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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泥鳅很好吃by小腰牌游泳圈 腹黑攻x有些脱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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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浩听到最后一句话,很想笑,调动整个脸部肌肉才把笑意强压下去,“……你没事吧?” 

  泥鳅拔高了声音,“高兴的时候逗一下,不高兴的时候理都不理;兴趣来了就找我吃饭,没兴趣时连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明明都去和女孩子相亲了,还……还……还吻……还和我一起打手枪!你……你凭什么?” 

  江浩有些不解地辩道:“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我……我都记得!你那天,在,在我床上……我……我们……”越说越激动。 

  泥鳅平时几乎不发脾气,所以一发作起来就特别投入,像只炸了毛野猫,江浩本来还皱着眉,此时却突然不合时宜地笑起来。 

  “你笑个屁!”毛更炸了。 

  江浩边摇手边抽气,“没……我只是……我……哈哈……没,我没笑……哈哈!” 

  泥鳅气结,抹了把眼泪,冲上去一脚踹在江浩的小腿骨上。 

  江浩没防备到他会突然采用肉体攻击,脚一滑,嘴上嗷嗷叫,整个人连滚带旋地从楼梯上摔下去。 

  泥鳅怔了一下,傻眼了。 

  张开嘴,上下牙齿不住地打颤,“你……你你……”边“你”边退,终于退到安全门前,“谁……谁叫你故意作弄人……你活该!” 

  他说完这句,纵然再怎么心虚也不敢看江浩在下面摔成了什么样。 

  一咬牙一闭眼,转身就跑。 

  江浩在后面大喊,“回来!” 

  泥鳅双手捂住耳朵。 

  “泥鳅!你给我回来!哎哟……” 江浩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带着莫大的痛苦。 

  眼泪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般,哗哗地往外淌。 

  心里痛,痛得想挠墙。 

  一路狂奔。 

  ——别耍我了,我不好玩! 

  ——你以为我人笨,就不会伤心吗? 

  ——泥鳅怎么了? 

  ——泥鳅就不会痛吗? 

  ——泥鳅也是鱼啊! 

  …… 

  泥鳅没吃午饭,一回办公室发现组长开完会了,连忙向他请假。 

  组长见他眼睛鼻子红得跟圣女果一样,担心他身体不舒服,一口气准了他三天假。 

  泥鳅三叩九跪,就差抱着组长狠亲,抢过签好字的条子就跑,还专门从后门跑。 

  出了公司,破天荒地打了个车,一上车就紧紧抓住司机的靠背,“师傅!快!快!快快快!” 

  那司机师傅平时大概看肥皂剧看得比较多,两眼放光,道:“没问题!哪辆?” 

  泥鳅懵了,“什么哪辆?” 

  “你要追的车啊,哪辆?那个宝马?还是那个奥迪?快说,慢了人跑了!” 

  “啊?” 

  “是情债?财债?放心,我嘴严,想说就说吧,憋着难受!” 

  “啊?” 

  “你别看我快六十了,我有经验!不就是跟踪嘛,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泥鳅这才明白过来。 

  回头看了看公司的方向,大正午的,压根没人进出,更别说有人会追他出来了。 

  ——太自作多情了吧…… 

  他拿额头抵在靠背上,无声地苦笑。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刚坐下来手机就响了。 

  泥鳅把那玩意掏出来,左手换右手,右手又换左手地抛,抛了好几次后才发现来电的是组长。 

  叹气,白紧张。 

  于是全身放松,瘫在沙发里按下通话键,整个人都懒成一滩。 

  不过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组长刚开始说话,泥鳅就“啊”地一声弹起来,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到茶几,痛得蹲了下去。 

  他一边揉一边默不出声地听电话,保持着蹲地的姿势一直听到完,只“嗯”了两声就挂了。 

  一只手保持着举手机的动作,另一只手爬到头上抓头发,直到把头发抓成鸟巢。 

  心里想的除了带感叹号的“啊”,就是带问号的“啊”。 

  当然,偶尔也有带省略号的“啊”。 

  他蹲了大概两分钟后才站起来,摇晃到电脑前面左看右看。 

  然后……一脚踢向机箱。 

  三脚下去,通电开机,能运行。 

  关了,再踢。 

  又是三脚,再开机,还是能运行。 

  关了,再踢。 

  边踢边骂机箱制造商——为什么不偷工减料一下嘛? 

  好不容易踢坏了,泥鳅拍拍有些发麻的腿,满意地笑起来。 

  可是那笑容刚爬到下眼眶就变得凝固,有些彷徨不安地捏起拳头。 

  想起了之前组长的话—— 

  “泥鳅,你中午见过江浩没?我刚听说他摔断了腿,送医院了……” 

  20 

  泥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上半身歪在沙发上,下半身拖在地上,窗外一片漆黑。 

  动了动身,腰下面有个硬东西,摸出来一看,手机。 

  本来有些混沌的大脑立刻变得清明,立刻拨打江浩的号码,结果和睡着以前的那几十次一样,无人接听。 

  心里一沉,看来江浩还在医院,不方便接听电话。 

  可就算不方便,电话响了这么多下,也该回个短信什么的吧? 

  要不就干脆关机好了。 

  泥鳅有些头痛地按住额头--不知道他除了骨折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摔坏了。 

  还真是后悔莫及。 

  后悔动了粗--无论对方如何戏弄自己,也不该伤害他的身体吧。 

  也后悔以前没有打听过江浩的其他联系方式。 

  现在想起来,与其说江浩有事情对自己隐瞒,不如说自己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去了解。 

  从相识到现在,总是江浩主动帮忙,大到搬家,小到修电脑,连工作上也一并照顾,自己却从未关注一下对方。 

  他甚至连江浩今年几岁,生日何时都不知道! 

  当初说想交朋友的是他,如今兜了个大圈子,发现不够认真诚恳的,也是他。 

  还说喜欢呢……有资格嘛? 

  不这么想还没事,一想就胃痛,加上他中午和晚上都没吃东西,两眼直发黑。 

  初听见组长说江浩骨折了,只感到天旋地转,空气都浑浊扭曲起来。 

  毫无疑问,江浩是他踹下楼才骨折的! 

  于是泥鳅第一次深深地怀疑自己的本性,会不会骨子里其实已经恶毒到极点了? 

  手抖得无法用意志喊停,只能一遍遍地拨江浩的手机,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蹿。 

  没人接,没人接,一直没人接。 

  就在他即将绝望之时, , ,已经听得麻木的长音突然断了,而接下来听到的也不是机械女声,而是男人的声音。 

  救命的天籁啊! 

  泥鳅差点泪流满面,慌张地喊了声“江浩”,把舌尖都咬破了。 

  对方顿了一下,“呃……”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音节,已经能让泥鳅发现那不是江浩,“你是谁?我找江浩!” 

  “原来他把手机放这里了……我说怎么白天找不到人……”那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泥鳅耳尖,立刻接话,“江浩呢?他的手机没带在身边?” 

  “是啊,好象是忘了带……请问你是?” 

  那声音明明是陌生的,可泥鳅就是觉得曾经听过,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泥鳅急急地说:“我是他同事,听说他……” 

  话没说完,电话那边的人就惊叫起来,“阿德你回来了?啊呀!耗子怎么了?!” 

  泥鳅的那颗心啊,咕嘟咕嘟已经转到嗓子眼边上了,忍不住大喊道:“江浩!是江浩?江浩在那边吗?” 

  “你等等,我让他接……耗子你慢点,你的脚究竟是……” 

  只听见一阵背景音,像是衣服摩擦着手机,又像是手机摩擦着别的什么东西。 

  泥鳅紧张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当然,在泥鳅的意识里,那四、五秒绝对长过四、五分。 

  而一个人如果四、五分钟都不呼吸……所以泥鳅连脖子都憋红了。 

  “喂……”江浩的声音有些低沉,只吐了一个字就不吭声了,好象专等着泥鳅先开口。 

  泥鳅张嘴,“啊……” 

  连忙闭上,不对,不该是啊,应该先问问他腿的情况。 

  于是调整心态,再次开口,“啊……” 

  泥鳅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笨啊!笨死了! 

  好在江浩在那边帮他解围,“泥鳅?” 

  泥鳅眼眶一热,想道歉,想问候,嘴张了闭闭了张,还是说不出口。 

  “泥鳅?”江浩又喊了他一声。 

  泥鳅这才带着浓浓的鼻音呜咽道:“江浩……我,我……我的电脑坏了……” 

  *** 

  “电脑坏了?” 

  抽气,“嗯嗯。” 

  “坏成什么样了?” 

  继续抽气,“开不了机。” 

  “怎么坏的?” 

  不抽了,改望天,还有些心虚,“呃……不清楚……” 

  江浩长长地叹了口气,“抱歉,我今天不能帮你修。” 

  泥鳅几乎哭出来,“没关系,我不急,我,我……江浩……你在哪里?” 

  “在我哥家。” 

  泥鳅想起江浩以前说过江德的家离自己这边很近,忙说:“我能不能过去一趟?” 

  江浩老半天没回答。 

  泥鳅将没拿手机的那只手伸进嘴里,狠狠地咬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浩才说:“泥鳅?” 

  “在!我在!” 

  “刚才我哥给我拿水了,啊,你说要过来?可以啊。” 

  “那我马上就去!地址是?” 

  “地址是……你记好了。” 

  “嗯嗯嗯。好我记好了。你等我,我很快就到!” 

  “泥鳅!” 

  “啊?” 

  “别忘了带钥匙。” 

  泥鳅呼吸一窒--即便在这种时候,即便是被自己伤害了,江浩也还是很温柔,不仅没有难为他,还提醒他别带掉钥匙。 

  他挂断电话,觉得脸上痒痒的,拿手一抓,指头上全是泪。 

  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脸,带着沉重的心情出了门,在小区外的水果摊买了最贵的水果,等了五分钟也没等到出租车,只得沿着轻轨徒步。 

  大概半小时左右才到江浩所说的那个小区名字,从外面看过去,相当漂亮。 

  江德的家在某一栋的28楼,顶层,坐电梯能坐得耳鸣。 

  泥鳅从登记进小区开始就为了这高档小区而连连乍舌,一路乍到江德家门口,都有些麻木了。 

  有钱人,还真是不一样。 

  按了门铃,有人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是之前接江浩手机的声音。 

  泥鳅连忙抱着水果站直,“你好,我是江浩的同事,我姓王,我是来……” 

  探望两个字还没说出来,门就开了。 

  一个比泥鳅高不了多少的男人,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揣在裤兜里,笑起来狐眼弯弯,“王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泥鳅一愣,“我们……见过?” 

  “见过见过,当然见过。”那人笑着把泥鳅让进玄关,“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泥鳅狐疑地脱掉鞋,“那……请问你是……” 

  那人仰着头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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