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一声晚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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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在路上跑得很快,而临近的海始终平静,月光白白的。
贾温的眼睛也映着月亮弯弯的影子,合上眼睑时浓密的睫毛颤着。
作者有话要说:前半。
突然想起来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说我看事物的眼光太狭窄。
世界有很多面。
他很苦口婆心地在劝诫我这个不良的叛逆份子。
后来我总算发现我之前就是个强说愁的文艺少女,醒悟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希望别人愁苦的心态很欧巴桑的不良。最好不动声色的。
(喂喂喂!)笑。
让林希来当这种角色表示很对不起她。
把蓉一写的那么痛苦,我却很高兴。来爱蓉一吧!
后半
15
15、Episode 15 。。。
从计程车上下来,远远就听见会场传来的尖叫声。
在寻找入口的时候,贾温听到景沉透过麦克风放大的声音传来:“各位晚上好。”
加快脚步,转进了相应的入口,发现是位于二楼的VIP,非常好的视角,甚至可以看清主唱扬起的温柔笑容。贾温揉揉后脑勺,坐在位子上,遥遥看向灯光甚至辉煌的舞台。
景沉褐色的头发在明亮的光下像阳光一样,他单手捧着话筒,唱歌的时候轻轻闭上了眼睛,从口中溢出的音节清澈而曼妙,耳钉与指上的戒指相映。
专注地听了一会,贾温出去买了一杯可乐和一大包零食。抱着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那人转过头来,视线默然悠长。
贾温停住了脚步,瞪大眼睛,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呼吸几乎停止,他下意识地就要转身跑开。那张漂亮熟悉的脸庞是他不可触碰的回忆,视线撞在一起时,他的心脏开始疯狂地跳。
可是脚刚迈开,手腕就被狠狠地握住,力度大得像要捏碎他的腕骨,零食落在地上的声音被层层迭起的尖叫声盖住。
贾温几乎惶恐地回过头,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那双形状特别好看的眼眸。暗不可见底的瞳孔,像下雨的夜空一样黑雾浓厚。呐呐地张嘴,却发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来人轻轻扬起眉,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不会再让你逃的。”
贾温敛目,垂下脑袋,头发将他的双眼遮掩,他微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先放开我的手,我不会逃的。”
柳蓉一冷着脸,手越发地用力:“我不相信你。”说完就将他拽了进去。
演唱会开始白热化。
景沉的歌声不断催化着粉丝的热情,挥舞着的荧光棒像海浪一般。他开始唱很温柔的歌,台下的人变得安静,吉他声像在拨动人的心弦一样。
贾温一直埋着头,沉默地等着坐在一边的柳蓉一说话,可是很久他都未发一言,只是紧紧攥住他手腕,指尖冰凉。
“你怎么会来这里?”贾温低声询问,旁边的人没有回应,在他以为他可能没有听到的时候,对方声音淡漠地反问:“不可以么?”
火药味十足。贾温闭嘴,想要挣脱柳蓉一的手。
“别动。”听上去突然让人觉得疲惫的声音,贾温转过头来凝视他的侧脸,发现他唇抿得紧紧的,睫毛垂得低低的,梢处微微颤着。
贾温听话地不再挣扎。
“如果不是我找到你了,你就真得这样离开一辈子,是么?”贾温闻言看向他,发现他没有看过来,视线遥遥落在舞台上,脸色看上去很苍白。
贾温沉默下来,良久才说:“如果继续呆在你身边,我会很难过。”
“其实我本来是在生气的,不过没想到你更生气就是了。”柳蓉一侧过脸来对着他笑,唇角的弧度微微的,有些无力憔悴。
舞台上,景沉停顿了一下,眸光变得异常柔和,说:“后面这首歌很特别,是我很重要的人写的歌,过了很多年了,我总算有勇气唱了。大家鼓励我一下。”
笑了笑,发丝落在脸侧,细长的眸闪烁着幽深的光。
景沉握着麦克风,神色专注,细细的汗水顺着白皙的脸留下,嗓音幽转开来。
贾温感觉身边的人明显变得僵硬,他苦笑了一下:“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而已。”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将柳蓉一的指尖缓慢而坚定地推开,“我只要百分之百的爱,你给不起。”
对着他笑了笑,桃花眼灼灼,目光坦然温和,只是嘴角苦涩泛滥。
贾温站了起来,说:“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听这首忻意的歌,既然景沉已经唱完了,我就回去了。”回过头似有眷恋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轻声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再见,蓉一。”
他离开地早,会场外出了仍在晃荡的黄牛和小贩,几乎没什么人。
走了好一会,才开始大口呼吸,快要喘不过气了一样,使劲将眼睛闭上,才好不容易将快要涌出的泪水忍住。
不停地走,马路上车水马龙,贾温脸上一片茫然,视线被挡在黑发后面。明明是炎热的夏天,他却手脚冰凉,像呆在冰天雪地里一样。
要忘了他,就像要将血骨剥离,他只是将他埋得深不见底,岂料又薄如蝉翼,完全经不住折腾。
那晚他做了个梦,梦里全是柳蓉一,像是要一鼓作气将所有的假装忘记的回忆全部还给他。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还不如没睡觉。
黑眼圈重得简直就像熊猫一样,脸色也不好,头重脚轻地刷牙洗脸以后,看着镜子里那张凄惨的脸,苦笑连连。
没有胃口吃早餐,他喝了一大杯没有加糖和牛奶的黑咖提神,苦得直吐舌头。
开门的时候,因为惊吓,脸一下子白得像鬼一样。
那清瘦的熟悉身影顺着他打开的门倒了下来,贾温咬着嘴唇,一把捞住那个低着头睡得很沉的男人,然后架住他的身体,用脚踹开门往回走。
鼻尖萦绕着浓浓的酒气,柳蓉一的衬衫皱巴巴的,黑发乱得像鸡窝一样。
贾温吃力地将他半扶半抱地移到了卧室里,让他躺在床上,替他脱了鞋子之后,将空调被扯到他身前,打开空调,将温度向上调,26度。
躺着的人,睡得好像极不踏实,眉头皱得紧紧的,嘴唇发白,落在脸颊上的黑发衬得脸色虚弱得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贾温握住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指冰得不可思议。有些难忍地咬住嘴唇,他敛着眉,一直捧着他的手,在变得热了些之后,又抚上他的眉眼,指尖微微用力,想要舒展那拧起的眉头。凝视着那张脆弱苍白的容颜,他的睫毛又黑又长,很轻很轻地颤抖着,似乎感觉到贾温温热的指尖,他慢慢地放松下来。
贾温叹了口气,用手机发了条短信请了假之后,就走到床的另外一侧,脱了鞋子,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
现在没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他自我催眠着,握住柳蓉一的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没有梦,很安稳的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空白了好一会。窗外橘红色的阳光从落地窗洒了进来,贾温逆光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一双悠长漆黑的眼似乎轻轻地弯起。
睫毛下倒映着纤长的影子。
柳蓉一漂亮的指尖落在自己的额前,轻轻拨开,唇轻巧如羽毛,有舒缓的温度。
千言万语都尽在那一眼和一吻中。贾温舒展开眉眼,露出一个平淡的笑。他撑起身子,发丝滑落:“我去替你弄些吃的来,你先洗个澡吧,浴巾什么的浴室里也有。”
下床的时候手腕被他抓住,贾温侧过头来对他弯弯嘴角,目光平静,像深蓝的海面。柳蓉一垂下头来,松开手,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点了点头。
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握着大汤勺搅拌,软软白白的粥散着轻轻的香气。
甜味融化消失,贾温出身地望向窗外已经滑下海面的太阳。就在刚才,他醒过来的一瞬间,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笑,突然觉得那些有的没的其实都不不是那么重要。
比起看到他难过,他宁愿他没心没肺。比起看着他眼神深沉默然,他宁愿他只会面无表情地嘲讽自己。比起怕他不够爱,他宁愿自己够爱。
他爱看着他对自己满眼笑意。
他希望他环着自己的肩膀谁在自己旁边。
他愿意接受他绵长无望的过去,只愿他终有一日放下。即使很迟,也好过不等。
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爱,不够。
但贾温问自己,究竟是怎样衡量出柳蓉一的爱?用尺还是秤,再用公式么。可这比水还要不知所终,比空气还要轻薄的感情,除了亲身体量,根本就是无解之题。
再者,是自己一不小心贪心了,从不得到得,再从得到得而不满,无止无尽,凶险漫长。
是时候适可而止了。
逃来逃去,不过在兜圈子,算了。
他将粥乘好,走进客厅,看到正在用浴巾擦头发的修长身影,他穿着贾温的大T裤衩,脸色白白的,像纸一样,水珠顺着鼻尖滑下,贾温顿了顿,干咳了一声。
招呼他坐到餐桌前,又递给他勺子,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哈根达斯自己继续若无其事地啃,对上柳蓉一不满的眼眸,他扬扬眉毛,把冷饮往身侧藏了藏,皱着眉小气道:“不给。”
柳蓉一抿着唇,眼睛高深莫测地轻轻眯起。
“你好好喝粥,之前喝了酒,胃肯定不舒服。”贾温敛了敛神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高大的黑影埋了下来,贾温愣住,呐声道:“给你就是了……你先把粥喝了。”
柳蓉一将贾温手里的冷饮拿走丢进了垃圾桶,又走回来,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说:“你也是。”
将碗推了过来,勺子也一一并放到贾温被展开的手中,手把手地握好芍柄,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进来,表情崩得紧紧的。
贾温回过神来,笑得异常温软,像牛奶般。
柳蓉一别扭地移开视线。
“贾温,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之前我不愿意解释,然后你就离开我了半年。”贾温停顿了一下,垂眼默不作声地听。“我现在只能说,可能最开始是有去报复你的心理,但后来没有。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平淡无波的声音,贾温差点遗漏了深藏在音节中的脆弱,坐在对面的人面色如常,若不仔细看,怎么也不会发现那双手,指骨发白。
贾温放下勺子,正色看向他。有些示弱地苦笑,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你以为我之前离开你,让你走,花了多少力气?”
柳蓉一抬眼,睫毛黑密,抿着嘴唇不说话。
“是全部。”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贾温舒展开眉眼,放松地笑了笑,苦涩却如同涟漪圈圈扩散,直到那双灼灼其华的眼底被浓浓地装填满,云雾笼罩,遮了那流转的光华。
柳蓉一低下头,单手撑着额,低声笑了出来。再抬起头时,说:“虽然晚来了半年,贾温,在我身边陪我,好么?”
贾温默然不语,望着他的视线飘摇,慢悠悠地落在他的脸上,说:“好啊。”
“其实我的心结很难解开,但我想,活这么一辈子,什么都弄得一清二楚,太累了。我太懒了,也没有力气了。”贾温轻声说,眉轻轻地拧,“我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个理由,既然你来找我了,那我也找到了。”
“不会再让你逃开了。”他伸出手,与贾温十指相握。
悠长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