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第6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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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大汗开恩……”忽必来稍微一松手,钱像祖就忙不迭的磕头求饶,神态可鄙又可耻。
成吉思汗看了忽必来一眼,让他退到一边,转而看着耶律楚材说道:“你说的也不错,这样,你告诉他,如果他们能答应我们几个条件,我们再谈和,否则,就战场上见真章!”
耶律楚材微微一恭身,然后走到钱像祖身边扶起了他,柔声说道:“你也听到了,我大汗对贵国的一些行为很是生气,如果贵国不拿出点诚意来,似乎说不过去。这样好了,现在金国在河北意图攻击我蒙古讨伐军,如果贵国有诚意,就让贵国不要帮助金国,另外交出杀死我大汗亲孙的凶手长空无忌,取消对王胜的封号,并对我蒙古的损失做出赔偿。此外,为了表示你们宋国的确有和谈的诚意,就请你们撤出巩州城,这样我们才能相信你们的诚意。你看如何?”
这些条件听的钱像祖心惊肉跳,当他听到连巩州都要让出来后,更是差点惊叫出声。他来的时候看了地图,知道现在宋军虽然打了不少败仗,可是临洮路的的防线还是极为稳固的,如果撤出巩州,不仅整个临洮路防线从中而断,而且利州行省也将无安全可言。
他虽非什么惊世大材,可是以前主掌兵部多年,好歹知道点兵家常识,也非纯粹的草包。如此苛刻的条件,不要说皇上那里,就算是赵范那里也过不了,如果自己回去将这里的情况一说,估计赵范拼了被皇上责罚,也要砍了自己,到时真是有冤无处伸啦!
“怎么了?你还不愿意?那正好,忽必来……”
“大汗饶命,下官照办就是,照办就是……”钱像祖连声讨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见此人脓包若此,成吉思汗再无半分兴趣,轻哼了一声,起身从帐后离去,看都未再看钱像祖一眼。而其他蒙古将领离去时都对钱像祖投去了一个轻蔑的眼神,他们虽然大多不懂汉语,不知钱像祖刚才说了些什么,可是看他的表现就知道这个汉人是个懦夫,这让这些最重英雄好汉的蒙古人从心里觉得不齿,估计要是会说汉语,他们就要对他开骂了。
没多久,帐篷中就只剩下耶律楚材和钱像祖,以及一个身穿红衣,紧闭双目的喇嘛。
说来也奇怪,这个喇嘛穿着红衣,本来是极为惹人注目的,可是方才钱像祖却一无所见,直到其他人都走了,他才注意到此人,却发现他似乎一早就在那里,不知方才怎么自己没看见?
虽然钱像祖心头烦乱异常,可是看到如此怪异的情况,还是不自觉的对这个喇嘛多看了几眼。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虽然面目比起那些粗野的蒙古人还算俊秀,但是也比不过江南俊杰,唯一让人觉得不凡的就是这个喇嘛非常年轻,而且皮肤白如滑玉,若有一种光泽在里面流动。
对这种情况钱像祖到不陌生,因为他以前见识过,据说这是江湖中人所谓武功到了一定境界的表现,看来,此人也不过是成吉思汗身边一个高手而已。
当钱像祖想收回目光的时候,这个一直闭目默诵的喇嘛突然睁开眼睛,对着钱像祖微微一笑,温和异常。
他的目光既不威凛,也不柔和,而是一种淡淡的飘逸,似乎眼前一切他都未放在心头,犹如蓝天白云,空高气远。
直到对方又闭上眼睛,钱像祖才回过味来,还没等钱像祖发问,耶律楚材就笑着说道:“我大汗对和谈是有诚意的,还请使者回去阐明才好,请!”
钱像祖的心思马上又回到眼前的难题上来,对这个奇怪的喇嘛再无兴趣。勉强的点点头,走出大帐。
一路上耶律楚材都未开口,直到要到营门的时候他才突然说道:“贵国有位师梦龙将军,此人虽然不明时务,对抗我大汗天兵,被我将士击杀,但却颇得我大汗赞赏,故而让人按照贵国礼数安葬了他,我已经着人将安葬地点转告使者的护卫将军,如果使者想知道,可直接问他既可。”
钱像祖这才想起赵范交托给他的事情,连叫侥幸,如果连此事都办不好,真是连回去都不用回去了。一边道谢,一边寻思着等会儿如何对赵范说及此事,让他知道自己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师梦龙的遗骸弄回来的,免得让他追问自己和谈的事情。
当神色有些恍惚的耶律智落入钱像祖视线内的时候,耶律楚材突然凑到钱像祖的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使者在宋国不得意,我蒙古到对使者无任欢迎!”
在钱像祖惊讶万分的时刻,耶律楚材已经转口,隔了营门一段距离,轻声说道:“请!”
钱像祖复杂无比的眼神落到耶律楚材身上,半晌才一语不发的走出营门,因为心情太乱,所以他也没注意到此时耶律智的神色也是惊疑烦恼,面色似乎比他还难看。同样的,因为方才对方派人来转告的话语,心神不属的耶律智同样没察觉到钱像祖的失神落魄。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只略微打了一声招呼,就双双离去,脚步呆滞而沉重。
一直目送他们远去,耶律楚材的嘴边才露出一线神秘的微笑,转身走回中军大帐,此刻那个喇嘛还在那里。
耶律楚材径直在这个喇嘛对面坐下来,语气亲切的问道:“国师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名喇嘛又睁开眼睛,淡然的看了耶律楚材一眼,然后才轻轻叹道:“难说,以前我算出宋朝的气数将尽,可是如今再算却是一团迷雾,疑云重重。方才这人虽然无能,但或却是对方的高明之处,不可不慎!你的卦像一向很准,不如也试试看。”
耶律楚材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进而变的极为庄重肃穆,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龟甲和三枚铜钱平放于地,然后跪退两步拜伏于地,过了片刻才直起身来,极为隆重的将龟甲拿起,将三枚铜钱从前方灌入,并轻轻摇动起来。
没多久,三枚铜钱依次落下。
耶律楚材看了看铜钱,又伸出右手盘算了许久,直到额头出现汗水才停下来。迎上喇嘛的目光,摇头道:“我也算不出来,都是似是而非,完全看不透前方。”
喇嘛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大汗?”
耶律楚材神情苦恼的考虑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也好,虽然我们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但说出来让大汗有所防备,免得被人所趁!”
喇嘛没有再说,直接站起来向帐后走去,耶律楚材跟在他后面,也隐入大帐,偌大的帐篷立时安静下来。
第十一集
第九章 临阵换将
像祖匆匆回到宋营,将师梦龙的事情转告赵范之后,容需要保密为由,连夜赶回巩州城,耶律雄和耶律智两兄弟带着巩州兵马护送他回去。
一到巩州,他就写了封奏折派人送交赵昀,还未等到回复,第二天,赵范就带着大军撤到巩州附近,与此同时,一些关于宋盟和谈的谣言也纷扰四起,各种猜测议论满天飞,让宋军上下都感到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知道皇上已经派人来和谈的将领,更是纷纷议论,不少人甚至私下去找赵范,意图从他那里找到答案。
赵范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对于谣言他到是不怎么相信,特别是谣言中关于宋军要撤出巩州一事,他更觉得是无稽之谈。师梦龙过后,他现在就是宋军在临洮路的最高指挥,若有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也该知道点风声,可是手下将领的言之凿凿让他也无法说服他们,只好安排了一下防务,带着这些将领前来找钱像祖询问,意图知道点确实情况。
“现在关于和谈的谣言四起,军中上下议论纷纷,如果此种情况不加以澄清,我怕会影响军心士气,况且我军新败,军心稳定此刻尤为重要。你身为皇上特使,如果有事怕也不能置身事外,和谈内容到底若何?”赵范炯然的目光直盯着钱像祖,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被赵范如此看着的钱像祖只觉得如坐针毡,浑身都不是滋味,关于谣言的事情。他地随从也和他说过。可是他此刻却无法断然否认,因为这些谣言十之八九都是真地,甚至连蒙古人提的条件都说的很清楚,这样的情况若说非是蒙人有意如此,只怕无人能相信。
可是就是如此,却将钱像祖逼到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若他说没有。可是事情已经报到赵那里去了,万一赵昀将此事发到军中咨询,只怕赵范马上就会知道。以他一贯的刚硬脾气。到时新仇旧怨齐来,只怕自己的性命难保。若说有,那更是不得了。只怕马上就会被赵范拖出去杀了,别人或许会顾忌到自己地特使身份,可是赵范不会,他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刚毅武将,这点他十分清楚。
左右为难下。他不禁暗恨赵,将他弄到如此境地。
见到钱像祖迟迟不开言。赵范的脸色渐渐变了,他有了一种不好地预感,他感觉到,也许谣言很可能是真地,这个钱像祖瞒着自己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像以前在临安时做的事情,没想到他现在还敢如此。
想及此处,他杀机大起,右手已经握上刀柄。
周遭地空气猛然冷却下来,正在思考对策的钱像祖心头一惊,抬眼间就发现赵范正面带杀机的看着自己,心神一乱,惶急的大声辩解道:“不关我的事,都是圣上地意思,我只是转达而已。”
赵范的脸色蓦然大变,狠厉地问道:“如此说来,你真的同意绑缚长空将军于蒙人,割让巩州城了?”
见到赵范杀机大起,钱像祖心头一寒,一边惶恐的站起身来逃走,一边强辩道:“皇上让我来和谈,和将军无关,将军如此作为,是谋逆,是造反,这是诛九族……饶命,饶命,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还未跑出大堂就被人拦住,钱像祖此刻才惊恐的发现,这里全都是赵范军中的将领和亲卫,自己的随从竟然一个不见。
赵范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手扶刀柄,神色平静而淡漠,看着钱像祖的眼神坚定而不可动摇。
“尔等以前卖国求荣,祸国殃民还可说是权臣专权,可是如今新朝开基,皇上登位,尔等本应洗心革面,为国效力,可是现在皇上重用于你,你却罔故皇恩,依然如故,如此贼子,我不杀之,天理何在?”
钱像祖看到赵范已经要拔出腰刀,心中恐惧更甚,四处张望,见无一人愿意帮他,惊骇恐惧中竟然惶然大叫起来:“救命啊,赵范要谋反,来人啊,赵范造反了……”语调凄惶,音不成声。
赵范抽出腰刀,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钱像祖就欲结果了他,钱像祖魂飞魄散,竟吓的屁滚尿流,手脚发软,只是嘴里还是在不住的求饶。
赵范毫无所动,一把抓住钱像祖的发髻,手中腰刀挥洒出一片寒光,直扑其咽喉……
“铛!”火星四溅中,一支纯铁铸就的长矛竟然拦住了腰刀。
眼前的长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赵范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支长矛的主人是谁,他们曾经在一起共事多时,只是不曾想到,他竟然也来到临洮。
放开钱像祖,缓缓的转过身体,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年轻宋将正执矛而立,他很年轻,也很英武,只是他肩膀上的军衔却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镇国大将军,正二》=
赵范久久的看着他,良久才问道:“为什么?”
孟:|;是皇上的特使,你不能杀他!”
“可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赵范勃然大怒起来,语调激烈,“为了临洮路,我大宋多少男儿流血,多少战士战死疆场,可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