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2-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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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咱们早晚有一天得从这烟囱出去,可烧成了烟跟活着往上爬的感觉太不一样了,这根本就不是给活人用的,再说烟道上糊着这么厚的一层油膏,爬起来肯定得打滑,你们可能觉得无所谓,大不了掉下去率到炉子里,摔死摔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万一上边尺寸窄把我卡到当中,上不去下不来活活憋死岂不难受?这种窝窝囊囊地死法我可接受不了,恐怕世界上从古到今都没有这种先例,我也不想破这种世界记录。”
我说:“咱们近视眼配镜子一一必须解决目前问题,现在也没别地撤了,不是我个人英雄主义,我看这事到如今唯有冒险一试,你们就在这等着我,我单枪匹马爬出去,然后设法从外边打开铁闸放你们出去,要是掉下来……那就算我先走一步,咱们下辈子再见吧。
丁思甜抓着我的胳膊苦劝:“千万别去,火化炉地烟囱是爬着玩的吗?就算不摔死,被里面的煤灰油烟呛也能把人呛死,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我也是仗着一时血勇的狠劲,害怕稍一犹豫就不敢再冒险爬那烟道了,人强需添九分狠,马壮要加十八鞭,不能耳根子一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于是我不顾丁思甜的劝阻,再一次钻进了铁盖后的烟道里,用围巾把口闭都蒙了,往上瞧了瞧烟囱口,从我这到出口,只隔了一层半楼的距离,并没有多远,加上我对自己登梯爬高的手段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咬了咬牙就把身子探进了烟道。
第二十三章 焚化间中的第五个人
这烟囱虽大,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远比火葬场的那种大烟囱小了许多,头顶有朦胧的星光,看到天窗般的烟囱口,我又平添了几分信心,用刀鞘刮着烟道内壁,迅速清理掉了一圈煤灰和油膏,又用脚蹬在上面试了试摩擦力,这烟道内很是狭窄,如果用腰背支撑着逐步蹭上去问题不大。
可有些事看似容易做起来难,刚刮了一层油泥,烟道里就已经呛得睁不开眼了,虽然蒙着鼻子还是有种严重缺氧的眩晕感,而且烟道内壁是一蹭一滑,在这里边有劲也使不出来,一边撑着身体防止掉下去,一边用刀鞘去刮油,实在是太困难了,我刚爬上去不到半步,就已经觉得胳膊腿都打颤了。
我估计是坚持不下去了,不得不准备放弃,最后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就打算下去了,不料一抬眼,正看到烟道口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暗红色的亮光,我以为是看花了眼,闭上眼使劲摇了摇头再睁眼去看,但见有一灯如炬,明暗变幻,形如鬼火,飘飘忽忽地悬在上方。
见此情形,我猛然想起常听老人讲起,在漆黑的夜晚,如果一点***都没有,却突然出现孤零零的一处光亮,绝对是鬼火而非***,那正是:“明月莫独行,孤灯不是人。”这个念头刚一闪现,烟囱顶上的那团鬼火就朝下面飘了过来,我心中一慌,这可真是***天上下刀子手捏两把血,怎么什么邪**都有?支撑着身体的手脚打了个滑,失去了维持平衡的重心,顺着焚尸炉的烟道掉了下去。
这一眼出乎意料,好似一个霹雷空中过,眼瞅着那鬼火般的光芒从上至下移将过来,我蹬着烟道内壁的双脚一滑,身体失去支撑立时下坠。我心中十分清楚掉进烟道底部的炉膛内定然无幸,就算是不被当场摔死,也会跌得筋断骨折,可我并没有料到,焚化炉的烟囱里气流久积,烟道又极为狭窄,所以身体下坠地速度竟会极慢,好似身在云端。
胖子正好守在二楼烟道口,等着我上去之后的信号,虽然烟道内黑咕隆咚,但他听声音就知道我失手了,赶紧把手伸进烟道内乱抓,我的后背对着他,被他揪住衣领扯了回来。
二楼的烟道疏通口更窄,在铁盖子外边还有砖泥洋灰,我脑袋在墙角上撞了一下,混乱中也没觉出疼来,我不是胖子那种老虎撵到脚后跟了,还有心思看看是雌是雄的人。心知不妙,一秒钟也没多耽搁,加上胖子的拖拽,倒着爬回了烟道疏通口,反手将铁盖关上,黑暗中就听烟道里有个铁锤般地东西狠狠挂在了盖子上,发出嗡嗡的回响。
听上去好象在烟道顶有个什么东西,被我用刀鞘刮煤灰的声音惊动了,竟然钻进烟道内部,那物在烟道疏通口外边撞了几撞,便寂然无声了,我和其余三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刚才要不是胖子见机得快,我一旦掉进焚尸炉里,就算没摔伤,现在也被烟道里那个东西叼去了,那鬼火般地东西究竟是什么?
丁思甜想看看我有没有受伤,又划亮了一根火柴,我见火光一亮,赶紧一口气将火柴吹灭:“我蹭了一身煤灰油膏,你想把我点了天灯啊?”说着话觉得脸上黏腻腻的,大概是脑袋被挂破了流出血来,用手胡乱抹了一把,让丁思甜找块手帕先给我包扎起来。
老羊皮对我说:“不叫你娃把那黑洞洞来爬,你娃偏要把那黑洞洞来爬,多亏了你娃命大,你娃这是有造化啊。”
胖子对老羊皮说:“有什么造化?刚才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把他拽回来,从此以后革命队伍里,就没他胡八一这么一号人物了。”
我说同志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就别倒老帐吃老本了,虽然说死亡不属于工人阶级,但是这烟道里的东西,我估计不是善主儿,从烟道出去肯定是没指望了,但是咱们坚决不能灰心沮丧,照我看一计不成,咱就再施一计,只有摸黑进地下室了,下面情况不明,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以不变应万变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都要提前做好车马炮临门、瘸子爬山步步难的思想准备。
楼道里漆黑一片,没有灯烛真是寸步难行,但我们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再使用剩下的火柴了,那时候人人都穷,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烧衣服照明,因为谁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外边的光亮,好在是在搂房内部,摸着墙壁和楼梯的拦杆往地下室走还算行得通。
四人一步步蹭到了楼梯的尽头,再也没有向下的楼梯口了,我这才让丁恩甜划根火柴看看地形,这幢搂房的地下,果然是焚尸间,我们身前就有几辆推死尸的滑车,几个用来摆放消毒除尸臭用品的柜子,柜边白森森的墙壁上,挂着两套类似防化服的装备,可能是这里的烧尸工所穿,墙边是巨大的炉柜,两道冰冷的铸铁膛门紧紧关着,底层的空间极大,刚到焚尸炉边,一根火柴便已经燃成了灰烬,我们甚至没来得及看焚尸间中有没有什么未被销毁的遇难者遗体。
焚化间中既静且冷,空气仿佛都结冰了,身处于这种阴森冰冷的环境,我们心里都是七上八下,丁思甜扯着我的衣袖问:“听我舅舅讲以前在山西打鬼子的事,鬼子杀了老百姓要么不埋,要么埋进土坑里,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这里的日本鬼子,杀了人之后还要用炉子把尸体烧成灰烬?”
我被她一问,心想女的就是好奇心强,甭管什么都要刨根问底儿,就随口答道:“这还用问吗,鬼子肯定是想毁尸灭迹,你舅在山西当过八路啊?这件事倒没听你提起过。”但转念一想,不对,始终没想到这一层,听说小鬼子最是抠门,吃饭都舍不得用大碗。耗费人力物力在这荒效野岭造个秘密焚尸炉似乎没有任何必要,如果不需要毁尸灭迹,为什么要焚化尸体呢?除非是有些尸体…………
我想很可能这“百眼窟”发生过什么要命的事情,是鼠疫吗?不太象,那召唤千年亡魂的壁画,从兴安岭运来的古老铜箱,还有日军什么给水部队建造的秘密焚尸炉,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件背后存在着什么联系吗?另外这里的人都哪去了?是战败时投降了?被苏军消灭了?还是象那群牧牛和野雁一样都失踪了?那个无形无影能够吞噬生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与地穴壁画中的龙形黑影是一回事吗?地穴中埋地石头又有何用?壁画中的女尸被日本人挖走了吗?又是谁在外边把楼门的铁闸关闭,想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用砖头封闭的房间,那道只能从外面开启的闸门?疑问实在太多了,可这些事情单凭想象是完全猜测不出来的。
我深知闻声不如亲见、观景不如察形之理,也许这地下焚尸间里会有一些线索,不过现在要做的头等大事,就是先把大伙从这座楼里带出去,这些同伴有两个是我最重要的战友,还有一位是我们应该去结合的贫下中农,他们对我无条件的信任,我一定尽力不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摸到推尸体用的滑车前。上面有些白布单子,也许是焚化前包裹尸体用的,刚好可以用它“上亮子”,我先把头脸蹭到的油膏着实擦了擦,换了一套带面罩的防化服穿在身上,然后带着其余三人把裹尸布扯成一条一条,又用刀将消毒柜劈成若干木条。一番忙碌之后,终于制作了十几只简易火把,并将其中一支点燃,算是暂时缓解了我们盲人骑瞎马的艰难处境。
火把的照明范围可比火柴大多了,众人都觉眼前一亮,只见墙壁上有应急灯以及各种管线一应俱全,不似楼上除了砖头就是钢筋水泥,不过这些设施早己失去电力不能使用了,地下室虽然阴森冰冷,但空气畅通甚至好过地上建筑,想来是有过滤通风的特珠构造。
我们刚刚点了火把,正想仔细察看地形,以便谋求脱身之策,身后巨大的焚化炉中突然猛地一震,里面似乎有一巨物要破炉而出,我知道可能是在烟道中所见的东西,但不知它究竟是个什么,好在炉膛都上了栓,任它再大的力量也撞不开,虽然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形,也觉得声势骇人,实是非同小可,不免担心坚固的炉门会被撞坏。
我举着火把四下里一看,焚尸间里没有多余的门户,仅有一条直直的通道,便招呼众人:“虽然咱们东山打过熊,西山宰过驴,可敌进我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说罢带头进了那条通道,通道的地面是水泥斜坡,可能是为了便于用滑车推送尸体而设计的,尽头处又是一道完全闭锁的厚重铁闸,内部没有能够开启地开关。
我们用力推了推拦在通道处的铁闸,如同蜻蜓撼柱,纹丝不动,我和胖子气急败坏地骂道:“这该死地地方是谁设计的?竟把所有开启门户的开关都设在外面!”
这座地下一层,地上三层的建筑物,简直就是一个钢筋水泥和铁板组成的闷罐,唯一没有阻拦的烟囱口还不能出去,再找不到出口可就眼睁睁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众人无奈之余,只好退回焚尸间继续寻找出口,可四壁坚固异常,拿炮轰都不见得能把这座楼的墙壁打透,更别说我们手里只有一只老掉牙的猎铳了。
这时焚尸炉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我轻手轻脚的走到炉前,附耳贴在炉门上侦听,里面似有巨物蠕动摩擦炉壁之声,我对其余的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带领众人来到墙角小声商议。
眼下处境虽然担忧,但并没有直接的危险,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商量如何离开这座鬼楼,我告诉三个同伴等人:“炉膛里确实有东西,好象是什么野兽,我估计可能是只独眼巨蟒,可能在我往烟道外爬的时候,被我惊动了,打算下来伤人,结果也困在炉内回不去了,炉壁上都是煤灰油膏,不一点点刮净了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甭想上去。”
丁思甜父母从部队退伍后,都分配到了自然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