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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鬼墓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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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奈何之下,我背起她,履着脆滑的冰面,往洞里急走。此洞不甚高,冰凌厚结,冰面下看似石壁,并时有彩色的冰凌呈现,很美。
    我却顾不上细看,只没命价往深处跑。身后已经响起白猿进洞的声音,这跟摧命差不多。
    往里跑了百多米,眼前竟出现了绿色的植物,再往里进,里面已是千洞迂回,冰洞、土洞、石洞、还有残破的壁墙城垠,很是气象万千。
    有这样的迷宫就好了,可以避开吃人不眨眼的白猿们了。
    转了几个勾七歪八的弯洞,走到一处有石有水有绿色的平坦地,竖着耳朵听了听,听不到白猿追击的响动了,遂把武川真由美扔到地上,我也四肢瘫软地散在了地上。
    真够倒楣的,古墓连个影子没看到,倒差点做了白猿的口中餐。
    暂时是保住命了,可要在此洞生存却绝非易事。
    武川真由美的尖叫证实了我的判断:在我们的头顶上,有两个种族正上演生死大战。
    长了两只灰角的红蛇与一对硬翅呼闪的白蚂蚁群战况惨烈。
    红蛇都只半米长,但那热焰似的红身却相当地吓人,它们竟然还长着长长的黑须,那黑顺一甩之下,但有白蚁纷落。
    白蚁身有二十公分之长,它们赖以不败的法宝是前赴后继,勇不畏死,那一对黑眼球不断地喷射黑液,遇上红蛇那热焰,哧哧作声,并伴之以焦臭的味道,数量不多的几条红蛇,身上已是千疮百孔,明显处在下风。
    岩壁间满满全是巨型白蚁,它们时而忽闪一下硬如铁戈的翅膀,跃跃欲试。再看我和武川真由美来时的路,亦是白蚁铺地,而且空中亦是振翅而飞的白蚁,硬是有将来犯之敌彻底歼灭的架势。
    武川真由美转着头看了看,满眼绝望地盯着我,突然嘤咛一声,扑到我身上,喃喃道:“死就死了,还有一个男人陪着我……嘿……人死如灯灭,我这又是何苦来着……”
    我念着突然从心头冒出的鲁迅的句子:“希望是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的,正如世间的路,其实,世间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有了路……没有试过,怎么就知是绝境呢……你我本是敌对着的两个民族,天叫我们作于一处,在必死之地上求生,定有可破之局?”
    说完话,我推着武川真由美坐起来,盘腿静坐,进入《鬼卦六十象经》的无思无虑的禅念状态。
    思绪飘忽中,我感觉成群的白蚁钻进了我的身体,不停地啮咬着,血流了一地,那些红蛇却于空中妖舞。
    周围是死一般的静……要死了……却或还没死,也许是鬼魂离身,在空中游荡。
    不是离魂,武川真由美在拉着我站起来
    这女人连搂带抱缠贴着我,一步步走进深无尽头的洞,洞里一下子出现了挤得一团团的变了形的人头蚁鬼,半人身的蛇,我一下子被掩没其中,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啃咬下来。
    几只金毛猿跳进来,大口大口地吞吃着黑气罩身的蚁鬼。
    越来越多的人头蚁鬼在聚集……我的头被咬下来,滴着血!
    一只金猿伸出一对硬毛毛的爪子,插进了我的头颅中……我悚惧地想喊一声,却看见,武川真由美探过头来,张嘴咬住了我的咽喉……
第二卷 楼兰古国 第三十章 无遮公主身献楼兰(1)
    茫无所动的感觉实在教我混沌蒙颓……虽然武川真由美那狼一样的长嘴在咕咕喝着我漏破的颈项滴沥的鲜血,我却不能稍做一下动作。
    ——有心理专家研究人在梦中的肌肉律动的奥秘,说是一般人在梦中虽处极险极恶的杀境,但因为括约肌等都被大脑神经元发出的信息束所规束,处于静休状态,就算再惊恐的梦也无法使人有与梦相随的肌肉动作。
    可我从小听四娘所讲喻的佛道教书里往往给出另一种解释,其意即为人之元魂主神往往会在梦中给人以启示,或打坐时神入三花佛境,智开心眼,看到自己所未见却有神示的境象,做演平时根本做不出来的动作,或者雄辩滔滔地慧语教人,有时见到的是惨境,有时见到的是欢境,但对人来说,都是一种人情欲贪的验考关阻。而打坐习经正是对正象道心的加持正固。
    武川真由美所习修的《摄魂小乘含经》正是在我禅念似定未定之时,趁我心神不防,以虚而入,造出如许的惨境引我历生死之疼,用以控束我的欲念……这娘们很懂利用时机,可谓处心积虑,险恶异常……我冒着被白猿抓碎的危险救她,没想到她仍然是不盗玉佛誓不还,差一点就将我置之死地。
    ……就在我昏昏蒙蒙地要随了无常小鬼进阎罗殿报到之时,一把清幽的女音透进灵台:“罘先生!罘先生!六一在楼兰古城等着跟你一起看紫微星天,看御女四座呢!”
    这一声把我从阴森鬼地里唤了回来。
    睁开眼……
    看到武川真由美正心神全聚地用一根长针抵在我的胸口,嘴里咕咕噜噜地念摄魂小乘含经,很佛机禅定的样子。
    我恶吼一声,在她的胸口拍了一掌!
    被我一掌拍飞的武川真由美,趴在一颗剑叶树下脸色惨白的咯血,好象对我的生猛活气有点难以置信。
    我可是对她不再抱一点同情心,拔步顺着原路回返。
    先战激战的两角红蛇和硬翅白蚁全都消失不见了。我也无意关心它们的死活,而是心念念地要找Shirley杨,刚才那一声清心的梵音应该就是她发出的。
    知道她已经脱离危险,我心里很是高兴。
    可是,转了四五个洞,也没见一丝踪迹,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我在将死的那一霎那,牵动了内心深处的情丝……先不找了,弄点可以吃的东西裹腹再说。
    在九曲八弯的冰洞水洞里钻,看到了些稀奇古怪的挂果植物,本想大吃一番,却又怕这些长得十分美丽的植物是剧毒之物。
    不要刚吃下去,就毒发身亡才好。
    正踌躇间,忽然听到一处绿藤掩映的竖洞里传上来咿呀飘渺的群声祀歌。
    当下,立即攀藤而下,循声疾步。
    走了五十几米,眼前便即出现了一个很高阔的太阳散射式的石柱群,一株株极为艳丽的细藤如烟花放射般地绽挂于石柱上。
    一群不盈丝物的玉身少女出现了,头上盘着高高的云髻,两手臂弯肩赤脚而行,端的是叫人心思飞驰,又觉此境不似污浊的铜臭人间,不敢随意玷污,强自忍着,别转了头。
    Shirley杨就那么定定地站在我的身后……更叫我嘴巴大张的是……她也是玉体盈立,曲线婀娜……难道我真的升离了这恨多爱少的世间,腾跃到了琼楼玉宇……幸福感油然而生了。
    “罘先生,请你也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随我来。”Shirley杨拍了一下兀自发呆的我,含笑道。
    在美女面前脱光光——这不是我的强项哦,虽然我很向望与Shirley杨这样子玉雪肌肤的并肩而行,可是,以我之粗劣鄙体与那样的玉体方物并袒,有点自渐形秽了。
    见我踌躇犹豫,Shirley杨又笑了笑道:“这里是无遮国,一个很原始的异族部落,要想得到他们的友谊帮助,你要把自己的身体无遮无拦了才可以,我也是刚刚才无遮了,你从小就悟佛学道的人,可不要局于俗念中。”
    在Shirley杨的鼓励下,我也无遮无拦了。Shirley杨还手臂一弯,挽住了我的胳膊,瞄了我一眼,引我向太阳石柱中央的祭台走。
    一群群的少女提篮顶瓮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她们都毫无顾忌地观察我,观察得纤毫不漏,尤其是她们那俏艳的眼睛看着我的下身在互相交换意见的时候,我心里发毛了:这个所谓的无遮国该不会是原始母系部落吧,或者这里的地洞阴湿气候导致这个艰难生存下来的原始部落男人很少,女人很多,使得少女们对男人很渴求,因而使她们把男人当成了公有财产?
    带着这样的疑问,在Shirley杨柔臂的牵引下,我强自镇定地到了祭台下。
    祭台做得概有几百米的大方圆,四角有龙身盘纹的石柱,高达三十多米。台阶呈圆形环绕,一级级数上去,怕最少得有九十九级。
    Shirley杨跟我说了无遮国的这次祭神,是百年方有一次。主题内容是无遮国第十八公主在此处祭神后,就要涉途跋涉到楼兰国奉身。
    听她讲了一段历史掌故,我方才明白,原来这无遮国两千年前被强悍的楼兰吞并,每年会被强征百名少女为楼兰贵族服务,无遮国由此而倍感屈辱,每年除要将少女按三倍之数运送楼兰之外,还要将这里最能强战的白猿驯练三千只,加上三千战奴一并交递楼兰国。
    对这样一个人口只有两三万的异族小国来说,如此之重征,实不堪重负,遂明服而暗备,并研习生育强体秘法,不断增加国力武备,终于一举歼灭楼兰,而由奴为主,又获得了独立的国权,得以生息。
    为了警示后人,部落族长就定了这样一个百年献奉公主的祀举,让最美丽的公主长途跋涉到古楼兰的奉身殿,只身青灯奉佛。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条是:被选中的无遮公主要在所有的男人中选中自己所最爱的,与她一起穿越戈壁荒漠,而最后要拔剑杀了自己的白马王子,怀着刻骨的情恨苦痛在楼兰的奉身殿了此残生。
第二卷 楼兰古国 第三十一章 无遮公主身献楼兰(2)
    听Shirley杨讲完,我转着头找那位即将上演千古绝唱的公主。
    这无遮老古国真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养出来的少女皆为精品,我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了,看了半天也没法判断哪位是将要出使楼兰的公主。
    Shirley杨柔婉地一笑,道:“罘先生,你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呢……我想,你或许要被公主选中成为奉身的王子。”
    嗅着Shirley杨身上散出来的沁心沁脾的幽香,我有点忘乎所以了,没意识到她此话的含义,有点词不达意地道:“咱们跟无遮国的人弄成了好朋友,是不是还要帮他们干点什么?比如现代化的意识形态,或者想办法让他人融入全中国人民的幸福生活?”
    我还要再来点即兴地口才表演,却听哞呜地号角声响起,两班齐行的金猿手持长达两米的赤黑角号,仪仗威威地走了出来。
    二十多对白猿抬着一顶剑树搭成的长轿,轿子扎得繁花似锦,足足得有二十米长。
    两旁的少女们自发地伸臂舞歌,一遍遍喊唱:无遮达里哈——提善敏罗泊。她们唱的歌倒是挺多,可我能听懂的就这么几个字,Shirley杨顾不上对我讲解什么,而是饶有兴味地盯着那长轿子上的人。唯恐稍有隙漏。
    端坐在藤蔓缠绕的七彩莲花座上的肯定是无遮十八公主了,光看那仪态万千,美压众女的出尘姿容,叫人不自禁地就想起敦煌壁画里的飞天。
    轿子从我身旁经过时,无遮公主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好象有佛光普照,有大慈大悲,使得心猿意马的我立即停止了低级趣味的瞎想,产生了想跪下去的冲动。
    太叫人扼腕了,这么一位绝代风华的公主,却要履行那百年奉身的老古董规矩,也不知哪个爷们要被选中,去享受被情人一剑捅死的爱之壮烈。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在日新月异的二度开放的九十年代即将发生的事,一度以为这是时光回溯了几千年,自己也成了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Shirley杨喊我名字,用她的藕臂触碰我时,我还半梦半醒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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