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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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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恭谨地道:“门主误会了,哲并无此意,只是为人上者,所耗心力必然百倍于人,哲只愿儿女都是资质平庸,不求显达于诸侯,只求承欢于膝下,不求功高盖世,只求耕读传家,国家有难之时,当尽力挽救,国家平安之时,当为社稷之顺民。”
    凤仪门主眼中闪过嘲讽,道:“若是人人如此,还有何人能够匡扶社稷,江司马可是过于独善其身了。”
    我微微一笑道:“所谓时势造英雄,天下有大志有野心的人数不胜数,可是若是没有平凡的黎民百姓,谁又能掌握乾坤,若是人人都想去做豪杰,那么岂不是天下大乱,我虽然不幸,身处乱世,不得已深陷缧绁,可是绝不会赞同我的儿女也如我一般呕心沥血。”
    凤仪门主沉默片刻,道:“道不同不相为谋,雍王殿下,不知道你意如何?”
    这人可是人人都知道她话中之意,雍王淡淡一笑,道:“小王也觉得柔蓝不适合学武,若是门主能够见到太子殿下,请代小王问候,就说小王必定上本相保,还请太子殿下平心静气,好好养息。”
    凤仪门主微微长叹,我们都是心中一乱,只觉她这声叹息充满了慈悲和惋惜的意味。但是我和李贽却都不为所动,凤仪门主见状,冷然道:“殿下,太子乃是你的长兄,如今他身陷缧绁,不知道殿下是要落井下石呢,还是静观其变?”
    她这一问,雍王又是心中苦笑,虽然他和太子已经是不死无休的格局,可是此事如何可以当众说出,言出如风,无论如何,太子是他的君,是他的长兄,私下里自然可以将太子当成死敌,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自己说了出来,只怕是没多久就会传到父皇耳朵里面,就是王府中没有人吃里爬外,凤仪门主也不会守秘的,可是若是自己说是静观其变,那么无论如何,自己这次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发动对太子的抨击。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凤仪门主又是淡淡一笑,道:“太子因户部案和锦绣盟案失爱于陛下,不知道雍王殿下如何看法,这件事情,想必雍王殿下清楚的很。”
    李贽眉一扬,虽然对这两件事情他不甚明了,可是他很清楚这是谁策动的,他也没有指望这些事情一直隐秘下去,可是若是凤仪门主没有证据的说话,可就怪不得他无礼了。他淡淡道:“这两件事情,天下人有谁不清楚呢,只是碍于淫威,不敢明说罢了。”
    凤仪门主冷冷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她缓缓道:“若说证据,本座自然是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不过殿下应该明白,这件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证据就有了。”
    李贽一皱眉,他自然知道若是李援起了疑心,细细查下去,虽然查不出实际的证据,可是一些旁证还是有可能得到的,这样一来对自己便是大大不利,可是就这样俯首,他又不甘心,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猛烈,他的眼光仿佛利剑一般看向凤仪门主。
    我这时却是胸有成竹地道:“门主放心,我家殿下只是不愿表功,事实上,殿下已经准备上本保奏,多年兄弟之情,数年君臣之义,雍王殿下乃是信人,若不仁至义尽,是绝对不会擅动干戈的。”
    凤仪门主听了江哲这一番绵里藏针的话,却不在意,笑道:“那么本座就代太子谢谢雍王殿下了,时间不早了,本座还要去看看几位故人,这就告辞,若有机缘,自然会再相见。”说罢她的目光落到远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布衣僧人,她用目光微微致意,也不见如何行动,身形便如轻烟一般,转眼消失不见。这时,我们在场的人才真的松了口气。
    李贽苦笑道:“本王突然觉得压力倍增,凤仪门主亲自出马,这次可没有什么希望了。”
    我淡淡道:“殿下放心,这次本也不是就要立刻达到目的。”然后看向小顺子,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小顺子眼神有些羞怒,道:“我不是她的对手?”
    我闻言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和人家宗师级别的高手比什么,再说慈真大师都说你前途无量,一时失手用得着那么难过么?”
    小顺子脸色缓和了许多,默默不语,我见他已经恢复正常,这才放下心来,这时慈真大师已经消失不见,奇人就是奇人。李贽含笑看了我一眼,道:“好了,随云,你也别再掖着藏着,有什么打算快说吧。”
    我正要答话,这时远处总管常恩匆匆跑来,道:“殿下,宫中有旨意传下。”
    这下我们也顾不上说话,先簇拥着雍王到了前厅,红衣使者拿着黄绫诏旨,高声道:“朕命雍王贽代太子持长安陪祭,钦此。”
    雍王心中一阵狂喜,却是不露声色,上前接过诏旨,谢恩之后,问道:“请问钦差,本王可否入宫谢恩。”
    那个宦官尖声道:“陛下已经提前起驾黄陵,命殿下和韦相、郑侍中商议祭典之事,不过据咱家所知,虽然时间有些仓卒,可是斋戒还是不能免得,陛下已经下旨让殿下即刻到斋宫,奴婢想,郑侍中很快就要到了。”
    他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人通报道:“殿下,郑侍中奉旨前来,请殿下随他入宫斋戒。”
    李贽沉声道:“请郑侍中稍候,本王更衣之后便随他入宫。”送走传旨的钦差,李贽有些忧虑地道:“随云,你说会不会有诈。”
    我目光一闪道:“殿下,虽然按理说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殿下孤身入宫,臣等无法放心,小顺子武功还不错,让他陪殿下一同进宫,想来郑侍中也不会说什么?”
    小顺子脸色一边,脱口道:“公子,你的安危……”
    我手中折扇一收,淡淡道:“请殿下传令,到殿下回府为止,府中大小事情,由哲主持。”
    李贽立刻道:“金牌在你手上,就是本王亲到,谁敢不听你的命令,你可以立刻斩之,小顺子,这次本王要借重你了,放心,慈真大师就在府上,一定会保护随云的安全。”
    小顺子看了我一眼,道:“李顺遵命,请殿下和公子放心,就是凤仪门主亲自出手,小顺子也会舍命保护殿下平安。”
    我见众人面色严肃,轻笑道:“大家不用这么担忧,这才我们又不是有什么悖逆之举,只是为了防止有人狗急跳墙罢了,而且凤仪门主既然来了,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放手施为,毕竟,这大雍还有皇上和宗室在。”
    大家这才略略放心,当下雍王到前面去见郑侍中,郑瑕果然没有对小顺子的随行表示什么惊异,雍王如此慎重也是理所当然,很快就请雍王入了斋宫,斋戒沐浴,指点礼仪,雍王是一刻也不得闲暇。他这里繁忙,却让太子一系的人心焦如焚。谁都知道,太子和雍王乃是死对头,此消彼长,去年年初,太子代圣上告祭太庙,自此之后,雍王便偃旗息鼓,甚至忙着在幽州巩固势力,如今雍王取代太子陪祭,那么象征这什么不言自明。太子一系的人自然是议论纷纷,而其中的中坚力量自也不肯放手。
    可是李援毕竟是一代霸主,那里不会想到这个问题,这次离京,他将在京禁军交给秦青,李寒幽是太子一系的人,自然不会让雍王动手害了太子,而秦青虽然年轻鲁莽,可是秦大将军可不含糊,留下了自己的亲信副将秦勇监督秦青,这样一来,太子也别想趁机加害雍王,再说,韦相和郑侍中乃是文臣的领袖,有他们坐镇,自然是万无一失。为了安全,郑侍中亲自管理雍王斋戒的斋宫,而太子被软禁的锦安殿则由韦观提议,派其子韦膺看护,韦膺如今虽然已是吏部侍郎,又是皇上心目中的佳婿,又是立场中立,有他守护太子,既不用担心有人暗害太子,也不用担忧太子和外面私通消息,而侍中郑瑕的铁面无私人人都知道,这样一来,等于是太子和雍王双双被软禁起来,反而是齐王比较自由,随驾到桥山祭拜,不用陷入这场政治风暴。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布置就很重要,既不能惊动了雍帝留下的镇守长安的文臣武将,又需要维持局势,不能让自己的主君覆顶,所以太子府和雍王府联合要求长安戒严,韦观也只能同意,而在这之后,秦青迅速将有嫌疑的不明身份的人士拘押的拘押,赶出长安的赶出长安,而雍王府也不示弱,雍王属下三杰,管休负责雍王府内部事宜,苟廉负责和韦观等人协调,而董志则带着荆迟返回驻扎在长安城外的近卫军,全军备战,司马雄则带着雍王府宿卫随时听候吩咐。而指挥这一切的江哲江随云则寸步不离寒园,而慈真大师则寸步不离他左右,裴云虽然失去了禁军北营的绝对控制,可是毕竟还是控制着大部分力量,有他坐镇,夏侯沅峰就不能随意调动这部分禁军,只能尽量调用大内侍卫,这样一来,双方势力犬牙交错,谁也不敢先动手,更何况人人都知道,凤仪门主已经到了长安。
    不过在风浪之中,有一个人却是悠闲自在,那就是我了,我虽然每日留在寒园之中,小心翼翼不敢外出,可是却没有做什么大事,每天的情报我翻阅一遍就归档,各种应变措施也让他们自己去计划,我只负责下几个命令。说也奇怪,我这样可以说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却有效的让众人心平气和起来,看来是我平日给他们的印象太好,让他们不自觉的相信我了。
    其实本来也用不着着急,对我来说,这次唯一的目标就是可以看看太子的势力,我很清楚,这次不是一劳永逸的机会,雍帝若是真的对太子完全失望,早就废了他了,而不是将他拘禁起来了事,这次雍帝是想试探一下雍王,如果这次我们心急火燎的想铲除太子,必然让雍帝认为殿下心肠狠毒,若是毫无准备,又会让雍帝觉得我们过于矫饰,所以我这般外紧内松,既震慑太子势力,让他们不敢趁机生变,也可以让雍帝明白殿下没有谋逆之心,再说,太子储位已经是岌岌可危,我们若是火上加油,只怕反而引起雍帝的同情怜悯,我们只要不偏不倚,那么凤仪门上蹿下跳为太子张目的做法就一览无遗,什么恩情也不能一辈子压人,这次凤仪门主可以靠着过去的恩情说服雍帝恢复太子的尊荣,那么下次那,再说,太子已经失去人心,虽然势力庞大,却已经是纸老虎了,所以这次的事情我的目标只是平安度过,下一步,就可以着手策划真正的夺嫡大计了。
    可是就在我悠闲自得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消息,说起来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却让我有些追悔莫及,今日太子妃安排了亲信侍女绣春的丧事,而绣春是自缢身亡,据说死前已经有了数月身孕。这个消息让我十分遗憾,原本我对于夏金逸的私事并不关心,可是这个女子竟然殉情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亡,叹息了一下,决定传个消息给夏金逸,让他知道一下有个女子深爱他至此,只是可惜了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
    而同一时刻,大内斋宫之内,李贽专心致志的诵着经文,坐在屋角默默练功的小顺子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虽然他跟随江哲投靠了雍王,可是一直以来,他都对雍王存有敌意,一个原因是当日雍王曾经想要鸩杀江哲,另一个原因却是因为江哲为了替雍王效力,不仅险些遭到刺杀身死,而且还要强行撑着病体为他谋划。所以尽管很感激雍王对江哲的爱重,小顺子仍然是不大愿意理会雍王。可是今日小顺子却是真的敬佩这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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