下,让它变成咬死倭国人的真正魔王。”
史迪威将军同刘建业握手,打开香槟酒为他祝贺。“亲爱的刘,你马上去菲律宾,麦克阿瑟上将想具体了解琉球的战 况,然后再修改谢尔曼将军制定的新计划。说实在的,你打得真不赖,能带着你的部队一直把倭国人的防线给打穿了。道
格拉斯很想听听你对未来战事的一些想法。”
刘建业心中苦笑。多年的战争拼杀下来,他对战争和杀戮已经厌倦了。他一度对军人抱着美好的幻想,梦见自己成为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去建立功勋。现在,他指挥着一个精锐的中国陆军集团军,伟大的成功之路已经在脚下铺展,他却在暗想着脱下戎装,回到南京,同家人还有未曾见面的小家伙,共享人生之乐。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一种东方色彩的暖融融的家庭感和幸福感。读谷机场修整一新。大批战斗机和轰炸机停放在滑行道边。有陆军的飞机、海军的飞机和海军陆战队的飞机。起落滑行,频繁往来,忙得如同后世纽约的肯尼迪国际机场。
不久前,五月二十四日夜里,五架老式的倭国一式陆攻轰炸机冒着大雨在这里强行着陆。美军雷达发现以后,高射炮火打掉了四架。最后一架带伤用机腹在跑道上着陆。从破裂的机身里冲出十几名倭国敢死队员。他们是奥山道郎大尉的“义烈空挺队”。奥山大尉等人浑身挂满了炸药,冲入停机坪,连续炸毁了三十余架飞机。在燃烧瓶和飞机烧起的青白色火光中,日军敢死队员大声喊叫,用机枪杀伤到处逃窜的美军空勤人员。最后他们又点燃了七万加仑的两个航空油槽,把整个机场烧得象一个巨大的篝火堆。
载着刘建业中将的C—54型运输机飞离了跑道,直升蓝天。四架P-51野马式战斗机在它上方护航,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