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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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廉挥手让他退下,看看三人,董志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刚才的乐声是江哲吹的。”
苟廉淡淡道:“我刚才听那乐曲技巧并不高明,只是曲调平和中正,发乎于心,而且又不是丝竹之声,所以派人去看一下,果然是江哲所为,此人能够猜到殿下愤怒欲狂,只是他的才智,他吹叶平复殿下的心境,却是他对殿下并非漠不关心,所以我说他必然有一个极大的碍难之处,才让他不肯侍奉殿下。”
石彧道:“可是问题在哪里呢,殿下醇和仁善,又是天纵英明,若要荣华富贵,不过殿下一言而已,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殿下也必然能够替他排忧解难,殿下对他,难道还会不如南楚德亲王赵珏么。”
董志淡淡道:“我们若不能为殿下解忧,还有什么颜面留在王府,殿下如此重视此人,难道我们就不如他么?”
石彧长叹道:“我等所长,不过是济世安民、兵法战阵,虽堪称王佐之才,但是殿下此刻的大敌却不是我们可以解决的,细论殿下之敌,太子李安,其人外虽忠孝,内实阴狠,却偏偏占了大义名份,故而旗下既有胡作非为的小人,也有尊奉皇统的君子,这样一个敌人已经是难以对付,太子少傅鲁敬忠又是一个阴谋诡算,洞察人心的奇才,所以殿下始终不能撼动其储位,齐王殿下,外虽放浪鲁莽,但是从无过分之举,可见他实在是个干才,其人又能征善战,是太子之胆也,有了齐王襄助,太子就可以专心的对付殿下,不必担心日后大雍没有合适的统帅,还有圣上,不是我诽谤君上,圣上妒忌殿下才华,父子相疑已非一日,紧要时或许助殿下一臂之力,平日却是愿意看到太子打压殿下的,这些敌人虽然势力庞大,但是凭着殿下的风范能力,再有我们襄助,殿下还是有五成胜算的,但是最可怕的敌人却是凤仪门,凤仪门主,我曾有缘相见,其人上通天文阴阳、下知地理百家,谋划规断之道无不了然,虽是女子之身,却素有安邦定国的志向,更可怕的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明着夺取天下,所以用尽手段控制我大雍朝野,皇上身边的纪贵妃、太子身边的侧妃萧兰、齐王妃秦铮都是凤仪门的弟子,暗中更是不知有多少人在我们身边,她们摆出一心辅佐社稷的姿态,使人尊敬她们的行止,不戒备她们的势力,如今她们已经摆明支持太子,有了她们的存在,圣上、太子、齐王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殿下如何对抗她们。”
三人听得心里凛然,他们原本不知道雍王的处境如此艰难,只是对于雍王坚拒和凤仪门的联姻知道一二,处于不同的理由,他们也都反对凤仪门渗透雍王的势力,想不到如今已经几乎是势不两立的局面了。董志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么,这些事情,和江哲又有什么关系。”
石彧长叹道:“凤仪门主虽然有惊世绝艳之才,但是却有一个缺点,她毕竟是女子之身,行事不免有几分优柔寡断,有时过于谨慎,要想胜过此人,需要一个独立特行,非常之人,此所谓奇兵胜正兵者也,江哲此人,虽然外表随遇而安,但是内心却是傲然不群,清奇出众,观其为人行事,实在是毫无顾忌,天马行空,观其庙算用计,每每奇谋诡断,出乎众人意料,而且布局深远、思维缜密,行事又是阴柔狠绝,擅长险中取胜,殿下曾经说过此人与殿下几度交锋,殿下都是吃了不少亏,而且毫无反抗之力,当年他给殿下献策,虽然保住殿下平安,可是也成功的离间了殿下和皇上,可是殿下明明察觉他的用意,却没有法子阻止,只有江哲此人,才能胜过凤仪门主,不灭凤仪门,不仅殿下基业不保,我大雍迟早沦于妇人之手,所以殿下才会这样失态,还请诸位体谅殿下苦心,不要不满殿下对江哲的偏爱。”
董志惭愧地道:“多谢子攸先生教诲,志不能替殿下解忧,反而心生嫉妒,实在是惭愧之至。”
石彧起身道:“董兄言重,我们都是殿下的心腹,自然应该全心全意效忠殿下才是。”
在石彧消除了这可大可小的风波的时候,我半倚在床上,喝着解酒的香茶,满满的回想着今日的赏雪,自从飘香死后,我心中常常悒郁烦闷,今日之会,让我心情顿时爽朗,若非我主意已定,只怕就答应了雍王,想起当日在蜀中雍王大营相见之时,我心中还是有些敬畏的,如今我已没有了任何束缚,所以对雍王殿下少了忌惮,可是我却不得不承认,雍王殿下气量非凡,若是换了我,只怕早就这无礼的小子杀了。
可惜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改变主意,我江随云从前可以随意的去科考,去献策,可是我现在更珍惜自己的自由,在能够抱住生命的前提下,我不会再将忠诚与人。微微一笑,虽然我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真正的忠诚。
在临睡之前,我又想到了雍王世子李骏,那个可爱天真的孩子,可惜啊,按照我对相书的了解,聪明外露而现夭徵,这个孩子只怕没有九五之尊的福气,转念一想,我又笑了,这个孩子虽然面相有些福薄,但是心性应该不错,又有雍王的福气罩着,至少也不会太短命,何况,我又替他可惜什么呢,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孙,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半梦半醒中,我也有些疑惑,在我看来,雍王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怎么这次这么反常呢,好像非要我臣服不可,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啊。
对于雍王李贽来说,恢复平静之后立刻就听到齐王来访的消息并不愉快,可是李显在他面前又是谄媚又是威胁地道:“二哥,你就让我见见江大人吧,当初在南楚我可就认识他了,父皇还说要给他封官,你不是把他软禁起来了吧。”无奈之下,李贽只得同意李显去见江哲。
一走进江哲所居住的栖凤轩,李显就嚷道:“随云,随云,看来二哥对你可是不错,这寒梅小筑是二哥心爱的园子,居然给了你住。”
我正和小顺子下棋,我的棋艺平平,小顺子却下得不错,据他说,下棋有助他练功,如果不是我大局观不错,再加上偶尔出几个怪招,只怕就要惨败了,所以李显一边吵嚷一边走进来的时候,我正皱着眉在想一步棋,小顺子看到李显进来,站起身施礼,道:“奴才参见齐王殿下。”然后轻轻推了我一下。
李显坐在小顺子的位置,见我还在冥思苦想,笑道:“别想了,你的棋艺我可是领教过的,真是臭不可闻。”
我被惊醒过来,看看对面的李显,愣愣道:“齐王殿下怎么来了?”
李显故意露出伤心失望的神情,道:“天啊,难道江大人才看到我这个七尺之躯么?”
我微微一笑,推开棋坪道:“小顺子,给殿下端杯茶来。”
小顺子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李显接过来,上下打量了小顺子半天道:“你是皇兄府里的内宦么,我怎么没见过,你是新来的么,怎么穿着这身衣服?”
小顺子淡淡道:“奴才是南楚人,曾在南楚王宫见过殿下,殿下自然是不记得奴才的。”
李显愣了一下,看着我道:“怎么江大人身边还有南楚的宫人。”
我笑道:“他是我一个旧交,这次雍王攻破建业,他趁乱离了宫,索性就不回去了。”
李显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江大人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奴才,大人可真是福分不浅,大人还是让他领个名份的好,若给人参奏你擅自使用阉人,是有罪的。”
我淡淡一笑,道:“江某不过一个草民,最么会有人参我,再说,小顺子是南楚人,难不成大雍还不许他们国破家亡之后另找出路不成。”
小顺子见气氛僵硬,连忙道:“公子,殿下也是一片好心。”
我这才脸色转晴,道:“殿下今日来看我,是随云的荣幸,不过殿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用着在下的。”
李显神色变得郑重,道:“江大人,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我李显最需要的人,别问我怎么知道,可是大人若肯做我的军师,我李显情愿将你当成师长看待,言听计从,绝不二话。”
看着李显殷切的目光,我不由苦笑,李显今年已经刚到而立之年,相貌俊伟的他带着森然的霸气,诚挚而又嚣张的气息让人又是敬畏又是亲近,如果不是有了雍王李贽,我倒认为李显更适合做大雍的君主,这人大事明白,小事糊涂,他选择支持李安,倒未必是李安有多么出色,或者对他如何器重,而是因为,李贽不需要他的能征善战,而李安离不开他的支持,对我来说,选择李显是不可能的,自从得知梁婉的身份以后,我让密营的人开始收集凤仪门的情报,在我到雍都之前,我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情报,只是一些人尽皆知的消息,其中包括秦铮,齐王妃的出身,虽然是大家之女,却也是凤仪门的高徒,李显,是绝对不可能和凤仪门一刀两断的,而我,因为梁婉的缘故,已经成了凤仪门的敌人,我不敢说这件事永远不会泄露,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我不能投奔李显。
想到这里我正要严词拒绝,却突然想起我诈死的计划,便改口道:“殿下盛情,随云十分感激,只是雍王殿下不许在下离开此地,只能拒绝殿下美意了。”
李显惊讶地道:“怎么,二哥敢软禁你么,你恐怕不知道么,长乐这次回来,带着一本你的诗集,父皇看了十分喜欢,若非二哥说你卧病,早就要召见你了,干脆你就和我回去吧,本王谅二哥不会留难。”
我淡淡道:“殿下误会了,随云身子不好,途中感染风寒,这几日才有些好转,雍王殿下说,随云的身子不好,不许离开此地一步,实在是体恤随云啊,殿下不可误会。”
李显眼珠一转道:“既然如此,我回去派人来邀请你到我齐王府养病如何?”
我淡淡道:“我不习惯王府这种地方,太不方便,若是有什么清静的小府邸或者庄子,殿下不妨帮我看看,随云还有一些积蓄,买的起不大的住处。”
李显搓着手道:“这怎么成呢,我可是要你作师父的,怎么能让你住在外面。”
我故意道:“那就算了,改日我托雍王殿下想想办法,想必总有合适的园子,唉,就是殿下不答应,可就难了,谁让我承了雍王殿下的恩情呢?”
李显连忙道:“没问题,我一定替江大人,不,江先生找一处宅子,既清净优雅,又方便我去拜访的。”
我笑道:“那么随云就多谢殿下了。”
看着齐王兴高采烈的离开,我有些愧疚,齐王虽然有些鲁莽,但是对我倒是一片真心,可惜我终究要辜负他了,其实我最辜负的是雍王,他对我真的很用心,否则怎会突袭建业呢,这是我这段时间想通的,他突袭建业,恐怕我真的就是他所要得到的收获吧。
李贽送走了齐王,面色苍白的走进了大门,齐王的得意洋洋让他心灰意冷,石彧也是十分失望,他绝没有想到齐王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江哲的认可,那么自己这些人又算什么。
回到书房,李贽淡淡道:“子攸,明日替我设宴,为江先生送行。”
石彧扑通跪倒在地上道:“殿下,不可放过此人啊。”他的声音颤抖而慌乱。
李贽的声音十分平静,他淡淡道:“替我准备藏锋壶,我要送他远行。”他的声音十分缥缈。
石彧身子一颤,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