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青春by洛丽塔的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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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尴尬,受不了这异常气氛。
"你先回去,这里有我。"最尴尬的人开口说道。
"你从来都是这样。"黎欢不甘。最后,还是识相的拎包走人,换上一抹沁人微笑,"我先回安县,空了,我再来看你,家里现在一团乱。"
我回以微笑,心想,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是我引起,不知道会不会回头插上一刀。
谢蒙放下早饭,将黎欢送出去。
病房又回到死寂。
一秒,两秒,三秒。。。。。。直到二十三分钟。
谢蒙足足让我等了二十三分钟。
"你跟她做什么去了?"这句话问得有点没话找话。
他不答,端起稀饭试探温度,"先吃饭。"
"谢蒙,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跟她结婚。"说不上难受了,仅仅是一种溺水般的无力感。
"宋威,我们不要提她,对你对我都好。"
一勺饭喂到嘴边,我避开,"很久以前我只希望能够再次遇上你,遇上你以后,我开始希望你能接受我对你好,再后来我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直到你结婚,或者结婚以后也可以。而现在,我好像又开始无止尽的希望,希望你,整个人都属于我一个人。我知道这不可能,只是谁没有过明知不可能的希望。"
他巧妙的回避,"吃饭好吗,都凉了。
"
谢蒙,可有我的心凉?但我很快明白,思考未来就是变相的自虐,有些问题真的不必去探究个彻底。糊涂一点反而更好受,我强迫自己无所谓。双唇堵上谢蒙的嘴,细细吮吸。在他生气以前,这是唯一化解的办法。他无力的坐到床边,回吻,啃噬,渐渐,他闭上眼,浓而长的睫毛变成一条黑线。。。。。。
住了半个月的院,谢蒙的工作继续,不过除了上班,他的所有时间都在医院。
谢蒙偶尔做些汤,我实在不明白,好好的汤,一把盐一点鸡精就可以做出的美味,为什么一经他手就那么不伦不类。可还是令我很满足。
公司里私交还好的同事会来看望我,不过,顾姐更为频繁,我很喜欢顾姐,有一种世故又不失一份真诚。
但凡顾姐来看望我,我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装可怜,毕竟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嘛。
"顾姐姐,我快死了。"
"那挺好,先下去给顾姐我占个位置。"顾姐的目光透出闪闪的智慧。
"顾姐,你看小弟都这样了,你是不是给点果子吃。"
"你少来了,你又不是我干儿子,我给你的果子还少了吗?"
"不,不,这次不是我,是我朋友,公司里的,有个叫谢蒙的。你帮帮忙。"
"举手之劳可以,别的免谈,再说,我才多大点官,系统都不一样,管不到。"
"小忙,真的,就是他这人太单纯,什么部门的人好像都能冲他吼来吼去,上次看他一个单子递的迟一些,王克文冲他嚷了半小时,我能说什么,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虽然你管不到他那儿,但去打个招呼,他们总会卖你面子。"
"这样,也不是什么难事,回公司就去跑跑。"
我又放下了一桩大事,但愿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他一副委屈的模样。
顾姐调笑,"他到底跟你什么关系?"这是办公室妇女的通病,要命的八卦。
"肉体关系,你要不要,送你。"这才是智慧的对答,往纯洁里说她不信,往龌龊里说她更不信。
顾姐往我脸上揩油,"顾姐要迟生个几年一定追你。"
"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就你现在要愿意,我就是不穿鞋也跟你跑。"
顾姐笑开来,鱼尾纹乍现。这个还是当作没看到的好。
百无聊赖的住院生活,空下来就抱起一部sony mp4看电影,谢蒙将我的东西全装进nike双肩包里,隔壁床铺搬来了一个大爷,年纪大了,儿女不在身边,只有老伴陪他,打一来就直盯着我的包看。使我内心发怵。
"小伙子,你的包哪里买的,能装很多东西吧?"
我点头。
"我这儿也有个包,我儿子给我买的,黄泥巴一样,不喜欢,要不我跟你换?"
我愕然。
"你看看,你看看,难看死了,平时我老伴买菜提去市场都装不了多少东西。"
我很不高兴的想,你不喜欢还跟我换,要是安踏贵人鸟什么的我可不要。
老人把包递给我,差点没把我吓死,硕大的,LV。
"这个是哪里买的?"我对名牌的认识很淡薄,虽然衣柜里也有那么几件,不过纯粹是为了撑场面。具有暴发户的标志,总之牌子标识不明显是不会买的。我其实一直幻想过一件这样的衣服,前面是硕大的"L",后面是硕大的"V"。不过后来在看到宋小陆堆积如山的"LV","GUCCI"面前彻底打消了念头,这世界山寨太离谱了,买一堆都才三百,人还是务实点好。
"我儿子在美国给我买的,说明星都背这种包,不过我要是明星,我还是愿意背你的。"
"不,不,你那个才是好货,我这个不是。"
大爷很倔强,"你的包好看。"
我无语,默默的伪装了一下脆弱,躺下睡觉。
谢蒙来陪我的时候会让我感到住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来了以后,我跟他讲起大爷用"LV"换我双肩包的事情,谢蒙难得的开心了一把。
几天以后,我们发现这个令我们开心的插曲抹上了几分悲凉的色彩。
大爷是摔下楼将脚扭伤的,儿女们纷纷打来电话表示慰问,要这老两口别不舍得花钱,可就是谁都没出现过,老人不住的叹气。
是的,对他们而言,"LV"真的与"nike"没什么区别。
"人老了,真的很可怜。"谢蒙小声说。
"如
果,你老了,你的老婆不在了,我也没有一个相伴的人,我们就一起过,那个时候不会有人把我们再分开。"
谢蒙微笑着点头。他一冲我笑,我的整颗心都融化了,血液沸腾,劈里啪啦,犹如万马奔腾。完了。
"我的小弟弟在抗议了。"
"流氓,宋威,你怎么是这种人?"谢蒙怒道。
开不起玩笑,太没有幽默感了。
我将视线投到大爷的病床,他们过去是被我忽略的群体,可现在,每一个老人都能令我想起徐阿婆,只差那么一点,这辈子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谢蒙好心的削出一个苹果递给大爷,大爷很高兴,给他讲起自己的儿女,从他们的名字讲起,滔滔不绝。
这就是陌生人之间的际遇。我们离开的那天,大爷的眼神里分明的流露出了不舍,而我们相识不过短短十天。从今往后也许都不会再见面,可我们却在十天建立起一种微妙的情感。
"你想起徐阿婆?"
"对,我一直后悔最后几年没常去看她,老去的人真的很孤独。"
"我在想我们老是什么样子,一张皮能拉出半指长,很难看。"
"那时候,我或许已经不爱你了,但,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相互照顾。"
"你想的很好,那我不是要先在菜里放点毒药,先毒死我老婆。"
"不,你毒不死她,你做的菜太难吃,她不会吃。"
"去你的。"他的双眼专注的看着我,到那时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在一起了。
"谢蒙,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忍不住再次表白。
"我知道,我知道。"他点头,示意我,他明白。可他为什么不能也对我说出他的心意。
"你也爱我吗?"
"当然。"他这么说,在我听来却很不是滋味。
关于住院的事情,我还是尽量低调去处理,毕竟被人打到医院住上半个月不是什么值得表彰的事情。别人问起始末,我的最后一个杜撰版本是说,我朋友被几个黑社会的要黑钱,五个肌肉纹身男打他一个人,我奋不顾身陪他一起挨揍,还帮他还了利息。众人感慨,"你人太好了。"
出院以后,先到公司报到,再回家向宋小陆解释去向。公司报到很简单,而宋小陆,一想起就头疼,无缘无故失踪一个月,现在回去还拖着一身伤痕,我实在找不到话搪塞她,可,这个时候跟她说分手,我真的开不了口。
在家附近的面馆要了一碗米线坐一下午,待到傍晚,才看到宋小陆一个人颓然的沿路边走,苍郁的梧桐使她的身子显得特别渺小。那个剪影似的画面血淋淋的戳中了我的心脏。
我给了两百块钱给老板,指指宋小陆,"老板,我先给你这些钱,以后她来吃饭,你记得多给她加点肉。"说完,我的鼻子一阵酸涩。
良久,我才平静下来。这算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走在那条熟悉的必经之路,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脚下的路虚恍的如同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走到楼梯口,一股强大的音浪袭来:"
Talk to me softly There''s something in your eyes Don''t hang your head in sorrow And please don''t cry I know how you feel inside I''ve I''ve been there before Somethin''s changin'' inside you And don''t you know Don''t you cry tonight I still love you baby Don''t you cry tonight。。。。。。"
当门被打开,更为强大的音浪袭来,我庆幸,家里的门,隔音效果还不错。
首先定格在眼前的是宋小陆的脸,那一张脸包容了太多情绪,怀疑?生气?愤怒?惊喜?
还不容我确定,下一秒,宋小陆便用尽所有力气扑向我,拳头,脚,整个身体全都化作她的武器。就像下个瞬间就是世界末日那样的不遗余力。
我不动声色的任她又捶又打,她怎么都不嫌累,终于,所有一切转化成恸哭。
我上前抱住她,安抚,"好了,之前是我的错。"
她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巴掌大的脸全是泪痕。
"我错了,我不该不声不响的走。"
☆、第十三章:喜欢我的人
宋小陆从没这样歇斯底里过,在她情绪崩溃的一刻,我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欺欺人也随之坍塌。是的,她没有我想像的坚强。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她瘦弱的身子被我揉进怀里,逐渐黯淡的光将我们带向更深的黑暗。
"小陆,对不起。"
她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看着我。然后,从我怀里挣脱,转身。
"小陆,以后不会了。"因为,或许我们离分手真的不远了,心中默念,还是些微痛楚。
宋小陆镇定下来,"我以为你不想要我了,所有人也是这么告诉我。"
"别想了,好吗。"
她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比如,她的爸爸,此刻就躺在老家的医院,比如,钱,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而她或许真的太累了,重压渐渐蚕食她说话的欲望。
空气也因此变得沉重,我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宋威,不想在一起就要明明白白告诉我,否则,我可能会一直等你。"
我语塞,聪明的宋小陆,坚韧的宋小陆。这是第一次,我为这个女人落下眼泪。
那个抬头忍泪的姿态太过明显。又太过可笑。宋小陆无措的问我到底怎么了。那些透明水珠滚滚而下,异常汹涌。。。。。。
最后,还是宋小陆来劝我,"也没什么大不了,下一次你走,告诉我就可以。"
下一次?没有下一次。
当我坐在公司的办公椅上回想起这一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