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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中国散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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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灿烂。
用行动的刺激来促发激情的放射是一方面,用想象的色彩来刺激激情持续是另一方面。伟大的物理学家普朗克曾这样描绘他最初被物理学吸引的时刻:他的一名教师这样表达了能量守恒定律:“一个泥水匠辛辛苦苦地把一块沉重的砖头扛上了屋顶,他扛砖时的功并没有消失,而是原封不动地贮存了起来,很多年后,直到有那么一天,这块砖松动了,它贮存了多少年的功出现了,以致于它落在了下面一个人的头上。”枯燥的、易令人乏味的物理学的世界由此而变成了一种由神秘的法则笼罩着的令人惊惧、震颤、兴奋和向往的世界。
一个古老的疑惑:一个人怎么判断自己是不是爱上一个异性。据说心理学家们的答案是:你们相处时,是不是感到过一种激情,无论经常,还是曾经偶然,激情就像一种烙印,深刻难忘;而没有激情的历程,就如风过后的涟漪,稍纵即逝。
生活,事业,人的一切都需要一种激情,就像一阵风,吹落倦怠的尘,露出它们内部的光。□  
即使
《黄金时代》
吴建勋
即使横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没有渡口的江河,只要能穿过晨雾眺望一下对岸的风光,我就不会感到沮丧。
即使前行的路上没有旅伴,只要有小草、山花相伴,我就不会感到孤寂。即使山道多么陡峭,我也要不停地攀登;即使累倒在半山腰到达不了峰顶,总要比在山脚下看得更远。
即使土壤多么贫瘠,我也要播下种子,并且用心血和汗水去浇灌,我相信我不会一无所获。即使我不能获得掌声和鲜花,我也要潇洒地走上舞台,让更多的人熟悉我的声音。
即使春日没有太阳,我也要站在沙滩上放飞我幽囚了一冬的思绪。
即使明天大雨滂沱,我也要去郊外的田野上漫游,让青春的风帆鼓荡起绿色的情思。
即使通向成功的道路上没有灯光,我也要摸索着辨认那紧闭的命运之门,然后举起手来咚咚咚地把它敲响。  
记一次服装表演
人民日报
王安忆
年前,在上海展览馆,看了一场奇特的服装表演。“模特儿”们都已人到中年甚至老年,从42岁直至74岁。她们穿了自己设计剪裁的衣服,随着迪斯科音乐走在长长的红色地毯上,操着没有训练的朴素的步子,面带羞怯而勇敢的微笑。她们逐渐地镇定下来,有了自信,她们的脚步渐渐合拍,注意到了观众。观众大多是她们的丈夫和孩子,丈夫和孩子微微吃惊地而也有些羞怯地微笑着。台上台下,他们彼此都有一些害羞,他们从来没有试验过在这样一个场合里会面,彼此都有些不认识了似的。起初,他们都不好意思交流目光。而渐渐的,他们都勇敢起来,好像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开始向他们炫耀,她们忽然发现,她们竟还能够向他们炫耀,她们心中生出了年纪轻轻的虚荣心,决心再一次地征服他们,而他们则有些目瞪口呆。几十年岁月的磨蚀,他们几乎忘记了她们是女人,她们对他们稔熟得只成了一桩习惯。她们排列着一行队伍,轮番向他们进攻,她们已经将迪斯科的音乐踩得很准,脸上的笑容逐渐热烈,有些无所顾忌。她们起先是用目光袭击,然后挺起了胸膛,她们踩着红色的地毯,向他们婷婷而又炯炯地走来。他们招架不住了似的,他们投降了似的放松下来,也不再害羞,甚至有些“厚颜无耻”地盯着他们的女人。
他们想到:这是女人们,而她们也想到:她们是女人。她们好像已经将这点忘了很久。她们在没有性别的服装里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她们在没有性别的负荷里消灭了自己的性别,她们没有性别地度过了她们最好的岁月,她们几乎结束了女人最好的岁月而忽然记起了她们是女人。
女人们穿着男人们为她们挑选的夜礼服,金光熠熠地向我们逼近,在这一个音乐厅里还没有完全安静,宴会厅里还没有普及暖气和空调,人们还没有充分的想象力为生日召开一个晚会,而她们已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等待这一切的时候,这大约是她们穿这夜礼服唯一的夜晚,这大约是她们生平里唯一的金光熠熠的夜晚了。
她们在她们唯一的夜晚里,炯炯逼人地走来,从长长的红地毯上走来,向她们的丈夫和孩子走来。她们是走过了多么漫长的没有风光的道路,才走上了这条红地毯的。音乐越来越激越,热情地鼓励她们并且安慰她们,她们脸红了,她们泪光闪闪了,而大厅里灯火辉煌。  
记忆
《丑小鸭》
韩少华
你正望着我呢,年轻的朋友——虽然,你与我并没有促膝而对,可我觉得出,你正望着我的额头,鬓角,端详着岁月留在那上面的痕迹……你的眼睛仿佛正在询问我:“记忆,是什么?”
医学家说:“健忘症是大脑走向衰亡的征兆。”
道德家说:“忘恩是负义之母。”
佛学家说:“置一切忧喜于心外者,得大自在。”
而革命家说:“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这说的都是忘却,记忆呢?”你的眼睛,还在问我。
哦,你知道,记忆么,没有重量。它却既可以压得人匍匐在地,又可以鼓舞人在理想的空间飞翔。
记忆没有体积。它却既可以让人敞开襟怀去拥抱整个世界,又可以使人的心眼儿狭隘得并蒂难容。
记忆没有色彩。它却既可以使人的心灵苍白,幽暗,又可以让人的内心世界绚丽、辉煌。
记忆没有标价。它却既可以让一个人的生命价值上升到崇高的境界,又可以使”“另一个人的灵魂贬值到零以下。
……而你,朋友,却执拗地望着我;那微启着的双唇,似乎就要吐出一句:“记忆究竟是什么?”“记忆私,是灰烬。”有人曾这样说,“它燃烧过,可总归要熄灭的。”
“记忆是流水。”有人也曾这样说,“它奔涌而来,可也总要消逝到地平线之外去。”
“记忆是落花。”有人还曾这样说,“它喷吐过芳香,焕发过光彩,却总不免无可奈何地同春天永别。”
其实呢,即使是灰烬,不也尽可以化入泥土,去催发新芽么;即便是流水,到了天尽头,不还能解一解远行人的干渴么;即便是落花,纷纷在飘散之间,不恰好透露果实正在孕育的消息么……一个献出自己的芳华,也要向人间启示出“春华秋实”的哲理的人,那枝头硕果就是他赠予耕耘者的甘美的记忆。
一个走进沙漠,也肯为狂渴的同行者捧上自己的水囊的人,他就把清淳的记忆留给朋友。
一个将自己烧成灰,也要撒向大地,为生存者酝酿着稻谷香的人,他就不会从后人的记忆中泯灭。
哦,朋友,关于记忆,请允许我追述两个听来的传说:有个阴谋家,做孽之余,用刑罚和药物毁了所有知情者的记忆。可他自己,却恐怖得昼夜大睁着一双眼睛。一天夜半,他被自己的影子吓疯了。后来,有位哲学家说:“罪证可以被证人忘掉,而犯罪的记忆却无法被罪人摆脱——正像他不能扔掉自己的影子那样。”
有个过路人,在大地震颤的时候,从路边扭歪了的窗口里抢出一个孩子来。就在他把孩子搂在怀里的一刹那,屋梁撞裂了他的颅骨。记忆消失了,嘴角却留存着一丝笑意。后来,有位诗人说:“勇士可以忘掉自己的功勋,而人们却不会忘记勇士欣慰的笑容——那微笑是永恒的。”
嗯,只记得个人忧患的,是庸人。
忘记了人民疾苦的,是叛徒。
把记忆中的荣耀当做冠冕顶在头上的,是蠢货。
从成功的记忆里提炼警觉的,是智者。
让不幸的记忆压得双膝着地的,是懦夫。
而那忘掉自己的危难,却铭记着他人的艰辛,只为人民的幸福去忘我奋斗的人,才是勇士,真正的勇士!
哦,年轻的朋友,不知我匆匆写下的这些杂乱的意思,可接触到了记忆所蕴含着的真谛了么?  
纪念册上的篇·章
回忆篇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是很严肃、有点沉默的人。日子久后,我发现你是个很“疯”的人。
中一时,你那土得可爱的发型,给我极深刻的印象。
诗篇把青春一卷而去,山依旧,树依旧,脚下已不是昨日的水流。
最清纯的情是友谊,最美的影是回忆,最醉人的酒是别离,最深的海是相思。
勉励篇在人生的旅途中,面临压力是难免的,而在重重压力下,能否应付得好则是一种能力,一门高深的学问。
人生有许多追求,也有许多的失落,而年轻的生命,该如何才不致虚掷着过去的脚印,虽然凌乱,但它们终究是要走过的踪迹。
赞弹篇其实,你是个十分情绪化的人,脾气如天气,永远难以预测。有时你无意向我大吼,令我气恼不已。但相处久了,渐渐也可以接受你的缺点了。
经过四年的观察,发觉你很会讲话,是个典型的吱喳婆!(这样弹你,恐怕耳朵又得受罪了。)我发觉你是个很Practical(实际)的人。今年,你这种性格已得到confirm(确认)。
起初觉得你这人很无聊,相处了一段时间,倒觉得蛮可爱的。
我最欣赏你的cool(冷静),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惹起你的一把火。所以,我们都在背后称你“冷血动物”,希望你不会介意。
无聊篇其实也没什么好写啦!不过既然大家是同学,随便写吧!可是,似乎真的没什么好写。
我俩并不相熟,相信你以后也不会记得我。所以在此也无话可说。
总结通常,对于不熟悉的朋友,都得挖空心思,去想寄语。有人认为既然无话可说,不如敷衍几句算了,但有人却认为这种做法很不尊重对方,所以宁愿写“祝福你”这三个字眼便是,也不愿多加废话。  
寂寞天鹅美
青海日报
肖黛
寂寞有时是一种异常美的境界若从最远处窥望湛蓝的深湖,似乎会让人感到是很难进入的。一切景物,在翩翩舞动的天鹅的翅膀下浮游,残雪斑斑,落在天鹅们的身上,也落在长诗短歌般的山水之中。天鹅瞄着湖泽,优优雅雅地舒展公主似的形影,感到不寻常的惬意。偶间,有庄重的王子腹收羽毛,将背骨挺得笔直,向公主显现英俊洒脱。它们同临一泓湖水,有时心怀幽情,恪守规行,有时也会意会神,雌雄彼此调护。甜柔、富有人情味,一种神秘情绪的陶醉,让人悟得高洁和温和、妍丽和尊严以及雍容和自在的妙处。
这湖水,是美神遣落的泪珠么?
天鹅就依这湖水而栖身,生于斯,长于斯。它们拒绝与狂风险浪共存的一切,拒绝兵器相击的声音,拒绝车马被役而招致的铁穿鼻蹄钉掌的束缚,拒绝金银珠宝在颈间的羁勒,拒绝任何形式的人工雕饰。它们无声无息的存在;它们存在的价值是为大自然的宁静,亦是为万物的和谐。只有到了同生命揖别的时候,它们才会吟出听不真的一曲挽歌,渐渐缓缓地幻化于殷勤的清澈里。
一生寂寞,一死寂寞,生死皆美。
或许有人专门注意过天鹅平常的鸣叫,有形之嘹唳,有绘之铿锵,却很难有人注意天鹅的秀目,忽略以至冷落了和人同样重要的心灵之窗。天鹅的眼睛极少斜扫四周,蛋黄色的一圈,细致的宠着瞳光的自信,且有慈爱、宽容和娇媚从那里发出召示。它们从来就不习惯眯起双目蹙额看人,而人却从来就靠眯起双目蹙额看它,因为人总是在很远处透过烟波翘着望它的。
如若人被人如此看着,难免发生疑窦,难免会花费些时间去揣摩。是被鄙视了?被妒嫉了?被记恨了?还是被怜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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