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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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表露心曲的话语一出,即便易玉卿再是不了解世务,终非泥塑木偶,顿知其中的状况,一时间不由结舌无声。至于我,抛开帝王的身份不说,作为男人,自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委曲!认真而论,因为可君、皎玉、霞儿、玉雪她们也都是识知大体的人物,而我又是一国之君。在当今之世,只要不悖于情理,任何与我情投意合的女子,我都完全可以收纳于宫中!况且由适才皎玉、玉雪二人的话语神态中,我也确切地了解到她二人的想法。
当下,我深深地看了一眼玉霜,缓声说道:“其实,数日来的相处,棠也对玉霜倾心不已,只是惟怕唐突佳人!如今既能得玉霜如此青睐,棠不敢有负佳人情意,自当善加珍惜!”我很是斩钉截铁地说。
听闻我信誓旦旦的承当之语,玉霜暗暗地轻吁了一口气,玉颊绯红。皎玉、玉雪二人则是一副意料中事的模样,连向玉霜道喜,更以姐妹相称。只有易玉卿神情之间略有些忡怔。既象是触情伤怀,又似如心有所思,嫩白的娇颜上显出一丝黯然,一抹激动,还有一点迷惘。
第二百六十章 教弩听松
庐阳八景,原是江淮地面上的八大景点,分别是镇淮角韵、梵刹钟声、藏舟草色、教弩松荫、蜀山雪霁、淮浦春融、巢湖夜月、四顶朝霞。其中的四顶朝霞,即是指玉霜的家门所在四顶山。而如今,皎、雪、霜、卿这四玉正陪我身在庐阳八景中的教弩松荫。
三国鼎立时期,魏主曹操曾四次到达合肥,临阵指挥部署对吴国的战事,教弩台就是曹操所建的一个军事堡垒,台高五米,面积有四千平方米左右!它既可捍卫合肥城的安全(离城仅八里),又可用以训练强弩手。且南接淝水,东临津水,北连逍遥津,均在强弩射程之内。据说当时经常有五百名左右弓弩手在此比武、操练,胜者赠以红袍以示奖励。而为了使士兵们夏日不受日晒,台边种有许多松树,风来松声如涛,是故形成“教弩松荫”之势!
“南朝萧粱天监年间,魏武教弩台上始营佛刹,铸宝像,谓铁佛寺。”而铁佛寺在兴建一百多年后,却毁于隋末兵荒马乱的年月间。如今,教弩台上有屋上井、听松阁诸名胜。屋上井在大殿左侧,以井口超出地面屋脊得名,原为魏军汲水用井。晋朝整修,井口石栏刻有“泰始四年殿中司马夏侯胜造”隶书十二字,为公元二六八年遗迹。而在石栏沿口可见到二十三条被汲水绳磨成的深沟,绳沟石质光亮如玉,堪为漫长岁月的见证。听松阁在教弩台的东南隅,正是昔时松木成荫、松涛有声之地。寺僧于此建阁,取名“听松”,于是更成就了“教弩松荫”之誉。
现在,虽然寺院荒废,但正因为在这教弩台的听松阁上,可以俯暇庐州治所合肥的全城景貌,且登临其上,心旷神怡,令人不禁发怀古之幽情。所以,教弩台反而更成为文人墨客的游玩之地!而为了使我深入全面地了解庐州,玉霜特地在第二天上午,陪领着我及皎、雪、卿三玉登临这教弩台。而亲卫队二团团正柴可然和张思扬为了谨慎计,连同颜真卿、令狐潮二人,带领着一伍亲卫。随后遥遥而行,其余人等尽数留在了客栈之中。
临行前,我曾再三叮嘱四玉,鉴于四玉的绝色风姿,为免造成轰动骚乱,她们中的任何人在大众场合之下,都绝对不可以摘下帷帽,显露出自己的容貌!皎玉四女见我如此注意自己的美貌绮容,倒也毫不计较我语气中的严厉之意,颇为受用地答允了下来。
及至我们来到教弩台的听松阁前,却见阁上撰有槛联:“教弩耸高台不为炎刘消劫难,听松来远客谁从古佛识真如。”正是道尽教弩台听松阁的来历!不过,这阁联的横幅却是“圣贤清森”四个大字,一时之间,倒教人难以意会其中的奥妙!
微风轻送间,更有阵阵香气由那听松阁内随着轻风传来。这香味之中,依稀有酒香、菜香,甚至还有茶茗特有的清香味道,并有许多文士商贾进进出出。仿是酒馆茶社一般。但若是酒馆茶社,它的门槛之上怎么会书以“圣贤清森”四个字?我略一凝神细思。立知这横批的意思,便但笑不语。
皎玉和玉雪二人的美目中,首先闪出迷惑之意,不由以目光问询地看向我。作为半个地主的玉霜既将我们引领而来,当然知道这听松阁的状况。但在此时,她却以考较的的目光,含带着笑意地看向我。这个清丽的宝贝儿,自昨日表露她对我所怀有的感情以后,整个人仿是由冷艳的九天仙子化身为怀春的凡女,再没有冰玉般的冷漠淡然,虽没有显露出对我如火的热情。但却也时时透出深情含蓄的柔蜜!只不过,与此态度相随的,却是常常对我见闻才识的提问考较。
而作为性情率真的易玉卿,自入宫门,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自然而又真切地感受民间平民生活了。即便是寄居于唐州温垆的时候,因为她深恐自己会被接迎回宫,过上幽禁而终的生活。在那生活温垆的十日间,她只是过着类于隐居地生活而已。此时,既有她所信任地、权势至高无上的我为她解了心结,又有三位兰心慧质,或温婉、或爽直的可人相伴,游乐于松涛清风之间,她的心绪更是感到少有的快乐。于是,眼见这条难以会意的横批,也曾涉诗及史的她,更是不加以掩饰自己的“无知”和好奇,直接转目向我问道:“公子,这听松阁的槛联倒是奇怪地很,什么‘圣贤清森’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虽然我也看不清她们的表情,但我依然在她们的眼部位置,扫视了一下,然后轻声朗吟道:“清酒为圣,浊酒称贤,清友淡茶,森伯浓茗。这‘圣贤清森’之意,就是暗里表明,这个听松阁兼营酒茶,且品种齐全!”其实,这些关于酒或茶的别称雅名,现在的流传面并不是很广,只是在喜好美酒与茶茗的文人间传称罢了。因此,生长在“边荒之地”的皎玉与玉雪,以及身在宫廷之中的易玉卿并不知道这横幅的意思。
而作为玉霜也由此认为,我贵为皇族一脉,自小及大不可能结交狂朋酒友,决不知其中的真意,那料到这些雅称别名对于我来说,其实是简单已极——作为前世的文科生,读了诸如“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竹裹延清友,迎风坐夕阳”、“汤悦有森伯颂,盖颂茶也”等的句子,哪里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公子气质轩昂,谈吐不俗,竟也知得‘圣贤清森’的雅趣,不知可否陪本官于听松阁中一叙?”正在感受着四位美女钦服爱慕的目光渐渐有些陶陶然的我,突然被身后传来的问询声打断臆想,而且听着来者的语气,还是名为官之人?!我不由循声而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品饮六安
但见在我的左侧,有一位身着青袍的中年文士负手而立,正向我点头微笑,而在他的身后只有一名老仆相随。这文士生得细眉长髯,面如重枣,一目之下只觉得他气质沉稳,给人以可以信赖的感觉。我登时省得,这中年文士一定是微服游玩的官吏,只是人单行孤,少了知话解味的同伴,适巧听闻我的言语,复又见我的气质不同于凡俗,便坦呈身份,真诚地出言相邀,以尽酒香茶清的雅乐之趣!
我向着这举止儒雅的文士一抱拳,客气地答道:“既承大人相邀,在下愿领大人教益!”而后,我一指身边的四玉,含混地介绍道:“在下姓李名瑜,这四位乃是在下的女眷,见过大人!”为防我的身份泄露,我暂时改名为“瑜”。
这文士唇边和煦的微笑不减,在还礼的同时,出言答道:“本官乃是这庐州的支度使,复姓第五,单名琦,字禹珪。因见李公子卓而不凡,顿起结交之心!还请公子不嫌冒昧才好!呵呵——”
支度使,其任务是每年统计所在州府所耗军资、粮料和武器的数量,向中央主管财政的度支使申报,而且还是个主持军费开支的官员。我心里一喜,正可借机了解真实的粮运情况。当下,我更是着意应承。客套之中,我们在听松阁里倚窗坐下,皎玉等四女围坐一桌,我则和第五琦独据一桌。
因现在天时距正午尚早,不到用餐的时候,第五琦便径自先向小二选点了六份六安茶,而后他对我笑道:“听李公子口音仿是京师人氏,这六安茶的口味怕是没有品尝过吧?”我连忙点头应是。其实我早就听闻六安茶的声名,据说,六安茶不仅可消暑生津解渴,而且还有极强的助消化作用和解毒的功效!其茶汤十分爽口,并略微带有西瓜皮的味道。
我和第五琦放眼打量了一下阁外。只见合肥城尽收眼底,耳听着松涛轻拂,我们心中遥想着当初魏军恃着强弩,南枷源水。东控津水。北监逍遥津,西守合肥城,何等的威势,但是如今却又何在?我们对望了一眼。怀古之意油然而生,第五琦不禁当即开口吟道:“落落松荫扫不开,乱蓬遗棘翳荒台,雄已死在三分后,教弩何人更此来!”
“第五大人此诗真乃是古情幽深啊!感世事沧桑,念自然永恒,方能得此佳作!”闻及第五琦随思而成的如此佳作,不只一旁席边的四玉们暗暗点头赞许,我也出声赞道。第五琦听得我的称赞并没有一丝得意之色,他只淡然地一笑,缓声地说道:“在此教弩古台上,听松阁之中,顾合肥城下。思三国雄风,本官不由绪飞千端,信口赋诗,倒教李公子见笑了!本官权作抛砖引玉,倒要领教李公子的文才!”闻得第五琦客气地请我吟诗作赋,我也无由推脱,但一时也想不到贴切的古诗,万般无其奈间,我只得为赋新诗而搜肠挂肚。
“土台崛武帝,松木荫弩士。朽化龙鳞去,针成鹤翼离。谁知听松下,曾飞魏吴骑?”我苦心思索之下,终得一诗。我又略微地推敲了一下,自认为尚称可以,便朗声吟诵出来。
第五琦闻听之下,神色一喜,忍不住拍案叫绝道:“李贤弟果然才学高绝,顷刻之间未经细琢精雕,竟然作出如此佳作,为兄当真是佩服地很啊!嗯”柯化龙鳞去,针成鹤翼离“好诗啊,好句!”一旁桌边凝神而听的皎玉她们,虽然也颇为欣赏第五琦所吟的那一句,但因与我是自家人,在外人面前不好自称自赞,只得默不作声。而对于第五琦的称赞,我自是连连谦逊,而由他自己于不觉间改变了称呼,我知道他已经有意与我正式结交。
这时,小二们分别向我们的两桌奉上六安茶汤。只见我身前的茶汤呈红琥珀色,茶品油光十足,紧结而不松散,其味入鼻香醇。第五琦身为东道,当即手执着茶盏,状至愉快地向我说道:“今日得以于这教弩古台上结识贤弟,为兄我真是万分得高兴!来,我们以茶代酒,既庆贺我们的相识,也品尝一下这六安茶的香醇!”我微笑相和。
茶盏就唇,我但觉郁香馨馨。而茶甫入口,我只感到有些略苦,这种苦是类于我前世广东普洱般的清苦,苦而生津。但在细细品味下,这六安茶渐渐爽口而又回甘,只觉陈韵留齿久不散!在一旁席边的四玉们,见我与第五琦渐渐熟络,遂懂事的不再关注我这边的情况。四人远眺着四下的景色,时不时地悄声细语,而她们头戴帷帽,却始终没有除下,只在饮品六安香茶时,略掀帷巾,露出唇边一角而已。
轻吁了口气,我由衷地赞叹道:“这六安茶确实是茶中的珍品!涩止而甘扬,久流于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