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公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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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尖腮的样子又浮荡在温安的眼前,她头也不回恶声恶气的说,“神颜!心旷神怡的神,花枝招展的颜!”突然喉间如吞硬石,忙又道,“花颜月貌的颜。”
男子哈哈大笑,仿佛是讥讽她没有文化一般,半晌笑够了方回道,“好的,神颜姑娘,我记住你啦!”
☆、16 讨好
阴森,死寂,眼前漆黑得看不到一丝光明,没有了马夫的陪伴,温安越走心也越沉,在经历了刚才那番不明却惊心动魄的战斗之后,她的身体早已筋疲力尽,但是,精神却高度紧张!
沙漠中竟然比皇宫还要可怕,每一个意外都能导致自己丢了性命!她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心都要蹦了出来,深深的后怕着。
她一手狠狠的抓住红玉剑,另一手狠狠的拎着骨灰盒,如今,黑暗中的她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眼神却还是警惕往四周规律的搜索着。
她竖着耳朵,狠狠的抓着剑,既然上天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境,索性就坦荡一些,她清了清嗓子,足下顿了顿,回头看那些马匪并未跟来,长长的舒了口气。
由于惊恐,刚开始,温安并未觉察出沙漠的寒冷无比,相反,她的内衣早已被汗水浸湿,走了这么老远,才觉得一身寒冷。
恰逢时运不济,天上又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这偌大的沙漠中似乎也没有躲避之地,被雨水浇成落汤鸡的温安伤心的蹲在地上隐忍的哭了起来。
忽而想起自己坚强的母妃,她抹了抹泪,今生今世,自己不要再做懦弱无能的人!
弦王的手下说,骑马约摸半天,如今自己步行,大概一天,就应该到了。
黑暗中的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裹紧衣服,扬起眉头,挺胸抬头、大步流星的背起骨灰往印象中的西北方向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雨不一会儿便停了,东方渐渐亮了起来,温安一度紧张恐怖的心此刻也算安稳了下来,困意随之而来,占领了她理智的头脑,朦胧中的她虽使劲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忽然,眼前一道白光划过!!!
营帐!!!炊烟!!!哇!!!到了!!!
几百米外,白色的营帐错落有致的驻扎在金色的沙漠上,营帐旁边飘浮着几缕青色的炊烟,温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干燥的沙土中,她仿佛能闻到一股饭香,咕噜咕噜,肚子便开始叫个不停。
温安心底浮上一阵欣喜,顾不得脚上的水泡,竭尽全力的向营帐奔跑过去!那架势,那气魄,百年不遇的奇葩。
营帐外,迎风招展的旗帜上赫然印着一个“陈”字,字体铿锵有力,显示出陈国皇室的威严!
温安手舞足蹈的乐着。
营外侍卫见她脏兮兮的一身以为是假装落魄难民的敌国间隙,一顿警觉的盘问。
温安嘴上只说自己是齐将军的老乡,来到这里不过是帮着齐将军的夫人带句话。
侍卫听着温安的口气确实像陈国人,又得知齐将军确实有了妻儿,生怕耽误他的家事,便也赶紧去里面通报。
看着侍卫渐渐跑远,温安的心却再次提到了嗓子眼,终于就要见到齐岳了,可是,心却紧张得似乎随时都能跳出来!他不会真如大姐所说,得知真相之后会亲手杀了自己为妻儿报仇?
不多会儿,温安便远远的看见齐岳快步走来,一身青色铠甲罩在身上,更添了几分神采英拔,神勇无比,脸上那淡淡一层的忧虑之色在眼神触碰到温安的那一刹那顿时转化为惊诧,那道脸颊上清晰的伤痕此刻以被盔甲遮住一半,阳光的映照下,他的脸被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看上去暖暖的,似乎没有先前在宫里时那般冷漠了。
温安痴痴的看他,自从他离开的那一刻,她心中时时刻刻挂念的人正在一步一步冲自己走来,每走一步,便像在自己的心里砸了一个坑。
齐岳屏退了侍卫,将温安带进营帐。
齐岳一边细细打量着温安一边恭敬的抱拳道,“微臣不知公主驾到未曾远迎,还请公主治罪!”
温安轻轻的点着头,并未说话。
齐岳看着温安不说话,又见她并未带一二随从,更奇怪的是,她一身男子装扮,而且还是十分落魄,仿佛刚从站场上下来的样子,不禁开口问,“公主不该在兵荒马乱之时乱走。”
齐岳是个不擅辞令的人,平时说话也不多,与温安的日常交流中也恪守着起码的礼仪,方才的话虽只字片语,但是,也足见齐将军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关切。
温安却始终不敢看齐岳的眼神,呼吸,似乎也越来越急促了,她眼圈红红的,毫不避讳的流下眼泪。
她缓缓的解下后背的锦盒捧在颤抖的手上,忍住心头的痛说道,“齐将军,我冒死前来,只为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齐岳更加疑惑了,紧张的问道,“公主,究竟怎么了?”
温安哭得越发的厉害了,有气无力的说,“我——我罪该万死,没有办好你交代的事情,清浅姑娘——她——她——”
齐岳抬头疑惑的看着温安左右为难的表情,忽而变得异常紧张问道,“清浅!清浅怎么了!公主您快说!”
温安双手颤抖的将锦盒递到他面前,呆立在那里哽咽的说,“清浅不在了!这是她的骨灰!齐岳!我对不起你!我——”
“怎么可能!!!”齐岳的嘴角微微的发出一阵低吼,一脸的惊诧的问道,“公主,这种玩笑微臣开不起!!!您就别逗微臣了!明明还有八个月,我就可以做父亲了,怎么可能——”他瞪着温安手中的锦盒,身子却一点点后退,声音也渐渐低沉了下来。
温安低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忍了半天,才一股脑的说,“她冒犯了大姐,被皇后娘娘下了大牢,不料,牢里半夜失火,葬身火海,不但清浅,就连流苏也——”
齐岳一把抓过锦盒,站起来质问道,“大牢那种把手森严、阴暗潮湿的地方怎么会失火?大公主下的毒手!!!你为何不阻拦!!!皇上那么喜欢你!!!你是有能力阻止的!!!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所以,故意看着她死!!!你到底要为何这么做!!!”
他怒睁着一双大眼,似是要将温安生吞活剥,果然一切罪责,都被推到自己的头上。
他生气了,他是有理由生气的,都怪自己,怪自己在那个充满压迫的后宫一度的软弱,一度的退让。
齐岳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盒子冷笑了许久,口中无比落寞的苦笑说,“我在这里拼死拼活保家卫国,你们却为了争宠杀我妻儿!!!好!!!非常好!!!”
他愤怒的擦去脸上的泪水警告般的说,“是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从现在开始,我齐岳跟你们陈国势——不——两——立!就算是公主你——也——不——例——外。”
温安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声泪俱下的说,“齐岳!你我朝夕相伴七年,怎么能说散就散!难道,我们七年的友谊都统统不见了吗?”
齐岳冷傲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曾几何时,他是最看不得她哭的。可是这一刻,清浅没了,他失去了全世界,让她受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齐岳狠狠的甩掉温安的手,倔强无情的说,“你虽出身显贵,但是在我的心中,比清浅一文不值!我的心里,只——有——清——浅——就算她死了,我这里,也不会有你!!!”他狠狠的指着自己的那颗心,一字一句的说。
温安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七年的朝朝暮暮,七年的呵护备至,原来,居然什么都不是!原来,自己和清浅在一个高高的在天上,一个在却在无形中。
她静静的看着他脸上为自己而留下的伤疤,今生今世,恐怕都将镂刻在心中。
齐岳攥紧了拳头,眼中的碎泪散发出强烈的凶光,他嘴角一撇,扔下几个残酷的字,“别再让我看见你。”
一语说完,温安的泪也干了。
☆、17 杀狼吃饭
齐岳刚离开不久,便来了两个人,粗鲁的将温安连拉带拽、连轰带骂的撵出军营,从未有人如此的羞辱自己,那一刻,温安绝望极了,看着广阔无垠陌生无比的大漠,她沉沉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她被兵卒无情的推倒在黄沙里,本想上前大骂上几句,再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置他们个重罪,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现在这个代罪之身再也没有什么尊贵可言了。
要么死在大漠里,要么打起精神去弦国,温安,你到底要怎么做!
坚强!不服输!她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终于艰难的迈出了第一步。
齐岳竟然不知道,就是这一步,让他此生追悔莫及。
一个人毫无目的的走在这干燥的沙漠,温安故意放慢了脚步,希冀齐岳良心发现能快马加鞭的来追她,可是,她都走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他,相信他会照顾好流苏和清浅的,一定会在这沙漠里寻个绿洲让两人入土为安的。
“咕噜噜噜——”肚子早就饿了,这沙漠里荒无人烟,找点吃的,更是难上加难,一直挺到晚上,都没有看到一丝绿意,连个草叶也没有。
正想着,突然听见“嗷——”的几声,温安浑身粟粒四起,那莫不是狼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握住红玉剑,蹲在地上貌似很专业的做隐蔽状,警觉的瞪大了眼睛去搜寻狼的踪迹。
原来这个时候,还有比自己更饿的,看来,一场激烈的搏斗即将开始。
起初,她的心里是很畏惧很害怕的,但是,一想到齐岳对自己那冷到脚底板的冷漠,她又逼迫着自己直起了腰杆!
温安环顾着这广阔无垠的沙漠,暗自立下毒誓,从今天起,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保护我喜欢的人!不再依赖任何人!
饿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自从学武至今,温安还从未与人正面交过手,能跟凶狠的恶狼过过招增长点经验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一旦成功,还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烤狼肉,狼皮也可以烤干了穿在身上防风御寒。
想到这里,温安又狠狠的勒紧了腰带,这样就不会感觉到饥饿,她要全力以赴为美食而战!!!
月光在寂静的沙漠上洒了一层薄薄的银辉,远远的,她似乎看见一个小影子正在一点点往这边缓缓移动,与此同时,温安也弓着腰往黑影那缓缓匍匐而去,动作小心谨慎,终于,在距离那小东西几丈远处有一处凸起的土包,温安隐蔽在那里不动,打算一击制胜。
两道绿光从对面射来,哈哈,温安心中一乐,果真是小狼不假。
那小狼忽然蹲坐了下来,这让温安顿时一阵紧张,怎么了?难道是发现自己啦?她的心急剧的缩成一团,又缓缓的露出两只贼溜溜的黑眼睛一探究竟。
咦?还是只爱好美丽的小狼,小狼泰然自得的立在沙漠之中,悠闲的舔着毛发。
此时不博,更待何时?
瞬间,温安面目狰狞,扬着剑、尽情的撒开两腿朝那头狼冲去,动作虽协调但却难看,一个公主能有这番大气的壮举,实属独一无二、史无前例。
狼兄顿时疑惑了,不明眼前这张牙舞爪、破衣烂衫的为何方妖怪,只觉对方口中咿咿呀呀连嚎带喊的气势倒跟狼族有几分相近,虽然立刻做出防御状,露出两颗獠牙低声嘶吼着,但是,却一边吼一边照旧梳理毛发,它看着她那干巴瘦的样子,明显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温安在空中腾飞的脚步戛然而止,她上下打量了它一番,不禁失望的摇摇头,这么的骨瘦如柴,看来还是头抓不到食物的笨狼!幸好毛色还算柔顺光亮,给自己做个短袄还是可以的!
就在她想入非非之时,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在寂静的沙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