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农-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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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一向淡漠生死的噬魂门人也不禁生出一丝悲凉:“没想到我灵皇禹最后也逃不过噬魂门人的宿命啊,唉,一入噬魂门难道就真的不得善终吗?”他恍惚了一阵子,回过神来,神色古怪的冲我道:“方成,你虽然叫我师父其实未必对我有多深的感情。”
对这一点,我也不否认,欺骗一个快死的老人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灵皇禹对我的沉默不以为意,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散发出回光返照的明亮光彩,“不管怎样都是师徒一场,就当是临别时最后送你一件大礼吧……你过来。”
我向他坐近了些,灵皇禹伸出枯瘦的手一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按向我的头顶。他抓住我手腕的手冰凉僵硬几如死人,我下意识的避开头顶的那只手。
灵皇禹的动作明显僵了一下,冲我冷笑了几声:“怎么,还信不过你快要死去的师父吗?我一身修炼的灵力如果就此散去简直是暴殄天物,现在白送给你。快点过来,我的时间不多了,咳咳……”
就在说话间,他胸口的伤处裂开更多,血沫喷洒间,刺鼻的血腥气和蠕动的内脏渐渐向外翻涌。
我叹息了一声,不再躲避灵皇禹枯瘦的手掌。就像他所说的,这或许就是噬魂门的宿命,每一个噬魂门的人死了,都将把自己的灵力和灵魂转化为同门的养料。
“好好接受我这份礼物吧,你将是我灵皇禹在这世上最后的传承……”伴随着灵皇禹干涩嘶哑的声音,还有他哮喘般濒临油尽灯枯的喘息声,我的脑海里一阵轰响,一股浑厚凶悍的灵力通过他的双掌向我的身体倾泄而入。
随着灵皇禹把自己毕生修炼的灵力灌入我的体内,我的脑海里宛如掀起一场风暴,无数电闪雷鸣般的轰响不断敲打着我的识海。无数的讯息还有意识如雨瀑般狂暴的涌入。
灵皇禹的灵力无疑是磅礴雄厚的,可是在这股庞大的灵力并不纯粹,其中不知混杂了多少其它生物和遗魂师的异种灵力,每一种灵力就是一个独立的意识体。
随着强大灵力的刹那间涌入,那些纷乱混杂的念头和无数人的声音仿佛在我的脑海里拉开了闸门!数以万计的灵魂碎片在我的识海中彼此碰撞,吵闹着、尖叫着,犹如一个个怨灵想要从我的脑海中逃逸出去。
我心里牢记着《噬魂决》里的法门,死死守着自己的主意识不动,如果换做一个意识薄弱的人,很容易受到异种灵魂碎片的干扰,下场好一点的是像灵皇禹那样变得半疯不傻,糟糕一点就是出现人格分裂,甚至是精神崩溃!
强大的灵力沿着我的脑海继续向我的四肢百骸灌去,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错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吹胀的大汽球,变成了无数灵魂意识争夺的战场。身体每一寸肌肤和筋脉都达到了负荷的极限,随时都可能被灵皇禹雪崩般涌入的灵力从内部撑爆身体。
就在我的身体以及精神意识都将陷入崩溃时,藏在我眼窝后的天然魂器自由之心终于发动。“轰”的一声鸣动,自由之心仿佛化身成为一团巨大的漩涡,不住旋转吞噬着我体力多余的灵力。它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黑洞,无论是怎样顽强疯狂的灵魂碎片,一被自由之心吸入便会湮灭无声,仿佛被绞合成了粉末。
灵皇禹修炼数十年的狂暴灵力、我的身体以及自由之心,三者恰好维持成一种平衡状态。这样的情况也不知过去多久,我的精神力首先耗尽,眼中的世界陡然变得五颜六色,接着视线一暗,昏迷过去。
失去意识的时间不知有多长,等我醒来时,感觉身体每一处肌肉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像是进行了高负荷的极限运动。这大概就是被灵皇禹灵力传承的后遗症了。
我躺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并不急着坐起来,而是深深的呼吸着,用五禽戏的呼吸法缓缓的温养着身体。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身体的疼痛与关节的僵硬降低了不少,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灵皇禹的尸体就躺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他在这世上最后的表情是一片安祥,仿佛已经完成了最大的心愿。
总算是师徒一场,我也不会看着他暴尸野外。取出他身上的魂器后,我在山洞外找了一块土质稍微松软的地方,用暗龙配合着双手挖出一个坑洞,然后把灵皇禹埋了进去。
没有任何墓碑,只有一个做为标记的石条插在微微隆起的土包上。我想灵皇禹也不需要任何碑记,他的灵魂都已经融入我的身体变成我的一部份。只要我只要好好的活下去,破解掉身上的“轮回诅咒”就算没有辜负他一番心意。
第五十五章:不得好死
做完这些后,我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分。WWw!血红的夕阳已经大半没入山峦后方,只露出浅浅的一线,将漫天的云彩映成瑰丽的火烧云,红霞满天、倦鸟回巢,仿佛是替灵皇禹做最后的送别。
我站在他的墓前静默了一会,又重新走回山洞,摸到因为伏击灵皇禹被他捉到的两个人身旁,将他们拖出山洞外。留着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盘问点消息再顺手解决掉好了。
先前山洞里的光线昏暗,我并没有看清这两个人是谁,等到了洞外后,借着夕阳的光芒,我忽然发现他们都是我的熟人。一个是杰特,一个是茵妮,两人似乎被灵皇禹用特殊的手法禁制住,被我从洞里拖出来仍昏迷萎顿着,毫无苏醒的迹象。
原本是暗杀我的肯斯三人组怎么会变成暗杀灵皇禹,并且成功得手?
我有些疑惑的的在他们俩身上检查了一遍,发现是被灵皇禹特殊手法封住了灵魂意识与灵力。这种手法出自《噬魂决》我自然不陌生,如果是早些时候,我恐怕只能束手无策,不过现在随着我心里的念头一动,体内立刻涌起大量的灵力任我操纵,很容易就解开了杰特和茵妮的灵魂禁制,这样可以让他们恢复意识,也可以自由行动,只是因为灵力禁制没有解开,他们现在用不了魂器,比起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
在等待杰特和茵妮苏醒的时间,我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情况。比起过去我自己的那点时灵时不灵的涓涓细流,现在体内奔腾得简直是一条大河。不过按我的估计,这些灵力还不到灵皇禹传给我的五分之一,其余的部份不用说是被贪婪的自由之心给吞噬干净了。
就在我想再看看自由之心现在进化成什么样子时,躺在地上的杰特哼了几声,双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他的表情有些迷茫,刻薄而骄傲的唇下意识的抿在一起,阴郁的目光四处扫了一下,很快聚焦在我的脸上。
“方成,你这个混蛋!”杰特苍白的面孔瞬时变得狰狞无比,他来不及站起来立刻双手结印冲我一指:“毒蜂杀了他!”可惜,灵力被禁制的他注定失望了。
停了几秒后,杰特意识到不对,自我检查一番后,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惨嚎声:“怎么回事!我的灵力……方成,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说到最后,他的头倏地抬起,一双阴鹫的眼睛里血丝密布,就像是一个熬了几夜没睡的人一样,现出一片疯狂愤怒的神色。
这时,躺在杰特身边的茵妮也呻吟了几声,徐徐张开了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眸,“这是在哪里?杰特……”她的视线看到我,瞳孔霎时收缩,惊尖一声坐起来,双手双脚慌乱的推拒着向后移动了数米,然后*一张,准备向我发射音波。
我的内心平静无波,脸上则装出一副邪恶的微笑:“相信你们现在都发现了,你们的灵力已经被禁制,我对二位的忠告是——少做些无谓的挣扎,尽量合作。”我停了停,以一种明显带有侵略性的目光扫了扫茵妮高耸饱满的胸部,立刻令后者浑身发出恐惧的战栗。
并不是我真的邪恶或者变得急色,而是在我冷静的意识判断下,觉得这样做最容易能从他们身上取得我想要的情报。
杰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胸膛拉风箱般急剧起伏着,他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狰狞,时而怯懦,最后变成一种恶毒的疯狂,冲我伸出中指狂叫道:“肯斯就在附近,方成你有种杀了我们试试!”
如果我不是从灵皇禹口中知道肯斯已经受伤逃逸,如果不是杰特身边还有另一个更适合逼问情报的茵妮存在,我或许还会考虑用温和一点的手段。可是现在,我立即毫不犹豫的取出暗龙剑,一剑便削下杰特冲我伸出中指。
杰特大声惨嗥,被伤痛激起了暴戾,他怒声咆哮着伸出没受伤的手握着拳头,向我猛冲过来。
“方成,你这个*养的!你一定不得好死!”
我冷笑,毫不犹豫再次出剑,削下了杰特的头颅。他又怎么知道,我所求的只是能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的死亡,不再饱受轮回的痛苦。
对于杰特散出体外的灵魂,我当然也毫不客气,施展噬魂决上的秘法,完全吸噬入体,做为补充自己灵力的养份。
杰特到死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去头颅的尸体一边喷血一边颓然倒地。我一脸冷酷的道:“我不喜欢有人和我讨价还价,还有,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这番话其实是说给茵妮听的,她的表现十分符合我的预期,整个人都呆滞住,脸色变得煞白,瞳孔微微收缩,完全被震慑住了。
我用还带着血的暗龙剑轻轻拍了拍茵妮的脸颊,在她雪白娇嫩的面颊上涂上淡淡的血渍。
“现在,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茵妮的身体一震,仿佛回过神来,整个又像是瞬间被抽去力气,瘫软在地上,目光瞪着我,有恐惧、有怯懦、也有一种方寸大乱的痴呆和茫然。
我皱了皱眉:“我的耐性不太好,我数三下,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不等我报出数字,被恐吓到极限、濒临崩溃的茵妮立刻反应过来,有些语无伦次的冲我道:“方成……大人,方成大人,您问,您想知道我一定全都告诉你,求……求求你不要,不要杀我!”
我满意的点头:“在暗杀我失败后,你和肯斯他们又做了什么?全都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是!”茵妮有些慌乱的拨开掩住娇美面颊的凌乱发丝,双手先是掩在胸前,大概是觉得不妥又放在大腿上,口里吃吃的道:“我……我和肯斯……还有杰特他们……和您分开后,杰特说他的毒蜂能认出您身上的气味,可以接着追捕,于是我们就一直追下去……”她的声音渐渐流畅起来。
“当……当我们追到一处松树林时,发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同时感受到遗魂师的灵力波动,于是我们便各自用师门的秘法掩藏住自己外泄的灵力,小心的接近,结果发现灵皇禹正和一群灵兽激战。肯斯和杰特说灵皇禹看样子受了重伤,我们可以趁他不备暗杀掉他,回报给凯亚斯大人也算是大功一件,于是等到灵皇禹把所有的灵兽都杀死,本身的灵力耗尽时,我们三人同时出手,他果然没有防备,正面被肯斯的真空剑给劈中。”茵妮咽了口唾沫,仿佛还在为那必杀的惊天一击感到心有余悸,“但是我们低估了灵皇禹的实力,他中了肯斯一剑,还被我的音波击中胸口,居然还有余力还手,只是一击就把肯斯打得吐血飞出,然后双手向我和杰特一抓,我就感觉身不由己的向他飞过去,后面的事就全不知道了……”
听完茵妮的话,我一时陷入了沉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