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殇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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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尚跟了出来,默不作声的走到了他身边,父子对视间胜过万语千言。
爹,琉儿知道爹不能为了琉儿一个人负了天下,琉儿不怪爹……
琉儿,是爹对不起你……爹原本就不该让你来此军营……是爹要做忠臣,却害了你……
陆玄琉无言的跪下,陆尚亲自为其解开了身上的绳索。
刀光闪过,陆玄琉安静的闭上了眼睛,心中缱绻,“娘,哥哥,爹……来世再见……”
“停!”两个同样的字居然同时从两个人口中嚷出。
一个是匆匆赶来的陆子筝,而另一个,竟然是陆尚!
还算及时,陆子筝微微松了口气,撩袍跪倒,“王爷,草民是陆玄琉的新部下,草民不负少将军所托,将粮草找回!还望王爷给少将军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话说的无比坚定。
陆玄琉诧异的望着他,陆子筝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尚故作严厉的说:“既然如此,陆玄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八十军棍以示惩戒!”眼睛却很是诧异的望着陆子筝。
“谢王爷!”陆子筝和陆玄琉同时大声答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中军帐内,只有陆尚和陆子筝父子二人。
“子筝,粮草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尚目光如炬,陆子筝心虚的躲闪。
“爹,是这样的,子筝有个朋友是押镖的恰好看到了那伙山贼,认出了是陆家军的粮草就出手截下了粮草……”陆子筝大脑飞速的运转,努力的说着生怕有一点漏洞,他一得到冷羽寞失败的消息,就知道事情不妙,急忙赶了回来,那些粮草亦是他令逍遥山庄紧急凑出的,此时不得不现编一个能救急的谎言。
“山贼?”陆尚冷哼了一声,“山贼会有逍遥山庄的右令?”
陆子筝心中咯噔一声,不禁暗暗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冷羽寞骂了百遍,那个混蛋居然连逍遥山庄的右令都能丢!只怕自己一会还得赶回去救他,逍遥山庄距离着至少半天的路程,晚了以冷羽寂那认死理的个性只怕冷羽寞就危险了。心中虽有万般思绪但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既然被戳破索性不去解释,“那子筝就真的不知道了,反正我朋友说的是山贼!”
陆尚犹疑的望着陆子筝,但见到陆子筝面色不改,不由得半信半疑。
“子筝你说的当真是实话?”陆尚望着陆子筝,他在做最后的确认,他总觉得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陆子筝抬起头对视着父亲的目光,坚定的说:“不敢虚言!”
陆尚略有些疲惫的拍拍儿子的肩膀,“下去吧,去看看琉儿……”
陆子筝微微一笑,静静的点点头,转身要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爹,如果今天子筝没有出现,爹会杀了小七么?”
“不会!”陆尚的回答无比肯定,这是他在最后一刻想明白的事情,管他什么军令如山,既然自己的儿子没有错,他陆尚就定要保护他的儿子,如果他连自己那无辜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又何谈什么保家卫国?
陆子筝微微一笑推门而去。
内心的疑惑内心的挣扎在这一刻终是得解。
生命若真的仅如一指流砂,爹,您将是孩儿魂之所归,梦之所栖。
爹,您身在何处,孩儿就追随到何处,无怨无悔,亦无惧无畏。
风波不断
偌大的院子中久久的跪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衣衫单薄仅着一件墨色的单衣,此时虽然已是初春,但仍是春寒料峭。
大地亦仿佛寒凉了太久,迫不及待的吸收着那可怜的点点的体温。地上的寒气直往身上涌,久跪之人嘴唇早已青紫,眉发上结了薄薄的霜。裤子已经挽到了膝盖以上,膝盖上骇人的一片青紫。颀长的身子就这样傲然跪在青石板上,面色平静,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微微颤抖的双腿默默诉说着此时的煎熬。
他就是冷羽寞,急匆匆赶回来后连伤口都未来得及处理,就得到通知,来此反思。他依照惯例跪在此,默默承受着这不知何时才能休止的反思。比如说这次,他已经跪了整整四个时辰了,却不知到何时才能最后结束。他一直很感激哥哥,最起码哥哥罚他罚得再狠都会背着人,正如此时,内院中空无一人。逍遥山庄的这个内院,他着实是打心眼里厌恶。因为每次自己来此,不是哥哥挨罚就是自己挨罚,反正来这就没什么好事。
“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么?”声音冷冷的,带着明显的怒气。
冷羽寞自然听出是自己哥哥的声音,不敢抬头。
“说吧,反思的怎么样了!”看起来冷羽寂并不在乎弟弟的回答,只是自顾的淡淡的问着。
冷羽寞知道哥哥问出这句话时就意味着这煎熬的反思终于可以停止了,接下来就是惩罚了,于是小心的据实答道:“小寞知罪,小寞没有完成公子交代的任务,小寞甘受惩罚!”
“哦?还有呢?”冷羽寂淡淡的开口,话语很是温柔,但很显然冷羽寂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冷羽寞感受到了哥哥语气中那隐忍的怒气,心中也是一惊,因为每次哥哥温柔的说话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思索了一下,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寞思虑不周,粗心大意,被人所伤。”
这一条令冷羽寂很是诧异,他并不知冷羽寞受伤的事,但听到此言,心中怒火更胜,轻敌?居然还犯了这么大的禁忌!看来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委实失败啊。
“冷羽寞你真能耐!还有呢?”冷羽寂的语气不善。
冷羽寞一惊,眼神中满是慌乱,急忙答道:“哥,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冷羽寂咬牙切齿,“好,真好!真的是长大了啊!连你哥你都敢骗!”
“哥,我没有……”冷羽寞慌乱的解释。
震怒下的冷羽寂哪能听得进去这些,上去就是一脚,冷羽寞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地上,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冷羽寞用衣袖抹了一下唇边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挣扎着爬到哥哥脚下,努力跪好,“哥,我真的没骗你……”染着鲜血的手轻轻拽着哥哥的衣角。
“没有?你敢说没有!好,那你的右字令呢?”冷羽寂冷冷的说,一脸的失望,他真的很失望,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不相信自己,居然还敢欺骗自己,收到公子的信时他都愣住了,但他还是满心希望着冷羽寞会和他说实话,可是……
冷羽寞神色大变,手伸向自己的腰间,没有!仔细回忆起一切,竟不知是何时丢失的……丢失右字令,自己也没资格再活下去了……
冷羽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冷羽寂看他的神色以为他是因为谎言被拆穿而害怕畏惧,心中更气,转身就要走。
“哥,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寞不会让哥为难,小寞会自行了断!”说着挣扎站起,一下子抽出冷羽寂腰间的宝剑,就要往脖子上抹。
冷羽寂一惊,慌乱中抓起一粒石子,直接飞出,直直的打在了冷羽寞的手背上,冷羽寞吃痛,“哐当”一声宝剑落在了地上。
冷羽寂几步上前,死死着掐着冷羽寞的脖子,眼神中怒火狂烧,冷羽寞从未见过这样的哥哥,心中也是一片恐慌。
冷羽寂冷冷的说:“你的命不是你的,要死也轮不到你做主!听好了,公子让你今晚赶去离京专门伺候!”说完松开了铁钳一般的手,冷羽寞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神情漠然。是啊,自己的命从来就不属于自己,此次如果不是公子相救,只怕哥哥他会亲手杀了自己吧……公子,山庄……哥哥,你心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弟弟呢?想到此不由得心如刀绞。
想到此冷羽寞抬起头冷冷的瞅着站立的冷羽寂,冷羽寂心中一惊,他的眼神居然是如此的愤恨如此的冰冷……
冷羽寂赌气转身,衣摆轻飘飘的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竟生生将两兄弟分割在两端。
冷羽寞久久的瘫坐在地上,一丝冷笑浮上面庞,是自己奢求了,竟妄想他会为难……
冷羽寂默默的离去,他心中又恨又气,恨的是弟弟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气的是他竟是如此不相信他这个哥哥,竟然对自己隐瞒令牌丢失之事,他就不能相信,相信自己的哥哥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转身的错过,错乱了两个人的心弦,终是渐渐陌路。
流觞阁内
“请问亦兮公子在么?”龙冉曦微微一笑,保持着自己高贵的礼仪。
“亦兮公子的去处,龙公子难道不比修羽清楚么?”白修羽浅笑,手中折扇轻摇,目光深邃无比。
“修羽公子何出此言?”龙冉曦微微一愣而后故作镇定的问道。
白修羽久久的和其对视,一字一顿地说:“偶—感—不—适!”
龙冉曦一惊,这是陆尚向他呈秉粮草运输之事时,自己的推托之词。
他的确是事先察觉了宰相了计划,并且默许了,可以说偷劫陆家军粮草之事尽在他掌握之中。并且他已经查清这里的亦兮公子就是那个放荡不羁的陆子筝。
那日他故意令舞魅在外放出一些关于南宫允的谣言激怒南宫允,让南宫允做出一些蠢事,以此来分散南宫泓诺的精力,暗中架空南宫王府。没料到半路杀出个陆子筝,并且这个陆子筝竟和流觞阁的亦兮公子是同一人。此后南宫泓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竟然将那个爱惹事的南宫允关在了王府中。而这个陆子筝从种种迹象来看也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为据以前他得到的消息来看,他和以前传说中的那个亦兮公子似乎有很大的不同,若他不是真正的亦兮公子,那他的身份委实可疑。
龙冉曦微微一笑,“白公子果然厉害,这流觞阁可真是藏龙卧虎啊,先是画圣棋绝琴仙此刻又出了个料事如神的军师……”
“龙公子谬赞了,公子的那些治国之策也委实令修羽钦佩!”白修羽微微施礼,脸上却委实没有一丝的尊敬与钦佩。
“修羽何出此言?”龙冉曦故意装傻,一脸的诧异。
白修羽微微一笑,“修羽不知是该称呼您为龙公子呢还是陛下呢?”
“哦,神算子白修羽果然非同凡响!修羽公子不但是棋盘上的神机妙算,处事上亦是惊人啊!自然公子已明白龙某的身份,龙某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龙某早就有意许公子庙堂之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龙冉曦的信心十足的说着,他就不信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文人会不在意那锦绣的前程。
白修羽浅笑,隐隐挂着嘲笑的意味,“陛下高看在下了,修羽不懂什么精忠报国,修羽也不知道何为道义,但修羽自幼时起便谨记着一个道理‘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帝国破,谋臣亡’!”
“白修羽你就不怕朕杀了你?”龙冉曦令人捉摸不透的浅笑,眼中却满是威胁。
“白修羽怕的要死,但修羽还是要警告陛下,无论是南宫王府还是陆王府都有修羽最重要的人,如若陛下执意而为之,修羽不惜鱼死网破!”
“你在威胁朕?”龙冉曦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不,修羽是在威胁龙冉曦!”白修羽浅笑。
“哈哈……”龙冉曦爽朗的笑了,“龙某仍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修羽公子!”
“龙公子但讲无妨!”
“修羽公子是如何得知冉曦的身份呢?”
“冉曦,冉是升起的意思,曦可以拆成日義,如果修羽没记错的话,当今圣上的表字就是阳義吧,韩阳義!”修羽说的字字千钧。
龙冉曦大笑,“白修羽,果然厉害!”
厉害?白修羽浅笑。其实如果不是陆子筝发现有人偷偷跟踪自己,第一次成功的把后面的人甩掉了,就跟白修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