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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方向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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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朝根本没用到大脑,自然而然地搂住秦直。僵硬的上半身,都是冰凉。
  「那个老先生,对你很好?」
  秦直头靠在陆朝胸前,听见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和陆朝给人的感觉一样,躁动却有力。
  「…他是我的恩师。」
  凭藉本能,陆朝什麽都没想,紧紧抱著秦直。低下头,任唇与唇相触,传递热意。
  
  轻碎地,水声黏在嘴里,含糊了叹息。深入舔弄的舌肉,超越分际,挑起的不止是情欲。
  「秦直…」
  陆朝低低的喊,秦直一滞,随即往後退开一些,如梦初醒。可惜陆朝追过去,没有几毫米的距离再度缩减至零,秦直按在他肩膀的手掌不但推不动,反而往上托住他的後脑杓。
  太过久违的吻。渴望,停不下来。苦痛枯乾的心,正一滴滴注入滑润甘甜。
  
  「为什麽又回来?」酸涩,满溢在暗哑的眼神中,秦直问,焦距太近以至於陆朝只看见他发红眼角。那麽痛,不能明说的痛。
  「我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不自觉为自己辩护,他要倒光所有想念,不再孤单对著空气。
  「想就回来!」秦直深吸一口气,还是稳不住翻动失控的情绪,「最多被我骂几天,我有说不让你回来麽?!」
  陆朝直接凑上嘴吸吮秦直的,「继续。」
  秦直无言,事实也的确没办法说话。他回应陆朝的索讨,从不曾拒绝,亦毫无保留。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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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手机在裤袋里压著让人麻痹的震动,陆朝醒过来,揉著眼睛恍恍惚惚。闹钟响了就是八点,该洗个澡准备上班去。陆朝伸手往衣服底下抓抓肚子,又忽然停住不动。一下子坐起身,才确认自己睡的不是家里那张破床,而是皮革制的躺椅。一抬头,秦直就在眼前,病床上睡的样子不太安稳。
  属於昨晚的记忆全部重回,陆朝不自觉傻笑了会。凌晨时分,他们关掉床头灯,彼此用手替对方解决一次。快感直窜脑随,比这些年他DIY加起来还要刺激几百倍。倦极了靠在一起,腥膻气与秦直身上淡淡的体味混和,感觉像发高烧一样晕眩。
  最後,毕竟这里是医院,顾虑秦直脚伤,陆朝全无异议的去睡躺椅。就这样,竟然一夜无梦。
  
  陆朝蹑手蹑脚摸去浴室洗把脸清醒一下,对著镜子里满脸水珠的自己,他很确定,和昨天看到的那张脸肯定已经不同。脑子快速转几圈,今天想请假,但不行。现在,他不光为自己,更要给秦直看,他要做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大人。要是被秦直知道他连房租都缴不出来,岂不是丢脸丢到极点。不过,上班之前他得先去外面买粥给秦直吃,这是昨天讲好的事。
  
  结果,陆朝一出浴室门竟发现病房凭空多一个人。不仅如此,秦直还正把一样东西交给他,低声吩咐著什麽。无端的,陆朝觉得不太舒服。
  「喂!你谁啊?!」
  口气恶劣,被叫到的人转过身。见到陆朝,两个人同时都愣一下,不过後者似乎早就知情,半是惊讶半是开玩笑的喊:「真人哎!怎样,不记得我是谁啦?昨天晚上何毅品跟我说你会来,我还亏他作梦。」
  「魏竹…可是,你怎麽会?」
  魏竹赶紧纠正陆朝,「叫『魏』就好!」然後眼神瞄向秦直,才再看回陆朝。「秦直看我没地方去就收留我,现在我算他助理。」
  「是喔…」陆朝不晓得为何半点高兴不起来,大概是因为他和魏竹本来就没多少交情。
  「陆朝,这里有早点拿一份去,你快去上班吧。」秦直发话,手一伸,站旁边的魏竹立即比他快一步,提了满满一大袋早餐拿去给陆朝选。
  「请。我刚刚才买还是热的,看我时间算多准。」有意无意,魏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带了刺,把陆朝当针包扎。
  陆朝不拿,眼睛只盯著秦直。「昨晚有一件事没时间讲,我跟你讲完再走。」
  秦直感觉陆朝态度不佳,本来以为他再见到魏竹应该会很高兴,谁知道相反,只好对魏竹说:「魏,麻烦你帮我联络,看我师母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魏竹对著陆朝笑了下,颇有点别的意味,不嫌重地将那一大袋子又拿回矮柜上摆好。「OK,我出去讲电话。」
  
  
  关上房门,魏竹暂时离开。秦直睡的床头已经直起,成一个斜斜的L字型,想必是魏竹弄的。
  「有什麽事快说,免得你上班迟到。」
  陆朝走到病床边,脚一抬坐上去,床铺立刻下陷一点,就像他现在的脸色。简单将昨晚遇到臭龟的情况说一遍,然而这整桩事件的来龙去脉,陆朝还是没从秦直这里得到解释。
  秦直认真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轻举妄动。暂且就照他说的,再等几天。」见陆朝依旧是满脸不爽,他终於无奈投降。「等你下班以後,我再和你说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陆朝不屑地‘嗤’一声看向秦直。憋了再憋,才把原先要问的话吞下肚。
  「反正我不在,你小心,不准自己一个人行动。」
  「好。」秦直弯起嘴角,意外听话。陆朝突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凶神恶煞般的骂:「笑屁啊!」可惜这点雕虫小技对付不了秦直。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跟著我还有危险。」
  心脏在瞬间掐紧,陆朝想起何毅品讲的话,一模一样。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麽表情,也无法厘清所有犹豫。但,只有一件事他很确定。
  「危不危险,我不怕。」陆朝盯著秦直眼球中的自己,「我从来没觉得活著有多好。但是现在不一样,因为,我能帮你。」
  
  
  
  
  陆朝踏出病房,刚把门带上,一转身,魏竹就在几步远的墙壁边靠著,低头把玩手机。听见声响,魏竹斜抬起头看,随便按一个键结束掉游戏,站直了身体。
  「谈完了?还真久。」
  陆朝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他收拾好心情与脸色,点个头,‘嗯’一声。走到魏竹面前,亮出手里提著的早餐,「谢了。我晚上十点下班,我会尽快赶过来跟你换。秦直被人盯上了你知道,麻烦你多注意陌生人。」
  魏竹比陆朝矮一点,但这并不减损他的威胁性。魏竹迳自到电梯前按了往下的倒三角形,没几分钟,电梯来了,两扇机械的门朝左右打开。陆朝看魏竹一眼,走进电梯。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最後几秒,魏竹对著逐渐缩小的方框,或许他笑了,或许没有。
  却,令人发寒。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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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当病号,秦直一样没有閒著。送走陆朝,他终於能安心想几样问题。
  今天早报里果然一篇关於王仁贺病逝的消息都没有,刻意压下的痕迹很重。王仁贺死於心脏衰竭,当然那是医院方面的说法。早在那场冠状动脉手术中,执刀医师已有疏失。心脏支架可分两种,一种是未涂药支架(BMS),另一种是涂药支架(DES)。差别在於是否能减少血管再次狭窄的复发机率。然,王仁贺的死因并不在支架,而应归咎於医师的操作过失。至少,他请自己信赖的医生朋友帮忙看过术前术後的片子,以及王仁贺的病历,得到的答案是如此。
  但是。还是有哪里觉得奇怪,秦直思考著,却筛选不出究竟忽略哪条线索。
  会不会,与恐吓信有关?
  
  一个多月前,师母来找他,从提袋倒出一大堆剪碎的纸片,仔细看全是由王仁贺侦破的案件。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半年之久,只是最近变本加厉,时常接到无声电话,甚至信箱里躺著的照片。从衣著与场所推算,都在前几日抓拍的近照。
  只不过王仁贺已死,恐吓威胁不再有意义。不过,魏竹刚从律师楼收来的信件里,那个藏镜人仍旧没有放弃,秦直很想表扬他的持之以恒。
  那麽,会是同一个人所为?不对,王仁贺动手术是在半个月前,总不可能未卜先知会失败吧?
  
  「我回来啦。」魏竹拉开门进病房,打断秦直思绪。後者望向魏竹,「下次记得敲门。」
  「陆朝又不在。」魏竹将手里的文件夹交给秦直,「好消息,对我们有利。」
  抽出几张A4纸,上头是一排检测数据,但最重要的是结论,毒品反应呈阳性。有利归有利,秦直高兴不起来,问:「他人现在哪里?」
  「还是一样每天喝的烂醉,不然我怎麽偷拔他头发。这人也真惨,老婆跟人跑了,赡养费官司也输了,现在又辞职不干,搞不好想不开自杀去也说不定。」
  魏竹跟著那名执刀医生一星期,秦直的朋友碍於同行身分不能出庭作证,但提供不少秘辛。比如地下酒吧,比如迷幻药。本想碰碰运气,结果真被他们逮中。也幸亏科技发达,不必验血光拔几根头发一样能做测试。
  
  「以他的财力应该负担不起这些开销,背後肯定有人在支持。」把文件摊在床上餐桌,秦直用铅笔在几个项目边打勾,再对魏竹讲:「辛苦你,这件事交给你办果然正确。」
  微微紧绷感立即松弛下去,魏竹笑著露出右侧一颗小虎牙,「当然,就叫你不用担心,这可是我的老本行。那我们下一步怎麽办?」
  「小时候有没有灌过蚂蚁窝?」秦直手指灵活地转著铅笔,魏竹眨了眨眼,还是没看清楚他怎麽转的。
  「没有,我去哪里找蚂蚁窝啊。」
  秦直笑了下,颇有点自嘲的意思。「忘记我们年龄有好大一条代沟。总而言之就是灌,把蚁后逼出来。」
  「蚁后?」
  「我总觉得,不止医疗过失这麽单纯。有哪一个医生,尤其是心脏外科,会放弃他熬了这麽久才出头的医师资格,说辞职就辞职。何况,检察官那里根本连起诉都还没有。」
  「你是说…」魏竹两手交叉胸前一脸想不通的郁闷,「有人教唆他故意把手术开坏?」
  或许,不止教唆。
  「现在先别想太多。没事了,你先回事务所去帮小刀的忙。」秦直说著,边把纸张全叠整齐,收进一只黑色封袋里。
  魏竹自己拖来一张椅子坐下,占地为王的架式,仰著脸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对秦直讲:「我拿你的薪水就只做你的事,其他不管。再说你一个人住院,想喝水怎麽办?上厕所怎麽办?」魏竹望著秦直,话说的随意,却一针见血。「一定要把所有人赶光了你才安心?」
  秦直整里桌面的动作一滞,复又继续。「我只想一个人专注思考案情。」
  「陆朝说晚上会过来。」听起来鸡同鸭讲,但也许不是。「我以前就觉得你们两个有问题,不然你怎麽会叫我多看著他一点。结果他走了现在突然冒出来,这表示你们终於要在一起?」
  「没有。」秦直一想到过去的事脸色变差起来。「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希望你也一样。」委婉而不减强硬的暗示。魏竹偏开眼,没什麽大不了的样子说:「我劝你乾脆直接问他问清楚,免得他哪天又闹失踪。」
  被踩中痛处,秦直正想找理由把魏竹踢回事务所,电话在这时候响起。秦直一接,眉头一下子皱紧得能夹死苍蝇。应了几句『是,我知道』以後挂断,他看向一旁也感觉到不对劲的魏竹,恶劣的预感实在让人浑身不舒服。
  「王仁贺家里,被闯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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