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嫁衣-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师,我……没事。”黄泉说,“我不想耽误课程。”
“可我觉得你应该有一个更良好的心态来完全投入到学习中,而你现在必须要调整一下,耽误一两天的课程似乎不打紧的。”
“老师,我没事的。”
面对黄泉的坚持,班主任自然是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她只得将黄泉送进了教室。
因为女生怕冷,所以在冬季,教室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这样一来,教室里便积下了面包;汉堡以及其他一些食物混合再一起的怪异你的味道,这使黄泉感到一阵眩晕,过了好久他才适应过来。
这时教室里炸开了锅。
——这不仅仅是因为班主任的身影刚刚在视野里消失,也更不是因为黄泉的到来,这主要是因为班上的一个女生失踪了——她也是《柳毅传》剧组里的一名成员,再剧中她扮演一个婢女。
她的名字叫做水莲,女孩们善意地称他为“水蜜桃”,而班里的一些愣头小子则称他为“水帘洞”,就影响力而言,前者是远不及后者的。水莲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她对此也未作太多理会。可令大家不解的是,她竟然与张天放借来的道具红嫁衣一齐失踪了。
“唉,黄泉,你是怎么看这事的?”黄泉的同桌董晓杰好奇地问他。
黄泉不禁苦笑——父亲都去世了,他还哪有心思管其他人的闲事呢?他只是敷衍道,“大概是巧合吧。”
“靠!巧合?”董晓杰的反应倒是满强烈的,凭什么世上的巧合都让她赶上了?我想她应该是不甘心做配角才这么干的。“董小姐(其实有很少人叫他董晓杰。)你别扯淡好不好,小心人家告你诽谤。”刚刚路过的李素伟也加入了讨论。
这时,张天放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李素伟发现张天放的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便小心地问道:“天放,你怎么了?”
“事情不妙了。”他尽量压低声音,简直比旧时的地下党接头还要谨慎。他的话里虽然只有简短的五个字,但大家的心都是一沉,刚才调侃时的飞扬的神色也刹那间隐没了。
再黄泉还没来的及问一句“为什么”的时候,上课的铃声已然响起,本来吵得如同蛤蟆坑似的教室瞬间变成了“活死人墓”。
这时,怒气冲冲的化学老师走进了教室。她走上讲台,不知从身上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小纸条,随后便连珠炮似的念了一大串人名,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刚才念到的人,将上星期五的那张化学检测卷子除了选择题以外的部分全部抄一遍!”随后,她将那张小纸条夹在了一本厚厚的参考数理。此时的她看上去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的母狮子。她用手拍了拍讲台,仿佛再教训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看样子,她还有话说:“你们自己看一看,有谁的酯化反应方程式没有写‘水’!我强调了一遍又一遍,你们还不写‘水’,你们的脑子是干什么吃的?”
所谓“酯化反应”,即指醇跟羧酸或含氧无机酸生成酯酯和水的反应,如HOOC—COOH+CH3OH→HOOC—COOCH3+H2O。此反应式中,学生很容易忘记书写“水”,黄泉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黄泉再一次苦笑了。
其实黄泉还有两个亲人,其中一个是他的祖父,不过这个祖父对自己的儿子黄天成都是很刻薄的,起初,这种父子关系是可以僵持下去的,但自从黄泉出现以后,那老爷子便威胁黄天成要他从自己和黄泉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当他的儿子毅然选择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婴儿时,老爷死差点气得吐血。虽然进行所谓的“堂前三击掌”,自此以后,父子俩便已是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些黄泉都是知道的,因此黄泉才会选择去拜访自己的另一个亲人---他的外公。
这是个只有黄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在他四岁的一天,黄泉独自在屋外嬉戏的时候遇见一个自称是他的外公的慈祥的老人,老人要他保证不把见到他的事情告诉别人,包括他的父亲黄天成。于是,两人的关系便被秘密的隐瞒了将近十四年。
外公的家坐落在B市的北郊,确切地说,这里已不能算是城市了,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有二三十家住户的小村落。村子的旁边便可见一条可直到祖国首都北京的铁路。这里的人大多都以习惯伴着火车的汽笛声入眠了。
此刻,已是夜幕旧垂了,黄泉正徘徊于外公家的门前。望着家家烟囱里升腾起的炊烟,听着家家窗户里飘散出来的人声,黄泉不仅黯然神伤了。父亲的影子再度浮现于眼前,父亲生前是那样慈祥,目光里也始终透露出憨厚与朴实。可是,今天他在殡仪馆里见到的父亲与往日大不一样---虽然经过化妆师的妙手装饰,但他的眉眼之间透出的惊惧之色是无法被演盖的。
父亲究竟在恐惧着什么?
屋中的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黄泉的思绪。正当黄泉的手要碰到那扇破旧的门时,门竟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坐在轮椅里却满面红光的老人出现在黄泉眼前。“小泉,是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呀?”老人依旧在咳嗽,但是他那因咳嗽而颤抖的身子却未显出半分病态,老人向屋外偏僻的空地上吐了口痰,便摇着轮椅拉黄泉进了屋。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竟也异常简单:一个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图书的书架,一张已有部分油漆脱落的写字台,另外表示一张铺着几层被褥的木板床了。由于比较靠近城市,所以这里每家每户的基础设施也还算过得去---至少这里的暖气热的烫手。
这时候,黄泉再一次注意到了床头上方墙上挂着的那幅黑白照片---一个女子的黑白照片---他的眼神有些恍惚了,因为此刻他又想起了上个星期六晚学校科技楼四楼男厕所的那恐怖的一幕。他当然知道这张照片与厕所里见到的那张照片是两回事---确切地说,那女子的面容已然在黄泉的脑海中模糊了。
而对这张照片,黄泉竟也有似曾相识之感---过了十四年他依然找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因为黄泉从不会向外公提前那张照片---当幼时的他第一次向外公问有关这张照片的时候,外公竟然落下泪来。从此以后这个话题变成了禁忌。
“小泉,怎么从你进门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呀?”老人又干咳了几声。他显然已注意到了黄泉的手,柔和的目光中尽是爱恋,“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呀?”
“不…不是。”黄泉抽泣着,还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那究竟是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呀!你想急死外公吗?”这个时候老人也慌了神,他见黄泉伤心成这样,自己简直都要落下泪来了。
“爸爸他……他去逝了。”短短的几秒钟对黄泉来说竟然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他依旧想回避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可他也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是无法回避的。
“什么?”老人的手在颤抖。
沉默………
黄泉很痛苦,可他还是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外公。
在黄泉将一切都说出来以后,他反倒觉得内心更加沉重了。他又怎知道,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老人听完了黄泉的讲述,他忧伤得叹了口气。他将黄泉因抽泣而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温柔地说着一些抚慰的话,黄泉没有听清外公究竟说了什么,无非是些作为一个饱经风霜者对晚辈劝慰的话---现在黄泉不需要这些,他所需要的便是外公怀抱里的可以融化冰川的温度。
悲伤真的淌成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长河。
“好孩子,别难过。”老人从怀中托起黄泉那张眼泪纵横的脸,用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你不会孤单的,不是还有外公在陪着你吗?今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外公,外公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会满是你任何要求。”黄泉胸中又是一热---在黄泉看来,外公下身瘫痪,这些年里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又怎么敢麻烦外公呢?此刻听到外公这句话,他已然觉得如获至宝了,又哪里还敢有其他的奢望?
“对了,外公。”黄泉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又梦到那个女人了。”
老人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紧张地说:“那这次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脸?”
“没有。”黄泉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这次他差点儿就把头扭出来了,只不过我每次都在关键时刻被惊醒,就好像这个梦是被人为设定似的,总是在固定的时刻中断。”
“这是凶兆啊。”老人冷峻的目光正凝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幽灵之子的预感是不会错的。”
“幽灵之子”这四个字已经有很久不被提起了,再次听到这四个字,黄泉也不禁打了个寒蝉,他感觉自己如同走入了蔡骏笔下荒诞离奇而又不失真实的故事里。故事读起来固然精彩,可那毕竟是别人的是,若要落在自己头上那就打不一样了。
“那么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呢?”黄泉也大着胆子问道。
“我不知道。”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道说爸爸的死………”黄泉不敢再说下去了。
黄天成是第一个,但他绝对不会起最后一个---地狱的大门已悄然打开,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第五章
我哪里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周策又开始在电话里抱怨了,“飞哥,我求你了,你就让哥们儿睡个安稳觉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行不行?”
黄小飞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只得挂断了电话,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无法入眠---他还有许多事情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将黄天成吓破胆,又是谁给他穿上了那件古怪的寿衣,而那寿衣又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起火?本来第三个问题是可以被查证的,但由于局里对此案的不重视,以及黄泉坚持要求要让父亲按时出殡,因此,三个问题皆悬而未决。不过黄小飞倒是蛮佩服那些整形师的,一具轻度烧伤的尸体被他们搞的有模有样,这死人的钱他们也倒是赚得问心无愧。
那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黄小飞在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有睡会像自己一样神经质地给别人打电话,由于他本就没有睡意,是以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健。
“喂?你好。”黄小飞礼貌地说。
电话里面竟是死一样的寂静。黄小飞又耐心地问了几次,依然没有人回应。黄小飞出离愤怒了---他恨透了深夜的类似的电话恶作剧。幸好他一直未曾入睡,若是这通电话是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话,他是一定要愤怒地对着电话骂娘了。
正当他要把电话挂断时,电话的那一边终于传出一个略显胆怯的声音:“小飞,是我,楚天遥。”
“是你?”黄小飞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继而是心中刀绞一般的疼痛。他做的一次深呼吸,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如同往常一样镇定,“有什么事吗?”
黄小飞心里明白,这时候,包袱已经转加到对方的身上了。果然,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局促不安:“小飞,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希望你明白,爱情这东西是毒药,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毒药。”说到这里,对方的情绪显然已有些激动了。
“别说了!”黄小飞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整个人无力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他冷冷地说道,“我想你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一定不只是想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