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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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对于我豪不骄狂、依是淡然的从容神态略一失神,而后抿嘴笑道:“公子回答得非常正确!第二道题却稍微有些难度了,那就是请公子赋一首咏柳的诗。这题既要求句文通顺,又要求其中蕴带一定的哲理。”言罢,刚刚捧奉笔墨而来的僮仆径直走向我。
我面上依然若无其事地一片优雅,心中却不停地滤量千年间咏柳的诗句。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幸亏我在读文科的时候还算是用心,否则,今天可就苦了!我的思绪千挑百选,终于定在了北宋年间曾巩曾子固的咏柳诗上。我既已智珠在握,更是不慌不忙地提毫笔,略一动念间,笔走毫转一挥而就,而后付与美婢小并。我知道,这一题的目的,是考验来人的书法和才情。在这个时代里,作为一位文人,首先有一手好字和赋诗的本领,而后才可以谈及其它。
“乱条犹未变初黄,倚得东风势便狂。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美婢小萍谨慎地展开我所书写的诗文,入眼间遒劲的正楷体让俏目不由一亮,不觉轻声地念诵起来。我想,这首诗绝对可以过关。它的大意即柳树杂乱的枝条刚刚抽出,还没有改变初生时的浅黄色,就因为能够倚恃东风便狂舞起来,只知用自己的飞絮遮蔽日月,却不知天地间还有清霜存在!这首诗以讽刺的口吻,来讽刺那些一时得势便忘乎所以的、作风浮躁的势利小人,绝对富有哲理性!
小萍将诗稿慎重地轻轻一折,俏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非草木,对这小丫鬟的诸多异样岂会无觉?但我怎么可能每个人都细细关顾呢?所以我只是诈作不知,只望她把我直如春梦一般了然无痕。“公子当真是大才啊!顷刻之间就得如此佳作,虽是秘监的季真,曾御召的太白,恐也没有如此的才情!此后的三题本当不再献丑,奈何我家小姐也颇为之伤神,在此,婢子算是代小姐向公子请教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绞尽脑汁
这小妮子谈吐益发不俗了,也正由此看出,她与自己的小姐可算是名虽主婢,但却情若姐妹,否则,小萍她再怎么放肆,也不可能说出这么有主见的话来。只不知她的小姐是香凝?还是润玉?而且,她竟然把我比作曾任秘书监多年的贺知章,以及近几年的文坛名家李白!嘿嘿,她当然不知我就是奇才天纵的兴平帝!
“这第三道题就是请公子不论是歌是赋,不拘何种体裁,写一段自以为可以触动我家小姐心扉的文字!”听得小萍这美婢的言语,大家神情一愕。这也难怪,按照小萍原先的言语来论,最后的三道题应该是香凝、润玉都难以解答的问题,怎么会是这样内容的题呢?我却在一怔间心里有些知觉:凝玉二人兰心惠质,虽洁身自好,但在孤芳自赏的同时,却深有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更不知自己现在这身才情绮貌,今后又将花落何处?心中不禁暗暗惶惑而茫然,才有这种暗含寻觅知己的题出现。
我想了想,都说女人的心,海底的针,我怎么能够完全猜知她们的心思所在?嗯,心?!有了!我灵机一动——何不由“心”而入!心念既定,我沉下心神细细思想归拢,顷刻间已有所得,我暗暗地松了口气,再稍微一寻思,便举目小萍。此时,包括南、雷在内的所有人,全部放弃了思索,一个个凝神地注视着我。我知道,经过前两题的考较,他们或是服于我的才智,或是慕于我的风姿。只是专心地欣赏着我的表现。
我向大家微微一笑,而后对小薄说道:“在下适才偶得一段游戏文字,无韵无谱,也绝无伤春悲秋之意,只为调剂心情,或博佳人一笑!”我语气略一顿,右手复又执起笔毫,手挥口吟:“攸心成悠悠,秋在心上愁;不欲刃心忍。夜艮心思恳;相知心应想,心掩门内闷;咸泪心下感。人非心中悲!”笔顿而声销,只一副似如柔畅百结般地狂草笔墨留于纸上!
我抬头而视时,但见不只文士装扮的皎玉、玉雪柔情似水地以目光传递这爱意,即便是易玉卿也美目漾着异彩地直视着我,南霁云也是一脸敬服地看着我,小萍却直愣愣地瞧着那一纸的狂草,一时无言。见状,无奈间,我只得暗暗以轻咳提醒。随着我的轻咳,小萍的俏目由纸上转向了我的脸上。她的俏脸上浮出一丝痴迷。“小萍姑娘,在下的这段文字可入得法眼乎?”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出声唤回她的心智。
小萍蓦地回过神来,俏脸上不由浮出两团晕红。但她仍是坚持地直视着我,娇唇轻绽:“公子这篇《心字曲》,虽无韵无谱。却绝妙已极!不仅每一句都是字字结合,铺作尾字,而且用字贴切,蕴意深远。唉,攸心悠悠!公子如此才情巧思,婢子真是万分钦佩!”我连连谦逊,并问第四题却是为何。
小萍深深地吸了口气,向我展颜一笑道:“这第四道题虽是更为困难,但婢子相信公子一定也能对答出来——第四道题乃是联对!”而后,她又详细地向我解说道:“世传当今圣上在姚城之时。曾对得一副对联,并由此与南诏的皎玉公主、吐蕃的玉雪公主情定姚城。我家小姐反复咏哦,却一直未得其对,深以为这个‘九日旭阳耀旮旯’的上联确是难对,当今圣上能以‘十口古井灌叶田’而对,也真是天纵的奇才,无怪当今圣上能俘获两国公主的芳心!现在,请公子再为这个上联对出下句!”
小萍的这一番话一经说出,一边的当事人皎玉、玉雪面上一阵红晕,回思往事,心里温馨已极,二人多情妩媚的眼波更是不由水盈盈地注向我。唉,幸亏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这副绝对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二人的异样情形。而我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但现在时刻并不允许我多作感慨,我只能收起情怀好好地思索下联。
其实,严格来论,我在姚州城所对的下联还是有缺陷地,那上联可说是出于一个典故,而我所对的下联虽然在字面上还算可以,但它本身却并没有典故包含其内。嗯,我得再好好地思索一下,尽可能地让这副对联对仗工整些。关于天多九日的传说是出于上古时代,那个时代虽然传说很多,但要在字面上做到工整,那真不是一般的难啊!怪不得江南的文武双娇也为之颦眉。
蓦然间,一个记忆深刻的典故凌上心头——尾生抱柱!《庄子·盗跖》:“尾生与女子期于梁(木桥)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尾生是为坚守信约、忠诚不渝的典范!《史记·苏秦传》更以“孝如曾参,廉如伯夷,信如尾生”誉之,我何不以此而入?心想至此,我心下细细地推敲起来。
尾生为了坚守信用,宁可抱一段桥木溺死而不愿离去!嗯,有——一木本生守未末!未末就是未时末刻的意思,这一句可以理解为:本分守信的尾生抱一段桥木苦候佳人前来,应该可以过关的了!
我为了使得大家知道其中的意思,便先开口解说道:“这个上联是取自上古时代十日齐出的传说,我所对的下句也是一个典故——尾生抱柱!”因为在场的人除了雷万春之外,全是熟知诗书的人,所以我一语至此,便住口不再进一步地解释,他(她)们自会知道其中的意思。然后,我朗声吟对:“一木本生守未末!”并随手草书在一边的素纸上。这南诏国都太和城流传了多年的上联,在遇到我之前一直无对,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如今我机缘巧合,复又作出一对,可谓已是绞尽了脑汁。想来,此后世人若是再想有所联对,只怕已是很难,甚至可以说不能!
第二百七十七章 符箓传人
“好联句!”一句娇赞声忽而传来,接着,一串疑若银珠落玉盘般的悦耳脆声,由花舫之处响起:“这位先生书法卓然,文才飞扬,已令小妹等佩服之感油然而生;先生的妙思奇想,竟然叠心为字,复使小妹等钦服万分;而先生适才的绝妙联句,更让小妹等叹服不已!小妹等再是狷狂,却也不敢高坐座中,依先生之才,现在即可率朋登舫!那第五道题,且待先生稍进茶水,小妹香凝、润玉再当面亲自请教!”
我举目而视,却见在十数步之遥的花舫甲板上,有两位佳人袅袅而行,已然将及花舫一侧的搭桥边。这两位佳人生得倒十分的美貌,但她们最吸引我注意的,却是她们各自的独特气质。左面的美女眉弯如月,尽展妩媚之态;妙目如星,略露万种风情;面若桃花,灿美媚然;体似杨柳,动静之间,多姿诱人,直撩起人们的惜护之情。
右边的美女却与身左的美女气质截然相反,但见她秀眉如剪,整齐而浓密,一目之下,即可断定她是秉性果毅之人;亮目炯然,在转目之间,颇有股英气闪显;貌胜莹玉,依稀竟有几分霞儿的模样。这二人俱是襦衫长裙,只不过左面的妩秀之女身着的是水绿色的长裙,右边英气外露的女子却是黄色的长裙。
我闻声细瞧之下,已知这二人左文右武,正是文花香凝与武魁润玉。我连忙上前一礼朗声说道:“长安李瑜不揣冒昧,打扰了芳驾小酌的雅兴,又怎敢劳二位花魁相迎?”我已然明白文花香凝与武魁润玉为何适时而来,出言相邀:因为自凝玉小酌举办以来,这是头一次有人想要连过五关,凝玉双娇所属的婢仆都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定非常关注。所以我每解决一道题,在一旁有机灵的僮仆,就带着我所书写的文字,直接入舫报禀双娇。凝玉双娇看罢我的《咏柳》、《心字曲》,心里钦服敬慕之下,惟恐我对不出那副流传许久的上联,又不愿与我失之交臂。这才连忙离座出迎,却正好听到我对出下句。
这时,透过昏暗的暮色,凝玉双娇才看清我的貌象,二人一时之间竟然结舌无言,连带着整个气氛也变得有些异样起来。“哼!”一声蕴意极为不爽的冷哼。却于此时响起。我相信以皎玉的善解我意、玉雪的温婉可人,她们俩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有率性而为的易玉卿,才会因不满凝玉双娇的无礼而直发愤慨(有否酸意?)。但现在这个情形,我却也不便斥责于她,我只能佯作未闻诈作不知。
凝玉双娇也适时回过神来,两人的娇颜上俱是一片晕红。武魁润玉终是比文花香凝多些定力,她一边回礼一边娇声说道:“李公子恕小妹等失礼!小妹等只见李公子的书法刚劲奇伟,诗文慎密机巧,直以为斯才其人,当龄在中年上下,未料竟是年近二十的青龄公子。一时失态,还望李公子见谅!”看清我的相貌后,润玉再次开口,对我的称呼也由先生变为了公子。唉,由于“万应灵丹”的原故,我的外貌比实际年龄显得壮实成熟。若是她知道我年才不过十八,不知道她又作何感想。
我自不会做那煞风景的莽夫,在一来一往的温言细语间,我们一行众人登上了花舫,成为了凝玉小酌的雅客。花舫之中原本已有三位客人,待至我们入座,小小花舫之内已然满座。润玉连忙吩咐仆婢行舫波中,小酌雅会开始。那先到的三位客人却也古怪,一位是年在妙龄的女冠(即女道士),艳唇清姿,墨发雪肤,给人以一种媚艳而不荡妖,清新而不枯板的感觉;一位是个年轻的外国女子,蓝眸高鼻,金发细腰,很有前世好莱坞艳星的本钱;最后一位更是出奇,竟然是位十三、四岁的童子!而且他面沉如冰,冷然静坐一旁。
我不由暗暗摇头,唉,这名动江南的凝玉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