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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甜蜜生活(be+大叔控)-第32部分

小说: 甜蜜生活(be+大叔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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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文却不再接话,把风衣交到管家手上后,就低声交待起晚餐的菜谱来。岳江远虽然隔得远,但依然看得清灯光下唐棣文的神情,他不免又是一笑,挂好衣服,大步走过去的同时开口:“吃鱼好了,清淡一点,我一想到前几晚怎么过的,就满嘴的酒味。”

唐棣文对此提议并无异议,但等到管家走开了,才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加上句:“夜游的不知道是谁。”

知道唐棣文是绝对不可能不在这些事情上计较的,岳江远就此干脆打住,放任自己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随手翻着搁在手旁的报纸,谁知道偏偏看到自己的名字,顿时有点索然:“我们来年就少订几份报纸吧。”

不料唐棣文说:“报纸上出现娱乐新闻虽然有趋从主流审美的暗示成分,但并不等于质量下降,不是么?”

“你总是对的。”

其实岳江远今晚心情非常好,难得对唐棣文的每一句话都挑个错呛回去;而唐棣文看起来心情也不错,拿这些无关痛痒的刻薄话杀时间。两个人坐在不同的沙发上,看着不同的书籍报纸,偶尔取笑刻薄一下对方,慢慢等着这顿难得安静的晚饭。

这顿晚饭吃的也慢,起因是中途不断有人打电话进来,找唐棣文或是岳江远的都有。接到后来岳江远只得苦笑,刻意夸张地叹气:“吃顿热饭多奢侈。”

唐棣文却没有什么心思吃饭,去接了个电话后手里不知道多出叠文稿,本来还只是扫几眼,后来连眼睛都戴上,最后索性把碗筷推到一边,再不理会了。

晚饭吃完唐棣文不作声地先进了书房,岳江远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一眼挂钟,发觉这要是放在平时,晚上简直不能算是开始了。但今天虽然哪里没有去,他反而有一点疲倦,打不起,干脆想洗个澡,再考虑晚上怎么消磨。

洗完澡精神果然好一点,搭着浴巾还没出房间,就听见唐棣文上楼的脚步声。他打开门,正巧唐棣文经过门口,见到岳江远后脚步自然慢下来:“你这就换衣服了?刚才我还打电话给简,让她去买音乐剧的票呢。”

“我不想出去了,一起看部片子吧,你也指导点拨我一下。”岳江远半是玩笑地提议。

唐棣文顿了不到半秒,终于点头,脸上划过一丝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无奈的笑:“你去挑片子。”

看着起居室里一柜子一柜子的各种影像资料,岳江远其实很挣扎——唐棣文买回来收藏参考的影片大多不是他喜欢的,而他也基本上没去认真翻过,所以唐棣文随口的一句“你去挑”反而让他无从下手。没挑多久岳江远蓦地有点头晕眼花,恰好一行字溜到眼边,他抽出来,指着封套上那个黑衣白披肩且姿态可人的金发美人问:“这部?”

唐棣文瞥了一眼,点头:“随你。”

他的手指划过布纹质感的封面,没敢问这片子是否有趣,静静把碟塞进机器里,坐到唐棣文身边,等电影开播。

黑白老电影,开头不到五分钟岳江远心想这应该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往唐棣文身边瞄了一眼,他倒是看得很专注,于是没有说话,也尽力打起精神看。

终于熬到封面上那个美人出场,大笑着爬上幽暗的塔楼,岳江远这时始领会到一点光怪陆离的乐趣出来。他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问:“这是哪一年的片子?”

“六零。”唐棣文看得入神,隔了三秒才答他。

他有心取笑:“看得这么入迷吗,我不知道你喜欢这一型的。”

唐棣文又是晚了半拍才搭腔:“你不好好看,我说了也是白说。”

岳江远又问:“这又是在哪里拍的?”

这句话引来唐棣文的白眼,但是语气里稍微有点笑意:“看不出来吗,罗马。”

岳江远白一眼回去:“我又没有去过,何况就目前来看,我可认不出这是罗马。”

“很快就认得了。”

但是当那座着名的喷泉出来时,岳江远已经完全没心思了,他心里想起另一件事情,于是慢慢开口:“我最近接手的那部片子,要在佛罗伦萨取外景。”

“那好,有机会就去罗马一趟吧。”

“我又不是导演,时间哪里由我。”

“佛罗伦萨也很好。”

“我知道你去过,但也不要说的这么熟门熟路吧。”岳江远耷下肩,好似有点沮丧。

唐棣文不由得笑了,这才从电影里多抽出几分心思来:“去了就会喜欢,那里的美术馆你进去了就不会想出来。我第一次去佛罗伦萨,大概和你差不多的年纪。”

岳江远听到这里有了兴趣,但是唐棣文却没有再说下去,在屏幕发出的微弱光线下,只见他才泛起的笑意又一寸寸褪去,一直褪到眼底最深处。

明知道不该再问,岳江远瞥了一眼影片中热闹浮华的景致,心想这样的气氛下或许问什么都不会太糟,于是,他淡淡开口:“然后呢,你们第一次去,总不可能只待在美术馆里。”

然而唐棣文缓缓转过头来,一丝笑容不见,语气也平淡到极点:“待到人家赶,出来后坐在亚诺河边大长廊下面,看着太阳落山,几个人喝掉一箱啤酒,然后第二天一早,爬起来排队,再进去看过。”

岳江远听完,半晌没有言语,唐棣文就又一次牵起嘴角,彷佛在笑,继续专注地看他的片子。可是忽然他颈子一凉,侧过目光一看,是岳江远的手。

“衬衣领子塞在毛衣里了,我看着别扭。”

他替他翻好衣领,微笑着再次瞄了一眼屏幕,这下他彻底跟不上了。这时唐棣文的手指缠到岳江远半湿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头发不吹干会得偏头痛。”

“熬夜酗酒也会,反正不会再糟到哪里去了。”岳江远倒不在乎,“我跟不上了,还是算了吧,你接着看,我去读剧本好了。”

他站起来,唐棣文并不曾挽留。岳江远瞥见他先前搁在茶几上的影碟封套,说:“不过《甜蜜生活》这个片名看起来还是挺切题的。”

“哦?”

但唐棣文也只是浮起岳江远不能明了的笑容,应了一句,仅此而已。

离开之前他折回去俯身亲吻沙发上的唐棣文,手揪上毛衣,厚毛线让岳江远觉得很温暖,接着唐棣文的手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们的亲吻慢慢有了温度,晚上早些时候的好气氛似乎回来了一些,两个人分开之后岳江远又说:“你改天再多和我说一点佛罗伦萨吧,或者干脆你故地重游?”

唐棣文眼波一闪,拉近岳江远,却在后者以为又要开始另一个吻的时候,唐棣文空闲的那只手揉散他的头发:“把头发弄干,早点睡吧。这种无聊的老片子,只适合乏味的老人。”

岳江远忍笑:“那你就好好享受。”

他在走出门之前,最后一次想到:那应当是应题的好片子,只是他没耐心看完罢了。

————————请大家相信,我没有任何引诱大家看费里尼大爷的《甜蜜生活》的意思……我是个温柔敦厚的好人……另:这是甜蜜番外……甜蜜生活番外第二天惠斯特醒来时身边一片冰凉,从帐篷入口处的缝隙里射进来的阳光带不来太大暖意,却刺眼得很,扎得人睡意顿消。

惠斯特有点无奈地遮住双眼,阳光还是无孔不入。昨夜的记忆模模糊糊涌上来,却好像空白居多,某些细节过于真切,一闪而过后,反而愈发不真切了。

这时他裸露在睡袋外的双臂渐渐被早晨的太阳照暖,惠斯特深深吸了口气,坐起来,扯过被丢在一旁的上衣披上,还在系扣子的时候,岳江远走进来,他见惠斯特醒来脚步也没慢下,用的是寻常口气:“你如果不怕凉可以去冲个澡,水不算特别冷。”

“我以为你会先说早上好。”惠斯特抬起眼看他。

岳江远愣了一下,停下来,头发还湿着,湿漉漉贴在脸上,皮肤的颜色较之昨晚所见似乎更白一些。他换了一身衣服,牛仔裤,衬衣外面裹着灰色的羽绒服,显得很年轻。

因为自己的这个错觉,惠斯特真的笑了出来。岳江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目光还是多少带着漠然,但是他点头,勾一下嘴角:“早上好。”

“早上好。”

他们简单地道完早安,一时没有别的话可说,就静静地等了一刻,然后发觉对方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于是岳江远耸了耸肩,走到帐篷的角落里收拾东西。惠斯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要下山?”

“对,吃完早饭就走。你如果今天也要下山我倒是可以带路。”岳江远头也不回地回答。

惠斯特盯着他的背,眼睛还是没办法适应雪山里的阳光,很快眼花起来;他重重搓了搓脸,越发觉得前一晚,说不定只是一场春梦罢了。

简单梳洗完毕,惠斯特到大帐篷去找岳江远。经过昨天晚上一场大闹,帐篷里的人较之昨晚少得多,一边吃着面前的罐头食品,一边轻声和身边的人寒暄两句,显得宽敞的帐篷非常安静。

岳江远并不在,招呼他的是领他上山的导游,他笑着扬起手,生怕惠斯特看不见似的:“在这里。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岳借到别人的备用睡袋了吧?”

闻言惠斯特一愣,在想该怎么回话的时候脸已经开始热了,但他又镇定下来,支吾着含混过去,而那个导游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着惠斯特稍带僵硬的点了点头,只以为是前一夜宿醉未消,又是一笑,热情地开了几个罐头,招呼着惠斯特一起吃早饭。

惠斯特吃了几口,就问:“岳江远人呢?”

“过来了一阵又走了,说是去还东西。他刚刚告诉我今天下山,你知道吧。”

“嗯。”

“你呢?”

“我也准备今天下去。本来也只是……”惠斯特莫名有些心烦意燥,话说到一半就没说下去,闷不做声地吃自己的早饭。但是一直到吃完早饭,都没有看到岳江远的人。

那个导游似乎也有点奇怪,他招呼惠斯特坐一会儿,自己则要去找岳江远;而惠斯特打算的却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顺便去看看岳江远在不在。就在两个人都准备离开的时候,岳江远进来了。

他的脸色始终有点发白,就显得眼睛愈是黑。惠斯特看了他一眼,就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再不看。看到惠斯特和导游后,岳江远指着自己背上的大行囊,说:“我都收拾好了,你们几时可以动身?”

“我是随时可以走,反正明后两天又要上来。”

“我去拿一下东西也可以走了。”

二十分钟后三个人一起下山,最先是骑本地的矮种马和骡子,到了海拔低一点的地方才换乘留在中转站的吉普。一路上热心而健谈的导游上车后一直在和惠斯特说话,问他下山后的打算,有没有预定好酒店,是否还需要什么帮忙等等;惠斯特其实早就在城里订好酒店,上山之前都已经住了好几天,但是在导游的盛情之下,不得不不停寒暄。他在交谈的间隙偶尔扫一眼身边的岳江远——他挂着耳塞,头撇向窗口的方向,全程下来,始终不发一言。

回到城中心后惠斯特谢绝了导游要把他直接送回酒店的提议,就在附近下了车,准备去超市买点必需品。临到分别,岳江远微微一笑,朝惠斯特伸出手,终于开口:“保重。后会有期。”

他的手冰凉,和昨夜的温暖相差如此之大,以至于惠斯特迟疑了很久,才松开手。道别之后惠斯特并不急着离开,而是问:“你住哪间酒店,这几天要是有空出来再见一面吧,一起吃顿饭。”

岳江远只是笑:“我还没拿定主意,而且我可能很快要再去印度,到时候再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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