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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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那副棺材出嫁,我的孩儿怎么会死?都说你们棺材铺的都是极阴之人,一定是你给我的孩儿下了什么降头,把他活活咒死了——”那庞夫人说着,又止不住的大哭起来。
庞老爷见此,赶忙起身上前安慰,而后对身侧的小丫鬟吩咐道:“赶紧扶夫人回屋休息去。”
那小丫鬟得令,赶紧上前想要搀扶庞夫人,谁知那庞夫人便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把将那小丫鬟推开,恶狠狠的盯着良辰喝道:“既然你咒死了我的儿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就让你下去跟他拜堂,做一对鬼夫妻,要你给他陪葬。”那庞夫人说着,回身从桌上抄起一副茶碗,狠狠的砸碎在良辰的脚底,只见那茶碗碎片飞溅,瞬间割破了良辰的右手。
常安见良辰吃了亏,挣扎着起身,想要上前保护良辰,却被那两个家丁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巧儿见小姐受了伤,又止不住的大哭起来,整个屋里顿时乱作一团,气氛十分的诡异。
庞老爷见一贯温婉的夫人,如今在丧子的剧痛之下,如此反常,既惊讶又难过,于是赶紧叫派了几个懂事的丫头,好不容易才将庞夫人劝回了屋里。
望着手背淌血的良辰,庞老爷虽然心存不忍,但是想着自己枉死的孩子,依旧难平愤怒,于是对良辰说:“你如今连篇鬼话,老夫才不会轻信于你。既然我们庞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将你迎进府来,你便是我们庞府的少夫人。如今你丈夫刚去,你若真是清白的贞洁烈妇,便该以死明志随他去了,否则——”那庞老爷说着,讳莫如深的望了良辰一眼,分明是逼她去死。
常安见此,不禁高喊道:“小姐,不要。”
良辰闻此,轻笑一声,侧身望着常安,轻声说:“今儿个总算是听见常安你一口气说了四个字,死了也值了。”
良辰话音刚落,便听一旁的巧儿哭哭啼啼的喊道:“小姐,不能死,要死巧儿代小姐死,小姐——”巧儿喊着,又大哭起来,哭到都变了脸色,话也说不清楚了。
良辰望着庞老爷,很明白庞家的意思,但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沐良辰二八年华,正是青春年少的好光景,既没嫁过人也没生过子,岂能这么容易就被人控制了生死。若是我真的就这么死了,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无论如何,我沐良辰可是打定了主意要长命百岁的。
良辰想着,斜眼瞄了一下义愤填膺的常安和泣不成声的巧儿,又想,常安和巧儿对我有情有义,我如今怎可为了自保而牺牲了他们,为今之计是要先救出常安和巧儿再作打算啊。量他们庞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杀了我这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庞老爷见良辰只站着不说话,只觉的这丫头是怕了,于是十分轻蔑的问道:“孰轻孰重,我的好儿媳想好了没有?”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庞老爷说:“庞老爷,如今良辰已是你们庞家的人,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解决。只求庞老爷为我们沐家留下个人,每逢清明可以到我爹坟前上柱香,也不枉你们亲家一场。”良辰说着,侧身望了常安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了庞老爷脸上。
庞老爷只觉的良辰这丫头虽然牙尖嘴利,却也算是一个孝女。
自个昨晚为了亡子的事情忙了一整夜,如今身心疲惫,也没有心情在这里与这小丫头耍嘴皮子,于是挥了挥手,对那些个家丁护院吩咐道:“将这两个人立刻轰出府去,若是再在庞府周围见到,就立刻押去官府处置。”
那些家丁护院得令,没等良辰与他们告别,便拉起常安和巧儿就往外走。
听着巧儿凄厉的哭声,良辰的心都要碎了。可还未等良辰收拾好心情,那庞老爷便招呼道:“来人呢,将少夫人带回新房,严加看管,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你们就都随少爷去吧。”庞老爷说完,没再看良辰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眼见那些个奴仆阴着脸围拢了上来,良辰心中愤恨不已。想着这庞家二老欺负她也就得了,如今这些个虾兵蟹将也敢骑在自个的头上,着实可笑。
我沐良辰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不受你们这无缘无故的窝囊气,气愤之下便对着那些个家丁呵斥道:“都给本夫人让开,只要我一天没死,便是你们的主子,若是胆敢对我无礼,我就拉着你们一起啊。”
良辰喊完,不顾这些家丁奴仆错愕的神情,气鼓鼓的往那婚房走去。
一连下了七天的雨,周身的空气都是湿嗒嗒的,昏暗的房间里总是泛着淡淡的霉味。
这七天里,良辰一直被关在这婚房之中,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便再没见到其他人了。
一切都平静的可怕,似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而良辰除了每日坐在窗边看雨,就是设想自个逃出之后,抓到柳凤芸和杜岳泽那对奸夫淫妇之时的场面。想着爹受的屈辱,看看自己如今的惨境,恨得牙痒痒。暗自想好了几百种方法教训他们。
“也不知道常安和巧儿好不好啊?”第七天的晚上,良辰趴在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摇曳的烛火,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就在这时,每日来送饭的小丫鬟叩门进了屋。径自将食盒里的菜摆上了桌。
良辰闻着满屋子的香味,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这一桌子的佳肴,有些愕然的问道:“平日里都是萝卜青菜,何以今日如此隆重?”
那小丫鬟闻此,吓了一跳,什么都没说,拿起食盒就要往外走。
良辰见此,只觉的事有蹊跷,于是上前一把拉住了那小丫鬟追问道:“你若不说,我便喊人说你在菜中下毒害我。到时候,你可是要吃官司的。”
那小丫头闻此,十分惊慌,就连食盒也不小心脱手掉在了地上,明显是被良辰唬住,只含糊的回道:“少夫人,这不关奴婢的事。只是今儿个少爷的头七过了,明晚就要下葬了,老爷只吩咐奴婢给少夫人做些可口的,好——好上路啊。”
良辰闻此,蓦地松开了这小丫鬟。那小丫鬟见此,逃也似的跑出了这屋子。只留良辰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难道这庞家真的要滥用私刑,杀我殉葬?
☆、第四章鸿门宴
自打那小丫环走后,良辰这边就没有消停过。只在屋里踱来踱去,思来想去,盘算着要怎样尽快逃出这庞府。
虽说方才那小丫环神色古怪,却并没提要她殉葬之类的荒唐事。只是一想起前些日子庞夫人盛怒之下说的那一席话,良辰就觉的不寒而栗。似乎随时都可能有人冲进这屋子,将她五花大绑,捉去活埋一般的不安。
良辰寻思着,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的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眼下无论能不能顺利脱身,也要先试试,否则即便是死了也不甘心啊。
想到这里,良辰赶紧定了定神,俯身搬了张凳子,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子底下。又轻手轻脚的推开了窗子,探头向外张望了一下,直到确定窗外确实没有盯梢的人,才提着裙子,小心的迈上了凳子,想要爬窗逃走。
可当良辰真的跨身坐在窗边,要翻出房间时,心中忽然有一丝犹豫。
想着那日在墙头之上,有常安和巧儿护着,都能那么悲剧的被抓回来。如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纤纤女子,怎么斗得过那些个彪悍的家丁。若是再被抓回来,可就不是随便数落两句就能逃过的。说不定真的会被活埋呢。
良辰想着,有些失神,身子一抖,竟然失足从窗上翻倒下来,整个人硬生生的砸到地下,顿时觉的头昏脑胀,眼冒金星。
门外两位家丁虽听屋内有异响,却不敢贸然闯入少夫人的闺房。只想着若是真有何时,这少夫人自然会吩咐,于是对望了一眼,便安静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经这么一摔,良辰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挣扎这爬起来,看着被自己撞翻在地的凳子,委屈的不行,自顾自的念叨着:“难道是天意,老天爷不赞成我现在跑。”良辰念叨着,扶着一旁的桌子勉强站了起来,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烛台之上,嘴角蓦地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夜已经深了,良辰缩坐在床的一角,怀抱着去了蜡烛的烛台,昏昏欲睡。
看着烛台上尖尖的突起,良辰暗自盘算着。要是谁敢半夜过来偷袭我,我就要他好看。
良辰想着,将烛台抱的更紧了,也顾不得全身的酸痛,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骄阳似火,温暖的阳光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僻静的小院里竟也有些鸟语花香的意味。
良辰揉着惺忪的睡眼,直到确定自己一切安好,这才舒了口气。却觉身上的酸痛并未因为一晚的修养有些许好转,反而更加的疼痛了。于是赶紧放下了烛台,艰难的爬下了床。
可还未等良辰站稳,只见一素衣丫环从外屋进来,见了良辰甚为恭敬的行了一礼说:“少夫人早,奴婢奉老爷和夫人之命,请您梳洗打扮之后去一趟,说是与您商量少爷出殡的事。”
良辰闻此,明显一怔,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点了下头,当是答应了。
那丫环见良辰有些古怪,于是指了指桌上一套素衣又对良辰说:“少夫人梳洗之后,就换上这身衣裳吧。”
良辰闻此,依旧只点头,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丫环见良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愿再在这里沾染晦气,当即行了一礼,便出了屋子。
只待那丫环走后,良辰才踱到桌边,抓起桌上那一身素衣,嘴里念叨着:“这庞老爷和庞夫人好生奇怪。那日还对我恨之入骨。可昨日不但派人送来好菜,今日还送来衣裳,客客气气的说什么商量少爷的后事。这其中一定有诈啊。”良辰想着,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如今只能随机应变,将保命作为第一信条。
梳洗完毕之后,良辰随那丫环七拐八绕的进了一小院。一路上良辰都小心戒备,打定主意,只要一觉的情况不对,无论如何,都要撒腿就跑。
只是也一路上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让良辰不得不反省自己,会不会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说不定这几天庞老爷和庞夫人想开了,要放了我也不一定呢。
良辰想着,自顾自的乐了起来,而那丫环却在此刻停住了脚步,回身对良辰说:“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在里头等您,您进去吧。”
良辰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雅致的屋舍,断定应该是庞老爷和庞夫人的住所。
良辰想着,定了定神,再没有多想,便径自迈进了这屋里。
一入屋门,只觉一阵米香扑鼻而来。良辰定睛一眼,只见庞老爷和庞夫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林林总总摆放着许多可口的美食。庞夫人见良辰来了,十分热情的招呼良辰过去坐。
良辰见此,只觉的不可思议,前几天还对着自己喊打喊杀的庞夫人,何以对自己如此温情。
正在良辰搞不清楚状况,有些迷糊的时候,庞老爷也发了话:“良辰啊,你婆婆叫你过来坐下就坐下。自你过门咱们可还没同桌吃过饭呢。”
良辰闻此,知道没有办法拒绝,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到桌边坐在,却刻意没有坐在两人身边,自个坐在了圆桌的另一边,眼中充满了戒备。
庞老爷见此,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下人,倒茶,摆饭。
望着眼前热腾腾的白饭,良辰忽然又一种想哭的冲动。
过去在家的时候,总觉的什么都不合心意,仗着爹的宠爱,时不时的与二娘找茬吵嘴,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