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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花开的温度-第13部分

小说: 花开的温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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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刚刚八点……” 

“我明天要上班,早点睡不行吗?” 

“我也要上班啊。” 

“那你回家睡去不就行了!” 

谈话到这里算是僵住。 

他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幻,终於说道:“好吧,那我回去了……” 

我没应声,不过摆在脸上的表情想是再清楚不过了的。 

他默然无语地看了我几秒,便走了。 

逢他转身开门那刻,我似乎听到一声轻轻地叹息。 

 

 

(二十) 

门关上的同时,电话响了。我看了看,和先前同一个号码,陌生的。 

“喂?哪位?” 

“喂,司希吗?” 

听到这个不算陌生的嗓音,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什么事?” 

一阵有如银铃般的笑声响过:“啊,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我紧闭着嘴,不让自己凌乱的气息传进话筒。 

“下月中旬,是……我和盛乐的婚礼,希望到时你能来参加,喝杯喜酒。” 

“……” 

“哦,对了,小扬在你那儿吧?他手机一直关着。也麻烦你顺便告诉他一声,到时两人一起来好了。”两声愉悦的笑声之后,结束了通话。 

我呆呆地站在电话旁,直到听到话筒里传来迅疾的挂筒音才回过神来。 

茫然间,听到门铃在响,脚步疲于挪动,铃声却一直持续着,开门一看,竟是宁扬去而复返。 

他为什么突然回来?我头脑迟钝地想着。 

“……我的钥匙忘沙发上了,拿了就走……希,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你不是拿什么东西……钥匙的吗?拿了就快走吧。” 

“你不说,让我怎么放心走?” 

我按住了探向我额头的手。 

“宁扬……我想喝酒。” 

“希?” 

“给我买瓶酒回来好不好?”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甩开他的手,朝门口直走:“我自己买去”只觉他双手一拉便把我拽进怀里。 

“不行,希,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手在背上来回摩娑似在安抚,胸膛更有一股让人安心的温度传来,我闭上眼睛靠了上去。不管是谁,能让我得到暂时的温暖便行。 

“宁扬……我很难受。” 

“嗯,你说哪里不舒服?”手掌在背上轻拍的同时,嘴唇在我额上亲吻住。 

“你姐怀了盛乐的孩子……他们要结婚了……” 

只觉额上的温度突然远离,却在下一秒覆在了我的唇上。我扭头让开,又被他捉住。他吻得很深,温柔而专注。那种专注让我感觉此时吻着的人心中一无一物,唯有此吻。 

这样的吻,此时的我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 

等寻回自己的呼吸时,发现自己已躺倒了熟悉的床上。 

“你让我看到你为盛乐伤心如此,又让我情何以堪?希!”他从咫尺间凝目注视我。我气息不接地喘着气。 

“不要再想他了……好好接受我的爱……”嘴唇开始在我颈间、锁骨逡巡,而手指解开了我的上衣扣,探了进来。 

“好想抱你……想得都快疯了……希,可以吗?” 

灵动而火热的手指在我衣内游弋,终于挑拨起我久未开启的情欲。是以,在他脱去我的衣服之际,我并未拒绝。 

“希……”他低下头含住了我胸前的敏感处,我一阵战栗,不由得呻吟一声,抓紧了床单。 

“抱住我,希。”他把我的手臂环在他颈上,再次俯身吻住了我。 

今夕何夕,我已不想再去顾。 

就随着自己的心情欲望沈沦一次吧。 

 

早上醒来,床铺凌乱,身无寸缕,还被他紧搂在怀中。 

如果说,对于昨夜毫不拒绝地让宁扬抱一事没有后悔,那是骗己骗人。但这点心思我也不会露于言表。既然做了,后悔何益?若要怪,那也只怪自己一时臣服在欲望之下。 

那一刻,究竟是被什么迷惑了?还是自己贪恋一种久违的温度? 

我看了看仍旧没醒的人,拨开他环在身上的手臂,下床穿衣。洗漱完毕再回卧室换衣时,床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伸出光洁的手臂在自己身侧摸索着,我知道他在下意识地找什么。 

“希?”身旁空空如也,他旋即睁开眼,神情紧张地四下顾看,却发现我就在离床不远处正盯着他看。紧绷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余下的,还是一脸朦胧睡意。 

“希,你怎么就起来了?”他抱住被子看着我。 

我系着领带淡淡地说:“你可以不去上班,我迟到了可是要被人家炒鱿鱼的。” 

“现在还早……”声音好似被中途截断似的,他突然望着我语气沉重:“希,什么时候了?” 

我头也不回:“八点二十。” 

之后的我便听见一声“糟糕”,就看见刚才还由于睡意未醒而周身慵懒的男人,精神百倍地一个翻身,就光着身子下床四处找衣。 

“怎么了?”我见他反应这么大,便多问了一句。 

“我要迟到了。” 

我很是诧异:“怎么,你也会担心上班迟到?”语气不无讥讽。 

正在急行军似的扣着上衣的人听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的希,我当然得上班啊,不然那一千多员工谁来管。而且平时我是严令自己员工不许迟到的,否则一律辞退。现在我若迟到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临出门时,我习惯性地朝另外一个房间望了一下,明明说今天休息,却没呆在家里。而他昨晚有没有回来,我也全然不知。 

为自己一时忽略阿晓而惭愧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庆幸,若是让阿晓看到昨晚的情景…… 

“我先走了,出去时记得锁门。”跨出门前,我交待正在忙着自身清理的人。 

“希!等等!我送你。”他从厨房冲了出来,嘴里还有牙膏。 

“不用了。”我淡淡地应了一句。 

才走出公寓大门,就听见了身后的叫声。 

“希,等等。”头向回看,宁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自楼梯口而下,手还在系领带,头发也似乎有些凌乱。好在他本人可观度还不错,即使这样也不至于难以入目。 

很快他将车从附近停车场开了出来。 

“上车吧,希。”我看了他一眼,很干脆的上了车。本想坐后面,一拉之下发现竟是锁着的。 

“希,坐前面,后面我昨天锁上了。”他打开前面的车门,一脸若无其事。 

我在无奈之下坐在了前面。 

没有偏头,却从前面镜子里看到开车的人一脸掩藏不住的笑意。我顿时了然,他是故意锁上的。 

“到这里就行了。”在离公司一百米处,我让他把车停下。 

“希。”正要步下车门的我闻声回头,只见他迅捷地靠了过来,蜻蜓点水似的在我唇上一吻,“下班后我来接你。” 

我默然拉开车门,我迈着散乱的步子走在进公司的路上。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我和他。 

恼怒控制不住情绪的自己!之前的一切都在昨天发生变化。 

如果,昨天拒绝,现在我还依然能若以前般和他撇开关系,默然以对。 

…… 

可发生昨晚的根源何在? 

当时我或许很懵懂。 

现在却已清晰地知道自己渴望宁扬的拥抱源于…… 

心中所宝贵的那段美好失去的空虚与失落。 

那个时候的盛乐, 

那个时候的我, 

还有那段让我铭心刻骨的感情, 

这一切,就像小时被大黄狗弄坏的叶子一样, 

永远地失去了。 

我该像小时候那样伤心恸哭吗? 

悲恸地哭泣,长大的我终是没有。 

却是顺从自己的感受躲进了一个男人的怀中寻求安慰。 

突然变得有点唾弃这样的自己。 

 

 

(二十一) 

下班出公司大门,一抬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靠线停著。 

“希,呆会儿我们去看电影怎麽样?” 

“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我们去……” 

“我哪里也不想去,什麽也不想做。”未及他说完我便截去了他的话头。 

“你回去吧。”到了楼下,我这样说。 

他仰著头似乎是朝楼上看了看,遂低著头说:“我送你上去再走。” 

踩著日常闭著眼也能走过的楼梯,我忽觉四楼楼梯很漫长。对这样躁动的自己,我感到几分无奈。 

到了门口,他并未马上离去,而是默不吭声地站著。 

我叹了口气,拿钥匙开门,他在身後把门关上。 

“希!不要对我这麽冷淡!”进屋後他难以忍耐地抱住我,“你怪我昨天抱了你吗?” 

怪他? 

“我……见你没拒绝,便以为你同意了,我不是有意强迫你的。”这是并不像他会做出的那种异常慌乱的解释。 

“我没有怪你,”掰开他的手臂,我是在怪我自己。 

“昨天你并不是强迫我。” 

“希,你说的是真的?”他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喜悦。 

我深深地看了那笑容一眼,转过身去背对他:“其实没什麽好惊讶的,各取所需而已。” 

“什麽叫……各取所需?” 

“你一直想要亲近我的身体,而我也很久没有被人这麽温柔地对待了。”选择背对他,是因为知道,说出这话的自己有多虚伪和无耻。 

背後变得悄无声息了。我也没有回头。 

半晌,声音依然自身後响起,变成很没有温度的那种沙哑。 

“你是说,昨晚你把我当成盛乐的代替品……或者干脆就是有需要时召之即来的男妓?”我觉得脸上某根神经抽动了一下。 

默然换来一阵长时间的沈寂。 

“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是,既然你是那样看我,从心底厌恶我,那我……消失好了。”长久静默的人在身後发出叹息。 

我没来由地震了一下,这麽长时间来,我再如何冷漠、如何蔑视、甚至痛骂,他都从未说过“消失”二字。 

“你告诉我,昨晚是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抱你,你都会愿意?” 

我怔住,这个问题我竟然没想过。 

我只想过,昨晚的自己由於极度想要抚慰,心甘情愿地让这个叫宁扬的男人抱上了床。 

却没想过,若当时是别人,自己也会愿意接受他的爱抚?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 

“是这样的吧?”那种万念俱灰的垂丧语气,大概是以为我在默认。 

我隐隐觉得不是他认为的那样,可若要我真对他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或许……并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碰触我都会愿意接受…… 

这句话也绝对说不出口。猛然惊觉自己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一种未可知的情绪当中。 

“我……算了,终归就是这样吧。希,我不会再缠著你了。” 

宁扬显得有些疲惫地说。 

随後,他站了一两分锺,便离开了。我竟也没说什麽,只是在他离去之後的半个小时内觉得特别安静。 

安静得有些不习惯。 

 

第二天开始,我似乎又恢复了宁阳回国之前的那段清静时光。公寓从早到晚几乎都只有我一个人。阿晓不知在躲我什麽,不回公寓,手机也不开。偶尔打通了也只说这段时间都很忙,为了方便基本上都睡排练室,会很少回公寓。 

在电话里我也不好说什麽,只好随他了。 

这样的清静日子过了好几天後的一个傍晚,正忙室内卫生的我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笔挺的西装彰显出不同寻常的气派。可他身边却很不对称地放著一株不大却是枝叶茂盛的盆栽树,用一个巨大的透气塑料袋装著。 

“请问是司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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