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太阳的月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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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关于这次世子妃的择选,儿臣有话要对您说……”
“大胆!依照国法,世子邸下本人是不能干预此时的。”
“那么,提前早已定好世子妃的人选,这又是什么国法呢?”
父王的脸上渐渐失去了原有的笑容,虽然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暄的内心升起了一丝畏惧,但是他并没有退缩。
“我听说早就已经定好了人选,难道不是吗?”
一直瞪着暄的父王终于开口了:
“就算已经定好了,那又如何?”
“那么,儿臣恳请父王撤回这样的决定。我希望选择世子妃能够严格公正一些。”
“这件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世子还是到大妃殿去请求吧。”
“儿臣希望父王能够超越大妃的管制!”
“放肆!你现在说的话,已经超越了世子的职责范围!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这次要选的是世子妃啊,是将来的一国之母啊。怎么能够按照大妃的标准,随随便便定下一个呢?”
“给朕住嘴!”
王似乎快要晕倒了一般,用力的支撑住自己的额头。然后,静静地说:
“不要再说了,赶快退下吧。朕还要去偏殿,所以……”
“儿臣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哐!房间内传出圣上砸书案的声音。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圣上真的发怒了。
“朕就当没有听见你现在说的话,赶紧给朕退下。”
“父王,希望您能够撤销内定世子妃的决定……”
“朕不是让你住嘴了吗?之前你已经说过了,这次是在挑选世子妃!是在挑选一国之母!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并不是在挑选你的妻子!”
“那么,我算什么?我的心……”
“你有想法吗?即使有想法,那么现在也要赶紧丢掉,因为那是从最初开始就不该有的。”
“父王……”
“你是这个国家的世子啊,除此之外,你就不应该再想别的。你的位置只有死了之后才能够摆脱掉。但是你不能死。因为自然有很多人会用他们的性命来保全你。还不退下?”
父王在世子再次开口之前冲着外面大声喊道:
“你们都进来吧!速速准备着,朕要出门去!”
等服侍王的内官以及宫女们进来之后,暄就没法再说话了,暄就像是被人推出来一样,颓丧着从康宁殿中走了出来,只能瞪着无辜的天空埋怨着。
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力量,只有看似光鲜的外表,这就是世子的位置!暄不停地埋怨着自己这样的虚位,埋怨着如此无能的自己,他只能狠狠地紧咬自己的下唇。如此看来,还不如直接请求父王把烟雨姑娘从处女名单上除去,由于自己那自私自利的想法,之前的设想并没有做到,暄对这样的自己非常的愤怒与失望。
暄慢腾腾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丝毫不知该去往何方,紧紧跟在世子身后的资善堂的侍从们,也都拼命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担心,在世子的身后慢慢地移动着。暄突然觉得,在这样一个如此广阔却又如此狭窄的宫阙中,竟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暄迈着沉重绝望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向了后院。起初,暄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地方才来到此处,但他马上就明白了:不知不觉间,是自己的脚步在决定着自己的目的地。资善堂的一群人慢慢地走进了一处寂静的地方。在如此华丽的景福宫中,竟然还有这样一片僻静的世外桃源,这可真让人惊讶啊!他们走到前面一处很简陋的屋子面前停下了脚步。在屋舍前,赫然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宣乐斋”几个字。
经过了一个小小的门之后,暄进入到这间屋子的里边。其他的人都站在外边,只有车内官以及几个宫女跟了进去。宣乐斋的宫女们看到世子一行人之后,无不非常惊讶,纷纷跑了出来。在她们的后面,走出一位衣着简朴的女人来迎接世子的到来。她,就是宣乐斋的主人,也就是阳明君的生母禧嫔娘娘朴氏。
“世子邸下因何驾临如此简陋的地方呢?”
“想在这里喝杯茶,所以不由自主地就过来了。”
禧嫔娘娘面带温和的微笑招手道:
“快进来吧。”
暄迈步走进屋子里面。禧嫔娘娘吩咐宫女们泡茶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暄坐下之后,好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样的地方,对于一位生下了皇子的女人来说,实在太过于简陋了。禧嫔娘娘朴氏非常遵守礼仪,在远离世子邸下的地方谦卑温顺地坐着。这位言语不多的女人,总有一种能力让人安定下来。
在充斥着各种私利私欲、卑鄙阴谋的宫阙中,想禧嫔娘娘这样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尽管如此,依然有很多人在背后嚼舌议论,说她是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如此云云,她并不喜欢多说什么,于是便让其他的人有了更多的猜测。虽然她比王妃入宫时间要晚,但是却比王妃更早的生下了皇子,她也有过这样被王宠爱的时候,但是,自从阳明君出生之后,王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紧接着,暄就出生了,这件事背后隐藏的事实,大家虽不明说,却也尽知其中残酷的原委。
“哥哥来过了吗?”话一出口,暄就后悔了,虽然因为没有什么可说的,自己只想找个话题而已,但是最不应该说的就是这句话,因为暄比任何人清楚,阳明君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但是,让人惊讶的是,禧嫔娘娘开口说话了:“世子也知道了吗?真不知道阳明君发生了什么事情……前不久还满脸兴奋的来过这里一次。说起来,真是很奇怪啊。”看到她满脸幸福的笑容之后,暄终于放下了心。“是吗?阳明君说什么了?”“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暄仔细地观察着面前的这位禧嫔娘娘,这可真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啊!不仅面容令人惊叹不已。品德也足以让人称道。暄之前一直不知这位禧嫔娘娘竟然有如此好的品行。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像静水一样温和的女人身上,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地悲伤。突然之间,暄好像在她的身上看见了烟雨未来的模样,一时间竟恍如隔世,惊讶不已。“听说已经为世子设立了嘉礼都监?”“啊……是的,虽然说是为了世子的婚礼而设立的,但是,我却被告知,这件事跟自己的内心想法没有任何关系。”“内心想法……应该是告诉世子邸下,这种想法不要有也不应有吧。”暄非常惊讶的看着禧嫔娘娘。奇怪,这么久没有见过王的女人,现在仍然对王的想法了如指掌。她微笑着,继续说道:“所谓的人世间的恋情,真的是太过虚妄了。很快,这些感觉就会变得迟钝,就会被人们遗忘。希望世子邸下能够遵从父王的意思。”在之后的两天中,暄什么都没有说。跟平常一样,他每天早晨都问安、上课。但是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陷入沉思之中。这种状况,跟以前为了想出整人的什么坏点子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他从炎的口中,听说烟雨最终还是呈上了处女名册。暄在炎的面前没有任何反应,但等炎离开后,他就马上下令把资善堂的使令叫了进来。
“你去彻底的查一下现在的成均馆斋会的趋向如何,以及现在的两位掌仪都各自是什么样的身份。”
听了暄的悄悄安排之后,使令非常惊讶的盯着他,这个时候,暄又回复了平时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跟以往调皮的模样一般无二。
“快!现在马上就去调查!我好久没有玩恶作剧了,都有些无聊了。不过你要知道,虽然是恶作剧,但也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你必须要管好你的嘴,才能够更好的完成这次命令。
使令只是稍微歪了歪头,行完礼之后就出去了。虽然车内官很想近身上前,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当他看到世子脸上那有些顽劣的表情后,也就把心放了下来,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像世子邸下自己说的那样,世子邸下已经很久没搞过恶作剧了,这才让他觉得奇怪呢。
等到周围静下来后,暄慢慢地打开了烟雨的信件,这是今天炎刚刚拿过来的信件。信里并没有提到因为处女名册之事而使家中一片混乱等这样的内容,只是担心世子邸下的心情如何。跟平常一样,信中还写了读书的感想以及一天之中自己所做的事情等。
为什么今天蚂蚁们都排着队移动?为什么会有四季的变化?为什么朝霞会预示着雨的到来,而晚霞则是干旱的征兆?”在信中,烟雨写了许多这样的疑问。虽然暄从来没有见过烟雨的表情,但是在这封信的面前,他觉得烟雨的深情是那么清晰,就想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一样,露出那么明快的笑容。她时而文静贤淑,时而好奇顽皮,时而又固执冒失。许许多多的深情在暄的眼前浮现又消失,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不一会儿,暄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车内官说:
“车内官,速找一个手艺超群的雕刻木匠来。”
“请告诉微臣,世子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跟给使令下的命令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想贿赂一下烟雨姑娘而已。”
车内官完全不知道世子邸下说的是什么话。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再询问下去了,于是便命令下面的内侍们按世子邸下的吩咐去做。过了一会儿,他便带来了一个雕刻匠,暄凑在他耳边,跟他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听了暄的话之后,雕刻匠为难了好一会儿,然后带着世子递来的配饰退了下去。完全不知道世子邸下要做什么的车内官,只能愣在那儿兀自地着急。
结束了晚膳之后,快要结束晚课的时候,使令呈上了调查的文书。暄仔细的看过了递过来的文书之后,脸上再次露出了他那惯有的恶作剧般的表情,神神秘秘地对使令说:
“把两个掌仪宫的东掌仪叫来。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给他换一件衣服之后悄悄带过来就好。速去!马上去办吧!”
“但是,马上就要到人定(管制夜间通行或者关城门时的鸣钟)了……”
“成均馆的儒生们不是可以在夜间自由通行吗?所以到时候,一起跟着过来就可以了。”
使令急匆匆的走了之后,车内官非常不安的观察着世子邸下的颜色。
“邸下,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车内官你不用担心,去准备一顶带纱罩的帽子。我的脸显得稚气未脱,所以我不能让东掌仪看到我的脸。”
知道内侍把已经更换过服饰的东掌仪带进来的时候为止,暄一直都在安安静静地独自沉思着。
东掌仪被弄得一头雾水,一路心神忐忑地被带到了资善堂。虽然世子邸下喜欢搞恶作剧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但是世子邸下可是未来的君主。仅仅这一个原因,就已经让他觉得害怕了,尽管自己的官职现在还很低微,但以后的话,自己要辅佐的王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位世子邸下。
暄把帽子上的纱罩放了下来,并且让东掌仪不要抬头。世子邸下有令,东掌仪只能一动不动的把头贴在地上。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故意让氛围变得严肃的暄,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是这个国家的世子,你是得知我的召唤后,才决定来的吗?”
“是的,小人知道是世子邸下召唤,但不知世子邸下因何事召见小人?”
“在很久以前,小王在接受王世子册封的时候,同时也接受了成均馆的入学礼,所以,即使我不跟其他的人一起到成均馆上课,我也是成均馆的儒生之一。”
东掌仪非常紧张,什么话都不敢说,一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