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战悍将-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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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静了下来。
卫勃一愣:“梅博士,你想说什么?”
梅汝璈微笑着:“我记得我已经明确表达过我的想法,那就是,法官座位的排序,应该以日本投降书上受降各国签字的先后为序,对吗?”
“是的,你说过。”卫勃点头。
“或者就按所谓惯例,按联合国五强排名顺序。”
“啊哼。”
“或者还是依照惯例,按国际会议惯例,以国名英文字母先后排序。”
加拿大法官也愤愤道:“梅博士的问题很正确,请卫勃先生正面回答!”
梅汝璈说:“无论哪种惯例,中国都应该排在美国后面。”
卫勃有些尴尬:“先生们,我想我应该强调一下,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就这个问题再进行讨论,来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梅汝璈不卑不亢地说:“卫勃爵士,我认为您的说法欠妥。您想想看,既然这些战犯都有权利为他们的罪行进行辩护,那我们这些审讯他们的法官,居然都不能对一个不依常理的法官座次来进行讨论吗?”他笑着看着卫勃,“您认为呢?”
卫勃忍着自己心中的不快:“这个决定是经过盟军最高统帅部同意的!”
梅汝璈站了起来:“即使这个安排是经过盟军最高统帅部同意的,我仍然认为这个安排是荒谬的!我不能接受这种安排,而且,我也不打算参加今天的预演仪式了!”他说完就往外走。
大家都愣了。
梅汝璈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门被他用力带上,发出“砰”的一声。
大家都面面相觑。卫勃忙追了出去。
梅汝璈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卫勃就跟了进来:“梅博士!你听我解释!”
梅汝璈站定,看着卫勃,等着他发话。
卫勃着急地说:“请你冷静一下,好吗?”
梅汝璈盯着他:“您请解释。”
“美国法官和英国法官坐在我的左右手,主要是因为他们对英美法律程序更熟悉一些,纯粹是为了工作上的便利着想,丝毫没有任何歧视中国的意思——”
梅汝璈打断他:“对不起,请恕我直言。我想你我都很清楚,这是国际法庭,并不是英美法庭,我看不出有英美派居中的必要!”
“梅博士,你能否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这个问题。你想想看,照现在的安排,你的近邻将是美国法官和法国法官,而不是那位俄国将军,这对你将是很愉快的。”
“爵士,您这样说,是侮辱了我!”
卫勃一愣。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想我必须郑重地提醒您,我不是为了愉快才来到东京的!”梅汝璈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的祖国——中国,遭受了日本战犯们的侵略残害前后达五十多年,对中国人来说,审判日本战犯将是一件非常沉重、非常严重的任务,绝不是一件轻松愉快的工作!”
“博士,那我也不得不再次提醒你,这样安排,是盟军最高统帅的意思。”卫勃停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如果因为你拒绝尊重这个安排而使中美关系陷入了不愉快的境地,那将是非常遗憾的,你的政府也未必同意你的这种行为。”
“我决不接受这种于法无据、于理不合的安排!”梅汝璈边说边开始解法袍:“中国是受日本侵略最深、抗战最久、牺牲最大的国家。在审判日本战犯的国际法庭里,中国应有的席位竟然降低到了一贯只知道向日本投降的英国之下,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不相信中国政府会同意这个安排。”他紧紧盯着卫勃,有点意味深长地说:“同时,我也怀疑这个安排真正是最高统帅作出的。”说着,梅汝璈开始穿大衣,戴帽子。
卫勃涨红了脸,很尴尬地说:“这样吧,我去跟其他兄弟们商量一下,十分钟后给你答复。”说完,卫勃匆匆离去。
梅汝璈坐下,他点上一颗烟,静静等待着。
梅汝璈手中的香烟烟灰已经很长。突然一声门响,长长的烟灰应声跌落。梅汝璈笑着看着走进来的卫勃,将手中的香烟掐灭。
卫勃不紧不慢地说:“梅博士,很抱歉,又让你失望了。弟兄们一致认为今天只是彩排,非正式的。我们不妨先照这个安排彩排一下。至于明天正式开庭的安排如何,我们今晚可以开个会讨论一番。”
梅汝璈勃然变色:“卫勃爵士,我也让您失望了。我决不能出席这样的座次安排!全世界的摄影记者和新闻记者目前都等在审判大厅里,他们必定要拍照报道,而这些报道传回中国的时候,你知道会怎么样吗?所有的中国人都会责难我的软弱、我的无能!如果我同意了这个安排,那我就侮辱了我的国家!我就侮辱了所有中国人为抗击日本侵略所付出的代价、牺牲、努力和坚持,一切的一切!卫勃爵士,这些你明白吗?!”他越说越激动。
卫勃愣着。
梅汝璈冷静了一下:“所以我绝对不会出席彩排。”他停了一下,“至于我自己,我可以向政府请示,看他们是否支持我,如果不支持,我将马上辞职,请他们另外派人来。”他说完拿起帽子和大衣就向外走。
卫勃叫道:“请等等!要不这样,我先去跟其他兄弟们商量一下,看看大家的意见。请你千万不要走,顶多十分钟我就回来!”
“那好,我再等十分钟。”梅汝璈看了看表。
卫勃匆匆赶了出去。梅汝璈静静伫立在屋中央。办公室重新陷入让人窒息的寂静。
突然,墙上的挂钟响了,沉沉的钟声响了五下。梅汝璈紧紧盯着挂钟,待到挂钟余音散尽,他闭上眼睛。
梅汝璈终于觉得没希望了,他慢慢走到桌前,慢慢收拾着各种文件。走廊里传来卫勃的脚步声,梅汝璈没有回头,仍在不紧不慢地收拾着。
脚步声停止了,梅汝璈也停止了收拾,他慢慢回过头来。
卫勃微笑着看着他:“梅博士,你胜利了。你的国家应该因为有你这样的斗士而自豪。”
梅汝璈静静地回答:“我不是斗士,我是一个法官,一个中国法官。”
卫勃笑了:“老梅,我能再次重复一下那个小小的要求吗?”梅汝璈也笑了:“当然。”
“叫我老卫。”
梅汝璈笑着:“老卫。”
法官们依次列队走入审判大厅,为首的是卫勃,第二个是美国法官,梅汝璈走在第三位,十一国法官依次坐下。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庭长卫勃坐到正席,美国次席,梅汝璈三席。
记者们使劲拍照。
梅汝璈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岿然不动。
我必须坚持,不能后退,不能妥协,这件事与我个人荣辱无关,法官座次关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关乎在这次审判中中国的地位和发言权。
八年的惨重牺牲,刚刚换取到一点国家地位。假使我们自己不在意,不努力建设,眼见这一点点地位就会没落下去。想到这里,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人不自重,何来尊重?
梅汝璈法官在这一天的日记里写道。
第三部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正义(七)
更新时间:2009…3…16 20:11:39 本章字数:14921
所有重要的日本战犯都被统一收容在东京巢鸭监狱,这里还关押有大量的日军被俘官兵。重要战犯每人独居一室,房间长八英尺半,宽五英尺,高十英尺,配备有桌子、洗脸设备的厕所,地上铺着稻*垫。其他战犯2至6人同居一室。室内卫生由战犯自己打扫,看上去倒也干净整洁。牢房的灯昼夜不熄,美国宪兵在走廊里不断走动,见有人躺下,就走过来用棍棒敲门或用脚踢,还打开外面的铁丝门,以防战犯自杀等不测。
早晨6点,美国宪兵就拎着大串的钥匙,哗哩哗啦地依次打开囚室的铁门,用生硬的日G高喊:“起来!喂,大川周明起来!”“土肥原贤二起来!”
战犯们起床漱洗、入厕、打扫卫生,然后都集中到院子里去做操。做操时有的揉进了剑道枪术,不知是为了健身还是表达一种反抗精神;有的则无精打彩,前外相重光葵只有一条有筋有血的腿,只是敷衍一下了事。
接着开早饭,无论是大将还是中尉小队长,一律都捧着自己的饭盒在走廊里排队打饭打菜,帝国军队森严的等级制度都是昨夜的梦,大小战犯的身分都是战犯。
白天根据不同的条件和兴趣,有的下围棋、象棋、打麻将,有的闭目养神想拳经,有的闲得无聊向监狱的军官学做杜松子酒。《读卖新闻》社长正力松太郎仍对文学怀着浓厚的兴趣,整日默默无言地在囚室一角潜心阅读《夏日漱石全集》。庭院用镶上木板的栅栏围住,里面种了几棵喜马拉雅杉树,树萌下摆放着旧折叠板桌和凳子,可供打牌下棋用。有人则和衣躺在上面。梨本宫守正还摆出一副落落大方的皇族气度,常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对美军宪兵说:“你们要对我尊敬_些,我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是作为皇族代表到这儿来的。”
荒木贞夫也表现出超然的态度,好像不是来蹲监狱,而是来静养修道的。有马赖宁却总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井野硕哉就跟他打趣说:“听天由命吧,胜者王侯败者贼嘛,有什么想不开的。”
松本广正则自嘲地说:“这座监狱是我任法务大臣时建造的。早知有今日,我无论如何要把它建造得好一些,搞几个高级套房,以供我等享用。”
战犯们在紧张而又狡黠的气氛中等待着看清他们晦暗的命运。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就设在前日本陆军省,审判大厅就是前日本陆军省的大礼堂。
依据《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宪章》的规定,美国的J。B。季南被麦克阿瑟指派为检察长;同时兼任美国的陪席检察官;其他各国指派的陪席检察官分别是:中国的向哲浚先生、英国的A。S。科明斯;卡尔、苏联的S。A。高隆斯基(后由其助理检察官瓦西里耶夫接任)、澳大利亚的A。J。曼斯菲尔德、加拿大的H。G。诺兰、荷兰的W。G。F。B。穆尔德尔、新西兰的R。H。奎廉、印度的G。梅农和菲律宾的P。罗伯茨。
由于工作繁重,法官、检察官各一人不足以应付错综复杂的局面,于是罗致人才,物色谙习英文又对国际法有研究的人士辅助。毕业于东吴大学法学院的方福枢和裘劭恒,均干过多年的律师,经梅汝墩和向哲溶的推荐,两人分别担任了法官和检察官的秘书。赴日月薪为300美元,虽不菲薄,而当时他们从事律师职业的收入远不止此数,但他们的血脉中燃烧着民族的耻辱和仇恨,因而决然乐从。
由于日本侵华是审判的主要部分,事务繁杂,中国又特派倪征燠、鄂森、桂裕及吴学义为中国检察官的顾问。刘子健、杨寿林、高文彬等参加了秘书工作;中国翻译组有张培基、周锡庆、刘继盛等人。
按照宪章的规定,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由以下11名法官组成:苏联最高法院军事委员会委员少将法官扎里亚诺夫,美国前陆军军事检察长少将克拉麦尔,中华民国立法院外交委员会主席梅汝墩,英国最高法院法官派特立克,法国一级检察官贝尔纳尔,澳大利亚昆士兰州最高法院院长韦伯,荷兰乌德勒支市法院法官、乌德勒支大学教授洛林,印度某大学教授巴尔,加拿大最高法院法官马克都哥尔,新西兰最高法院法官诺尔斯克诺夫特,菲律宾最高法院法官扎兰尼拉。澳大利亚的韦伯为首席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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