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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似此星辰非昨夜by: 芊之小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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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你也上学吗?”小泽缓缓的开口问,他知道这绝对是没话找话,可是这似乎是他们共同的话题。

              “还没有安排。”尘艾冷冷的说,倒不是有多不懈,只是他说话的语气不是小泽那样的风情云淡,而是真的因为平和而刚毅。

              “哦,那以后希望我们相处的愉快。”小泽实在是不想继续这样没有意义的谈话,本来相处就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快快的结束谈话,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

              “哦,当然,你终究不是这个家的原始成员,所以……不过还是好好相处的吧。”尘艾说的很真诚,语气了没有一点不懈或者其他的语气,话里明明隐藏着什么,可是小泽都没有任何一点生气的理由,尘埃似乎公正的述说了一个事实,你可以伤心你可以难过,但是你不可能对着公正的事实发脾气。

              “小泽,都几点了,还不上来睡觉。”尘翔整理完东西,站在楼梯上叫小泽,似乎这样的语气在两个人中间已经习以为常,以伤害的方式去爱,以不温柔的语气道关心,可是尘翔好像一下子看到了尘艾,发现这个屋里多了一个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生硬语气让小泽在尘艾面前不自在,他感觉到了自己在心里忽略了尘艾,忘记叫他也上楼睡觉,可是如果一起,到底要用什么样的话来说呢?小泽承受不了因为尘艾而温柔下去的语气,他会觉得他受到了施舍,受到了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他会觉得自己对尘艾好过了对他。尘艾自然也受不了自己因为小泽而生硬下去的语气,受不了,或许吧,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

              “尘艾,你的屋子已经重新收拾好了,和以前一模一样,上楼来,也早点睡吧。”尘翔觉得这个称呼好别扭,小的时候叫什么来着,小艾吧,可是突然面对这样一个长大成人的孩子,这样的称呼难喧于口,兄弟之间直呼其名,似乎有些生硬,都不像小泽叫起来那么自然,似乎不需要考虑。时间是一个好可怕的东西,骨肉至亲可是生疏,陌路相逢可以谈笑风生。

              想到这里,尘翔转头看了看小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屋子还和以前的一模一样,已经收拾好了,就算是这么多年不在,仍然可以找到自己的房间,不需要别人带路。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吧。小泽在心里用尽了全力让自己觉得可以替尘艾觉得高兴,可是,那个房间,自己住过,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被赶出来,住进现在的房间,即便自己不说,不想,可是小泽知道自己住的房间是这个房子里最阴暗的,即便是常年空着的客房也不只用于如此,这个人这么多年在某个地方存在着,可是这个家里他也一直存在着,只因为尘翔没有忘记他,尘翔想给他保留些什么。脑海里都是自己被尘翔关在门外,自己敲着门,抓着门,手指一点点渗出血来的疼痛,心里的恐惧,尘翔开门抱自己睡时的温暖,第二天要自己住进现在房间的泪水,他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晒太阳,温暖的感觉,而且因为身体不好,医生也说要多晒太阳,屋子里要干燥不可潮湿。这些画面,这些话,都好模糊,他不记得和谁在一起,只知道那个时候世界里还没有尘翔,那些曾经陪伴他的人都已经天各一方,那些关怀都变得好模糊,似乎要从他的记忆力淡去。他记得自己住进去的时候那什么也不敢说的苦楚,因为他知道不会有人心疼自己,这个地方已经很好了。

              尘艾什么也没说,就往楼上走,没有转身,没有道晚安,只是走进自己的屋子,似乎他是这里的主人。

              是呀,的确是,小泽看着尘艾的背影想,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他有任性的权利,他不需要假装弱小求的怜悯,他与生俱来的就有让这个家里的所有人为他让步的权利。

              “小泽,快上来吧。”尘翔看得出小泽又陷在某种回忆或者惆怅里难以自拔了,温柔的声音宽广的怀抱,能不能给他的内心一点点慰藉,至少还有我。

              小泽抬起头看看尘翔,快步的跑了上去,拖鞋因为快速的奔跑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小泽一下子冲到尘翔怀里,抱着他,就那样呜呜的哭了。尘翔也只是回抱住他,他没有问“小泽,怎么了,哭什么呀。”,因为他知道小泽在难过什么,他也知道小泽说不出来他在难过什么,给他一点慰藉未必需要他的内心的痛楚来交换。如果可以消逝,何必再痛一次。

              尘翔把小泽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自己才躺在他身边,已经关了灯,屋子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亮光,心里乱乱的,不知道今后的日子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今天两个人只见了一面,心里总有一些恐惧的感觉,恐惧,可能对人来说,失去就意味着恐惧,失去依赖就是一种很大的恐惧。小泽的忍让,尘艾的坚毅,似乎有什么牵动着他的心。小泽的屋子的确凉嗖嗖的,不知道尘艾那里怎么样,虽然天冷了,也不至于这样吧,他的房间总是阳光普照。尘翔心里有些不安稳,想去看看尘艾怎么样了,弟弟才回来,自己就和小泽住在一起,总是怕弟弟更没有办法原谅。在尘翔心里,他希望尘艾像小泽一样平和,因为原来的他就是那个样子,可是回来之后他尖锐了,固执了。他想改变,或者说他想什么都没有改变,他希望有一天尘艾还会像小时候一样,靠着他,那种动作里依赖溢于言表。

              “小泽。”尘翔轻轻地叫了一声,试探性的想知道小泽睡了没有,想去看看尘艾,马上就回来,只是希望小泽已经睡熟了。

              没有回音,尘翔轻轻地下了地,又为小泽掖了掖被子,才出了小泽的屋子。他不知道,当他转身的一瞬间,小泽略靠起了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你想去看一看,你睡不安稳,你在我身边惦念着你弟弟,又何苦让三个人都难受呢,还不如只是我一个呢。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我不想认为你准备一去不回,你为我盖了被子,不知道我应该想成你对我的关爱意味着你的在乎会回来,还是觉得既然要走,既然一夜不见,临走还应该略表关心,因为一夜你都不能为我盖被子了,所以盖得严一些。我想你是准备回来的,可是应该不会了……我心里是这么的确定,这是一场必定会失败的战争,或者不是战争,只是我情非得已卷进了一场本和我无关的漩涡。小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尘艾,哎……算了,不要去想,小泽赤着脚走向窗台,坐在上面大理石有一些凉,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尘翔在家,连那一束灯光都看不见了吧。小泽固执的坐在那里,希望这个偏僻的地方今晚有一个奇迹,会有一束灯光照进他的黑暗,他或许还会觉得不那么失望。

              尘翔打开尘艾的门,首先关着的门让尘翔心里有些别扭,小泽就很少关门,在这个家里,小泽从来就不要求有一份自己的空间,他的所有都为我敞开着。不过尘翔没有责怪的意思,尘艾的习惯他是尊重的,关门是不是也代表一种没有安全感的行为,打开门里面竟然是灯火通明的,但凡可以反光的东西都开着,似乎是酒会的大厅,绝不是要睡觉的卧室。尘艾抱着被蜷缩在床的一边,显然还没有睡,听见有人开门甚至都没有回一下头。

              “尘艾,怎么不关灯呀。”尘翔顺手关了卧室的大灯,屋子黯淡了下去。几个台灯还是能照亮这个屋子。尘艾没有动,没有说话,尘翔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尘翔在尘艾空出来的床上坐了,好久,尘艾都没有转过身来,尘翔坐着也没意思,要是他睡了,他也不知道,不过尘翔知道他没睡,既然不想理睬,何苦讨他烦。便起身要走,那个房里还有一个等他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欢迎自己。心似乎一下子都舒展了,那个房间好凉爽,好舒服,小泽总是喜欢开着窗子。想到这里却发现这个屋子的窗子全部关着,窗帘都拉好,怪不得这么闷。

              尘翔走到门口的时候,“请把灯给我打开。”尘艾的声音。

              尘翔没打算和他置气的不开灯走开,也不想打开灯顺从却又气不过离开,尘翔又走回去,“怎么了,在闹什么,开着灯睡觉对睡眠不好,关着窗子不热吗?”尘翔有些严厉的教训着,却尽量让自己的语言和气一点。

              尘艾还是不说话,那劲头似乎在告诉尘翔,我不需要你,只要你把我的房间恢复成你进来时的样子。

              “说话,别在那装睡。”尘翔真是恨不得把他提起来打一顿,要是小泽估计早都被打的起不来床了,小泽……想到这里心里的火似乎都平和了。可是人生总是这样的不公平,因为想到小泽而平静下来的尘翔,用这平静包容着尘艾,而那个被想到的人,一个人蜷在窗台上等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奇迹。

              尘艾还是没有转过头,似乎是真的不害怕失去,因为不在乎,也没有理由在乎,血肉亲情不过是相濡以沫的日子,根深蒂固的重视。可他们中间没有多年的关照,没有非有不可的依赖。尘艾只是背对着尘翔,不说话,不邀请,也不赶他走,让尘翔对他无可奈何,发不了脾气,献不了殷勤。

              一阵沉寂过后,是一句谈谈的叙述,没有任何的情绪,“夜太长了。”这句话里没有恐惧,没有依恋,可是这么冷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迷人的话,让人没有办法不投降,更何况是要呵护的人,是要补偿的弟弟。夜太长了,你害怕是吗?你睡不着,是吗?

              “嗯?”尘翔明知故问的发出了一点声音,因为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他不想安慰,他知道他不需要,他不能说开,因为要顾及他的颜面。

              “屋子太大了。”又是轻轻的一句,不带一点挽留和胆小,只是这样的一句注解,又把话里的内容说的明明白白,欲擒故纵的意味那么清晰,可是尘翔还是从那语气里听出的更多是平静的无奈,自己忍受的习惯。

              尘翔顺手关了屋里的台灯,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漆黑一片,看不到对面人的表情,这个时候声音的接收异常的敏感。

              “尘翔,麻烦你干你自己的事情去,不要妨碍我。”尘艾的话还是很平静,不过里面已经有了一些愤怒,或者是无能为力的悲愤,不论他说的多么的倔强,都掩盖不了声音下的哭腔。他在激动,他在倔强却又觉得无法理解的激动。

              尘翔躺在他旁边,紧紧地搂住他。“别闹了,父亲不是说要你好好休息的吗,不是一直身体不好,药还没有停吗。我陪你睡,夜就不长了,屋子也不大了。”

              尘艾没有像小泽一样转过来转进怀抱,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你以为我是那个男孩?”尘艾又转过去了一点,想要不要靠尘翔那么近。

              那个男孩,小泽吗?那种不被需要表达的那么淋漓,那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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