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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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等人识破了其中的机关,事败而死。
“臣由所俘兵卒中得知,史朝义不知何故,欲诓杀主帅安庆恩,被庄严窥破了机谋,乱刀分身而死!”皇甫惟明以咨询的目光看向李光弼,李光弼当即便躬身回答道。对史朝义的下落得到了印证,我不禁长吁了口气,史朝义真是死得其所,这样一来,我也省却了许多的难为之处。
我念及已被活捉的智谋之士高尚,便吩咐身边的亲卫将高尚高不危带到堂前来。接着,我问向在堂下分两旁侍立的四大节度使:“此战之下,叛军精锐尽出,怎么没有高秀岩和李庭望的消息?”这个问题我已经想了几次了,在瀛州城城墙坍塌之前,我甚至想利用他们俩手中的兵力反击叛军!但直至瀛州城城墙坍塌,援军未至之前,我万余将士暂显危机的时刻,高秀岩和李庭望仍然没有现身,不容我心中暗暗疑惑。
封常清和哥舒瀚一临战阵就分兵厮杀,直接舍命向瀛州城急赶护驾,当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皇甫惟明与李光弼决战叛军,特别是负责清理战场,侧很可能知道高秀岩和李庭望的情况,所以我把目光看向皇甫惟明与李光弼。果如我所料,皇甫惟明毫不迟疑地回答道:臣由所俘兵将口中得知,范阳恒阳军使高秀岩被委派在幽州之西,御防王林所率的一万骠骑;平卢卢龙军使李庭望则被派驻栎垒,扼守郭子仪部的前进道路。因此,两位将军都没有参加这瀛州之战!”
我恍然地轻“啊”了一声,心念却随之转动不止:如今范阳、平卢两地的叛军精锐兵马,一部分折于此役,一部分将随史朝信远飘。范阳、平卢地面上成建制的精锐部队,大概只剩下范阳高秀岩部和平卢李庭望部!瀛州战起之后,在渤海国大胜的郭子仪部必然遵我命令,兵清平卢全境,而后驻扎在范阳、平卢之间的平州待命!而驻在栋垒的李庭望也会按照我的命令望风而降,由此平卢不难一日而下,可是李庭望也显然已经起不到临势制敌的作用了!自从我亲临瀛州,始终要求王林所率的一万骠骑按兵不动,想来在幽州之西御防骠骑的高秀岩也会按照我的令谕不作任何举动。我知道在范阳、平卢两大军镇下的军使们,一般可以统帅五千左右的兵马。嗯,郭子仪部四万兵力阻于范阳、平卢之间的平州,而史朝信也需要一天半日的时间,整合聚集残兵败将,我何不让高秀岩也加入兵侵东瀛的计划之中?
“禀告陛下,叛贼军师高尚高不危带到!”随着亲卫的一声禀报,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出现我的视线之内。高尚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可是安禄山手下一带一的真正高人,范阳、平卢的军务、民政规划几乎全出自他的手笔,在我所熟知的历史上,他在安禄山被安庆绪杀掉之前,可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中外,数度立下赫赫战功,连当时的天宝名将哥舒瀚都在他的计谋下兵败遭擒!甚至在后期叛军叠遭重击,面临三路大军进逼时,高尚犹然很潇洒地在准南施出反间计,奈何他所报效的大燕国却在此时发生了安庆绪轼父篡位的大事件,自己且被新主猜疑不用,大燕国由此而渐渐日薄西山。
如今,这有经天维地之才的高尚来到我的面前,我怎么能不仔细地打量?但见高尚身高适中,皮肤微黄,显得有些憔悴的圆脸上,长有一对张显坚毅的三角眉,鼻头有一点凸出,两片嘴唇薄而乾燥,只有一双眼睛炯炯而有神。若是把他放在一群寻常百姓之间,不认识他的人,绝对想不到他就是祸乱天下的范阳、平卢叛军的首席谋士——高尚高不危!
第三百二十六章 唇枪舌剑
我发觉,在我仔细审视高尚的同时,高尚也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我。我便微微一笑,向他打趣地问道:“如何?朕的样貌还堪入目否?”高尚闻言,不慢不紧地摇了摇头答道:“陛下英神丰姿,常人实难比拟。然高某以为,一国之主,当论治世之策,理政之能,岂能有若娇妾美姬,重在形色容貌?!”
此言一出,侍立一旁的四大节度使脸色一变,封常清首先沉声叱道:“逆贼住口!论治世之策,圣上颁行新政,废除兵制行两税法,商农之利,整军伍这威,言理政之能,圣上自掌天策府之初,及即帝位之后,涤百官之贪庸,求贤士之山野,知人而善用,用人且不疑,控三省六部,整大唐,天下,使得宇内清明,江山更形繁胜,如此种种岂是口舌之利可以辩驳?!”高尚即便不知道我身边四大节度使的确切身份,却也能猜知他们的身份着实不低,一定是我军中的重臣。眼见封常清如此激动忿然,高尚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意甚轻蔑。
四大节度使见他如此张狂更是愤忿,禀性勇烈的老将皇甫惟明进前一步,厉声斥道:“倒是你——高尚高不危,名唤高尚,品行妄悖不知轻重,只为一已一时的失意,与贼为伍明珠暗投,荼毒黎庶,祸乱天下!如今阶下待罪,竟犹然设言讥讽!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进退!”
原本我是爱惜高尚这个人才,见及他一无所忌地上下打量我,我便随口调侃一句,却没想到高尚竟趁机出言讽嘲。而他和我的四大节度使由此而展开的唇枪舌战,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我并不气愤也没有恼怒,更没有出言打断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尚到底会有怎么说词。
仔细想来,这一幕倒有点象我在大学时,举行的班级间的辩论会,呵呵……
高尚倒还是那付不慢不紧的样子,他一背双手,犹如闲庭漫步般地踱了两步,把头微微一歪,双眼瞟了我一眼,说道:“陛下频行新政,当然也可以算是实情,但府兵制早已溃烂,废与不废,实质上并无多大的区别;租庸制下的大唐天下,可说是使得百姓们负担渐重,甚至为此而流离失所,实行新的赋税法则,那是势在必行;而商农之利,军伍之威,在玄宗皇帝的开元、天宝数十年间,皆都不弱于史上任何年代,何用再添一“兴”一“整”?而至于理政之能,嘿嘿,不说也罢!”
高尚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言语,虽然没有直接把我的新政贬得一无是处,却也把我说得没有一点功绩。一旁的四大节度使被噎得脸色难看非常,而在这一席话结束之前,高尚意甚讥嘲的冷笑更把四大节度使撩拨得心头火起。这四大节度使身为当世名将颇知韬略伐谋,原本不会这么轻易动气上火,但眼见阶下俘囚在自己的君主驾前当面连出污蔑之言,心里如何能按捺得住?所以,高尚这一冷笑两声住口不言,粗豪的哥舒斡忍不住地粗声喝道:“圣上理政之能又怎样?看你这俘囚在此如何大放厥词!”
高尚看了眼神色依然未变,脸土犹还带着一丝微笑的我,一直不紧不慢的他微微一怔,神色之间终于带出一丝异样。略微停顿一下,高尚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说什么‘涤百官之贪庸,求贤士之山野,知人而善用,用人且不疑,控三省六部,整大唐天下’,其实一言蔽之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是为了建立自己的班底罢了!至于宇内清明,江山更形繁胜云云,更是睁眼瞎话的阿谀奉承之语罢了!”
高尚的这两番话语,几乎人人都明明知道是一派胡言,但乍一听来,却好象还有一点道理,要想一一辩驳过来,却也殊为不易,看着封常清等人思忖着如何辩驳,一时无言,我轻轻地笑了。其实,我看得出来,高尚他如此说为,最大的用意,无非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大的肚量,并不完全是徒争口舌之利。
而通过历史上的描述和对于高尚生平的调查,我知道,高尚其人之所以叛反大唐,并不完全是不满于朝廷的昏庸和权臣的专政,朝廷的昏庸和权臣的专政只是起到一个促成的作用,而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毫无作为地空活一世,他想让自己的才智得到一个施展的空间。弓高尚加入安禄山阵营之前的一番话为证:“高不危宁可造反失败而死,也要有一番作为,绝不庸庸碌碌而活!”
所以,对于高尚的试探,我不以为忤反以为喜,这说明高尚是有心降顺于我,想看看我是否有容人之量,是否可以对他以往所犯的罪过加以原谅!我微一沉吟,看了看堂下故作哂然的高尚,我轻轻地笑道:
“不错!”我这一声莫名其妙的称赞说得高尚不觉一怔,他没有料我会出口赞同他自己的看法。
我却接着说道:“依高先生所言,租庸制的实施执行已经使百姓们负担渐重,甚至为此而流离失所。但这个问题假如放在一年以前会有什么效果?现在所实行的两税法又何时才得出现人世间?其实,世间的事物就是知道是一回事,做与不做又是一回事,做得好与做得不好更是另一回事情,高先生认为朕说的在不在理?”我这空泛的大道理一经说出,封常清等人连连点头称是。
高尚自进得大堂,就一直表现得轻松随意,并在轻描淡写中侃侃而谈,没有一丝畏忌之色,仿佛他不是被俘的叛贼,而是朝中在重臣一般。如今高尚听了我这般慢各斯理而又空洞的言语,却三角眉毛一拧,目光一扫堂上的四大节度使,然后沉吟了一下说道:“也许高某愚钝,请陛下赐教!”这高尚倒真是张狂,在我的面前也敢自称“高某”!
第三百二十七章 议处高尚
“每一条政令法规的实施,不论它曾经多么深得人心,随着国势的发展,到了最后都会有些不合时宜,都会被更好的政令法规所替代!这是事实,比如说租庸赋税制度以及名存实亡的府兵制,所以,朕同意你的一部分观点,赞一声,不错,!然而,任何一条政令都是由人所制订的,政令并不会随着真实情况的改变而自动变更!你且自忖一下,如果现在依然是李林甫、杨国忠二佞当政,这租庸制度及府兵制会不会得到改变?朕以为,在专横昏庸的时代,所行政令法规即便是有所变化,也是向坏的方面发展,高先生以为然否?”我看了高尚一眼,淡淡地说道。对于一直泰然自处的高尚,我欣赏之余不觉有些不快。作为才智不同凡俗的高尚难道搞不清,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吗?你有高才卓智,但你把你的才智用在哪里了?如今事败沦为阶下囚俘,作为待罪之身,恃才择主也要掌握好分寸啊?就不要一味傲才乱言,挑战君主的威严!所以在最后一句问话中,我的语气严厉了一些。
我这一番话说罢,四位节度使连连点头,并把目光投向高尚,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许是感应到我的想法,也许高尚并没有忘记弓紧易折刀钢易断的道理,也可能是被我的言语折服,高尚微一凝神思索,便缓缓地躬身受教道:“陛下所言清明非常,高某受教了!”言语之间,猖狂之气已完全敛收,神态变得恭顺起来。
我心下暗暗满意高尚的知机,转目四大节度使,我出言询问道:
“依诸位卿家所见,应当如何处置高尚?”我言语之间对高尚尊称先生,是看重他的智慧,而一旦正式议处对他所要采取的刑罚,当然要直呼其名了。四位节度使相互望了一眼,面上的表情各异。按照大唐的律法,一般关于判刑论罪的事务,应当是由大理寺或刑部衙门处理决定的。虽然,作为至高无上的一代帝王,我绝对也有这个权力,但我此时提出议处高尚的做法,却也让他们多少都有点意外感。唉,他们当然不知道因为我心中另有成算,为不耽误我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