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規-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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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了一条。”
焚雷顿悟道:“哪条?”
“焚雷可以强大,宫锦城亦可以,霍铁格自然也行,所以那滴微薄的心血又怎会不行。”萧桐再三强调爱人只是心血,为的是不想让复仇迷失心智,因为他要清明地抹杀焚雷给风华看,要亲眼目睹焚雷毁灭的每个场景。
“她与你融合了?你得到了她的力量?”焚雷诧异道。
“不错。”萧桐抱住胳膊,暂且收了凤凰鞭。
对方陷入呆傻,摸着被抽伤的脸又彷徨问道:“那你也不该能伤到我,我是鬼王级怨灵,就算那滴心血在怎么潜修,也不能超脱怨灵”
这时,萧桐感觉暖洋洋的心房抽了一下,随即从身上撕下两条布来替双掌止了血,这次抽搐是风华在提醒爱人,莫不要枉流任何一滴血。
“恶魔,今天你灭定了。”萧桐说完后举起双手到唇边,用舌把血卷入口中咽下。
“想毁灭我没那么容易,怨灵还会惧怕你个活人?就算你有百鬼卷轴助力也是笑谈罢”
“怨灵以什么为能量作祟?”萧桐轻吻着手腕,问得很不经意。
“怨念。”焚雷竖直脊梁道。
“那么,支持你的怨念是怨恨我对吗?”
“对曾经你视我如杂草,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焚雷高举双掌,抓挠道。
“不,你已经不是怨灵了,因为你没了怨恨。”
萧桐将长发拿到左肩一边绾为髻,看向焚雷又道:“先前莲影伤害我之后,你曾来到我身边拿出一只药瓶,而那瓶药便是用来解我的春毒,因为那时你心疼我了,险些对我记恨不起来,但只要不记恨我,你就会失去怨念,从而变回普通阴魂,这点你比我清楚,所以你又收了那只药瓶。”
焚雷一阵心悸,表情五味俱全地翻搅着。
萧桐:“而刚刚我那一番自贬之词,只会让你觉得表面孤傲的我,在故意用污言秽语自伤,你认定我被人要过了,会自此堕落暗殇下去,所以你说我不要脸,其实是在为我惋惜,当然也就从那一刻起,你对我再没了怨恨,变成了在普通不过的鬼魂,甚至还想开导引领我,走出被**后的阴霾。”
顿时,焚雷目光一滞,彻悟道:“原来如此,原来你算准了每一步,不应该,不应该呀,你不该如此聪慧才对,你不会演戏,你的心情往往都写在脸上才对。”
“人,总归会变。”忽然,一道红影从萧桐背后分裂出来,它便是先前失踪的东洋术士,术士道:“萧先生脸小,自然不好意思说那些话,但在下可以代说,况且能暂时占有萧先生的身体,在下更认为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你们”这一刻焚雷指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术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于是,萧桐便向焚雷阔步踏去,说出了让对方后悔作孽这千余年的话。
“其实你并不知道,从你数次在妖刀手中救出我后,我对你便不再记恨,甚至对你只感到亏欠,你一直都对我很好,照顾我这个蛇生的孩子成长健全,从未嫌弃过我,假若你肯让步,并让宫锦城复苏,我会与你好好相处下去,做你的好兄弟,最知心的朋友,可惜你不该利用莲影伤害我,更不该折磨我挚爱的风华。”
这番话语惊四座,是真的语惊四座,让阿俏等人不禁念道萧桐是蛇胚等芸芸。
这一刻,滚烫模糊了焚雷的视线,而他目光里的那个人眼神更孤花芳冷。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想要我后悔,后悔对吗?”焚雷周身被外散的黑气附着,已是没了苟延残喘的杂念。
人心都是肉长的,而萧桐这番话成功击碎了一颗冰封千年的心。
残破斑驳的灯箱光束仍旧璀璨,让大厅四壁像覆浊了寒霜。霜气微微的一层,让所有人感觉脊背爬满了寒意。
萧桐高举起凤凰鞭,长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圈淡淡的阴影,他睥睨焚雷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焚雷听后摇了摇头,用目光一遍遍贪恋摩挲那张面孔。
他松开了攥紧的拳,豁然使六道不同颜色的光华四散而去。
光华飞到各个角落重组为人型,后又朝萧桐走来。
六个人中五名为直立,唯独宫锦城在痛苦地攀爬。
“锦城,天统,大哥对不住你们。”焚雷面朝枉死的宫锦城跪了下去,扑通一声。
第二百二十四章 重返现实(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重返现实(下)
焚雷五体投地,温热的泪湿润了地面,两只手掌平展出去攥成拳,后又抱住了头。
萧桐居高临下地看着焚雷,人未抖,凤凰鞭却抖得像一条频临死亡的金蛇。
面若冠玉,无血无色却仍旧貌美倾城,犹同寒梅一枝孤芳自赏。
他漠然道:“你对不起的人太多,千年情债让你追寻着我,但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又何尝不是在追寻你,你可以回头,锦城也可以复苏,但你可怜悯过那一滴心血,她无魂无识,消失也就消失了,所以就像她现在告诉我的,或许放过你才是对你最残忍的手段。”
这番话轻不能闻,伙伴们甚至没看到他动过唇瓣,可几句话竟能传遍到每个人的耳中,体会到那一份悲戚与孤独的暗殇。
“动手吧。”焚雷用双掌撑起身子,垂头认命道。
忽然,凤凰鞭从头顶落于焚雷面前,坠入土渣中滴沥一声。
焚雷彻底惊呆,蓦地抬头去看对方。
此刻,萧桐已侧过身向天塔顶部那无尽的幽暗望去,两只手叠加轻压在心室,流露着一抹轻描淡写的微笑。
六个修长人影来到焚雷背后。
他们互相搀扶,同样也搀起了焚雷。
大伙静静地注视萧桐,而目光也是在看一位谱写出诸般传奇的强者。
同时,焚雷也意识到死在对方手里将会是一种不可能的奢侈,这就像他追寻了千年,迷失了千载,但奢侈终究为那份得不到的感情,就算死也不得如愿。
“结束了,都结束了。”一句不知从谁嘴里冒出的无心之失,瞬间令天塔恢复了生机。
阳光透过隧洞入口倾泻进来,鸟儿的鸣叫开始爽朗彼伏。
光明从天塔顶部蔓延而来,冤魂的哭声也变作了若潮水般的欢呼。
欢呼簇拥着天塔,虽然塔内众人看不到外界的景象,但也能联想到正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蜂拥而来。
“三哥哥。”焚雷七人最左边的刘塞妃,在此刻含泪唤道。
萧桐偏过头,身体随后也转了过去,目光扫遍了瓜葛恩怨的每个人。
“三哥哥会回来看妃儿嘛?”刘塞妃问的很急,想要即刻得到肯定的回复。
焚雷听后猛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向了那个人。
萧桐沐浴在阳光里,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笑容却被阳光模糊毫不真切,唯有那一双粉彩星眸在闪闪发亮。
刘塞妃几步上前,狠狠拥住萧桐并抬起小脸,泪眼婆挲地道:“天塔顶层便是出口,请铭记你的承诺,因为风华公子说话向来不算数。”
对方揉了揉她的发,收去笑脸并郑重做出承诺,“萧桐告诉你,一年后他会回来探望七位兄弟姐妹,保重。”
“七位兄弟姐妹?”焚雷反复来念这句话,不由自主地笑开了花。
刘塞妃圈紧怀抱,哭得已是梨花带雨,“萧桐我告诉你,我最小你得让着我,届时要带礼物回来。”
“会的。”
刘塞妃听后极力仰起头,想要记住对方的脸,但阳光过于闪耀,不论她如何细看也观摩不清那张面庞。
冥冥中,刘塞妃突生不好的预感,这种不祥使她感到萧桐不久后将会消失,就像此时这样消逝在阳光中。
离开武侯墓之前,萧桐一伙人先串换了衣服,毕竟在地宫山的一切是无法带到外面的,这就像手机信号,往往逾越接受范围手机便是一块废铁。
一行人分批冲回了现实世界,而这种感觉就仿若隔世。
还是那条斜斜地隘口,还是那片静谧的山林,武侯墓景园区同样灯火琳琅游人不绝,就像他们在进入武侯墓的刹那,时间在那一刻锁定,等归来时又重归时间轨道,遁入生死与轮回,成为大千世界的一粒微尘。
“啊哥新鲜的空气,我爱你们”季东华套上了崭新的迷彩服,在星斗下高举双臂,慨叹他们的劫后余生。
而莎木徐超几个还有易铁刚,都在紧锣密鼓地通着电话。
萧桐换上了一套白色紧身运动服,坐在众美之间在把玩着一块不走字的腕表。
术士与他同坐在一个装备箱上,眯着酒红色的眼仿佛在回味哪些事。
“你说我们只进去了两天?”玉伯质问几名摸金校尉,而这些人在他们之前进入武侯墓时,始终留守在林中这座野门外。
“大掌柜,小的们不敢撒谎,的确只有两天,您看时间。”摸金校尉把手伸上前让对方看表上的日期,这一来,在玉伯旁边的高进也愣住了。
于是两个人快步向萧桐走去要说明这个情况,可季东华却先把萧桐从美人堆里拉了出去。
“做什么?”萧桐眼中无神,问道。
“领你去吃好吃的。”
季东华没给大伙发言的权利,撂下一句电话联系就拖着萧桐跑远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跑在山林中,远处霓虹束挂的信号塔已隐约可见。
“想莲影了?”季东华头也不回地道。
萧桐徒然一愣,险些被深浅不一的草地跛了脚。
季东华跑的满头是汗,把对方的手又抓紧了些,笑道:“我知道那疯婆子在哪,我比你了解女人心。”
“可她已经是男人了。”萧桐说完话后,联想到了那个疯狂撞击的场面,不禁缩了缩脖子。
熟悉的巨型坟包,熟悉的街景与草地,然而初遇时的那一抹娇影却已不在。
两个人来到坟包跟前,季东华放开对方道:“记得咱俩还有易铁刚在这初遇莲影吗?那疯婆子故意装丑,我和易铁刚还买了烧烤的,她爱吃鸡肉一看就是狐狸精。”
那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影像,再次萦绕在心头。
“是啊,她很喜欢吃鸡翅,而且吃相很丑…”萧桐话未说完,整个人便被对方推上了坟包草地。
季东华比划着让萧桐往前走,后又双手叉腰喘着粗气道:“去找她吧,我保证她就在这,你们夫妻一场互相都伤过,就算你接受不了也得去解开这个心结,别害了人家一辈子当和尚尼姑。”
青绿干爽的植被仿佛多天不曾被人浇灌,街上游客络绎不绝,都在为萧桐的相貌而发呆发傻,不禁驻足去看回眸傻愣的萧桐,以及酷酷的季东华。
季东华又挥手,“别婆婆妈妈,快去,好歹人救过你好几条命呢。”
他说完话后,用眼神逼退了几名要去搭讪的富家子。
此时,心坎里暖洋洋的感受让萧桐领会,风华也在默默鼓励他去寻莲影,萧桐骗不了自己,而身为心血的风华更要了解他多得多。
翻过坟包,萧桐在日光灯下放眼四处寻望,温柔的晚风吹飘他的发,使那枚蝴蝶扣在摇曳时闪出星斗般的光辉,一眨一眨。
渐渐,他嗅到了咸湿味,于是低头看向草坪,赫然发现这一侧的嫩草被人浇灌过,但他来不及考虑水为何会有咸味。
蓦然间,萧桐抬头望去,见不远处就有一名牛仔服女孩跪坐在草地中,背对着他。
女孩长的平淡无奇,但黑亮如瀑的发却与这种普通脸毫不映衬。
萧桐走近对方,渐渐听到了啜泣声,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