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二 (姑娘,请自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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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得寸进尺,登堂入室,不外如是。
这一回,范轻波的怜香惜玉之心消失殆尽,去厨房提了一桶水就冲到房里对他兜头泼了下去。范秉在一旁拍手叫好,叫到一半突然哀嚎了起来:“主人等等!等我把他踹下床再泼呀!床弄湿了我还要收拾啊啊啊啊啊……”
书生被这么一泼,倏地翻身坐起,双眼往身侧扫去。
冷厉的眼神令范轻波胸口一震,却在瞬间消失无踪。再一看,他已经跳下床,有些无措地整理湿透了的衣衫与头发,不时拿眼偷觑她。
“犯病,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可……”范秉抗议的话语在看到主人凝重的神色后又憋了回去,认命地抱起还在滴水的铺盖,嘟嘟囔囔往外走。
范轻波抱着手,一瞬不动地盯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男人。
书生被这样的注视弄得坐立难安,轻咳一声道:“范姑娘,可否先让在下去换身衣裳?”
“不可。我还没瞧够。”
书生脸一红,弱弱地说:“这……虽说我们已有盟约,但毕竟还未成亲……姑娘你这么直白在下会不好意思的……”
范轻波冷笑一声,就近扯过一把椅子坐下,“装,继续装,我瞧你装到什么时候去。”
书生闻言顾不得脸红了,也坐到她对面去,以着十二分的认真说道:“虽然不知道范姑娘为何说‘装’,但在下是认真的。大丈夫敢作敢当,不文过,不推诿,在下说过会娶姑娘,自当一诺千金!”
范轻波又是一声冷笑,冷冷地看着他,“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明明起初还很不屑她,看不惯她的作风,时常让她自重,却在她知道他的身份后,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加上最近几日他登堂入室的举动……阴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目的?”书生一脸莫名,“什么目的?”
范轻波忍无可忍重重拍了下桌子,“没有目的你干嘛娶我!”
书生被那巨响吓了一跳,抬手轻按胸口,嗫嚅道:“你的手,不痛么?”
范轻波右脸一抽,收到桌下的手疼得直发抖,咬牙道:“不、痛!你再答非所问,信不信我下一掌会落在你那张动不动就红的脸上?”
书生正因为那句“动不动就红的脸”而不好意思,突然触到她杀人的视线,立刻收敛了心绪。又花了一些时间想她方才到底问了什么问题,才答道:“在下自然是真心要娶姑娘的,若定要说什么目的的话……”别开脸,耳根有些泛红,“在下与姑娘已有肌肤之亲,自当负起责任。”
说完这番话已是他的极限了,他低垂着头,直到一阵熟悉的香气袭来。
范轻波一把捉住他的衣领,迫得他抬起头,眼对眼,鼻对鼻。
“肌肤之亲?肌肤之亲?!我跟你上过床交过配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前提什么气氛?难不成是你对我下迷药春/药了?衣冠禽兽死渣男斯文败类王八蛋!”
书生被喷了满脸口水,还分了些心想,书上说的“吐气如兰”多半是骗男人的。下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指控有多严重,一下子涨红了脸,急着辩解,反而更说不清楚,“不、不是……没、没上床,不对,是没交交交交……”
交后面那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幸而范轻波很快抓到关键词,“上床了没交/配?”
书生忙不迭点头,点完头又觉不对劲,脸又烧了起来。
“早说嘛。”范轻波凶神恶煞的面容瞬间柔和,松开他的领子,还细心地作势为他抚平衣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把他按回到椅子上,“吓我一跳,还以为什么滋味都没尝到就让人上了。”
噗——
书生刚喝了一口的定惊茶喷了出来,这、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心里莫名一股火起,“你对其他男人也这样说话么?”
范轻波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其他男人又没说跟我有肌肤之亲。”
也就是没有了。书生松了一口气,进而又想,她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与她有肌肤之亲的?思及此,他柔了神色,含情脉脉地望向她,“范姑娘,在下会负责到底的,我们择日就成婚!”
这回轮到范轻波一口茶喷了出来,“我们又没发生关系你负什么责!”
敢情这个时空的男人都是恨嫁结婚狂?一个周子策是这样,现在来个书生也这样。
书生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可我们有过肌肤之亲……”
“等等,”范轻波脑中一道灵光闪过,猛地抬眼,“你一直口口声声肌肤之亲,说的该不会是前几日我救你回来帮你敷药的事吧?”见他点头,她倒抽一口冷气,“那你口口声声要娶我以及近几日的异状都是因为这所谓的肌肤之亲而要负责?”
书生颇为欣慰地点头,脸上写着:你终于明白啦!
“明白你个大头鬼!”
知道这其中并没有什么阴谋,而纯粹是这呆子的迂腐性子在作祟后,范轻波整个人都轻松了,又好笑又好气道:“既然是一场误会,以后什么娶不娶、负责不负责的话就别提了,没的吓死个人。”
书生急声道:“这怎么是误会?在下的的确确是冒犯了范姑娘的名节……”
范轻波早已恢复素日随性神采,似笑非笑道:“呆子,你确定是你冒犯了我的名节?被看光身子的那个,可不是姑娘我哟。”
被这么一调笑,书生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她为他宽衣解带的情形,顿时只觉胸中一团热气四处乱窜。尤其她还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体,顺着她的视线所及,夏衫单薄,因被淋湿而紧贴在身上,肌理线条若隐若现……书生这下不仅是脸,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几乎要烘干身上的衣服。
他不禁对自己生起气来,明知这个女人最喜胡言乱语,却还是控制不住情绪随之起舞。
他蹙着眉,半晌才道:“无论如何,范姑娘收了在下的银笔,已然是约婚了。”
“诶?你的随身兵器银笔?我什么时候收了?你别污蔑我!”
话说到此,范轻波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霎时惊讶地瞪眼,从腰间锦囊中摸出一把银簪子,不可置信道:“你不会告诉我,你给我的这把簪子就是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神兵银笔吧?”
书生神情凝重地点头。
“不可能!”范轻波站了起来,挥着手表达激动的心情,“这这这,这明明是一把簪子!好吧,它是长得像一支银笔,但是这么短的簪子,你拿着它跟人打会笑死人吧?莫非其实那些败在你手下的江湖好汉都是被你的兵器笑死,不战而败的?”
书生有些受辱地望向她。
范轻波一下子噎住,摸了摸鼻子,她最抵挡不了这样小狗般的眼神了。干笑两声,“那,这看起来的确不像什么神兵利器嘛……”声音有些弱气。
书生紧抿着唇,鼓着脸,一声不吭地接过银笔,熟练地按住笔头某处,笔尖处银光一闪,整支银笔瞬间延长成一把剑的长度!
范轻波看得目不转睛,看到银笔变长时忍不住“啊”了一声,她兴奋地跑到书生身边,惊奇地摸摸笔身,又看看剑身,不断发出惊叹,“太神奇了!它还会不会变长?会不会?还有其他机关吗?”
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样小女孩的神情,书生不由自主松下唇角,任笑意泛滥。
他为她示范伸长缩短以及发射暗器的机关,她压抑不住好奇心也伸手去按,银笔却毫无反应,“怎么会这样?难道它是认主人的?还是你有偷偷念什么我不知道的咒语?如意金箍棒?”
正要回答,却见她等不及地回身,捧着自己的脸,望着他,不可思议地嚷嚷:“你不要告诉我它还会说话哦,我会信的,我真的会信的!”
书生终于忍不住朗笑出声,扶着桌子,笑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这个女人不泼辣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笑什么笑!再笑拿臭袜子塞你的嘴!”范轻波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被笑得恼羞成怒,跳起来抽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书生呛咳了几声,心中不无遗憾地想,这个女人不泼辣的时间真短,稍纵即逝。
早知如此,他该忍住笑的。
范轻波恨屋及乌地推开银笔,哼声道:“收回你的银笔,我不要了。”
书生不解,“为何?这不是你想要的报答么?”
范轻波白了他一眼,他忍住叫她注意仪态的冲动,听她说下去:“我原以为这是普通的银簪子,想说稍微改改我还能戴,谁知竟是你的随身兵器。江湖上见过它的人不知凡几,万一你的仇家认出了它,以为我是你的什么人加害于我怎办?更别提这还是你约婚的信物,我还怎么敢要?”
书生总算明白她的意思,“范姑娘不愿意嫁给在下?”
范轻波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心知他一定想着她的名节被冒犯,又是一个大龄女青年以后可能嫁不出去,他愿意负责她为何不肯嫁云云。
沉淀了下思绪,她难得认真地问:“呆子,你喜欢我吗?”
书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也许因为她神情太过慎重,他这次竟没有脸红,思索了一阵,迟疑道:“这……范姑娘是个好人……但是……”
靠!格式完全正确的标准好人卡!
虽然早知道这呆子不是喜欢她只是遵守礼教道义要负责罢了,问出这个问题也预料他可能会回答夫妻之间当相敬如宾他自然会喜欢他的妻子什么的,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张好人卡是这么收到的!
范轻波被这一记歪打正着的冷箭射得面色凌乱,接收到他担忧内疚的视线才极力镇定下来,强笑道:“瞧,你并不喜欢我。”
见他神情焦急似要辩驳,她抢着继续道:“你们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停妻再娶,女子却多半要从一而终。这样风险的终身,我凭什么要托付一个对我只有道义责任的人?莫非你也同城中其他人那般,看不起我年纪大了,觉得我没资格嫁给一个我喜爱也喜爱我的人?”
“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
范轻波见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慌张模样,心中暗笑,嘴上再接再厉道:“你倒好,负起责任,成全了你的高尚道义。我呢?成亲之后,若是你遇上了真正喜欢的人,就算不休弃也势必会冷落我,我的处境岂不可悲?若是我遇上了真正喜欢的人,爱而不得,我的处境岂不可怜?你忍心这样陷我于可悲可怜的境地么?”
这番话下来,恰如其分地利用了书生的迂腐高义,以彼之盾御彼之矛,真真无懈可击。
书生被说得满头大汗,收回银笔,连连拱手为礼,“是在下考虑不周,实在对不住范姑娘……请容在下闭门三思,负责一事,再议,告辞。”
说着,他脚步踉跄地夺门而出,以神鬼般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视野内。
一直蹲在门口守着的范秉身形迟缓地站了起来,神情异常凝重,“主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仁兄前几天告诉过我们,他自废武功了。”
范轻波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咂了咂嘴,干巴巴地说:“你没记错。”
所以她刚刚应该不是看到什么绝世轻功,而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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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又一个卖黄书的 。。。
范轻波是个享乐主义者,一直奉行及时行乐的原则,所以上一世即使最终因为出海游玩遇上海啸英年早逝都没后悔过。
某个满脸胡子比阎王还像阎王的判官曾经说过,人死后的怨念、遗憾、执着、悔恨、牵挂或者希望化成魂,与脱离肉身的最后一股清明之气化作的魄一起,可投胎轮回。而范轻波则是极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