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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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吩咐车夫道:“先回去吧。
”
等乐以珍来到钟儿的房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在那里,连深居不出的沈夫人也早早到了,她坐在正中央的上座,旁边陪着大少奶奶安冬卉、二少奶奶郭元凤和孙姨。
里
钟儿吃痛的喊叫,一声比一声响亮。怀明瑞搓着手:着圈,不停地嘀咕着:“怎么还不生?什么稳婆?怎么疼成那个样子?”
“你给我坐回去!”沈夫人出声斥他一句,“多大的事?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大夫是回春堂请来的,稳婆是咱们家常用的,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转什么?”
沈夫人的声音很轻,但还是很具威慑力的。怀明瑞缩了肩膀,乖乖地坐到孙姨娘身边,却仍是忍不住往里间伸脖张望。
他这个样子,让一旁的安冬卉非常不安。她面上挂着微笑i挥着自己房里的丫头婆子们做事,但乐以珍却看到她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关节已经泛了白。
乐以珍起身,拉着安冬卉出了屋,在门外的廊下站定:“冬卉,你不要这么紧张,放轻松一些…上次的事情之后,明瑞对你怎么样了?”
安冬卉苦笑一:“多谢二太太,他…对我还算客气吧也怪不得别人,谁让我的肚子不争气…”
“唉…”乐以珍轻拍她的手背,“们两口子的事,我也不好多说话,我就是看你挺紧张,拉你出来说几句话。屋子里有好多人照看着呢她们先忙着,你坐在这里透透气,放轻松。就算钟儿生了儿子,从名义上说,那也是你的儿子,你要学学元凤,该强则强,不可一味地让着明瑞。”
“我知道了。”安卉答应着乐以珍的话,语气却是弱弱的,让乐以珍很是无奈。
两个人正说话子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接着是一阵欢喜的恭贺之声。安冬卉咬紧了嘴唇,使劲地吸了几口气,挤出一个笑脸来看乐以珍:“生了,咱们进去吧。”
等两个人再回去,屋里经是一片欢腾。怀明瑞笑得见牙不见眼,抓着孙姨娘的胳膊反复地说一句话:“儿子!我有儿子了!”孙姨娘很高兴,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劲地点着头。
郭元凤白母子二人一眼,走过来对安冬卉说道:“恭喜大嫂房中有后了。”
其余人赶紧跟过来向安冬卉道喜:“恭喜大少奶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定会多子多福。”
安冬卉此时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笑着回应大家:“谢谢,也要恭喜太太和二太太,咱们长房有孙了。”沈夫人微笑点着头:“是啊宗有灵,保佑咱们长房人丁兴旺吧…这孩子虽是庶出是长孙,终归是件喜事明瑞这一房的人,通通有赏么个赏法儿,珍儿揣量着办吧。
”
“太太做主就好。”沈夫人已经很少出面了,因此她说的话,乐以珍还是很给面子的。
“恩…查一下旧例,我记得明瑞出生的时候,赏了巧香金锞两对、缎子五匹、玉镯一对,屋里的人每人赏半吊钱,就依这个例吧。”沈夫人缓慢却清晰地说道。
“太太好记性,还查什么旧例呀?就依太太的吩咐办去。”乐以珍看一眼郭元凤,后者赶紧附和:“就依这个例,回头让大嫂这边的管事婆子找我领对牌…”
“太太,二太太…”一直在旁边傻乐的怀明瑞突然插嘴说道,“我能不能给钟儿格外讨个赏?这可是咱们家的长孙呀,钟儿她…刚刚很辛苦的…”
沈夫人当即沉了脸:“我生过天兰和弘儿,巧香生过你和天薇,二太太也生有一双儿女,我们哪个格外报过辛苦吗?身为女人为夫家添枝散叶,不是天经地义的本分吗?怎么就她格外有功?给她破了例,将来冬卉生养,又按哪一条来算?这个规矩不能破!还有…你行事要有分寸,别以为我天天在佛堂里,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怀明瑞没有讨来赏,反倒讨了个没趣,悻悻地闭了嘴,进屋看儿子去了。
沈夫人和乐以珍也带着一众女人进了里间,看过孩子之后,安抚了钟儿几句,便出了屋,各自散了。钟慧院和乐熙院是往一个方向去,沈夫人便和乐以珍相携着一齐走在回廊之中。
“你的脸色很难看,昨晚没睡好吗?”沈夫人仍是刚刚那种沉稳的语气,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地问道。
“一切都好,太太不必担心…”乐以珍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回道。
“你真当我在佛堂诵经,外面的事就一无所知了吗?”沈夫人站住,捡一处阳光充沛的位置,坐在了美人靠上。
乐以珍瞧她这个架势,知道她要与自己正式谈一谈了,只好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问沈夫人道:“太太都听说什么了?”
“昨晚你喝得醉熏熏回来了,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派,你一向都很持稳的,喝醉酒…在我印象里只有这一次,而且…弘儿半夜出去后,天亮才回来,你还说没事吗?”沈夫人坐在阳光里,眯起眼睛看乐以珍,等着她的回答。(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零六章 自甘沉溺
夫人的脸在阳光下透明而白皙,闪着莹泽的光,她看眼神是笃定而沉着的。乐以珍想了想,觉得她既然已经有所察觉,自己也没有必要把事情瞒着她。
于是乐以珍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几个丫头,她身边的玉荷和沈夫人身边的青儿都是灵俐人儿,带着几个小丫头退到远处去了。乐以珍便将事情的大概经过讲给了沈夫人听。沈夫人听过后,手捻佛珠轻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真是罪过…定儿的事…你是不是处理得太过仓促?若是她…有了老爷的骨血可怎么办?”
乐以珍一垂眸,对沈夫人说道:“太太放心,我不会让这种纠结的事情发生在定儿身上,昨儿晚上我陪小杨喝酒的时候,玉荷带她出去,给她喝下一付药…”
“罪过罪过…”沈夫人闭目诵佛,乐以珍却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两滴泪。过了好一会儿,沈夫人才睁开眼睛,她将头转了一个方向,让自己的脸隐于廊柱的阴影之下,说话的声音也不太稳定:“冤有头债有主,老爷正值壮年,染上了这个瘾病,不戒除的话…怕是后半辈子都要废了,好在以前给蕊儿治过这个毛病,时日尚浅,应该不会有多难吧…老爷那头就指望你了,这边的事我会找弘儿商议。”
乐以珍正愁碍于怀明弘的面子,不知道如何对待怀远清呢,听沈夫人这样说,她很痛快地答应了:“太太肯出面心里万分感激,我毕竟年轻,真遇上这等大事,着实是心慌无措。”
沈夫人发出一笑:“珍儿过谦了,我听弘儿说,你在外头做起生意来,可不逊于一个好男子呢…有一样事我得提醒你,发生了这件事,帽儿胡同那边的开销你要留心,不要放太多的银子给怀禄对老爷的话是无所不从的老爷戒除瘾病之前,让那边拮据一些,有好处的。”
乐以珍会意,答应了下来。夫人便站起身来,自己顺着游廊往前走去。乐以珍也扶着廊柱着沈夫人慢慢地走远,不知怎么的那背影给她一种沉重而悲伤的感受。
“二太太,我们去帽儿胡同吗?”玉荷走过来,在她的身边轻轻地问一句。
“哎!”乐以珍嗨叹一声,“不怎么行?你去吩咐备车吧。”
“那儿姨奶奶的赏…”
“不急于这一时。明天再送赏过去也一样地。”乐以珍说完。任由玉荷急匆匆地备车去则慢慢地沿着游廊往二门外晃荡。
本来乐以珍打算带两个孩子过去。让钟儿生产这一折腾也懒得再回去领蕊儿和梦儿了。于是玉荷陪着她。主仆二人坐上马车午地时刻到了帽儿胡同。
罗金英正在伺候怀远驹吃午饭。听到门口有响动远驹从桌边抻着脖子往外一瞧。见是乐以珍来了。他地脸上现出一丝惊喜地神色来。不错眼地看着乐以珍走进屋来。小心地问了一句:“吃了没有?”
乐以珍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见了他千万不要愤怒。要以大局为重。劝他戒除烟瘾才是最重要地。
可是此刻真见了他。她马上想起定儿那件事来。她实在是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忍不住撂下了脸子。
她走到桌边坐下来。也不说话。伸手将怀远驹面前摆放地一碗米饭端过来。拿起筷子闷头吃饭。怀远驹被她抢了饭碗。也不介意地样子。高兴地对罗金英一招手:“再盛一碗饭来。”
两个人对面坐着吃饭,怀远驹好几次想张口说话,见乐以珍不肯抬头看他,又悻悻地闭了嘴。一顿饭静默无声地吃完,玉荷和罗金英两个人撤了饭桌,沏上了茶,便悄悄地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怀乐二人,怀远驹动了动身子,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便提起茶壶来斟了一杯茶,拿起杯子刚想喝,看了看乐以珍,又将那杯茶放到了她的手边上。
那茶杯暖暖地碰到了乐以珍的手背,让她不由地心里一酸,眼泪“刷”地掉落下来。怀远驹很尴尬,又倒了一杯茶握在手中,慢慢地啜饮着,等着乐以珍擦拭了眼泪,开口说话。
“老爷,对于婆婆的事,你心里的感受我完全能体会得到。婆婆临终前,也料到你会如此难过,她吩咐我的话你可都听到了,她让我好好劝慰你,不能让你从此后消沉下去,你一定还记得吧?”自从婆婆去世,乐以珍一直没有这么正式地跟怀远驹谈话,她一直觉得悲伤会从他的心里淡去,总有一天他会好起来。可是看眼下情形,如果她再不出语警示,他怕是要越陷越深了。
果然,怀远驹对这个话题非常不感觉兴趣,随意而敷衍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我现
好的吗?你不用担心…”
乐以珍满心要说的话,看了他的表情,顿觉无比堵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镇定下来,看着怀远驹:“老爷,你伤害了我身边最贴心的丫头,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意?就没有因此检讨一下你自己最近的行为吗?”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怀远驹皱了眉头,“你是不是以为仗着你胸前的那块符,你就可以随意地教训怀家的任何一个人?就算我不当家,我也是你的丈夫!夫为纲的道理你不知道吗?”
乐以珍所有的耐心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火冲冲地说道:“以你为纲?你想让我跟着你一起吸毒吗?那个招魂法术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吗?本来多辛苦我都不怕,只巴望着你能尽快走出伤痛,回到家里去。可是你现在明明白白地气人,还想让我用什么语气说话?”
一听她说到那招魂法术的事,怀远驹当即拍了桌子:“男人的事情,女人家少管!我与我娘隔着阴阳,不用些法术,我如何见得到她?”
“婆婆死了!你接现实好不好?”乐以珍火气上来,声音比怀远驹还要大,“你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堕落消沉,你是不是要搅得她老人家在那边不得安宁?什么法术?那只不过是老二安排下的戏码!而你的小青梅夏玉芙和老二合起伙来坑害你,那个云中道长根本就是得了老二的银子,在你面前装神弄鬼!即便你不知道这是老二的主意,夏玉芙的心思你总看得清吧?现在好了,老二得了意!隔壁那个妖女也得了意!他们一个比一个巴望着你下水!你当真就顺了他们的意!”
事情被**裸地揭示出,怀远驹顿时如被人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