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谜踪-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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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总听我爷说些这个阴气阳气的东西,不过自小也没有见过,对这个也没啥恐惧的,赶巧身边这棵树的“收成”不错,不用动窝就收获了五、六个了,还有一个“青头”,就是那种色泽青亮的,紧贴树干的,通常都是外壳很厚,很结实的。这股兴奋劲早就冲散了那点虚无的恐惧,又开始闷头找起来。
大牙往前跑了二十米,跑到了小宝旁边,还特意的往小宝的裤兜描了描,也不说话就又往前跑了十多米,也就将近能看到坟地的外沿了。大牙找到一棵并不起眼的小树,就蹲在树根附近,抬头往上瞅着。平时找得多了,也渐渐地发现,小树上的洋蜡罐未必就会少,所以一般都会捞捞偏门,先看看小树。
大牙一边全神贯注的往上瞅着,一边慢慢的脚向后移,眼睛还不错神的盯着树枝。突然,感觉到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子摔了个仰面朝天。因为有雪,倒是没怎么摔疼,但是腰却好像被石头给硌了一下,用手一划拉,再一看才发现是一块惨白的骨头,脑门也惊出一身冷汗,心里直骂晦气。手里的骨头似乎是根肋条一样的断骨,只是分不出是人的还是别的动物的,灰色的疏松骨质,大牙一边心里骂着,一边用力一甩,扔向小宝那边。
这块坟地上散落了很多骨头,分不清是动物的还是人的,也分不清是什么部位的,平时见到这个,都是一脚踢开,眼不见心不烦。
小宝也正在全神贯注的仰脖看着,找这种洋蜡罐是有一定技巧的,一般都是先看主干,主干上要是能找到,就是上上品,个头大,壳也硬。因为老乌眼子树是灌木,主干不是很高,基本上左右歪歪脑袋就可以全看到了。接着要看一些粗一点的主枝,眼光要顺着枝条一点点的延伸。直到把整个树枝扫描完毕,再接着从另一枝条再来。
就在小宝全神贯注的瞪着眼睛踅摸着,余光中隐约看到一个东西朝着自己飞来,下意识的往后连退几步,没有被飞来的骨头砸着,却感觉脚下一松,“唉呀妈呀”一声,重心失去平衡,整条腿一下子就陷了进去。顿时吓得七窍生烟,没好声的叫起来:“来亮,大牙,快他妈的来呀!”
这突然的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因为那边发生什么事根本不知道,刚才大牙本来在我们中间,却又跑到前面去了,这时小宝距我也有三四十米了,听到小宝的喊声,我心里也是一惊,平时小宝胆子也不是很小,但听他撕心裂肺的动静,感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想也没想,就马上撒丫子往过飞奔而去。
雪地上跑路速度不是很快,又不是直线,要东拐西绕地,脚也不能抬太高,否则很容易摔跤,基本上都是平趟着过去,坟地上处处是些坑,都是平时人们填坟挖的坑,使本来就很滑的雪地下又暗藏杀机,只能小步快捣腾,往小宝那边跑去。
大牙听到小宝的喊声,却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他以为是一块骨头给小宝吓怂了呢,心里还有点得意,嘴里还不老实地嘲笑着小宝,说小宝也太怂了,就一块骨头,就给整得哭叽尿嚎的,真是丢人。
这突然的一陷,一条腿将近陷在了地下,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再加上空中飞来的骨头,毕竟是小孩,听惯了村里大人吓小孩讲的鬼故事,这个时候也是有点害怕了,顿时就带着哭腔,冲着大牙喊:“我腿掉下去了,快他妈来呀,谁骗人谁他妈的不是人。”
听到这里,大牙也感觉有点不对,也站起身子,往小宝那边跑去。
第一第一章 意外
2008冬,北京。
一场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屋顶上,路面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我和往常一样沏好一壶茶,点上一根烟,打开电脑,开始习惯性的浏览新闻。
突然弹出的QQ聊天窗口遮住了半个屏幕。
发这种窗口抖动的不用想都知道,只有一个变态的家伙,光腚长大的死党——“大牙”,不过这小子一直让我唤他大名“程亚达”,说是这小名影响他玉树临风的形象。
我也极不耐烦的在窗口上回敬了一个窗口抖动。
几乎没有延迟的收到了大牙的回复,只有四个字:小宝死了……
小宝是我与大牙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毕业后一直在大连,是学建筑的。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我看了一眼是大牙打来的。
电话里能感觉到大牙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平时那小子天塌下来都不害怕,神经极度大条,骤然一听到这语气,我就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害怕了,不是在开玩笑。
电话里,大牙说刚刚知道的信儿,小宝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听说是在建筑工地监理时,好端端的竟然从楼顶掉下来一块板砖,穿过了层层的防护网,正好砸在了小宝的头上,头骨被砸的稀碎,当时就断了气。
小宝家里人收拾他东西时,在抽屉里找到一只盒子,盒子里有颗白色的珠子,盒子盖的内层上写着大牙的手机号,这样他家里人才联系上他,告诉他的消息。
一提到珠子,我的心也咯噔一下,感觉有一根胳膊粗的棒子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晕晕忽忽的,也听不到大牙在默默叽叽的说个什么,最后只听大牙说三天后来北京找我。
挂上了电话,我整个人倚在椅子上。
终于知道,有些东西真的是注定的,是无法避免的。快二十年的时间了,小时发生的那件事已经都忘得差不多了,这一个电话,让我不得不想起近二十年的那段离奇诡异的往事……
我叫胡灯,自由职业。从事景观园林设计工作。
说起我这名字,还有些来历。三十年前的资源还很匮乏,农村晚上停电是常有的事,家家都备有蜡烛。据说是生我时正是半夜,正要出生时,突然来电了,于是小名就叫“来亮”。农村的孩子的小名或是大名都没有什么讲究,碰到什么,想起什么,就叫什么。用农村的老话讲是名字不张狂,压得住,好养活。
上户口时,当时正赶上农村的农忙时节,大人白天都忙着下地干活,也没有时间好好想个大名,等乡里催得急时,我爹张口就来个“胡来亮”,被我妈一阵埋怨,最后村长给我取了个相对有点文化的名,就是“胡灯”了。
我的家乡是东北吉林省梨树县的一个小镇,蔡家镇。
梨树县在吉林省的西南部,地处东北松辽平原腹地,土地肥沃平坦,素有“东北粮仓”和“松辽明珠”的美称。曾是皇太极生母孝慈高皇后的出生地和慈禧太后的祖籍地。设县于清光绪四年,原名“奉化县”,散居着汉、满、蒙古、朝鲜等多个民族。
而蔡家镇是梨树县下辖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乡镇。相传是因为有个姓蔡的人在此开荒,用草搭了个窝棚,遂叫“蔡家窝棚”,后来演变成现在的蔡家镇。准确的说,是位于102国道,四平和长春之间,与公主岭市接壤。一条街道全长不过1千米,以前叫乡,现在叫镇。说句粗话:要是谁放个臭屁,全镇子的人都能闻到。
当时我们的村子叫蔡家五队,这都是过去生产队把乡里的各村分成几个队,相当于乡里把每个村子分成一个组,组织劳动,那时都是吃“大锅饭”。打破“大锅饭”后,实行土改。生产队作为一种组织,一直存在到八十年代,记得当时整个镇里就分成了六个队,一直称呼我家的那个村子为蔡家五队,延续至今。
二十年前的农村的生活水平很差。那里的人们过着单调而寂寞的日子。村里清一色是歪歪扭扭的土坯房,那样子像一帮得了病的老头儿,缩着脖子挤在一起蹲在荒草漫天的洼地里。偶尔几座红砖瓦房就是这个村里不多几个“万元户”的象征。
我和大牙还有小宝的童年都是生活在这个村子,因为年纪相仿,从小就一起玩耍。把村子附近的山头、小河、荒野都让我们跑了个遍。那时村子里的小孩同龄的很多,大多沾亲带故,经常一起玩耍,玩得也都是很土的游戏,像什么查五十、木人、滑冰车、打沙包、跳皮筋、天下太平等游戏,怕是现在的孩子们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就是在那样的年代里,这样一个简朴、贫困的村子,一年四季蓝天上都飘起懒懒散散的炊烟,一点也描绘不出人们的欢乐。
第一第四十六章 巫诅
我们三个都坐在火炕上,一直在说着这些前清的旧事,不过大多也只能去猜想推测,因为史料在那个年代似乎是个断带,留下来的记载并不是很多,还没有古老爷子家的这本族谱记载的东西让人震憾。
大牙听柳叶说到莽古尔泰被指篡位的事后,有些不解:“这兄妹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焚烧誓词,图谋篡位?就在一个黑屋里,点几柱香,刻几个牌子就管用?这个傻子都知道是没用的啊?真整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有那个功夫不如干点正事得了。”
我听大牙说完,我也有这种感觉,就算莽古尔泰是再鲁莽的人,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吧?
柳叶目光如镜,看了看我们:“这一点我确实也怀疑过,查过很多史料,但都是只言片语,含含糊糊。联想到努尔哈赤、褚英、皇太极的死状,我倒是有另一种看法。”
“乌萨?”我和大牙看着柳叶,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柳叶点了点头:“对,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在烧香拜佛,更像是在发动乌萨中的巫诅之术,而十六块所谓的金印,恐怕也不会是刻着大金国皇帝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死了诸杀全族也就算了,不至于死后多年又被开棺暴尸,这种事情在古代就算是十恶不赦之徒,死后也未必遭受如此的对待。”
听柳叶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历史记载太子褚英也是被废后,暗中将他爹努尔哈赤和诸位弟弟的名字写在纸上,对他们施加诅咒,后来被发现后才被处死。这哥俩儿不会都是傻到没事玩了意想天开吧?所以我敢肯定史料上记载的这种焚香诅咒就是‘乌萨’的巫诅之术,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而没有如实记载,只是一带而过了。”
大牙听我们分析出的结果后喃喃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个天天装神弄鬼的爹,整得些儿子一个个武武玄玄,就弄这些旁门左道反过来自相残杀,家风败坏啊!”
这话虽有点不太正经,但是话糙理不糙,也确实有这个道理。
柳叶忽然又问:“知道多尔衮吗?”
“多尔衮?”大牙眼珠一转,说:“有点印象,好像是干仗不要命,挺猛的。后来也差点当了皇上了吧?后来娶了皇嫂孝庄皇后,那孝庄皇后可是皇太极的妃子、顺治皇帝的生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皇上的爹了,要不能叫皇父摄政王嘛。”
我白了一眼大牙:“大牙,咱要是不知道,咱可以听着,你咋就记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呢?瞧你说的那话就是在埋汰历史。多尔衮是努尔哈赤的第十四子,也就是皇太极的弟弟。皇太极死后,多尔衮是想当皇帝的,暂时没当皇帝让给顺治只是个策略而已,不过后来他也以皇帝的口气去批文降旨,那也是风光一时的大人物。等他死了后,顺治帝命令毁掉了他的陵墓,把尸体挖出来,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后又砍掉脑袋,暴尸示众,最后据说给焚骨扬灰了。听说他的坟地遭过九索,也就是被挖抄过九次,坛子是骨灰罐,只是一个虚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