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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九娘-第44部分

小说: 九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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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元凤虽不识得面孔,但是看这阵势,就知道是老太太和老爷太太来了。她站起身来,本欲辩解几句,却看到怀远驹抢前几步,来到乐以珍身旁,牵起她的手说道:“老太太特许你不用早起请安的,你怎么又来了?今儿手脚还肿吗?来!到这边坐下。”
    满屋子的人刚刚瞧热闹的时候,就已经睁圆了眼睛,此时见怀远驹如此轻柔地跟乐以珍说话,还亲自牵着她的手引座,都将那眼睛又撑大了一圈儿!
    若是平时,乐以珍一定会推拒了怀远驹地美意,挣开他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可是今儿她真的是被激怒了。她斜睨了郭元凤一眼,顺从地任由怀远驹牵着她,在他身侧原本属于怀明弘地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一举动,不仅让郭元凤这个初进怀家地人震惊不已,就连满屋子这些在怀府生活了多年地人们。都暗自倒吸了一口气。虽然之前就有传闻说怀远驹被乐姨娘迷住了,三天两头往她屋里跑,可是传闻以如此突然如此耸动的方式在她们面前演化为现实,这些人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内心的震憾!
    尤其是乐以珍此时落坐地位置,可是主子的位子,以她九姨娘的身份,以她一个戴罪奴婢的身份。坐在那里是断断不合适的!
    老太太对乐以珍也是十分宠信,虽然觉得她坐那里不合适,但是既然已经坐下了,也没有发话让她再起来。沈夫人在老太太右手边落了坐,意味深长地看了乐以珍一眼。也没说话。这样一来,就算是怀府的主子长辈允许乐以珍坐在那里了,别人自然也就说不出话来了。
    郭元凤从最初的震惊状态中缓回神来,心里将坐在她对面地这位姨娘判定为媚惑主子的狐狸精,暗暗地较着劲,看向乐以珍的眼神越发的鄙夷起来。
    老太太见一大帮子的姨娘仍然张着嘴巴站在那里,摆摆手说道:“堵在那里做什么?回去坐着!”
    姨娘们赶紧应了,回到她们下首地位子上坐定。远远地看着乐以珍坐在怀远驹的身边,神色各自复杂起来。
    接下来,郭元凤分别给老太太、怀远驹和沈夫人行礼奉茶,三位长辈照例说些关切叮咛的话语。老太太和沈夫人给郭元凤的见面礼,都是精心备下的,非常丰厚,想来是考虑到她为冲喜仓促嫁进门来,应该在第一天见面的时候给她撑足面子。
    可是在郭元凤的心里,现在给她搬座宝石山过来,她也找不回刚刚丢掉的面子了。她本来仗着自己出身世家。又知书识礼。心里十二分地不愿意嫁进怀府这样地商贾人家来,无奈她的父亲过于看重怀家的财势在他仕途中的铺路作用。硬生生地定了这门亲。这也就罢了,偏偏他家的二少爷病病歪歪。竟然上门要求她提早嫁过来冲喜,让她越发觉得商户人家做事果然是不循规矩,泼赖无礼。
    如今更不得了!刚刚进门第一天,就被一位姨娘踩到头上去了!这个家里简直就是没有规矩可言!
    她心里暗想着:这个家早晚我来当!看我怎么给你们立规矩吧!
    “凤儿。”老太太有些愧疚的声音在郭元凤耳边响起,“弘儿本来身体就没有痊愈,昨儿折腾了一天,今儿实在是不能让他再起床了。让你自己过来,着实委屈了你,你看奶奶的面子,多担待些吧。”
    郭元凤听她提起自己的夫君,脑子里浮现出昨晚行合卺之礼时,她的喜帕被揭开那一瞬间,她见到的那个冰冷枯瘦、病容憔悴地男人,她地心一下子跌进冰窟之中。
    正在此时,一个女人从门外冲了进来,艳紫的闪缎衣裙,满头地金珠首饰,风风火火地直奔到老太太面前:“哎呀!娘,实在是抱歉,我昨儿多喝了几杯,今早愣是没醒过来。侄儿媳妇在哪儿?让我见见。”
    郭元凤听这话,知道这位是怀家的姑奶奶了,她抑闷地心不由地又添了一块儿堵。
    瞧瞧!穿得比她这个新娘子都鲜艳!嗓门比她这个主子奶奶还要高!这么重要的场合,她也敢迟到!一个下了堂的姑奶奶,竟然如此嚣张!这个家里还有规矩可言吗?
    郭元凤于是蹙起眉来,看向怀静雪。
第五十一章 喜得千金
    款儿的话如同给这个本该喜庆的早晨降下一场冰雨。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看向郭元凤,仿佛在问她:“你这喜是怎么冲的呀?怎么越冲越坏了呢?”郭元凤则面如灰土,一颗心不停地往无底的深渊坠下去。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有口气在,她在这个家也算有个靠头,如果他没了,新媳妇成寡妇,她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老太太“腾”地一下子人轮椅上弹起来,又因为立不稳而摇摇欲坠着:“快!我要过去看看!”左右丫头赶紧上前扶她坐回轮椅上,推着她往外急走而去。
    怀远驹和沈夫人也急急起身,跟在老太太的身后。屋内所有人都本能地站起身来,随了出去。
    乐以珍在听到款儿的话后,只觉得有人拿着刀片“嗖”地从她心尖儿上划过,淋漓的血从破开处滴落下来。她约略猜得到怀明弘病情突然加重的原因,什么冲喜?不过是折腾他罢了!好好的人成一次亲,都要累得扒层皮。虽然之前亲事的筹备他什么也没做,可是昨天那一场礼节仪式走下来,不拖垮他才怪呢!
    她内心忧急,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地跟着大家往门口走。可是她刚刚一只脚迈出门槛,腹部突然开始抽搐着疼痛起来,好象有一只手在她的肚子里扯拽,痛得她一阵冷汗冒出来,手扶着门槛往地上溜下去。
    “姨娘!”一直等在门口地定儿惊恐地呼叫一声。上前扶住她。
    前面的老太太和沈夫人一门心思扑怀明弘地弘益院而去,根本就没听到定儿这一声喊。怀远驹却听出来身后那是定儿的声音。他一转头。看到乐以珍捧着肚子坐在门槛上,将头抵住门框,咬着唇。紧着眉,一幅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骇然回身,奔了过去:“珍儿!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乐以珍此时只感觉那痛楚象是长了爪子,从腹部向她地全身漫爬着,将她身体的正常机能一项一项地破坏掉………她呼吸困难,说话困难。站不起身来,连视物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她听到了怀远驹的声音。她看到他那张心痛焦灼的脸在自己的眼前忽而模糊忽而清楚。她伸手去推他:“快…快请齐太医去…”
    怀远驹一时没有领会她地意思。紧着安慰她道:“别怕。我现在送你回去。稳婆和大夫早就在府里等着了。”
    “不是我…”乐以珍痛得眼冒金星。脾气也开始不好起来。不耐烦地推着怀远驹。“我这里…有姐姐…还有稳婆…生个孩子死不了人地…”
    怀远驹这才明白她地意思。一时难住了。那边地儿子在吐血。这边地女人要生养。两个都不放心。他又分身无术。这可真是面临“两个都掉进河里。你捞哪一个”地窘境了。
    他略一迟疑地功夫。闻声围过来地孙姨娘、谷姨娘和尹姨娘。纷纷劝说道:“老爷还是先去看看二少爷吧。生孩子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等二少爷那边安顿妥当了。老爷再去看乐姨娘吧。眼下有我们姐妹几个。不会有事地。”
    而孙姨娘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在安排了。先着人去喊大夫和稳婆。让他们到乐以珍屋里候着。又吩咐人先跑回去准备一应用品。又让抬藤床来。将乐以珍抬回去。
    怀远驹听几位姨娘劝得有道理。可是看到乐以珍痛得面色苍白。他又不忍撒手。最后被尹姨娘推搡着。起身快速奔弘益院去了。
    这边几位姨娘陪着,将满头大汗的乐以珍送回了群芳院,将其安置到厢房之中。孙姨娘和罗姨娘是有经验地人,在一旁拉着乐以珍的手安抚引导着她。尹姨娘和谷姨娘在外面安排着丫头们将乐以珍这间小院儿里的所有门窗和橱柜都打开,寓之以“松关”的意思,又帮着丫头们做着准备工作。
    乐以珍躺在床上,浑身只剩下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边无际的痛!那是比当初在老太太那里挨竹杖还要难忍的一种痛,她紧咬着牙关,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呻吟声从牙缝之间溢了出来。
    孙姨娘见她忍得辛苦,温言劝她道:“忍不住就叫出声来,别把嘴唇咬破了,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叫几声,不丢人的。”
    乐以珍从鼻子里哼出几声来,却仍是咬着牙不肯松开。
    稳婆过一会儿就探手摸摸她的肚子,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对屋子里的人说:“闲杂人等都出去吧,姨娘要生了!”
    屋里只留下定儿在听稳婆的吩咐,两位姨娘都被撵了出去。
    外间,大少奶奶安冬卉闻讯赶了来,剩下的就是几位姨娘了和几个丫头了。大家各自坐着,静等着产房传出消息来。
    产房内静悄悄地,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安冬卉不安地往那边瞄了几眼,问道:“不是说女人生孩子会很痛吗?怎么这样静?”
    孙姨娘摇摇头:“抵死也不松牙关,真是个倔女子!也是…去年在老太太那里挨板子,也没听她哼一声。”
    几个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怀远驹从门外急急地走了进来。进门后直奔孙姨娘:“生了没有?”
    几位姨娘没想到他这么快赶来,纷纷上前询问:“二少爷怎么样了?”
    “可能是昨天劳倦过度,有些重了,齐太医到得及时,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怀远驹简单地交待过了,往产房里看了一眼,继续追问:“怎么样了?”
    “老爷不用担心,稳婆说乐姨娘身体很好,胎位也正,一定能顺利生产。”孙姨娘回话道。
    “怎么没动静?”怀远驹皱起眉头,担心地望着产房的门,又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几位姨娘互相望了望,脸上现出意味不明的神色来。
    “珍儿可能忍呢,老爷还不知道吗?别担心了,坐下来等吧。”孙姨娘上前劝道。
    “唔…”怀远驹随口应一声,其实也没听到孙姨娘说的是什么,仍然在产房门口踱着步子,“稳婆是谁请的?可靠吗?”
    “老爷放心,咱们府里的太太姨娘们生养,找的都是这个李婆子,咱们安平府大户人家的孩子,十个有八个是她接生的,不会出差子。”
    孙姨娘好性儿地应答着怀远驹的碎碎念,坐在一旁的罗姨娘却有些吃不住劲了。想当初她生怀天梅的时候,怀远驹在店里做事,连府里都懒得回。本来她也没什么不平衡的,因为之前卫紫旋生孩子和之后何柳儿生孩子,怀远驹都不在府里。
    如果他一直是这么一个冷漠粗心的人,大家受他一样的待遇,那也就罢了。偏偏他竟也有如此细心体贴的一面,而他的这份细腻的心思,在大家都已经默认他是一个冷淡人的时候,突然爆发出来,奉献给了屋里那个对他清清冷冷的小女人。这让一心扑在他身上,兢兢业业服侍他这么多年的几个女人如何能安然接受?
    “老爷…”罗姨娘心一向浅,搁不住事,“生个孩子而已,我们不都生过吗?也没见哪个出事,您何必如此紧张?”
    怀远驹回头白了一眼罗姨娘,找一个位子坐下来,可是仍然忍不住往产房那边看。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产房里传出“哇”的一声婴孩的啼哭。怀远驹象是被一声哭叫吓着了,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顿了一顿,冲到产房门口。
    正好此时,产房的门“吱扭”一声打开了,李婆子脸上挂着一个笑意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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