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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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哒哒哒向都城奔走,木楚脚一闲下来,嘴就闲不住了,因为没有爬到青城山顶,不免有些遗憾,便惦记着日后有机会再去,又追问着李家兄妹哪里景色最美,如世外桃源宜居怡情。
“若论世外桃源般的美景,当属洛与夏晚交界处的空尽山,那里山势奇秀,云海升腾。”
“空尽山……”木楚重复着,将名字记在心头,憧憬道:“待日后我攒够了盘缠,就搬到空尽山去住!雅然,你去不去?”
李柔笑而不答,只望了望李棋。
木楚继续问道:“对了,既在交界之处,那空尽山到底是归于洛还是夏晚?”两国正在交战,边境地区安不安全啊?
“夏晚,”李棋解释道,“据闻空尽山地处夏晚西南,那里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两国交界处是湍急的峡谷深江,因此,无论是洛国还是夏晚,想从此处进攻对方都实非易事。久之,那片地区倒成了一个安稳之处。”
嘿嘿嘿,木楚咧嘴笑出了声。好地方啊,好地方,依山傍水守天险,每天炒盘小肉煮茶听泉,坐看云起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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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马车到了都城,李家兄妹送木楚至相府侧门窄巷口,李柔又细心叮嘱木楚两句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才放开木楚的手。三人挥手作别,直至看着马车消失在路尽头,木楚才背着小包袱向相府侧门走去。回顾这两日行程,玩得最high的就是自己了,李家兄妹完全是陪护她游乐了。
“喂,十五号,琢磨啥呢?你用天灵盖看路啊,都快磕门框了。”
木楚思量回顾间,身后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回头看去,来人口中咬着白胖大馒头,笑眯眯的弯弯眼睛,除了十七号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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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号,你怎么才回来?”休假不是一天吗?
“许你连休两日,不兴我休啊?”十七号得意道;“我在西厨房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赵师傅向魏主厨说项,给我求了两日的休假。”
切,发饷钱的时候你连工钱带面点秘方都得给我,小样儿,得意什么啊?木楚欢喜着跨入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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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洛国左丞相吴枫的寿辰,朝中官员及族中亲友络绎而来。相府中仆从们在管家执事分配下各司其职。
膳房中的木楚忙完手中活计后,便搬了方小凳与老黄师傅一起侯在大院的桃树下待命。
她充分吸取了上次老夫人寿诞夜的教训。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能撞见。这夜中满是宾客的相府,便如没有上锁的邮箱,乱闯进去,不知又会撞见什么人的什么小秘密。不经意间,她已撞见了好几个人的隐私。可是知晓别人的秘密,是件高回报,同时高风险的东东。对方随便花点儿小心思,大抵就可以捏死她。所以,唯有老实呆在膳房,才得安稳。
“十五号,今儿晚上不去前面看热闹啊?听说有杂技表演呢。”黄师傅揉着手腕,再次动员道。
木楚坚定摇头,“纵观相府各处,我就喜欢膳房。”她嘟囔道。
再乱跑去犯同样的错误,她傻啊?
可是,傻这个状态,可能是主动式,也可能是被动式。总之,它表示一个结果。
片刻后,传菜的绿碧出现在膳房院门口,清脆说道:“黄师傅,相爷方才点名要吃十五号做的木槿花拌面,让备好后由十五号送去相爷书房。”
院子里听到的人都是一惊。一、面食多为西厨房所出;二、相爷从不会钦点帮忙小工乃至小厨师所做的菜,当然,曾经的三夫人除外。难道,透过十五号黑乎乎的外在,相爷看到了她红彤彤的内在?但那孩子除了翻墙利索点儿,摘花儿熟练点儿,还有什么内在?
在众人面面相觑中,老黄师傅倒是秉持了他一贯云淡风轻的脸色(因为啥也听不清?)。他大抵从绿碧的口型和众人的神情中了解到大概,木楚又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便神态自若地督促木楚去采花做面,又起身去魏主厨处领取红碗银筷。
与西厨房打过招呼,木楚便去采花(这个她最拿手)。府中木槿花颇多,走不远便在膳房附近摘了些花型完好的。回来十七号刚抻好面,因是相爷所点又适逢生辰,这面单只一根,长长盘起。两人驾轻就熟,比上次更顺畅,便做好了一碗喷香清爽的木槿花拌面。
将面,配菜等一众东西放入食篮中,木楚平稳拎起,沿石板路向丞相书房走去。临近书房,便听到院内传来一阵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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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声自信爽利,却听得木楚头皮发麻,这声音,有几分似曾相识啊……
院外守卫显然已得了信儿,只扫她一眼,并不拦她问话。木楚与之点头示意后,便走了进去。
入得丞相书房,果然见于丞相在书案前并肩而立的是那华贵光王,两人看着案上一张图纸,颇有些得意之色。
……此人阴魂不散啊……
木楚未曾受过传菜培训,不知道着古代认证的标准上菜流程,此刻便只按礼法,低头福身道:“婢子奉命,前来送木槿花拌面,恭祝相爷寿比青松。”(谁晓得这里有没有南山),又略面向光王道,“请王爷安。”
“你就是十五号?”丞相吴枫问道。真稀罕啊,他府中又有厨娘了。
扬下手,丞相示意道:“把面端过来吧,听闻光王说起几日前夜宴偶尔吃了这道面食,清香可口,殿下方才特别向我推荐,我且尝尝。”
……果然是这厮……
木楚依言行至书案对面站定,在案上空置的一角放上竹垫,将面碗平稳放至竹垫上,旁边配放一碟小菜。又自食篮中取出精致银筷,搭放在筷架上,便低头侯在书案旁。
丞相轻闻一下后挑起面细细品尝,面露满意神情。
“左相大人,本王的推荐如何?”
“面条筋滑韧道,木槿花色泽美丽,别有一番味道。”丞相由衷说道。
作为一个知名的美食控,他的话让木楚心中生出几许自豪。哈……哈哈……哈哈哈……新东方……
“那,左相大人如何赏本王?”
光王话锋一转,阻截了木楚心中笑声。她略皱了下眉,鄙夷的目光扫过光王衣摆(因为还在那儿作低眉顺目垂头状,只见脚不见头)。
死光王,那花是我摘,那面是我拌,赏也是赏我先,丞相大人还没赏我呢,你就跳出来给自己讨东西,你好意思吗?作为堂堂皇室成员,你不脸红吗?
丞相立刻用实际行动粉碎了木楚的质疑。
“呵呵,王爷随老夫入内室详谈,正有样宝贝想呈给王爷看呢,呵呵呵。”
两人前后脚掀起珠帘进了内室,消失在屏风之后,将木楚扔在外间书房。
真当我是空气啊!不吃了倒是挥一挥手让我下去啊!木楚没有得到授意,只能依然立在案前等候,服务行业,不好做啊。半响过去,也不见两人回返。你们是看宝贝还是造宝贝啊?龟速!
又过半刻,她细听听没有脚步返回的声音,两人是不是挖地道去了啊?她偷偷活动活动肩膀,抬起头打量丞相的书房。这里是丞相与朝中大臣议事的地方,听闻便是府中小姐们也不能随便进来,打扫的仆从都是府中信得过的老人儿,好好看看,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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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后,木楚立刻得出结论:财富是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的,当大官的,就是有钱!
瞧瞧那壁上字画,柜上摆件,案头陈设,无一不是精致精巧,古香古色(敢问,这时代什么东西在你眼里不是古色古香?)。好东西多了,少一个也不知道吧?偷偷拿出去卖了,能卖个好价钱吧?
打量眼前书案时,木楚眼前倏地一亮,嘴巴也在不自觉间张大。书案上那张画得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图纸一角,有一封信笺,落款处隐约露出韩时两字。管他韩时韩愈,那没什么打紧,打眼的是那信笺之下露出一角的金灿之物。
木楚伸出指间无声地轻挪了下信笺,那金灿灿的物件露出全貌——是一方黄金打造的水滴形纸镇。
咱只摸过细细金项链,没亲手摸过大金块呀。木楚咧嘴无声傻笑一下,伸手摸摸敲敲那硕大的金光之物,然后快速挪回信笺,重又低头老实侯在案前。
面上恭敬平静,实则内心汹涌挣扎。
克制,冷静,理智,千万别伸手把那金纸镇偷藏到兜里,跑不掉的,用脚趾甲思考都知道是谁偷的。
把手放好,深呼吸……深呼吸……还是好想要啊!
纠结间丞相和光王自内间低语着走出,隐约间透着军机……重件……收好等字眼。
“十五号,你怎么还在这里?快退下吧。”光王见她仍在,反而异常惊讶,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正所谓贵人多忘事啊,光王您就是贵气,从内外而外,从上到下地忘性非凡。
木楚躬身一福,起身告退时,抬头正对上光王似笑非笑的眼。她不禁心中一寒,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可是那里被算计了呢?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明明曾经她是凶手,他是被害者啊!她才应该是有阴谋诡计的那一个吧……
转身,她快步走了出去,管他阴谋算计。
……珍爱生命,远离光王……
望着木楚背影,光王一侧嘴角略一扬起,露出一个凉薄笑容。
院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传来,片刻后,丞相书房一扇书柜由内翻转开,一名男子自墙内密室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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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半是纱遮面 。。。
“都看清楚了吗?”光王头也不回,仍保持刚才姿势懒懒站立。
“是,属下透过壁孔看得一清二楚。”男子身穿相府仆从的蓝衣,自光王身后站定,低头恭敬答道。
“她是否看了案上地图与韩时信笺?”丞相捻着胡须问道。
“是,初时,她假意环顾四周,但随后便凝神盯视书案,用手带了下信笺,但是……”窥视之人略一迟疑,继续说道,“但是她分外谨慎,不知为何却没有拿起信笺看里面内容,最后倒是热切注视丞相大人的黄金纸镇……”
光王扬了下眉,颇感意外。
忆及她入狱之初,手下说客也曾携珠宝黄金前去收拢,她却只是固执不理,视若粪土。而今对左相的黄金纸镇,为何又如此垂涎?
“只看到韩时两个字,对她而言,便已足够,又何须再看内容。这个细作果然谨慎,潜伏数十日毫无行动,难怪光王你今日亲自前来布局。老夫自会嘱人留意夏晚动向,过几日便知结果。”丞相慢慢开口说道。
“左相大人,有劳了。”
光王转而又对待命的蓝衣属下说道:“叮嘱府内亲卫,保护好左相大人及家眷安全,紧盯十五号。”
回转望着方才木楚离去方向,光王眉目俊朗,薄唇神色却依然倨傲。
戏台早已搭好,你却迟迟不唱,那,本王便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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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通往膳房的石板路上,突然间木楚寒寒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她加快步伐向膳房奔去。
连着几日,木楚不在各厨房偷师学艺,也不去相府各处园子采花摘果,她忙完东厨房活计,便喝足姜水回房间睡觉,印丽王娜还在嘻嘻私语时,她卧榻处已传来微微鼾声。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靠劳动力吃饭,绝对得攒足体力,八卦啊秘密,都是天边浮云。
如此,转眼便到了月底,二公子的婚宴也一切顺利。阖府上下,人人喜气洋洋,仆从丫鬟们也俱得了赏钱。
再过一日,合约便到了期。午间木楚坐在膳房大院子的桃树下,玩着手里分赏的钱币,喜气洋洋。谁说钱有股子铜臭的味道,若那铜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