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富为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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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见易岚虽然一早见着就与她玩闹,但静下心来,却隐约发觉易岚眉宇间泛着淡淡的惆怅,瞧着是有些心事,于是忍不住问道:“说是出来陪我散心,但是瞧你的样子倒是反过来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信得过我,便与我说说,我即便是帮不上忙,不也能开导开导你嘛?”
易岚眼下心里自然是有事,瞧着良辰难得的说了句贴心话,也就忍不住想与她说说。只是这头一件就是良辰的婚事,却也是最不能说的事。而这第二件事,便是苏缇了。
良辰见易岚愣着不说话,便问道:“是为了苏姑娘的事吧。”
易岚闻此,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良辰,有些惊讶。可寻思了一下,便有些释然了,于是抬眼望着良辰回道:“昨日在街上偶然撞见了她,眼见是憔悴了不少,人也变的沉静了些。自打我拒婚之后,圣都里便开始有人传她闲话,想着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被我害成这样,却依旧不恨我,记挂着我,我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既然这样,为何不娶了她,可知苏姑娘唯一的心愿便是嫁你为妻。你若是为她好,要么就如她所愿娶了她,要么就别再招惹她,能做到两两相忘也是好的。”
“就是因为都做不到,所以才更难过。”
易岚刚说完,顾尧便提着个食盒过来了,良辰瞧见易岚真是准备了不少东西,便只拿出一碟点心,一壶茶来,便吩咐顾尧说:“映兰早上没吃什么东西,你就将这些拿去送给她吃吧,你自个也一块用点。若是有事,自然会招呼你们。”
顾尧会意,便提着食盒退了下去。
“你说你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也没吃东西吧,都说是出来散心,可别板着脸了,快过来用些吧。”良辰说着将碟子往易岚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吃些。
易岚见此,淡淡的笑了笑说:“你这丫头怎么瞧都不像是要嫁人的新娘子。你不是喜欢我二哥吗,怎么大婚在即,脸上却没有一点的笑模样。”
良辰闻此,也不掩饰,便应道:“既是你二哥,他的性情你自然比我清楚。我先前正是因为逸云大师的一句话,才有机会嫁他。我虽然喜欢他,可他答应娶我的原因,大家心里也该有数。你若是再问,便是戏弄我了,如此美景,可别再提那些让人扫兴的话了。”
易岚原以为良辰与她三哥易楚一起是快活的,没想到心里却也如此苦闷,心里恨透了自己,若是事情之初,自己就与良辰道明心意。如今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只是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不但亏欠了良辰,也亏欠了自个的心。
☆、第八十二章重回沐府
时近晌午,镜湖边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易岚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便招呼良辰回去了。
马车里,易岚出奇的安静,只是靠在角落里默默的发呆不说话。
良辰见易岚如此反常,虽然担忧却也不好过问,于是也靠在窗边发呆,偶尔侧脸望望易岚,却发现他安静的时候,竟也中不输于易楚的恬淡气质。
进城之后不久,马车便在一座古朴的宅院前停下,顾尧拉开马车帘子招呼了一声,就与映兰下车摆好了马蹬,迎良辰他们下来。
良辰瞧着易岚没有动,便先起身下了马车。
而易岚只待良辰下了马车之后,才从马车中探出了半个身子说:“既已经到了,我就不进去送了,只等七日之后,三哥娶你过门。”易岚说完,没再多看良辰一眼,便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顾尧瞧见少爷如此,也轻叹了口气,给良辰行了一礼,便重新上了马车,驾车远去了。
映兰见良辰神情有些黯淡,又见楚少爷也不似往昔多言,于是轻轻碰了良辰一下,小心的问道:“姑娘可是与少爷吵架拌嘴了?”
良辰闻此,有些迷惘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都怪的很呢。”良辰说完,便转身往沐府大门走去。
映兰见此,也不便多问,便背着包袱,快步跟了上去。
站在沐府门前,良辰忍不住抬手抚上这朱红色的大门,漆是新刷的,红的耀眼,似乎预示着七日之后的大喜之事。
此刻,良辰心里本该是欢喜的,毕竟有生之年还能名正言顺的踏入沐府的大门。只是这府内早已是物是人非。站在门口,竟也没有推门进去的勇气。
良辰正犹豫着,映兰倒是上前,握着那巨大的铜质门环就喊起门来。
不多时,紧闭的大门就打开了。
眼瞧着大门刚打开,几个眼生的家仆就匆匆迈出了高高的门槛,瞧着是良辰,就像是预演过几遍似的。十分整齐的跪下给良辰行了大礼。口口声声说着吉祥如意。
良辰知这帮家仆都是从陶府调过来的,当然是懂事知礼的得力之人,于是赶忙招呼众位起身。
眼瞧着众家奴刚起身,为首的一个年逾五十的妇人,便上前一步,微微欠了欠身子说:“奴婢沐府新任掌事陆雁荷。领着丫环六人,小厮八人,给姑娘问安。”
良辰闻此。赶忙应道:“陆掌事客气,我这沐府空置许久,难得你愿意过来接这难为事。可不能拜我,该是我谢你。”
那陆掌事瞧着不苟言笑,有些严肃的模样,但说起话来还是十分中听的,所以只应道:“如今奴婢来了这沐府。便是沐府的人,是姑娘的人,这些个丫环小厮也都与奴婢一样,终于姑娘,愿为姑娘驱使。”
良辰听了这话,十分的放心,想着大哥派来的人,一定都是捡着好的,瞧着眼前这一个个丫环和小厮都是极机灵的模样,也十分欢喜,也就不站在门口客套,随陆掌事进了沐府。
陆掌事只交代家仆们请安之后,就吩咐他们各司其职,不可偷懒怠慢。而后便亲自领着良辰去了正屋。
良辰虽在后头跟着,可是这天底下能有谁比她更了解这沐府的一草一木。
良辰每走一步,便有一段往事涌上心头,曾经,我坐在那边的石凳上发呆,曾经,我在小池边泼水戏弄巧儿,曾经,我逼着长安陪我上树上屋顶,曾经——
但那都已经是曾经了,长安和巧儿都下落不明,已然不再身边了,只有我一人,从新踏入这府邸,即将开始新一段的人生。
陆掌事在正屋前停下,回身对良辰说:“原想着姑娘先前应该是住在东院的,只是姑娘如今是这沐府唯一的主子,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将这正屋拾掇布置好,给姑娘居住。若是姑娘住的不妥帖,奴婢这就张罗下人们将旁的屋子收拾出来,总之,全听姑娘吩咐。”
良辰寻思着这大屋,自打母亲多年前去世之后,便没人再住了,如今她既成了陶府的正主,住在这正屋里也是应该的。于是应道:“陆掌事有心,这屋子我住的惯,就这里正好。”良辰说着推门进去,一阵清淡的栀子香便迎面而来。
良辰进屋之后,环顾四周,瞧着这屋里富丽堂皇的摆设和装饰,大到珠帘桌椅,小到桌上的香炉,比先前这屋里的摆设要精致的多,淡淡的香气中氤氲着浓浓的贵气,却少了往日那一抹淡淡的人情味。
映兰眼看着进了屋,赶忙将包袱放下,就自个去了软榻上卧下了,边脱了鞋子边说:“今儿我可是累坏了,可知道那马车外边的栏子坐着多咯得慌,我这屁股都要碎成几瓣了。”
良辰闻此,忍不住掩嘴笑笑说:“谁让你跟你家三少爷怄气,不去车里坐,可知车里的垫子厚的很,就像是坐在棉花团上,别提多舒服了。”
映兰听了这话,顿时不高兴了,忍不住白了良辰一眼说:“每每都说要撕了我的嘴,可是最该撕了嘴的就是你了。”映兰说着抱着一边的软垫,翻了个身,不理良辰了。
良辰想着今儿个一上午,映兰也是该累了,自然不愿与她计较,就等着晚些时候这丫头歇过来了,再好好收拾她。
良辰寻思着,便打算吩咐陆掌事出去,却瞧着陆掌事死死的盯着映兰,脸色有些难看。
良辰见此,也有些尴尬,想着映兰这丫环确实与其他丫环不一样,是骄纵了些。但良辰看来,却比那些疏离的主仆关系让人舒服的多,于是便吩咐陆掌事说:“眼瞧着赶路累了,我便在这屋里歇歇,陆掌事若有什么事,便去忙吧,若是有何需要,我自会招呼的。”
陆掌事闻此。这才收回了眼光,望着良辰十分恭敬的应下了,而后说:“映兰虽是姑娘的贴身侍婢,但到底是主仆有别,主子在眼前,别说是躺着了,连坐着都不成。若是姑娘应允,我便派几个伶俐懂事的过来伺候您。映兰该是交给我回炉重新教导一番了。”
良辰听了这话。刚想否了,映兰却没好气的从榻上起了身,抱着软枕狠狠的锤了几下,应道:“陆掌事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眼瞧着我都不是多年前那个只会被你欺负的小女孩了,你若是再招惹我。我可不客气了。”映兰说着冷哼一声,将脸别过去了。
陆掌事闻此,面色倒是平静。只应道:“调教刚进府的丫环是我的职责,若是调教不好,伺候主子自然不会妥贴。你既是丫环命,又卖给了我们陶府,便好好听教,尽心伺候就是,若是再敢造次。被转卖了旁人家,倒还不如这里呢。”
映兰听了这话,不知为何,竟从榻上起了身,也不敢放肆了,便轻声说:“我听陆掌事的就是了,一定好好伺候姑娘,不敢造次了。”
陆掌事瞧着映兰,自然是不放心,还是想将映兰领去调教,良辰清楚映兰的性子,一般人是不怕的,如今竟对一个妇人这般顺从,想着这陆掌事也不是泛泛之辈,自有她的厉害之处。若是真在这节骨眼上,将映兰交给了她,怕是一定会被欺负的很惨,于是求情说:“陆掌事莫急,我自入陶府便是映兰贴身伺候的,若是换了旁人,我是会不舒服的,丫头是我的,我自然会悉心调教,若是自个没法子了,再劳烦陆掌事也不急啊。您还是忙您的去,我这身子也乏了,就不留你了。”
陆掌事闻此,寻思了一下,便应道:“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就先让映兰留下,若是她往后再敢伺候不周,以下犯上,不懂规矩,您便将她送来奴婢这边就是了。”
良辰听了这话,回身望了望映兰,见映兰双手合十,是在求她救命,便莞尔一笑应下了,而后亲自送了陆掌事出门,并交代她将午膳送进屋里来用,便掩门回来了。
瞧着陆掌事走了,映兰这才松了口气,来到良辰身边,揉着胸口说:“方才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怕是会被那老姑婆折磨死。”
良辰闻此,顿时心生好奇,不禁问道:“怎么,那陆掌事什么来头,我先前在府里可是从未见过。也不知怎就把你吓成这幅德行,你不是向来标榜着天不怕地不怕吗?”
映兰这会儿还心慌,根本就来不及在意良辰的嘲笑,便解释说:“要说陆掌事可是大有来头呢,倒不是一般的掌事,其实是咱们府里大夫人的亲姐姐呢。”
良辰闻此,顿时大惊失色,“什么?大夫人的亲姐姐,那不就是易楚他们的亲姨娘?怎么,怎么就成了陶府的下人了呢?这,这也太——”良辰说着,却也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映兰说着有些不以为然,便快步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几口才说:“话说在这大户人家,亲姐妹也是有尊有卑的,咱们夫人是正经嫡出的小姐,而这个陆掌事呢,只是个妾生的庶女。本是庶女呢,便该稳重娴静些,将来老爷一高兴说不定还能给许个好人家呢。”映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