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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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怡公主原先还挂着笑的脸,忽然阴沉了下来,没好气的嘀咕着:“她俩倒是一条心,整日形影不离的。”沁怡公主说着也不掩饰,便吩咐澄儿说:“直接领着她俩去饭厅,不用过来了,省的见了心烦。”
澄儿闻此,赶忙应下,便出去传话了。
随侍一旁的含贞,瞧着主子气不顺,赶紧端了茶碗过来,想让公主喝口茶,压压气。沁怡公主见此,轻叹了口气,便摆了摆手,没有接过茶碗,只是深有感触的念叨着:“这人与人可真是不一样,不像良辰你这般,我对你好,你便对我好。若是心冷之人,我即便是将她捧上了天,心里也不会觉的有一丝的感激,怕是还会嫌我多事呢。”
良辰只觉的公主自从有孕之后,脸上虽然多了些笑容,却也变的尤为善感,往日公主凌厉,从来不会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想着到底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还真是不一样了。
只是易婉姐和淑颖姐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堪比亲生,无论公主再如何高抬易婉姐,怕是也笼络不过她的心来。
良辰寻思着,也不便多言,只能饮了一口茶,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焦躁不安。
不多时,便听外头一阵喧嚷,良辰一猜便是大哥和易岚回来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抬眼瞧着公主,见公主已经起了身,想出去迎。良辰见着,也赶紧起了身,便见大哥大步进了屋,虽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却依旧是器宇轩昂。
易卿进屋,见沁怡公主迎上来,赶忙快了几步过去。扶着沁怡公主的手臂说:“你身子不方便,可别乱走动,回去坐着好。”
沁怡公主闻此。一脸的娇羞,便问道:“我月份还小,不打紧的,可不必每日见了都这么说,瞎紧张。想着你今日回来的早。铺子里不忙么?”
“自然是忙的紧呢。”易岚说着进了屋,笑了笑说:“原先府里有人来传话,说公主嫂子晚上设宴,要咱们兄弟都过来吃,大哥怕您等的心急,就早走了一会儿,这不就提前回来了。”
沁怡公主闻此,望着易岚说:“三弟也是个嘴灵的,与你那良辰嫂子是师出同门,往后可不能让你俩常过来招惹我,否则我这孩子一出世,像了你俩的油嘴,我可要忧心了。”
易岚听了这话,回身望了望良辰说:“怎么会,我的嘴巴可是没有小嫂子巧,想着这府里最煎熬的可不是公主,是我三哥啊。”
易楚闻此,笑而不语,刚瞧了良辰一眼,良辰便毫不示弱的说:“可是觉的我聒噪烦了?”
易楚听了这话,只应道:“哪敢。”
话音刚落,屋里众人便都笑了,良辰也算是成了这陶府里的悍妇。
众人在屋里聊得热火朝天,澄儿进屋回报说,晚膳已经摆好了。沁怡公主便赶忙张罗众人到饭厅去说话。
众人一入饭厅,见易婉和淑颖已经在座,沁怡公主见着,冷冰冰的说句:“都坐着,坐着,两位妹妹身子贵重,可不用起身行礼了。”沁怡公主说着一脸的嘲弄,言语间也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易婉闻此,只觉的脸上无光,虽公主已经这么说,却也还是起身欠身行礼了。
淑颖见着易卿伴在公主身侧,目不斜视,似乎都未正眼瞧过自己,说不出的心寒,行礼之后,是被易婉扶了才得安坐在凳子上。
沁怡公主见此,也没什么兴致,于是拉了良辰说:“妹妹坐我这边。”说着便牵了良辰入座。
众人见此,也各自坐下,还未坐稳,沁怡公主又问道:“尚氏呢,怎么还没来。”沁怡公主说着,见没人答应,正要再问,一旁的含贞赶忙应道:“下午奉主子的命已经去说了,这会儿还未过来怕是不想来了。”
“我瞧着也是不想来了。”沁怡公主说着,侧身望着含贞吩咐说:“再去请,尚氏若是今日不来,咱们便都坐在这里等,她什么时候来了,咱们便什么时候开席。”
含贞闻此,赶忙应下,便要出门去。良辰见易岚为难,正要出口求情,沁怡公主似早有预料,便说:“不准求情,谁若多言,便试试看。”说完又吩咐刚停住了脚步的含贞说,“尽管去传话就是了。”含贞闻此,这才快步出了门去。
易岚虽平日里与尚氏并不亲,但是想着昨夜母亲一夜照拂着酒醉的自己,今日身子乏累不适也是常情,若是因此让公主责难,自个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过的去,于是起身对公主说:“母亲这些日子身子本就不好,昨夜我醉了也是送去那边照顾的,想着母亲劳累一夜,身子难免乏累,不如就让我亲自去请吧。”
沁怡公主本就看重易岚,听着这话,也是有理,如今家中姊妹都在,自个身为长嫂,也该做个表率,于是答应说:“今日家宴,必要全家到齐,三弟若是想走动,去就是了,咱们在这等着。”
易岚闻此,向公主行了一礼,也未再多言,便出门去了。
☆、第一二七章调教新人
沁怡公主本不想将事闹到如此田地,怎奈何这尚氏和段氏总是让她分心,若是得了机会,务必要将这两人撵出府去,才痛快呢。
沁怡公主见众人都不说话了,心里也不自在,于是望着淑颖说:“都说妾室段氏出自书香门第,打小耳濡目染,虽不是大家闺秀,也是颇有才气的小家碧玉。大场面虽然见的不多,即便是心里怯,躲着也好。昨晚却不顾廉耻,在三弟的婚宴上酩酊大醉,丢尽了咱们陶家的脸面,往后若是再有这样的宴会,你可再别来了,退避三舍也是轻罚你了。”
良辰一听淑颖昨晚大醉,有些讶然,想着早上只听公主说过,本以为只是一句鄙夷的玩笑话,没成想却真有此事,不禁觉得淑颖姐也太过不小心,可是让沁怡公主拿住了把柄,借题发挥开来了。
淑颖听了这话,也未似从前那般惶恐,只是低头应道:“公主的话,妾身记下了,往后一定再不沾染酒气,没有公主应允也绝不再去赴宴了。”
易卿闻此,也算是松了口气,但心里对淑颖的失望却日益渐深。
从前多么明媚大方的女子,几年过去竟变的越来越深沉,寻常一个眼神就知她想说什么,如今即便是苦苦追问也不得她的真心。
都怪上天作弄,本以为青梅竹马的感情,能修正成正果,只与一心人相伴一生,没成想却事与愿违,也过上了这娥皇女英的日子。
易卿心里酸楚,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与淑颖好好说说话,无论如何也要知她心中所想,否则整日生活在猜忌与不满之中,到最后也是身心俱疲。若是再想挽回,便是不可能了。毕竟人心不比其他,若是碎了,也无法修补如往昔了。
沁怡公主听淑颖应的天衣无缝,让人无话可说,这会儿也不知该怎么为难她了,于是颇为不屑的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了。
良辰见事情不会再闹下去。也松了口气。见易婉的神情似是比淑颖还要紧张些,暗自念叨着,婉姐姐到底是与淑颖姐一条心的,眼看着公主和淑颖姐姐水火不容,我与易婉姐的立场也算是泾渭分明了。淑颖姐虽先前待我亲厚,只是性子使然。如今竟将我想成那般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小人。怎晓得我也是陶家的人,要在陶府中立足。最做不得的就是得罪公主。
公主虽然平日里处事雷厉风行,却并非十恶不赦的恶人,想着公主虽厌恶庶母尚氏。但对已经入宫的二小姐易娴也是照拂有加,对易岚的好自不必说了,确实是爱憎分明的人。怪只怪天无眼,让公主如此专独的女子与旁人共侍一夫,若是大哥只有一房妻室。这陶府也算的上是个乐园了。
易楚见良辰一直在愣神,想着该是在伤神呢,于是轻握着良辰的手,虽然指尖冰冷,却暖在了心里。
良辰见此,抬眼望着易楚,淡淡的笑了笑,想着往后的路无论多么难走,在易楚跟前,也还要保持微笑才是。
不多时易岚携母亲尚氏入了饭厅,尚氏虽名分上是沁怡公主的长辈,只是嫡庶尊卑有别,见了公主也要行礼,虽不情愿,也该顾着周全,便在玥茼的搀扶下行了礼。
公主向来觉得玥茼是个滑头的下作之人,见了心烦,于是吩咐说:“没见着屋里没有各院的丫环伺候么,都去侧屋候着,等宴席毕,再伺候你家主子回去。”
玥茼惧怕公主,沁怡公主只瞪她一眼,就吓得哆嗦,于是赶忙行了礼就退出了屋子。
尚氏行礼起身之后,本要入座,沁怡公主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于是扬着唇角,十分不屑的说:“如今咱们府里的潇洒人物除了妾室段氏,就是另一个妾室尚氏你了,昨日府里三少爷完婚,能请你去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不但不去,还等着少夫人大早上去给你请安行礼。可知大户人家最讲位份尊卑,你个妾室,虽然辈分在那,却也只是个奴才,先前念在你是易岚生母的份上,本不想给你定规矩,谁知你竟这般不知轻重,那我也不必再对你客气,往后在这府里,除与你一般卑贱的段氏之外,你见着其他主子都要行礼请安,易岚要,良辰也要。”
尚氏闻此,气的全身发抖,但公主所言确实合理,想着在寻常人家,妾室地位确实卑贱如下人,连自个生的孩子也是不能亲自抚养。易娴因是个女孩,所以才打小由她抚养,而易岚便是因为这该死的身份,打小就送去了正室夫人处照看教养,也是等到多年前老太爷去世之后,老爷才心软将易岚送回了她的身边亲自照看的。
只是那个时候,易岚已经懂事,整日闹着要嫡母,与她这亲生母亲生分的很,而易娴也因为打小跟着她吃苦受罪,受尽了府内上下,丫环小子们的白眼,长成之后才狠毒了自己这妾生庶出的身份,才会步步走错,最后不惜下药毒害易婉,谋了那个能进宫选秀的机会。
尚氏想着,长叹了口气,也没力气与公主争辩,只欠身行礼当是应下了。
沁怡公主见尚氏与淑颖今日都不同寻常,竟都这般乖巧听话,有些讶然,心里虽然气不过,却也不得不忍下这股火气了。
易岚瞧着母亲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先前对生母的身份,十分的介怀与不屑,只是生母尚氏对他的好,绝不亚于嫡母。可嫡母从小教养栽培,那份情早就先入为主,即便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份从小到大就种下的情谊也无法改变,自个与生母永远都有着难以名状的距离感。
易岚想着,脸色也不好,只靠在椅背上,什么也不说了。
良辰见公主还在气头上,在座众位脸色也不好,如此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轻声对公主说:“公主先前还跟我说特意准备了极好的药膳,给众位兄长姊妹补身子,眼下这药膳也煨到火候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尝尝了,我可是坐在这里就闻到饭菜的香气,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
沁怡公主闻此,也算是有个台阶下了,于是瞧了良辰一眼说:“你鼻子倒是灵,一会儿我可看着你多用些,若是吃少了,我可不放你走了。”说完知会了含贞一声,张罗着摆膳上菜了。
待到菜都上齐了,沁怡公主瞧了易卿一眼,易卿便张罗着开席起筷了。
易卿最先起筷给沁怡公主夹了一块鸡肉,还小心的剔除了鸡皮,放进了沁怡公主跟前的餐碟中,十分温和的说:“这果木蜜汁鸡你向来喜欢,瞧着鸡肉也煨进了味道,鸡皮油腻,便别吃了。”
沁怡公主闻此,瞧了淑颖一眼,十分的得意,也起筷给易卿夹了一块鱼肉说:“这鳜鱼虽不是最肥美的时候,但我先前盯着,挑的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