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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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现在我们最缺什么?一是资金二就是军火。没有枪炮怎么打仗!据情报,整个国内能运到美国军部高级武器的就只有他。我见他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利用他。”
“是这样啊。”沈醉又笑着说,“看来他真不是普通人,我倒是想见见他庐山真面目。可惜他点名道姓只见你。说起来,阿隅你单枪匹马与他赴约,会不会处于不利?要不要我——”
“不会。”蓝东隅的语气不重,却透着一股坚定。
七月的天,已经开始亮得早。
空中时不时的传来飞机飞过的声音。
“呜~~~呜~~~~~”
是运送物资的战斗机。
而此刻的北平,青天白云之间呼啸盘旋的一定是轰狂烂炸的日本战斗机。想到此,蓝东隅忍不住忧上心头。物资短缺军火不足的问题一定要尽快解决。
“卖报卖报!卖报卖报!”
瘦骨如柴的卖报僮在街头奋力奔走,“大哥哥,买份报吧!有打仗的最新状况!”
“不用。”蓝东隅面无表情的拒接。
“哥哥行行好买一份吧!”小孩央求道,试图用小身子堵住蓝东隅的去路。
“我说过了,不买。”
“蓝衣设”拥有特工以及各类准军事的交通警察大队共十万多人,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势力渗透至党政、军事、教育、文化、警务各个层面。目前为止一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效率最高同时也是电讯破译技术最先进的情报机关。还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蓝东隅心下觉得好笑,可是看着那又瘦又脏的卖报僮……也许一份卖报的钱就是他一天的生命。也罢,蓝东隅刚准备拿出钱夹——
“小弟,你的报纸我都买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蓝东隅眉头皱了一下,偏过头看去。
是一个丰神俊朗年轻人。轮廓分明的脸,过于英俊的五官像是刻上去。剑眉鹰眼,微润的嘴唇挂着又亲近又疏远的笑意。身着看似普通的白衣黑裤,不过识货的人都知道这是价格不菲的西装套装。白色衬衫的衣袖被他挽起在手肘处,显得市井痞气,却又颇有味道。
“真的?!”卖报僮兴奋的大叫,“这位大哥真是活菩萨!”
卖报僮瞥过蓝东隅一眼,模样很是神气,扭了扭脖子朝那个白色衬衫配黑西裤的年轻男子大声说道:“您就是活菩萨!菩萨心肠!”
哼!幼稚!蓝东隅懒得理会,转身欲走。
身后的男子还在讲话,“但是需要小弟帮个忙。”
“您尽管吩咐!”
“拿着这些报纸,挨家挨户发过去,如果他们不开门就往他们门里塞!”白衬衫话语里含着孩子般的狡黠。
蓝东隅停下了脚步。
“你也可以去人多的大街上发。像这样——”白衬衫一把拿起一叠报纸往空中一洒,一下子报纸飞舞了在半空颇为壮观,随着带雾的晨风打转,时高时低,落在地上时而又飞起。
“哇~”卖报僮睁大着乌溜溜的眼睛,一个劲的点头。
“你叫什么?你有同伴吧!叫他们过来,以后你们的报纸我都包了。你们只管去这里领钱,然后每天都像今天我教你的那样,在重庆城中发报纸。”
卖报僮接过白衬衫手中的镀金卡片,虽然他可能不认识那上面渡着的就是金子。卡片上写着的就是领钱的地址,卖报僮小心翼翼的藏在背心内衣袋里,眼睛明亮亮的盯着白衬衫,就像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我叫小豆!我就把他们统统叫来!菩萨哥哥等我!”
“好我就在这等你。”被人称为菩萨哥哥,还真是头回。
白衬衫笑着,这才回头去看折回来半天的蓝东隅。
他伸出手,“认识一下?”
蓝东隅犹豫几秒,伸出手,握住。
“你好,敝姓商。”
蓝东隅礼貌性的笑笑,抽了抽手。
“商先生?”蓝东隅笑中含怒。
“嗯?哦,呵呵。”商姓男子带着恋恋不舍的神情松开握住蓝东隅的手。
“我握住你的手就有一种不想松开的感觉。”他头微微一偏,接着道,“你的身份很特殊。”
蓝东隅轻微的眉一挑,“何以见得?”
“你手上特殊位置的茧,只有长期用枪才会磨出。”
“彼此。”蓝东隅嘴角一勾,“我手上有的东西,你也有。”
对方点头,“但是,并不妨碍我们认识是不是?我叫商……商冬雨。”
蓝东隅没有掩饰眼中的惊讶,同名?
“冬雨,冬天的雨。”
原来是冬天的“冬”,下雨的“雨”。
“我……蓝墨秋。”蓝东隅想,就告诉他我的字吧,反正日后也不会有机会相见了。
“可是取至‘水墨春秋’一画?”
“商先生也知道这幅画?”
“何止知道。”商冬雨爽朗地笑,眨着眨眼睛,“我还看过呢!蓝慈念大师的遗作。”
“是么?”蓝东隅此时有些反常的激动,“你看过?在哪?”
“我家。”商冬雨回答得很干脆,“我收藏了。怎么?”
“我——”
——“在这里!”卖报僮小豆高叫一声,“菩萨哥哥!”
小豆身后的一干卖报僮都跟着喊:“菩萨哥哥!”
商冬雨被吓一跳,摆摆手,“你们这小家伙要折煞我呀,这菩萨的名头我可担不起呦~”
商冬雨笑着指指小豆的头,“以后你们就听小豆的话啊~一块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一句‘我不会亏待你们’让孩子们听着欢呼雀跃,却让蓝东隅听着奇怪,那口气一般人也就那么一说,可是经商冬雨的嘴说出来,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像——黑社会头子?蓝东隅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去吧!”商冬雨话音一落,孩子们跳着蹦着朝空中洒一张张的报纸。
油墨香丝丝蔓延开来。
孩子们一边嚷嚷着报纸上的新闻一边洒着报纸跑远。
“你……”蓝东隅本来还有犹豫,但是看到商冬雨明亮的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有些气恼,想想也觉得干系不大,就一针见血,“商先生是哪方的人?”
“哪方的?”商冬雨一手撑着墙,一手随意的插在自己腰上,“呵呵!蓝先生好像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国难当头每个中国人都要团结起来爱国救国。我叫那些孩子发报纸,也是出于这种心态,宣传抗日。每个人都可以为抗战贡献力量的。”
“所以,商先生的意思是——你只是个爱国人士?”
“唔。。。”商冬雨摸了摸自己下巴,狡谲的笑笑,“准确的说,是个有一点钱的爱国人士。”
蓝东隅笑了,名片都用黄金渡边,还说自己只是有一点钱?是谦虚还是骄傲啊!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蓝东隅笑意更深,“那么,我有没有荣幸去你这位有一点钱的爱国人士的贵邸喝一杯茶呢?”
那最后一个“呢”字拖得悠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6
绕过军部的防守区,在过最后一个防空洞。黄包车几乎就要出了重庆的城区。
隐约可见青山层层叠叠。
商公馆座落在一片风景怡人的山丘脚下。
“这里,倒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出于礼貌,作为客人蓝东隅还是对主人的家邸作出良好的评价。
管家打开一扇仿法式铁艺的高门,入了门后就是一个小型喷泉,不过像是长期没有喷水,被商冬雨拿来当水池了,竟然还养着荷。
奶白的地毯铺满大客厅,垂着水晶的长吊灯散温馨的白光。落地的大窗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窗外的竹子是碧青的一片。
女仆们很快端上点心。
“蓝先生喜欢喝什么茶?雨前龙井?碧螺春?还是铁观音?嗯…别的我可没有了。”商冬雨笑着摊了摊手。
“其实我来,主要是——”
“有什么事等吃过点心再说好了。”商冬雨痞痞的一笑,“既然我的陋茶蓝公子看不上,不如我请你尝试点新鲜玩意。”
蓝东隅眉一挑,眼睛里流露出不屑。
商冬雨玩味的学着蓝东隅挑眉的样子。
蓝东隅瞥开目光,敷衍道:“听上去不错。”
过会儿,几个女仆端着工具摆上茶几上。
高脚杯?喝酒?咖啡豆?喝咖啡?蓝东隅满腹疑问。
“我亲自来。”商冬雨说着,嘴边不由得划开一个温润的笑。
女仆们红着脸蛋退到一边。
一匙冰糖与一盎司的烈酒倒入耐热的高酒杯中,点燃酒精灯。
商冬雨的神情严肃得像是做开刀手术的医生,他左手食指与拇指握至杯梗底部,右手握住杯底座。让火源由底部烧起,此时他的右手开始慢慢转动杯底部,使杯子均匀受热。
看到杯口慢慢的有雾状出现,又慢慢的因为温度提升雾状消失时,商冬雨慢慢的将火源移至到杯口。此时蓝东隅惊讶见到蓝色火焰的燃烧。
晃动杯子让酒精绕着杯子晃,使酒精挥发出来燃烧直到火熄灭。
将咖啡倾倒入高脚杯,直到杯中上面那条黑线的高度。
“这是烤杯。”商冬雨看着坐近自己的蓝东隅脸上露着孩童般纯真的好奇,忍不住匀开一抹明治而柔和的笑,连声音也很柔和,“现在就要摇杯了。”
蓝东隅看着商冬雨握住杯脚,运用手腕摇晃杯中液体使之均匀。说不出的优雅。
“你要不要试试?”
蓝东隅小心的接过高脚杯,学着商冬雨摇杯的手法。
“不是握杯底,是杯脚。”
细长的手指移到杯脚。
“不是用手指摇,用手腕的力量。”
商冬雨说着,手覆上蓝东隅的手,握着他的手腕轻轻的引导。
“就象这样。。。。。你看,酒与咖啡完全融合了。”
一股醇香溢满大客厅。
他的手还覆在他的手上,带着他握着杯脚轻轻的晃。
蓝东隅脸有些发烫,又不好表现出来,低声说了一句,“可以喝了吗?”
“嗯。”商冬雨点点头,收回手,期待的看着蓝东隅,“尝尝看。”
蓝东隅抿了一小口,再抿了一小口,然后仰头一口一口饮尽。
“哈哈。”商冬雨拍手笑道,“这样喝小心醉了!”
“醉?我不会。”身为特务,千杯不醉是必须练就的。
“怎么样呢?”
“虽然——”蓝东隅放下高脚杯,有点意犹未尽,“虽然我不知道该称它是咖啡还是威士忌,也许它两者都是,也许两者都不是。但是,味道……我很喜欢。”
商冬雨垂下眸子笑了笑,复而抬起时,蓝东隅觉得明亮得很亲近。
“在德国柏林,它是一款鸡尾酒,在美国旧金山,它是一种咖啡。要将爱尔兰威士忌与咖啡完全融合有很高的难度。威士忌与咖啡的比列要把握的很准确。威士忌约要一盎司多一点,30c。c左右;咖啡五盎司,150c,c。”
商冬雨接着说下去,“Want some tear drops?”
蓝东隅诧异的回过头,他没料到他会说英文。
“呵~”商冬雨笑笑,他以为蓝东隅听不懂英文,“以前在国外生活,所以会说点洋文。刚才那个嗯~那个纯粹是我有感而发。”
蓝东隅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他听懂了却不知道商冬雨的言下之意。
“谢谢你的招待。今日我开了眼界也尝了美味。只是……我要办的事情却没有进行。”
“为了那幅画?”
“我知道你知