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禁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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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唱歌,但我会念诗,我给你念一首吧。”小白眼巴巴讨尚远的示下,见尚远嘴角抽了那么两下,却发出嗯地一声,这是准了的意思,小白赶紧坐直了,再次清嗓子,再次无比真诚地献艺。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
“打住!”尚远嫌弃地皱眉,“你有点专业素质好不好?这要放在古代,你刚才就是青楼女子弹着琵琶小调唱万恶淫为首,敢情我刚才给你唱十八摸来着?”
“没……没有。”小白怔了怔,讨好地笑了说:“我给你换一首吧。”
“算了!”尚远嫌恶般瞪了小白一眼,却突然笑开来,“你不是卖的吗?以前就是这么讨好男人来着?这要算你的杀手锏还是压箱宝?哪个男人听你念着风云江湖还硬得起来?告诉我,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乖。”小白一脸自豪。
尚远冷笑,从牙缝里切出两个字,“假的!”
小白低了头,心想,我有什么不是假的?要我真,那是你要,不是我要,但凡被要求的,又有哪个真得起来?什么是真?按照自己的心意才是真吧?我们这种人又怎么能按自己的心意?连自己都没有了呢,心意又在哪里?
“水。”尚远一声令下,小白赶紧送上,远远地,能看见前方有忽明忽暗的灯光,渐渐地密集起来。
岔进城区时,尚远说了四个字,做你自己,然后便不再出声,小白也没有乖巧地答他那个听起来乖巧的好,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进了城。
时间的关系,小白没来得及弄清这是什么地方,跟着尚远进了一幢楼,跟着尚远去浴室洗澡,跟着尚远躺上了同一张床。
尚远累得倒头就睡,小白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声,静静看着他的睡颜,这个人在这么暗的光线下都帅得发亮,上帝造他的时候花了不少心思吧?可是为什么把这么出色的作品放在黑暗的世界?
小白想起来这之前,沈瑜很肯定地告诉他,尚远是喜欢他的。小白不知道尚远的喜欢是哪种,想要知道这个,并不是因为抱了特别的期待,而是想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地配合客人的心情,达到客人的要求,记得秦然说过,要他做自己,沈瑜也这样说过,就在不久前,尚远也这样说,可是,我能这么做吗?
小白再次盯着尚远的脸,轻轻地凑上去,轻轻地吻了吻尚远的唇,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烫得似乎烧遍了全身,左胸深处却有一个地方痛得发冷,越来越冷,冷得小白更紧地贴在尚远胸前,却觉得再紧再近都不够,因为太远了,抱得越紧,离得越远,起始就是错误的,甚至人都是不对的,怎么可能在一起?哪怕死在一起,也没有在一起。
尚远,我想,我不能喜欢你了,因为我好像更喜欢你了,这样下去,我会失职失业,连那个虚假的自己都失去,会死的吧?
小白在暖暖的被窝里打着一个又一个寒颤,感觉以前受过伤的地方都在疼,裂过的胸骨,折过的肋骨,几天前伤了的肩背,还有一直在犯疼的胃,甚至多年前拾荒时被人折过的左臂……都在疼。
小白想起父亲那一身的暗创旧疾,想起天寒换季时父亲微笑着咬牙忍痛,想起那群黑衣服踩在父亲微跛的右腿上,想起那似乎捅了一个世纪的三刀,想起捅刀的那个人说,这是父亲欠下的……
小白瑟瑟发抖,心想糟糕了,好像又开始发烧了呢,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这付身体一直演得很好啊,是因为连尚远都要他做自己,所以才会傻傻的做了吗?可是心里并没选择了相信啊,也许这真是一付诚实的身体,哪怕他背叛了心。
小白偷偷起身,找了退烧药吃下,十分感激沈瑜给他的小药包,十分有用呢!
明天,不要再烧了,不要再喜欢。
☆、第 15 章
尚远应该是来办公事的,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找他,可他愿意见的人不多,他说他是来休养的,小白觉得不象,因为这不是度假村,也不是疗养院,而是尚家老宅,一座庄严而气派的别墅式庄园。
“那棵树是我栽的!”尚远指着前方,小白看了看,笑,点头。
尚远拉着小白继续往前走,每天饭后他都要拉小白到处散步,已经在这儿呆了五天,这是第十次,每次散步的地方都不同,但是总有那么一两棵树是尚远栽的,小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热衷于介绍自己栽的树。
“我的整个童年时光,几乎都是一个园艺师陪我度过的,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着,是很认真的听,虽然他从不答我,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待我的。”
“他为什么不答你?”小白问了这话才觉得不应该。
尚远不以为忤,嘴角含了笑,眼睛看着前方一棵树,“他不会说话。”
“哦。”小白黯然,努力不去想像尚远的童年有多孤寂,但是一个自说自话的小男孩和一个微笑聆听的男人,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小白的脑海中。
“你栽了那么多树,是因为他是园艺师吧?”小白出着神问了这话。
尚远高兴地点头,一付遇到知音的表情,小白也莫名其妙跟着点头,嘴里也莫名其妙说了心里话。
“你很感激他,所以想做一些跟他贴近的事,是希望他喜欢,对吧?”
“不知道。”尚远的脸飞快地红了一下,然后把头扭朝一边,小白以为他生气了,却听他梦话般低语,“我当时不知道。”
小白讷讷地点头,不敢去看尚远的表情,因为他怀疑尚远的眼里有一种名叫泪花的东西。
“你不会以为我哭了吧?”尚远明显恼羞成怒,小白心里想笑,脸上一派正经,并且立刻语言表态,“你当然不会哭!”
“我是没长泪腺还是冷血动物,不会哭?”尚远低吼。
小白想了想,鼓足勇气说:“你也许会流泪吧,不是哭。”
“都流泪了不是哭难道是笑?”尚远嘴边溜着这话,心里却想起小白曾经笑着流泪,那似乎真的不能算哭。
“回吧。”尚远径直转身,走得很急,小白赶紧跟上,却还是跟丢了,不过没事,大概的路径他还是清楚了的,毕竟每天都出来走,虽然是冬天,但是有很多常青树,而且好多地方景色不错,建筑跟绿化浑然一体,风格配置合理而精美,一定有那个园艺师的功劳在里面吧……
是个怎样的人呢,能让尚远那么喜欢?能让尚远为他流泪?但也许不是他,而是她,那样才对吧?那样的话,自己也不用这么难受吧?
咦?为什么啊?我要难受?
小白摇头自否,然后很颓丧地发现,自己似乎迷路了,好在前面有个人。
“请问……”要怎么问呢,这个人根本不认识我吧,也许要先自我介绍。
小白冲她笑,“您好,我叫方小白……”
“方先生不用客气,请问,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女孩的礼貌似乎过头了,躬身弯腰,卑微而怯弱。
小白非但没法适应,甚至以为自己有失礼的地方,真是奇怪呢,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称呼先生,却为什么第一次觉得刺耳,甚至不敢接受?
“我不知道怎么回我住的地方,我是……我跟尚远住一起的。”小白说了这话便有些脱力感,这是他在尚远允许他直呼其名之后,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尚远的名字,所以他除了不习惯,还有些惶惑,更因为要在人前隐晦地表明自己的身份,这种事在从前很容易,现在,却会莫名其妙难堪。
女孩依旧那么恭敬地在前面带路,小白一步不错地跟着,一路上遇到不少人,虽然每天出来散步都会遇到类似穿着的,但是小白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这些人都会对他表现出貌似的恭敬,小白一直以为自己是那只假了虎威的狐狸,谁知现在尚远没在身边了,这些人似乎还是一样的神色,那就表明是这个地方的规矩。
小白有样学样,一一回应恭敬,那些人却都愣了一下,然后急忙却不显慌乱地退避开去,小白郁闷了,问前面的女孩,“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女孩诧异回头,然后摇头,见小白不走了,只好停下来,飞快地环视一圈,小声说:“方先生并没有做错什么,大家只是尊敬您,而且很高兴您能来,又怕侍候得不好,会让您不高兴,总之大家都希望能得到方先生的欢心……”
“欢心?”小白惊诧,“你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知道。”女孩似乎笑了,因为她总是低着头,小白不确定她的笑容是怎样的含义,其实也没必要确定。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那就不要说什么尊敬欢心,我受不起。谢谢。”
小白说完就走,因为已经看见自己住的地方了,所以不再需要带路,可惜他没看见身后的女孩一脸惊惶,否则他不会走这么快,也不会误会女孩的笑颜,那真的是欢喜而真心的笑。
小白进屋的时候听见会客厅那边有人声,于是不敢乱走,也不敢轻声走,尚远说过不要偷偷摸摸,所以小白故意踩着很响的脚步上楼,却被尚远一声喊,于是只好乖乖转回楼下,并且乖乖进了会客厅。
尚远明显是拿他挡客,所以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小白进来之后也不哭了,还有那个一直苦声哀求的男人也住了嘴,直到小白在尚远身边坐定,两人才试图继续刚才的内容。
尚远没有阻止但也没有回应,只叫小白陪他吃水果,那两人见尚远从刚才的不耐烦变成了现在的一脸平静,可见是这位传说中的方先生缓和了气场,于是大胆续言。
男人很恳切地看着尚远,“求你了表弟,再帮我一次吧,我保证是最后一次,真的,只要一千万,我一定可以扭转局面。”
尚远没反应,男人愣了愣,朝女人示意,女人立刻哭诉,“阿远你就答应吧,难道你真的忍心阿路破产了,我跟着他挨饿受穷一辈子吗?我是你表姐啊,阿远!”
小白听得心头发酸,绝对不是良心作祟,实在是这女人哭得太感人,只是这么一两句话,竟然可以声泪俱下到声情并茂,如果是演戏,绝对拿奖!
“你说呢?”尚远这话是冲着小白,首先愣住的却是对面的两个人,然后才是小白一脸傻样。
“问你呢,赶紧说!”尚远不耐烦了。
小白心里大哭,我哪知道啊老大?这究竟是个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啊,我能说什么?
“我不知道。”小白实话实话,当然,他心里是明白的,对面那两人一定恨死他了,可是老天,关我什么事?
“那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尚远起身,径直拉了小白出门、上楼,小白凭感觉知道那两人简直咬牙切齿了,可还是不关我的事啊!
尚远一进卧室就笑,仿佛背着大人得逞了坏事的小孩,他拉着小白玩亲亲,抱着小白到处啃,勒着小白脱光光,拥着小白洗泡泡浴,压着小白做了一回又一回。
小白乖顺地回应着,但是最后的一次,他有些失控了,因为尚远第一次碰了他前面的东西,虽然只是那么一两下,但是小白硬了,于是小白第一次在被人压着时想要握住自己的,而且真的去握了,但是……不能。
对不起,妖哥,我始终做不到在男人的身下也满足自己,以前做不到,现在,我想,却不能。
因为……我不能连身体也沦陷进去。
这是我最后的东西了。不能,也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