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杏无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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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蒋三娘说话算话,纱巾给她半遮面,轻轻地跟在她身后,直冒黑线。
这不怪她!怪只怪她一提到生意,就头脑发热,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癖好吧
“你说,贾无双藏到哪去了?”
蓦地听到自个的名字,贾无双心中一惊,而后稳了稳情绪,装过不经意的与那人擦肩而过。
“不知道,但你不知道她从南方来的那个夫婿,悬赏一千两找她么?”
“一千两?”
“是啊,现在满城风雨,人人都希望成为那个发横财的人。”
“她夫婿什么来头?”
“谁知道?指不定花的还是贾无双自个的银子”
“”
渐行渐远,已是听不见了,蒋三娘见她顿住脚步,也停下来等她,而后勾唇一笑,“放心,你在我这儿,比埋地三尺还安全。”
是么?
贾无双有种不详的预感,不对劲,哪不对劲?
她蹙着眉头想着,却一直没捕捉到,直到坐在那餐桌上招呼客人也没响应。蒋三娘说些什么她没听进去,直到突然有人开口唤她,“双双姑娘!”
蒋三娘猛给她打眼色。
眼色
贾无双顿时拍案而起,今日进门时,门口那小厮看着她的眼色就像是看着一堆堆的银子啊!!
此地不宜久留!!
然而已经晚了,烟花楼内突然喧闹不止。
突然自门口冲进一个人,贾无双看清楚后蓦地往后走,不料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冲了上前,席卷而来一种催城之势,居然又扛起了她!!
贾无双狠命地捶了他两下,蓦地一吼,“甄不凡,你敢不敢为我去死?”
“”
沉默。
还是沉默。
他突然道,“这有何难?”
人就带着她从三层楼的高度
一跃而下。
第二十章 争锋相对
贾无双未料到会这样,只感觉身子一瞬间悬空。
刚刚入夜,日头的闷热尚未全部褪去,甄不凡扛着她跳出轩楼之时,热浪袭面,吹拂着面纱摩挲着脸颊。紧接着身子便呈现失重状态,她明明有些惊慌,却在悬空的刹那间丧失害怕的感觉
下坠。
甄不凡又怎会轻易寻死,自然是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才做出的决定——着地时站得稳健,但也令她承受了一定冲击,视为惩罚。
贾无双仍被抱着,脚悬挂在外,他手臂的力道将她扎扎实实的束缚在肩头,身子却太过硬朗,磕得她生疼。
她屏息着,拳头握得老紧。过了一会,才微微吸口气,感觉到那薄纱的触感略微阻隔了呼吸,某些知觉才慢慢回归
她以一种并非太雅的姿势看了看周遭。
很多人在看着她,或许是隔着面纱,或许是夜太黑,大多是一种揣测及疑惑,之于贾无双,却更像一种窥探。
临空时她察觉到三娘的神色颇显惊讶,那模样更多是意外她的行径,因为三娘看透了她,看出她方才第一个念头就是
逃。
贾无双突然悲慨了。
她在这地方土生土长,活了将近三十个年头,她在大多人的眼中精明干练、处变不惊,她从来是值得信任的,她说的话,在很某部分人中极具影响力,她怎么会
这般狼狈?
贾无双感受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感,感受他充满威胁感的气息,感受他如今将她当货物样扛着的姿势
一种受辱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在这种悲愤之下,她不得不承认在方才在店里看见他的那瞬间,除了惊讶,还有一丝丝慌张。
所以她来不及考虑,甚至在问题没有解决的时候,就这么落荒而逃。
贾无双突然意外了,她怎么会不战就选择了失败?
蹙了蹙眉头,是因为甄不凡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这个男人的那鞭子开始,他就摆出一种惟我独尊的霸气,不将她看在眼底,或许是他眼眸中的不屑激怒了她,她的求胜欲以及自尊都受到了威胁。
然后他说她太老。
所谓的痛处,正是自己在意的、明知的,又不欲承认的那部分事实。
其实她平日可以掩饰这部分的情绪,因为对那部分人,她依旧存在某部分优势,譬如她能干,譬如她敛财的能力,或者同时握知对方的痛处。
然而甄不凡不同,在他眼中,他看不见其它,仅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出他眼中的她。
凭什么?!她当时手中的那破玉,明明是他某部分面子,明明应该是她掌握着谈判的主动权,结果却相悖而驰?凭什么?
所以她被激怒了,顿失理智与他对峙。
但终归是错估了他,他还能以武力解决问题,扔她下水
他完完全全脱离她对男人的某种设定。
以最快最深刻的方式,让你难以忽视的记住了这样一个角色。
而到后来,他跳崖的突兀举止和唐突的吻,又让她徒生种雾里看花的迷糊感,越来越无法理智地分析这个人物
还有最后的逃婚。虽然结局和她设想的一样,但过程远远偏离她的预想,当中的错乱,让她心中一直弥绕着不安和不确定感。
她早已习惯凡事在事前打算,预测人们的反应及事态走向,所幸准备充分,结局通常八九不离十。凡事有了底气,自然处事从容,然而从钱君宝出现在甄选会上开始,她的那个错误的决定,就一直在挑战她的分析力。
这个男人,你无法去揣测他下一步会怎么走,尤其是在种种纷争之后,他居然不远千里上门下聘居然是下聘?!她猜不透他背后的缘由,也理不清看见他那瞬错综复杂的心绪,所以她乱了,慌了,逃了
就在刚才,她情急下问了三娘那句话,无非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然而他说“这有何难”,就带着她一块跳下
她突然发现,甄不凡的做法之所以偏离她的预想,是因为他不在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也不在乎她是否生气,是否害怕,由始至终他只要他想要的结果,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用他的方式,把他的意愿加诸在她身上。
哪怕是那次悬崖跳水,也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一种体现。
某种程度上,他恐怕已经认定,他吃定了她!
贾无双蓦地扬扬嘴角,她要向一个这样的男人认输么?还是说屈服在他的武力财力之下?他当真就什么都不在乎?
再吸了一口气,贾无双突然平平淡淡轻轻柔柔的开了口,“放开我。”
他原是一言不发扛着她前行,或许是察觉到她异于以往的口气,突然侧脸看了看她,依旧没吱声。
只是贾无双从他此刻的力道,微拧的眉头,紧敏的薄唇中,都能感觉到他尚未敛去的怒意。
他在生气哼,贾无双心中冷哼,他有什么可气?因为在烟花楼找到她的么?
三娘说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去死,自然会听这个女人的话。
那么,什么情况下,男人肯为女人去死?
爱么?
唔如果说,这个男人要带着女方一起死呢?
平白的怒意又涌上心头,为何她得陪着他?
贾无双握着拳头抑制下火气,见他不搭话,继续用一种平淡的口吻道,“还是说,只有君宝小弟才能救我?”
甄不凡蓦地止住脚步,“你想都别想!”
“那么,放下我。”她话一句比一句轻,无丝毫火气。
甄不凡沉默片刻,终是做出决定,慢慢的放下了她,然而贾无双在着地的第一瞬间,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纱巾遮掩她半边脸,杏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语调心平气和,“你这样我不舒服。”巴掌甩下去那一刻,她能感受到他徒生的火气,只是她要赌,便是迅速接到下一句,“没有下次。”
甄不凡望着她。
鹰眸半眯,丝毫不掩饰他的不悦,只见他缓慢地朝她逼近一步,气势凌人。蓦地一字一字地道,“若有,又如何?”
“”贾无双见他仅向前一步,反倒微微松了口气,也真想过他会动粗,毕竟那一巴掌她甩得不轻,加上唔,如果后半句算是威胁但他此刻明显在压抑自己,证明,他有了“在乎”的东西。
在乎什么?在乎她去勾搭钱君宝?因为她已经老得配不上他的小弟?
贾无双顿了顿,又是轻轻悠悠勾唇一笑,“不知道。”她挑眉望着他,“只是烟花楼我都敢进了。”
“我会拆了它。”他的眼神告诉她,这并非是玩笑话。
混账。贾无双反复的提醒着自己冷静,输人不输阵,她不能再这么下去,“那就再弄间杏花楼。”
他倏地一步上前,与她几乎肌肤相贴,鹰眼紧锁着她,言带威胁,“你敢。”
有何不敢?贾无双却是改变作战方式,微微退了一步,在周遭的烛火中星眼半眯,明确告知面纱之下她依旧在笑,“不敢。”
甄不凡自然听出了她不同于以往的挑衅,突然一手扯下她的面纱——在身后烟花楼通明的烛火下,她俏容丽颜,星眸若璨,红唇如火。
接着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人已直接履上,堵住她双唇。
她居然忘了这招!
正欲挣扎——贾无双突然想起上次咬破他唇角也无济于事,索性以退为进,闭上眼睛不挣扎不反抗,由得他为所欲为。
只是见鬼的,那烟花楼上二三楼居然有好事者鼓掌叫好,贾无双忍了一会
狼嚎的依旧鬼叫
盗色的继续偷香
忍无可忍!贾无双蓦地双掌推开他,猛的又是一掌拍下。
他不痛不痒的样子,大拇指慢慢的抹了抹嘴角,笃定似的,“这才像你。”
明明脾气就不好。
贾无双握了握微微泛麻的右手,真可笑,打人的是她,感觉到疼痛却是她自己!感觉这次他故意不闪不躲,莫名的又是气,气自己居然被他猜中了行径。
警告自己不能再轻易被他牵着情绪走
贾无双望了他一眼,突然凑身上前,双手捧住他的脸,极尽挑逗地舔了舔他的唇,甄不凡意料不及,微微一怔,不料她已不让他享受,双手改捧为捏,捏着他双颊的肉蓦地狠狠一拧!!
这姿势绝对滑稽
蓦地听到二三楼一阵爆笑。
已是听见贾无双刻意温柔的声音,“哟,我还以为,只捏得到一层皮。”
甄不凡遂又欲扛起贾无双,不料此刻突然飞来一白衣人,一剑挑来。甄不凡徒手一挡,迅速将贾无双拦在身后。
那白衣人见两人分开,显然已达成目的,突然向后一个飞跃翻身,稳稳着地,却是面向街那边。随后街道上一辆朱红色马车自右街款款拐入,慢慢悠悠行至烟花楼下,车夫叫停。
旁边一随从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沉声唤到,“公子,到了。”
又等了会,车厢内才有了动静,一人探出身来,定睛一看——
好一个玉面郎君。
第二十一章 羽化成仙
白衣男子的出场,缓了甄不凡的怒气。
局面微微呈现一种对峙。
贾无双略有不爽,通常是她将人往身后拨,如今却是被人藏在身后,便是小踢了一下甄不凡的腿肚,然后又绕回他前边。
已是打定主意不再逃。
甄不凡被踢一脚不痛不痒,不动声色的将那白衣男子打量了一番,已是不将其放在眼底,随即眼光瞥到贾无双的后脑勺,想起她方才的举止,居然捏他微微震撼到了,想来童年至今,从未有人以这种方式以示亲昵再望着她时,眼底竟莫名闪过一丝暖意。
不声不响的伸出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