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对决-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可不好说——”
裴去非退开些距离凝视他,手指不安分地滑进敞开的西装里,隔着衬衣慢慢勾勒过他的腰线,动作熟练而挑逗。
“你觉得这样够不够‘亲密’?”
他无声地微笑,神情暧昧而乖张,蓝灰色的眼珠彷佛傍晚的大海,闪着粼粼的星光。
蔺雅言也笑了:“原来你的工作还包括跟男人调情。真是辛苦了,跟踪狂先生。”
“我不得不承认,你讽刺人时的样子确实很性感。难怪那位警官会对你着迷。”
“不要告诉我你在嫉妒。”
大厅里的音乐换成了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华丽的音符在丝绸般的夜色里流淌。这样的气氛太美妙,让人很难不遵从自己的欲望。
“为什么不?”裴去非凝视着他,语气颇为认真,嗓音里却又透出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
“……不管你在想什么,对你绝没有好处。”蔺雅言顿了顿,“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立场吗?”
“我很清楚。”
裴去非低下头,蔺雅言毫不闪躲地直视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有一点傲慢一点轻佻一点模棱两可的信号。星光在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耀。可他的眼神那么黑那么深,如同最深的海,在黑丝绒般的夜色下,是永远不知道何时会涌起的波涛。
“我们是敌人。”
“确实是。”
“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裴去非笑了,黑夜在他身后张开巨大的羽翼,犹如不可一世的君王。
“吻你。”
他说,眼神里是□裸的欲望。
☆、第九章(已修改)
嘴唇的触感比想象中更柔软,带着花香与苹果的味道。夏夜的风拂过,微凉的月光丝毫没能减轻心脏鼓动的燥热。
裴去非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手指□柔软的黑发里,舌头放肆地撬开他的唇齿毫不犹豫地探进去。他天生有种野性的魄力,就连亲吻的方式都是霸道而侵略的,带着征服一切的气势。
蔺雅言勾住他的脖子,慵懒地半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头顶——一具狰狞的石兽正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两人。裴去非不满他的分心加重了力道,手指摸索着解开他的衬衣,从额头开始一寸寸地亲吻他的肌肤直到锁骨的凹陷处,然后抓着他的脖子出其不意地含住了他的耳垂。
“唔!”
蔺雅言闷哼一声,脸色大变地推开他:“够——”
“了”字还没出口,嘴唇就被人狠狠地堵住。
在两人都窒息而死之前,裴去非终于退开些距离,居高临下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比刚才好多了?”
蔺雅言刚要张口,裴去非一把捂住他的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低头霸道地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耳垂都含进嘴里,还时不时地轻咬一口,恶劣地往他耳朵里呵着湿润的热气。
“你喜欢这样,嗯?”
蔺雅言只觉得脊背上窜过一阵阵电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忍无可忍地一脚踹开他:“你够了没!”
裴去非不说话,只是抓住他的脚整个身体压下去,眼神执着得可怕。
蔺雅言收不住势,一下子失去平衡,连人带椅仰天摔倒在地面上,被裴去非压了个正着。
“你的耳朵真敏感。”裴去非就着这个姿势说道,嗓音充满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嫉妒,“他是不是也喜欢这样对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蔺雅言摔得眼冒金星,无暇理会他的古怪问题,“快给我让开。”
“不。”裴去非低下头去咬他的脖子,“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不为什么!”蔺雅言没好气地说。他活了20几年,第一次像现在这么狼狈。嘴唇红肿,头发凌乱,衬衣敞开了大半,白皙的肌肤和清瘦的锁骨暴露在月光下。耳朵红得发烫,连说话时的嗓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哪里还有平常那副温柔优雅、高深莫测的贵公子模样?
裴去非得寸进尺,从脖子一路往上又去吻他的嘴唇,被后者嫌恶地一掌拍开。
“怎么了?”他低低地笑,“你一开始没有拒绝我,现在又为什么生气?后悔可不像你的作风。”
“……”
蔺雅言吃了个闷亏,抿紧了嘴一言不发。从裴去非出现在他生活中开始,他一直牢牢占据着上风。尽管对手在某些时候出乎意料的举动也令他感到棘手,但总体来说,他蔺雅言仍然是这盘棋局的主导者。带裴去非参加这个宴会,也是他在权衡利弊后主动下的一步棋,为的是获取更多的情报。
也许是因为一直处在胜利者的位置上让他对自己过于自信了。接受这个吻当然是有目的的,但他也的确抱着不够谨慎的玩笑态度,又或者是潜意识里想要炫耀作为胜利者的从容,以至于让某些事情脱离了掌控。
“我承认我犯了个错误。”
尽管还沉浸在懊丧的情绪中,蔺雅言仍然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一面推开他站起来,背靠着栏杆动作优雅地一颗一颗系好被解开的纽扣。
“错误?”裴去非哼了一声,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是不该和我接吻,还是不该在这里和我接吻?”
“都不是。是来的路上忘记把你从直升机上扔下去。”
“哦宝贝,我爱你的幽默感。”裴去非故意停顿了下,“——但更爱你刚才浑身颤抖的样子。”
“!”
蔺雅言找不到话反驳,心中大骂该死的卡莱特,一边意识到再和裴去非单独待下去实在不是个明智的主意,刚想找借口离开,就看见有人掀开窗帘走进来。
“艾尔维斯少爷,公爵问您的朋友今晚是否和您一起留下?如果是的话,他是和您住在一起,还是需要单独为他准备一个房间?”
“住一起。”
“他说他喜欢野营。”
管家为难地看着两人:“这附近的树林晚上会有狼出没”
“我住客房就行了。”裴去非迅速改口,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
蔺雅言瞥他一眼,在管家的注视下点头默认了。
“还有,阿尔佛莱德先生让我转告您,他下周会去一趟中国,希望能在那里和您会个面。”
蔺雅言皱了皱眉:“他人呢?”
“5分钟之前离开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尔伯特。”
“那我去准备房间了。”头发花白但身板笔挺的老管家转过身,犹豫片刻后又回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蔺雅言。
“还有什么事吗?”
“艾尔维斯少爷,”他顿了顿,用一种艰难的语气问道,“您一会儿还出去和其他客人们打招呼吗?”
“怎么了?”
阿尔伯特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裴去非:“那您最好把衬衣拉高些。”
他没有再说下去,面无表情地略一颔首之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蔺雅言疑惑地摸了摸脖子,从落地玻璃的反光里清楚地看到了指缝间露出的那一点鲜红的印记。
他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裴去非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揽住他的肩:“不要那么生气,亲爱的。下次我会记得留在不显眼的位置。”
“……”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
裴去非见好就收,带着胜利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我有点口渴,得去找点水喝了。你要来一杯吗?”
“快滚。”
“哈哈哈……”
裴去非大笑着走了。蔺雅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懊恼地抿紧了嘴唇。今晚他的确是失算了。他走过去把翻倒的椅子扶正,又对着落地窗整了整仪表,将领子拉高一些,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整齐,然后深呼吸一口,看准时机走了出去。
端着酒的服务生和他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
“是我没看清路。”蔺雅言微笑,伸手扶住惊慌的服务生。托盘上的香槟和马提尼成功地弄脏了他的衬衣。四周不少人向他们行注目礼。蔺雅言优雅地欠身,一路小心地避开人群顺理成章地上楼换了件衬衣,又从衣柜里取出一条暗红色丝巾叠成长条形围在脖子上,下摆多余的部分用蛋白石的围巾扣系好,整齐地塞进衣领里,最后照了照镜子,确定没有任何破绽后,这才重新露出一贯的从容微笑。
接着他退出房间下了楼,开始若无其事地与客人们谈笑风生。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客人们纷纷和主人告别。蔺雅言陪在威廉姆帕克南身边与众人一一握手致谢。帕克南公爵显然心情不错。老管家站在两人身后毕恭毕敬面无表情。裴去非远远看着,懒懒地斜倚着墙喝着手中的Last Kiss,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蔺雅言是个天生的社交家。水晶吊灯的璀璨光芒让他英俊的面孔显得愈发优雅而迷人。每个女人都在离开时趁机与他吻别。他不厌其烦地和她们一一拥抱,绅士地行着吻面礼,在她们耳边简短而诚恳地称赞她们的端庄和美貌。
到大厅里终于只剩下他们几人时,裴去非简直无聊得快要睡着了。
“嘿!”蔺雅言用脚踢他,“你妨碍到他们打扫了。”
裴去非毫无形象地摊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抬起头:“哦亲爱的,是你。”
“你再那样叫我,我保证立刻把你扔出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苛刻?对待那些女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裴去非露出哀怨的表情,不满地嚷嚷道,“难道就因为我是男人?可那位严肃的警官先生不也是男人吗?”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
蔺雅言冷冷地瞪他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伸手把他拉起来,因为帕克南公爵正笑容满面地朝这里走来。
裴去非摇摇晃晃地把手搭在他肩上,十分不雅地打了个嗝。冲天的酒味让后者不快地皱起了眉。
“你喝了多少酒?”他低声问道。
裴去非摇了摇头:“记不清了。”
蔺雅言强忍住把他一脚踹到屋外去喂狼的冲动,对走到跟前的威廉姆露出一个镇定自若的微笑。
“你的朋友还好吗?”
“他没事,”蔺雅言回答,“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威廉姆点点头,“阿尔伯特已经为他准备了房间,让他早点上去休息吧。你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说完扬手招来两个男仆,一边一个架起裴去非就走。
蔺雅言不放心地盯着他,看他睡眼朦胧地半闭着眼睛不像会闹事的样子,于是转身跟着威廉姆上了另一边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应系统要求,对部分情节作相应修改。。。话说我已经很收敛了好不好,原文就一点都不肉嘛,还要我改,改成什么样才及格啊。。。(对手指)
☆、第十章
充满十七世纪古典气息的书房里缓慢燃烧着印度的线香。那种来自神秘宗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营造出肃穆而沉静的氛围。
公爵在壁炉前坐下,示意蔺雅言坐在他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
“你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看书。”威廉姆望着壁炉,笑容里满是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火光映在他脸上,沟壑般的皱纹在阴影下异常清晰。
蔺雅言第一次发现他老了。
“等我忙完这一阵,就来这里陪你。”蔺雅言笑了笑,“没有克里斯打扰,正好可以把这里的书好好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