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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墙外西塘月by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霸道渣攻x清寡倔强受 民国旧影 怅然若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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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络的皮肤,景灏天忽然觉得一阵心疼。好似那细细的针管扎进了他的身体。
  约翰逊又配了两瓶药,写好用量的标签条贴在小药瓶上,在床头柜摆好。然后他收拾药箱,说最近的三天他都会再过来给病人打针,便告辞出门。景灏天叫四双去把车开出来,亲自送医生出去。平嫂拿了雨伞过来给他们打伞,景灏天接过伞撑开,让平嫂去准备开水,自己跟约翰逊穿过花园往外走。
  “John,他怎么样?”四下无人,景灏天终于有点颓丧地开口。知道云初心里窘迫,刻意避开了他到花园再问。约翰逊比景灏天大了十多岁,但几年接触下来,两人更多像朋友。而约翰逊作为私家聘请的医生职业素养亦非常高,病人的私隐是绝对保密的。
  “他是因为股内开裂和直肠粘膜受损引起病菌入侵才发烧的,稍后应该还会出现腹泻的病症。注射要连续打三天以上,药的话一定要按时按量服用。”作为医生,对症论诊自然是应当的,然而约翰逊顿了一顿,拍了拍景灏天肩膀。“Handsome,相信你我都知道那个男孩的病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对待这件事情,你千万稳妥不能急躁。对方是人,不是用坏了可以修的工具,况且工具尚有报废的一天。这是我可以给你的忠告。”而这一番话,则是身为朋友的义务。景灏天静静听着,难得接受地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四双载着约翰逊开车离去,景灏天独自撑着伞站在花园中,细细嚼着约翰逊的话,突然有甩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楼上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到那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景灏天转身拿过平嫂刚熬出来的蔬菜粥,让平嫂下楼去忙:“一会儿四双回来,跟他说我今天不去洋行了,让他开车去外面买点新鲜水果来。你下去多烧点开水,下午他醒了,帮我放满洗澡的木桶。”
  云初静静躺在床上,注射的药物令他昏昏睡过去了,瘦削的脸庞苍白,仰面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景灏天伸手拂开他额前的短发,低头轻轻吻在上面。心里的懊恼不知从何而来,想起昨夜的狂乱,眉宇紧紧蹙起来:“对不起,徐云初。”
  下午时候云初醒过来,景灏天让平嫂重新热了粥,竟亲自喂他吃粥。云初看他笨拙地举着汤匙伸过来,哪里有心思吃:“不要了,我得快点去茶楼。”每次碰到景灏天都没有好事,云初暗暗叹气,最好以后再别看见他。
  景灏天跳了跳眉坚持让他吃:“放心吧,少不了你那几个工钱。我已经让华翎找了个人去帮你顶工了,能有多大事情啊?至于澡堂那儿,你以后还是不要去了,不然周虎早晚找人奸了你。”
  云初这才想到昨夜景灏天叫人去砸了周虎的场子,德叔好心才给他找个活计,现在估计都得恨死他了,他的确没脸再去那里。但是白白损失了一份工,眼看过年家里不知又几多捉襟见肘,云初心里不禁沉重起来。
  景灏天看他兀自思虑蹙起了眉,知道他必是心烦工钱的事,当然也知道这个事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有些吃瘪地想了想,忽然想到个好主意:“喂徐云初,你别一张臭脸了。要不这样吧,我聘请你到洋行工作,做我的秘书。反正你也识字的,回头我让人教你打字就可以了。这样你也有工钱赚,也不用担心被人占便宜,不是正好吗?”
  说着这些景灏天暗自得意,这样一来这个徐云初就可以天天跟在身边了,想见的时候就能见着,要是他惹毛了他也不用憋得胀气了。
  然而云初心里哪里觉到这些好,想到昨夜的事再联系景灏天所说的这些,权当他所开的这个条件是他用身体去换来的,只觉得心里一阵堵塞。越发觉得自己肮脏不堪,又怎么肯接受他的安排:“不必了。澡堂那边我会自己想办法的。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这般冷淡的态度如一盆冰水泼了景灏天一头一脸,又恼得他火气上窜。啪一声把汤匙扔在碗里,溅起几点粥汤:“你说什么徐云初?什么叫你的事不要我插手?”粥碗重重拍在床柜上,景灏天倏地站起身来两手撑到床上,跟云初脸对脸。“我借你衣服穿,你还欠我一晚上呢徐云初,你答应到洋行工作,我就权当抵消了。怎么样?”
  这样蹩脚的话说出来,景灏天自己都有些心虚。突然认知到如果徐云初不愿意,他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种认知让他烦躁慌乱,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就像西塘冬天的一抹白雾,竟是伸手不可捉获那样虚无。然而云初面上清浅看不出表情,心里自然知道景灏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家里那样的情况,他确实需要一份长久稳定的工作。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家境所迫挣扎讨生活只求能让家母苟活残喘,所谓卖身不卖身的,不过是形式和方式的问题。权衡了许久,最终眉宇微微一舒,无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景灏天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对他的屈从表示满意。“这两天你就住这里了,医生还要给你打注射。回头我派人去把你那两边的工钱领了,你病好了就到我那边工作。”而后坐回去又拿起碗来:“快吃,吃完我帮你身上洗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哒景少,有觉悟了哦!



☆、(十四)

  华翎双手抱胸倚在窗格上,侧目定定望着占据了他办公椅的人,正把一双呈亮的皮鞋翘在他的桌面上,一手爬在额头遮住半张脸,异于寻常地若有所思。桌上搁着一只精致的礼装笔盒,里头装的是景灏天今日到华翎的工厂检视出口丝绸布料特地带过来的派克世纪笔。
  “灏天,今天来不光是为了送我这支笔吧?怎么,上次抢了我的食害我憋了一晚上,觉得愧疚了?”华翎打开笔盒拿出钢笔,甩手在桌面白纸上划了一道,看着景灏天微微一笑。“书写流畅,不错。”
  景灏天眼睛从指缝间睨了他一眼:“笔墨有限,好歹曾是美国市面上最昂贵的笔,你该珍惜一些吧。”
  “哈。”华翎朝他甩了个口哨,把笔又放回去连同笔盒一起推还给他。一双斜飞的凤眼带着笑意一瞬。“那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还要上次那个男孩就好。”
  “行了你,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还不行吗?”景灏天手指拧着眉心,有些烦乱地叹了口气。
  华翎哈哈大笑:“哟,我哪敢承景少爷的人情啊?向来灏天你要的东西只管开口说话,我自然给你办妥贴。倒是你见外了,跟我何必这般矫情,我又不是小妞要你哄着开心。”
  “那这支笔你收还不收?”
  “收,当然收。你这礼物何其到位,我不收岂不是不识相了?怎么了?看你心烦意乱的,是跟小妞们闹别扭了,还是跟上次那个徐云初怎么了?”华翎打趣地问着,端起桌上咖啡一杯递给景灏天,自己一杯凑到嘴边喝上一口。
  景灏天接过咖啡,挑眉看着华翎,话语竟有些支吾不似平时霸气:“我——把他弄伤了。”
  “噗!”华翎一口咖啡尽数喷出,呛得连连咳嗽。他一手拍着胸口瞪景灏天:“你说什么?你把谁弄伤了?徐云初?”景灏天没有吭声,一双眼睛看白痴一样看着华翎。后者反应过来景灏天所说的他当真是指徐云初,愣了一下禁不住笑得捧腹弯下了腰:“灏天,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转的性啊?你真的是景灏天吗?”
  笑了半天,也没听见景灏天有半点回应。华翎看他脸色真不善,跳了跳眉表示自己笑完了,正色看他:“好了好了。我现在接受了。那么灏天,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被你弄伤了,然后呢?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跟你索要巨额破身费了?”
  景灏天把咖啡搁到桌上,面无表情:“都没有。”
  “就是你情我愿咯?那你烦恼些什么?要我帮忙吗?”华翎突然对此话题充满了兴趣,拿手帕擦完溅到咖啡渍的文件,继续端起杯子喝。
  “你答我个问题就行。要怎么样才能——不让他受伤?”
  “噗!”整口咖啡再次全数喷出,华翎几乎没让景灏天的问题呛死。无暇顾及擦嘴他一手探到景灏天额头:“灏天你没事吧?你当真对那个徐云初——”
  “你说不说?”开始没好气。显示那人的耐心快到极限。
  华翎无语地挑眉。转身到靠墙的私密文件柜里翻找,翻出一只塑胶瓶丢给景灏天:“算是我的回礼咯!早几年你要是肯让我压,又何必现在跟我扯这个,不早就烂熟于手了?上面有写用法,回去自己研究。”最早华翎也曾对景灏天跃跃欲试,结果被他狠狠扁了一顿,差点把鼻梁都打断,自此才绝了他的狼子野心。
  景灏天看那只手掌大小的瓶子上,标签密密麻麻印的都是英文字体,一眼看去只清楚看到“润滑剂”三个字。看看华翎那欠扁的样子,再看看手里的瓶子,景大少爷第一次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像头猪。
  偏华翎难得逮到嘲笑他的机会不肯放过:“这个不太适合在这儿研究吧灏天!这会儿布料还看不看了?”
  “你带路啊,我看看你能产出什么好货来!”景灏天把瓶子塞进公事箱,啪一声合上箱子站起身来,跟上华翎步伐他压低声音浅浅嘲笑:“居然在办公的地方藏有那种东西,可见你平常都办的什么好事了。”
  倒打一耙华翎满头黑线,却嘴利地回敬他一句:“想必你也差不远了。”终于成功让景灏天闭上嘴。
  
  房门上扣了两声,被轻轻推开。陶然正在摇椅里阅报,回头看到母亲端着碗盅进来,搁下报纸伸手接了她手里的甜汤。
  “怎么还没睡?”陶太太看儿子换了睡袍,便帮他把西服用衣架挂起来。
  “回来了一下子空闲着,有点不太习惯。珠宝行那里,要不要我去帮帮你?”陶父早丧,陶太太一人独立经营陶氏珠宝行,生意面做得不算太广,却也足够守得家境富裕。陶然自小知道母亲辛苦,反正目前没找着事做,不如各方面都接触一下。
  “不用,快要过年了,行里也没什么可忙的,你就好好歇歇玩玩吧。对了,洗尘宴我定在了年初八,趁着过年请亲朋好友都来聚聚,也好看看有什么门路可以帮你走走,寻个好差事做。”
  “你决定就好了。我没意见。”
  “真没意见,那我可帮你看了。不过差事我可以帮你做主,人生大事却还得你自己来啊。年初八我还请了上海的金伯伯,他现在是政府里面管外交的,你要是想进日本大使馆,可得全托他了。还有啊,金伯伯家的女儿嘉爻上个月跟他来过嘉善,现在长得可漂亮了,家境好性子又泼辣……”
  “妈!”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看嘉爻再说吧。这年头,可真没几个女孩能像嘉爻这么条件优渥的,反正我是看着很喜欢。”
  “我知道了母亲大人,我到时候会仔细看的,你满意了吗?”
  “好,那你自己把握了。不早了,没什么事就睡吧。哦对了,你舅舅今天打电话来,让你明天去他们家吃晚饭。你跟表兄弟也很久没见了,明天早点去。”
  “知道了。”
  陶太太端着碗出去了,陶然送她走后顺手关上了门。想起表弟祈晟,眉宇不由一皱。
  白天的时候祈晟约他去酒楼,到了才知道他在澡堂跟人抢小倌打起来,被人一脚踢在裆部。命根是保住了,蛋却碎了一粒,以后不仅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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