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两相难(虐渣攻 虐身虐心 渣攻渣受 强强)作者:冷笑对刀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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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以後不会了。”
大牛挂了对讲器,一脚就踹向了瑟缩在一旁的小毛。
“看不出你小子挺有种啊,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找死是吧?!”
他一边说,一边就动起了手,打得小毛躲也不是,挡也不是。
“大牛哥,大牛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怕那小子,连累咱们……”
小毛被大牛打得耐受不住,终於忍不住求起饶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这样子是真没出息,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良知在大牛这种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他是帮不了这个叫陈朗青的男人了。
“怕个鸟!他自己有病死的,关大家什麽事!”
大牛一句话出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多嘴了,他狠狠地瞪了下周围的犯人,看见大家都恐惧地低下头装作什麽都没听见之後,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大牛也明白有些话是得说清楚了。
他指着依旧抽搐不已,发出破风箱一样喘息声音的陈朗青,对大家交待道,“这人是个卖器官的混蛋,死不足惜!老子最恨这种人渣了,刚巧他有病,你们也都知道的,咱们没人动他就算对得起他了,是不是这样一回事?!”
“是,是……”屋子里应承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小毛都跟着无奈地点起了头。
大牛气鼓鼓地把小毛拎到了一边,大声命令道,“谁也不准瞎说!谁敢瞎说小心我要谁小命!”
命令完大家,大牛这才走到了陈朗青的铺前,他先瞪了一眼大家,挥手吩咐他们赶紧躺下,自己则俯了身下去,在陈朗青耳边低声说道,“小子,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得罪了人,人家要你死,下辈子老老实实做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陈朗青听到了这句话,还是陈朗青心里始终有什麽牵挂无法放下。
他的神色纠结而痛苦,慢慢地伸出了自己冰凉的手,嘴里也发出了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呢喃声。
“云飞……求你原谅我……求你……”
大牛还是第一次这样直视一个就要在自己的折磨下病死的人,他抖了抖双唇,神差鬼使地一把握住了陈朗青的手,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原谅你了……你,你安心地上路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牛好像看到这个病得要死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也就是那一刹那,握在他手心的陈朗青的手也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第四十章 大结局
看守所暴毙一个在押人员,检察院和公安来调查一番之後,得到的不过都是串供後的供词。
尸检并没有找到可以让陈朗青致死的伤口,所以排除了暴力殴打致死的结果,检方更确信这个犯人是因为感冒发烧引起肺部疾病导致呼吸衰竭而暴毙。
只不过在陈朗青病死这件事上看守所仍有不可推卸的管理责任。
最後姚队被扣去了半年的奖金,而大牛作为号长因为没有及时报告监仓情况被关了几天禁闭。
陈朗青因为之前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他的尸体很快被当地医学院接走,因为尸检的缘故,错过了最好的器官移植时机,他的尸体也就被泡进了福尔马林水里,作为学生们平时练习解剖的道具。
7号监仓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小毛用三根烟在陈朗青睡过的铺位权当做香拜祭,那一缕青烟缓缓飘逝,带着几分怅然。
傅云飞作为陈朗青非法贩卖他人器官一案的受害人,很快就得到了陈朗青病死在看守所的消息。
那一天,他正准备出门参加酒宴,在放下电话之後,他愣了一下,眼前随即浮现了陈朗青那张脸,从青涩,到成熟,从快乐,到悲哀。
然後,他的脑海里什麽都没有了,只剩一片黑暗。
傅云飞麻木地替自己打着领带,甚至对着镜子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跟在他身边伺候的手下看他情绪有些不对,也是理解对方突然接到陈朗青的死讯会受到的打击。
毕竟,他们也是看见过这两人爱过那麽多年。
“傅爷,您没事吧?”
傅云飞摇了摇头,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抚弄了一下自己梳得整齐油亮的背头。
“没事。准备走吧,生意上的事可不能耽误。”
觥筹交错的酒宴,傅云飞英俊的笑脸,显示着成功人士的风度翩翩。
女嘉宾们以能和傅云飞跳一支舞而感到荣幸,而男嘉宾们则在私下嘲笑这个被曾经的情人卖掉肾脏的傻子。
好不容易又一曲跳完,傅云飞借口有些疲惫,干脆坐到了一边。
这时一个和傅云飞交好的老大走了过来,对方拿着酒杯,看样子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傅爷!干得好啊!”
“噢,原来是豹哥,我什麽干得好了?”傅云飞投以了一个惯有的微笑,眼里却没有什麽笑意。
豹哥举着酒杯一屁股坐了下来,他笑得龇牙咧嘴,却又有几分神秘。
“我听说那个卖你肾的陈朗青死了,这小子真是活该啊!他胆子怎麽那麽大敢这样对你!”
一听人提到陈朗青,傅云飞的脸色顿时一沈,他感到心口有什麽东西尖锐的疼痛了起来,痛得他坐立不安。
“死都死了,就别提他了。”
“嘿嘿,还别提他了,傅爷,咱们这麽多年兄弟,你那点手段我还不知道?是你派人把他搞死的吧,这年头在看守所里弄死个人跟弄死只猫那麽容易,人命不值钱啊……”豹哥打着酒嗝,一脸得意的和傅云飞套起了近乎。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傅云飞心里的愤怒,抑或是悲伤。
“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杀他!”傅云飞激动地大叫了一声,想也不想就一拳打了过去。
场面热烈的酒会因为傅云飞突如其来的冲动而被迫打断。
豹哥捂着脸倒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傅云飞则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双拳紧握在身边,那身合体的西服在此时也变成了一种拘束。
最後他根本不管过来劝架的人,径自就冲出了大厅。
傅云飞的手下看老大不对劲,也赶紧都跟了出去。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傅云飞只觉得一路上自己的头都好痛。
陈朗青的死让他有些无法适应,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对方的死与他无关,他没有叫人害死陈朗青,他没有。
对方是病死的,一切都只是个意外。
“我没有杀他。”傅云飞在躺上床的一刻,兀自喃喃地念叨了一句,然後极度疲惫和憔悴的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什麽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寂寞的站在远处,不管他怎麽走,无法追上对方的脚步。
第二天李越就过来了,他知道傅云飞已经接到了陈朗青的死讯,自己如果想瞒下去的话可谓下策。
反正对方说让自己看着办的,虽然没叫自己杀了陈朗青,可也没叫自己放过陈朗青,至於陈朗青的“病死”就当做意外来看好了。
“傅爷,您也别太难过了,怎麽说都是那小子对不起您在先。”
傅云飞缓缓地抬头看了眼李越,黯淡的眼神看得对方心头一惊。
“他埋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呃,我听说那小子进去後就签订了什麽捐献遗体协议,尸体估计给那些医院什麽的了吧。”
李越一边回答,一边偷看着傅云飞的表情,他看到傅云飞在听到这番话之後,眉毛微微一扬,然後眉心拧得更紧了。
“这样吗……那他还有什麽遗物吗?”
“这我得托人找找了。”
到最後,傅云飞什麽都没得到,陈朗青因为是病死的,他的衣物怕有病菌,被看守所那边的人干脆一把火烧了,连再次利用都省了。
得知这个消息後,傅云飞有些难过的放下了以前和陈朗青一起拍的照片,他挥了挥手,撵走了手下。
虽然他已经知道陈朗青的尸体就在当地医学院里面,可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一眼那个变得皱巴巴的爱人。
虽然他没有追问过陈朗青的具体死因,可他比谁都清楚要不是自己当初冷漠的默许,或许陈朗青也不会死在看守所里。
摸着自己依旧酸痛的腰,傅云飞慢慢走到了阳台上。
一切都结束了,就好像一场梦终究要醒来。
後来的日子里,傅云飞消失的记忆开始慢慢恢复,他也渐渐记起了在自己落难的日子里,陈朗青是怎麽欺侮自己,又怎麽照顾自己,以及自己到底有多麽依恋对方。
每个月,傅云飞都会叫人悄悄的以陈朗青的名义给陈朗青的家人汇款。
有空的时候,他也会把车开到存放着陈朗青尸体的那间医学院,在外面久久的停驻,却始终不敢进去。
傅云飞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少,可脾性却变得越来越温和宽容。
“原谅别人,也是原谅自己。”
他经常对朋友和手下人说这句话,可是却很少有人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A市的冬天总是会下雪的,每次下雪之後,傅云飞都会在院里亲手堆出一个雪人,以前都是他和陈朗青两个人一起堆的。
看着院子里孤零零的雪人,傅云飞微微抬起了头,他想阿青这会儿应该会在天上看着自己吧。
夜空深邃,星河璀璨,一地寂寞都被照亮了。
作家的话:
完结了……真的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