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巫灵-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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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被子也要多增加几道口子。
因为镇痛药吃的太多的缘故,我的脚背上长上了很多红色的小颗粒疙瘩,我知道这是西药的副作用。母亲帮我洗脸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珠,我心如刀割,父亲看到我这个样子,也直摇头,见我没事了后就到楼下的茶楼里面打麻将去了,这是他几十年的爱好,雷打不动的。
我在心底不停的抱怨,“这何时是个头啊!还不如死去罢了……”程思泯打来电话,问我在家没有,说他办事情路过我们小区,想顺便上来看我。
母亲给他开门后,我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零食,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了?买这么多的零食。”他说看我在家反正也没有事情,看电视吃零食是最好不过的,总不能舒坦了眼睛亏了嘴巴。
我们都大笑起来,母亲很喜欢他,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他如何的懂事乖巧。这也难怪,她们这样年龄的人,对钱财自然和我们有不一样的看法,她见程王子出手大方,报销了我的大部分医药费用,又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哪有不对他感激涕泠的道理。
我的心里却不是这样的想法,非亲非故的,受了别人的恩惠,有些说不过去。
我们在客厅里面闲聊,谈到他舅舅的死,他说了个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他舅舅过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一个人去云南旅游,走了大半个月也没有一点的音信,电话也联系不上,后来还是那边的警察根据死者的身份证查了过来。
他是死在一个千刃绝壁下面的山涧里,警察调查完后,结论是攀岩坠落,头部撞了乱石碎裂而死……他的家人直到现在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攀岩!
后来我们又开始说其他的,母亲见插不过话来,就到厨房准备午餐去了。我对程思泯说了昨天父母被关的事情,他很气愤,大骂起来。我平时里难得见到他说脏话,现在见他这个样子,不但不觉得不习惯,反而觉得他更亲近,有把他当成亲人的感觉,如同自己一个弟弟一样的暖心。
但我还是没有把我们请田神婆捉鬼的事情说出来,有几次话到嘴边我都吞咽了下去,别人受过良好的西方教育,听后岂不觉得荒诞滑稽!
我们一起吃过午饭后,程思泯说要回去了,又对我说因为他舅舅的事情,他外公最近情绪低落,身体也大不如前,他准备陪他外公去沿海几个城市散散心,那里天气也比较暖和。又说我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给他打电话,他一定尽力而为。
我很感动,送他到了楼下,临走的时候,我粗略的给他说了一下我和婷婷现在的关系,他听了良久都没有说话,上车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想开些,又说这种事情,只能看缘分,别人半点帮不上忙。
第五十五章 普觉寺
清明谷雨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园子花台边上的无名野花开得很鲜艳,草木都长得郁郁葱葱的。我最近发觉自己的体重急速开始下降起来,以前是一百三十多斤,昨天陪母亲去买药,在药房里一过台秤,一百二十斤都还不到。
记忆力也开始下降,想问题的灵敏度也大不如前。有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一个人很熟悉,想半天也想不起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还演过什么片子。我并没有把这些告诉父母,害怕他们更加的提心吊胆。
这天母亲说她要回去一趟,老家打来电话说我的姨婆病了,她要回去看看。我要陪她去车站,她不让,叫我在家好好的休息,让我听父亲的安排,又说不要担心身体,父亲在四处打听医生,相信我这病没有治疗不好的。
母亲走后刚一天,我就不习惯起来,觉得很空虚。父亲每天吃完饭后依旧要去忙碌他的麻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守侯着电视。时间一久,电视也觉得厌烦,第二天里我就到楼下的书店去租金庸的武侠小说打发时间。
家里静悄悄的,小说看到一半,我突然想到田神婆的死,想到她说过我们家阴森森的,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有些害怕,从客厅跑到卧室里去,把窗帘全拉开,又把电视打开,把声音弄得大大的。我看一会电视看一会小说,又伤感的想了一会婷婷,就这样过着漫长的一天日子。
母亲回去刚好五天,我却觉得度过了五年。早上还在睡觉,母亲打来电话,说她在火车站,带了不少的东西,喊我和父亲去接她。
“怎么过来都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和父亲都说着同样一句话。我们急急忙忙的穿戴好后下楼,刚在站台等公交车,母亲又打来电话,说让我们去普觉寺门口等她。我很奇怪的问原因,她神神秘秘的说我们到了就知道了,我和父亲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于是转乘了一辆往普觉寺开去的公交车。
这普觉寺被称之为川西第一佛教丛林,名出于《大般若经》“普天下之人同觉,度天下之人同悟”的句子。名字是雍正皇帝御笔题写的,字体“强健走俏,潇散高远”。
据记载普觉寺建寺于西汉,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香火一直很鼎盛。寺庙规模宏大,建筑精湛,可惜文革时候毁于一旦,现在的格局是后来修复的。从前因为逃离战火,唐朝高僧悟空,万里迢迢从西亚迎回来的佛门至宝——佛牙舍利,曾经就在该寺里滞留了半个世纪。
这样辉煌的建筑,这样光耀的历史,使得普觉寺,自然的香火鼎盛!
我们刚下车,一群的乞丐涌了过来,个个端着碗要我们施舍,我摸出两个一元硬币分别放到面前的两个碗里面,哪知道其他的碗更加争先恐后的递了上来,父亲大声的呵斥了半天他们才怨愤的走开。刚走几步,一些卖香烛的人又不停的招呼我们,七嘴八舌的吆喝着生意。
每次来都是这样的情景,我想也怪不得他们,这样的宝地,佛祖他老人家高高的坐在里面,冷不着,饿不到,居所气派,衣着华丽。每日香火旺盛,香油盈盆!外面那群叫花子、生意人见了并没有眼红有打劫的意思,这已经算是功德,只不过是借借佛老的名声混口饭吃罢了。
闲暇的时候想来,这些人也叫我佩服,谋生的手段还是高超,别的不说,起码是揣摩过心理学的,知道来这里烧香的人起码都要和善点,钱也好要些。我曾经去监狱里面探视过朋友,也曾去过高耸的公务大楼里面办过事情,就纳闷这些地方的门口,不但从来没有见到过乞丐的影子,甚至连蚊子,都知道避开的飞。
还没有到门口,母亲就对我使劲的招手,买好票进去后母亲并不叫我对山门口的守门神将磕头,却是直接的把我们往里面带,我和父亲都觉得很奇怪,搞不懂她今天为什么神神秘秘的。我正要发问,母亲说鲁三叔他们来了,在里面的茶馆里面等我们。
我和父亲都有些吃惊,奇怪母亲怎么就把鲁三叔给带来了,还这样神秘的在寺院里见面,然而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明白鲁三叔是冲着我的病来的。
第五十六章 密谋
我们七转八拐的来到寺院后面的一家茶楼里,这寺院里面并不完全供奉的菩萨,后院大多是居所院子什么的,为凡人起居的地方。也是,想想这里最起码还有和尚同居士,在没有成佛之前,他们也还是有欲望的肉体,也要吃饭喝茶,休闲娱乐。
有地有房子,这茶馆旅馆自然也就有了,平日这里大多是些老头老太太棋牌的场所。母亲把我们带到了一家茶楼上最里面的一个包间,刚开门进去,就看到里面有三个人,除了鲁三叔外,还有两个人我也是认识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是为祖父操办丧事的莫端公,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是他的徒弟,好象姓赖叫什么来着,一脸的黝黑,典型的庄稼汉模样,大家都喊他赖师傅。
父亲进去后热情的给莫端公和他的徒弟打招呼,然后也勉强的招呼三叔,给他们三人递上了香烟。我跑过去搂着三叔的肩膀,嘴里又喊着莫爷爷和赖叔叔。三叔一脸沉重的说我瘦了,他和我祖父经常来往,我也从小和他亲近。他这个人脾气很好,很好相处的,只是和父亲例外。母亲喊我给大家掺上茶水,然后把包间的门给关上了。
那莫老头先发话,说他们这次来一来是受了我母亲的邀请,二来是受我祖父生前的嘱咐,为我治病而来。又对我父亲说不管以前大家有什么过节,现在都应该彻底放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商量对策,治好石九的病……我父亲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这段日子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他的某些观念恐怕也改变了很多。
莫端公说完后,鲁三叔就跟着发言,说道:“我知道石姐夫接受的是另外的一种教育,信仰也不尽相同,但这世间的事情,谁也无法预知,也弄不出个结论来,所以也不见得什么就是真理,什么就是封建迷信!我和石姐夫过去就是在这上面有分歧,但现在是为了治疗九儿的病,话说的不对的也只有请石姐夫包涵了……”
父亲听三叔这么说,点头表示认同。三叔又接着说道:“田神婆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表姐说了,事情虽然不敢现在下结论,但田神婆的死肯定和九儿的病有关联。这也怨不得别人,也怪她不分高低不知深浅的胡搅一统,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自己还丢了性命。当初我听到她和石姐夫走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妙,但又不好说什么,她有多少的手段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们几位还不清楚?”
“是啊!我了解了她的死因后,就觉得很蹊跷。后来又听大侄女一说起这边发生的事情,就明白过来了个大概,那一定是中了对方的厌胜黑咒,迷失了心智,被人害了性命……所谓的‘厌胜’,又称之为厌魅,即用法术害人。我们目前要做的,就是反厌胜,反厌胜就是想办法躲避厌胜这样的害人法术。”莫端公缓缓的说道。
我一听到莫端公说“对方”就毛骨悚然起来,又听说田神婆是为了我的病而死的就更加的难受,“伯仁虽非我杀,却也因我而死!”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欠别人一条性命。鲁三叔和莫端公在议论着事情,父母有时候接上几句话,莫端公的徒弟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听着,我想恐怕是他师傅在这里他不敢妄言插嘴的原故。
“我们听表姐讲述完九儿最近病情的状况后,刚才你们进门时莫老叔又对九儿望了气,对我说事态发展不妙,越来越非同小可了。我虽然以前也知道这事端的一二,但眼下已经没有退路,到了非想办法解决不可的时候了!要是一般的鬼邪毒物侵犯,田神婆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我们昨天就商量好了,今天过来之所以不直接去你们家里,主要是怕这事情走漏风声。现在是处处都要防范,免得对方察觉了,对我们动起手脚来。“三叔说到这里,可能是渴了,于是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哎,我们现在对别人是一点的都不了解,别人却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我们的一切,所以大家要更加的小心。今天跑到这寺庙来说事情,目的不过是借借佛祖的宝光笼罩,好让那些邪物挨不着身!”我和父亲听鲁三叔说完后面面相觑起来,我不但背心发麻,甚至有些糊涂了。
“九儿,把我给你的那道符咒给我看看。”鲁三叔对我说道。
我忙着从衣服口袋里去摸那道符咒,我看到父亲用眼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